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王印-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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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承坤望向大殿石阶之下。
也巧,此刻,太子与天师正缓缓循阶而上。
“奴才见过太子、见过天师!”承汲行礼问安。
“鄙人见过忠王!”“天师免礼!”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迎娶新妻,太子哥哥的精神便愈发矍铄了!”躬身致礼后,承坤笑着说到。“能得康健,这是父皇的福泽庇佑,更少不得天师辅助之功。”太子答到。
“太子过誉了!太子本就福泽深厚,鄙人所谓辅助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今日,太子哥哥与我都来得不巧,父皇眼下不在承天殿。”
“父皇现下何处?”“回太子,皇上在望春宫。”承汲紧跟着答到。
“既然皇上在贵妃娘娘处,那”
没等天师讲完,承坤跟着说到:“若太子哥哥与天师有紧要之事,不如随我一同到望春宫去吧!前一阵子,望春宫内的一处水池不知为什么突然干涸了,母亲颇为担忧,怕此事源自风水地气有失,故一直想请天师过去堪舆定夺。太子哥哥若是允准、天师若是方便,现下,便一同去瞧瞧吧,也算了了母亲的一桩心事。”
似乎犹豫了一下,太子开口道:“贸然探访望春宫,这怕是不合礼数吧!况且父皇也在,前去叨扰总是不相宜。”“无妨!太子哥哥贵体康愈、神清气爽,这样的好福气也叫望春宫沾沾光嘛!”
“这天师所见如何?”“鄙人悉听太子吩咐!”
“既是为贵妃娘娘排忧,身为晚辈也实在不好推辞!”“多谢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请!天师请!”
“若姚护卫得空,不如同行吧!”天师继而说到。“天师所言极是!有了御前护卫的英武之气,母亲的望春宫便更加吉庆了!”
一路前往望春宫,太子与承坤走在前面,几步之遥,天师则与承汲跟随其后。
“太子哥哥,新嫂可还如意?”“还好!康夫人温柔娴雅、侍奉得宜,对太子妃亦十分敬重,礼数很是周全。”
“好!妻妾和睦便是最好!既是有了新嫂,何时能得喜讯啊?”“此事不可心急,一切还要看天意!”
“太子哥哥乃国之储