哀王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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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王妃大可安心!端王爷一病,皇后娘娘格外记挂,已经让承平前去照料了。”“好!妾身多谢皇后娘娘恩典!王爷身体要紧,事不宜迟,劳烦公公这就引妾身入宫探望吧。”
临行前,端王妃将承汲叫到了身旁。
“娘进宫去看你爹,你在府中要好好休养,有什么事一定要听张妈妈的话。”“嗯!儿子知道了。”
“放心!爹和娘很快就会一同回府的!”“好!儿子等着爹娘!”
第011章安危忐忑,午夜异梦()
自端王妃离府之后,张妈妈就一直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张妈妈,你怎的踱来踱去的?扰得我都读不进书了。”此时,倚靠在床边的承汲说到。“啊?你说什么?”很显然,张妈妈根本没有听清承汲的问话。
“我说让你坐下来,安稳安稳!”承汲再次说到。“哎呀!王爷贵体暴病,王妃贸然入宫,老奴老奴这心里实在难安啊!”
“张妈妈,宫里来的公公不是都说了嘛!爹贵体无恙,遵御医嘱,眼下不宜挪步急行,所以暂且安置宫中休养。”“你个小儿懂什么!偌大的皇宫之中,宫殿多、美人儿多,不过,阴谋是非也多啊!”
晚膳前,护送端王妃入宫的小厮福海返回了端王府。
“福海!你怎的从宫里回来了?王爷和王妃现下如何?”见到福海,张妈妈连连问到。“王爷王爷应该无恙了,有王妃亲自照料,想必很快就能痊愈了。”
“当真如此吗?随王妃再次入宫后,你又去亲见了王爷?”张妈妈双手拉住福海接着问到。“亲见?张妈妈,您太抬举福海了!王爷暂居宫禁,那哪是奴才能随意进出的!”福海答到。
“既非亲眼所见,你怎知王爷已然安泰?”“奴才护送王妃入宫后,就一直在宫中下人所聚的廊庭等候。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皇后身边的安公公就告诉奴才,王爷一切安好,王妃已经照料在侧了。后来,他还把承平从皇后宫中接了出来,说是让奴才好生送回王府。对了!皇后娘娘还赐了承平不少稀罕东西,吃的、用的都有。”
“承平回府了?”“是啊!一进王府大门,就朝东苑跑去了。”
说罢,张妈妈速速朝东苑走去。
“老奴见过柳夫人。”“张妈妈,自家人不必客套。”
眼前,承平挨在柳夫人身边,手里正摆弄着一个玉器物件儿。
“张妈妈,我刚刚细细问过承平了;他说皇后娘娘带着他亲眼见过王爷了,王爷服药后,休息得还算安稳。”
此刻,柳夫人与张妈妈想到一处了,都希望从承平口中得知端王爷在宫中的确切消息。
“是吗?承平,你亲口跟张妈妈讲,你爹当真是转危为安了?”“是!皇后娘娘带着我去看爹了。我到的时候,爹正躺在榻上睡得安稳;一旁服侍的宫人说,刚刚给爹饮下了汤药。我还过去摸了摸爹的手,温温热热的。”承平不假思索地答到。
“哦!是这样啊!那之后呢?见了王爷后,你在一旁陪伴了吗?”张妈妈继续问到。“没没有!皇后娘娘说爹的病是积劳成疾,需要多多静养,小孩子断断不可扰了他。娘娘对下人一番叮嘱后,我便随她退了出去。”
“那你出宫前见着王妃了吗?”“没有。”
一番询问过后,张妈妈刚要告辞;此时,承平再次开口了:“张妈妈,您瞧,这玉佩是皇后娘娘亲手赏给我的。娘娘说,这玉玲珑剔透、触手温润,是难得的极品。比起承汲弟弟的玉印,您觉得如何啊?”“嗯好!都好!”
晚上,张妈妈亲自照料承汲饮汤药、盥洗、就寝。
“张妈妈,我一个人睡无妨,你忙了一整天了,回去好生歇着吧。”半卧在榻上,承汲对守在一旁的张妈妈说到。“不碍事!王妃离府前叮嘱过,要老奴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娘待我真好!张妈妈也照料我无微不至。”此刻,承汲的眼睛微微泛了红。“王妃是你的嫡母,又与你十分投缘,自然关爱备至。承汲啊!以后你长大了、出息了,可别忘了向你娘尽孝啊!”
“承汲定会孝顺爹娘的,以报爹娘养育栽培之恩。”“好!好!若是王妃亲耳听到你这话,必定会甜到心里的。”
“我本以为自己是无福之人;幼时不得父亲宠爱,之后又生母早丧。之前,柳姨娘就曾说过,说我是身弱不担福,就算福气真的来了,也是消受不住。不过,现在想想,我还算是有福之人的;至少,娘待我是极好的,当真视如己出。”
听了这番话,张妈妈似乎突然顿了一下,随后便是不太自然的微笑。
“你切勿听东苑柳夫人的胡言,你是王爷王妃的嫡子,这本就是难得的洪福。此外,子侄一辈中,当今圣上格外喜爱你,还赏了你玉印,这难道不是天降的贵气吗?只要你好好读书,修得文武全才,将来必定能成大器。说不准,来日会比王爷更加有出息。”
渐渐的,承汲沉沉地睡去了;可一旁的张妈妈却丝毫没有睡意,借着并不明亮的烛火,她一边给承汲绣着衣裳,一边暗自思虑悠悠
第二日早上,当承汲睁开双眼时,张妈妈已经不在旁边了。他揉了揉眼睛,缓缓地走下了床榻。
“哟!我的小祖宗,你怎的不穿好衣服就出来了呢?若是招了风寒可怎么好啊?”
承汲刚一出房门,就被张妈妈推回了屋里。
“张妈妈,我饿了!早膳都备好了吗?”“备好了,早就备好了!就等你醒来用呢。老奴还特意给你蒸了红枣糕,热腾腾的,可香可甜呢!”
坐在餐桌前,承汲大口大口地吃着红枣糕,张妈妈在一旁瞧得甚是高兴。
“别急别急!细嚼慢咽些,没有旁人夺你的。”张妈妈笑着说到。“好吃!太好吃了!张妈妈,你的手艺真真是好!”
“好!你喜欢就好!对了,昨晚睡得如何?”“嗯睡得倒是挺好,就是就是做了个梦。”承汲回应到。
“小孩子还做梦啊!跟老奴讲讲,昨夜做了个什么美梦?不会是梦见娶媳妇儿了吧。”“张妈妈惯会取笑我!我哪里梦见娶媳妇儿了!分明不是嘛!”
接着,承汲道出了昨夜的梦:“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爹、娘还有我死去的亲娘围坐在一桌用膳;我想走入屋子同他们一起,可自己却怎么也进不去;我大声喊爹和娘,可他们似乎都听不到我的声音,无人理睬。”
第012章宫差送信,大祸端倪()
早膳后,承汲在中苑的庭院里练剑,张妈妈则站在一旁瞧着。
辰时刚过,端王府下人来报,门外有一小厮求见张妈妈。
“敢问,您是端王妃身边的张妈妈吗?”此刻,被引进中苑的小厮显得比较瘦弱,不过,精气神倒还算不错。“我正是张妈妈!你是”
“哟!程公公!您怎的这身装扮出宫过府了呢?”
此时,正巧来中苑送盆景的福海一下认出了这位小厮。
“公公?您是宫里来的?”张妈妈眼睛一亮。
“这是在皇后娘娘宫中当差的程公公,安公公的一个小徒弟。奴才与程公公是老乡,且时常在宫中打头碰脸,交情甚好。”福海连忙说到。
“公公抽身过府,可是有要事相告啊?”张妈妈紧接着问到。
程公公似乎迟疑了一下,随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
“张妈妈,我今日私出宫禁,实在是万分之险啊!为着将端王妃的密信带到王府,我可是可是把脑袋提在了手里呀!快!您快看看这信吧!”
“信?端王妃托您给府中带信?”此刻,张妈妈将信将疑。
程公公看出了她的疑虑,遂连忙解释到:“哎呀!您勿要多疑了!都什么时候了,我断断不会诓您的!端王府于我素有恩惠,我害谁也不能害端王府啊!”
听了这话,张妈妈一把抓过封套,颤颤巍巍地打开了信。
“皇恩浩荡雷霆威,伯仲已难归;
雀鸟啼鸣刺人心,鸳鸯恐相随。
山高路远天各处,舍南宜取北;
正是河沿小吏处,配印挂锦会。”
信读完了,张妈妈面无颜色地呆住了;伴随着一阵风,轻盈的信纸从她手中飘落到了地上。
“程公公,您是否知晓,现下王爷贵体可康复了?”一旁的福海问到。“这这我也说不准!昨日,王爷在殿中休养之时,我去过一次,是给王爷送些汤羹。汤羹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小厨制的,说是益气补血,王爷病体最适饮用。昨晚,我被派了差事,恰好经过王爷的寝殿,遂偶遇了端王妃。当时,王妃看上去不大好,恍恍惚惚的,我便上前多问了一句。王妃问我认不认得程公公、能不能引她一见,我答自己正是。随后,王妃就哭了,紧接着便将此信塞给了我,求我务必要尽快将其送至端王府张妈妈手中。为证此信真伪,她还将这个玉镯给了我,说张妈妈一见便会相信的。”说着,程公公从袖中取出了一支手镯。
“是!这是王妃从不离身的玉手镯!为表感谢,老奴替王妃做主,此镯就赠予公公了。多谢公公冒死送信,未免是非灾祸,您且速速回宫去吧。”
程公公刚出府,张妈妈立刻命福海驾马车赶往毓亲王府。
“张妈妈,咱为何要火速赶往毓王府?王妃的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王爷与王妃在宫中究竟如何了?”疾驰的马车上,福海不解地问到。“天有不测风云,咱端王府怕是要大难临头了。王爷与王妃凶多吉少,此去毓王府,如果情势不妙,咱就得早做打算,无论如何,务必要保全王爷的儿子、保住端王府的根脉。”
“什么?您的意思是王爷与王妃”此刻,福海的音调都变了。
“福海,我问你,方才给咱们带信的程公公到底有几分可信?”张妈妈问到。“您放心,程公公十足可信!一来,他与我是同乡,且各自当差之前是相识的;二来,平日里,我没少给他送银钱、送物件儿,关系走得很近。要知道,比起皇后身边得宠的安公公,程公公的日子可是不好过,苦差事没少做,好处却没落到多少。所以,我所送的财物,可是雪中送炭啊!”
“嗯!这么多年,也算你没白跟着王爷;懂得织连结网、未雨绸缪。”“是啊!这些年,我跟着王爷耳濡目染学了许多。王爷就曾提点过我,说要设法与宫中之人交好,特别是皇后近身的宫人,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得到一些消息。我曾想过寻个机会直接与安公公接触,怎料,他狗仗人势、气焰极盛,一般的财物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老奴乃端王妃近身侍婢,现急求见毓王妃。”
很快,毓亲王府门外,张妈妈亮明身份、讲清来意。
“哟!是张妈妈啊!您来得可真不巧,王妃今日贵体欠安,服药后已然睡下了,实在不方便见客。”门口的小厮回道。
“老奴实在是有急事求见毓王妃,还请您代为通传。”“嘿嘿!端王爷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儿,端王妃又独得王爷宠眷。您虽是王妃身边的奴才,平日里倒也显得高人一等。怎的此时如此低三下四地求起人来了?”张妈妈的恳求惹得对方一番阴阳怪气的嘲讽。
“老奴一介女流,平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大人大量,休要与我一般见识。”张妈妈微微欠身。“不敢!奴才断断没有为难您的意思;我家王妃今日真真是贵体抱恙,的确不方便见客啊!”
此人话音未落,毓王府院内跑出了一个人。
“你在这儿耽搁什么呢!快!王爷与王妃、谢夫人现下要去寺庙进香,还不火速把车马备好!”“是是是!总管莫要怪罪,奴才这就将车马备好!”
“毓亲王已经回府了?”此时,张妈妈皱着眉对福海说到。“怎么了?有何不妥?”福海愣愣地问到。
“快!我们回府!”
张妈妈的车马刚停到端王府门前,此时,不远处尘土飞扬,十几个宫差模样的人骑着高头黑马朝端王府飞奔过来。
片刻之后,宫差阔步入府,立在正殿,神情凝重;端王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跪倒在地,柳夫人携承平与承汲跪在最前面。
“端王府接旨!皇上有旨,自今日起,端王府诸人圈禁府中,非诏不得外出。如有违者,格杀勿论!”“叩叩谢皇上龙恩!”柳夫人战战兢兢地接过了圣旨。
宣旨后,十几位身配刀剑的宫差分头把守住了端王府的各个出口;望着他们高大的身影、怒目圆睁的面孔,承平吓得哭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了?到底到底出什么事了?王爷迟迟不归,眼下,咱们怎的还被圈禁府中了呢?”一时间,突如其来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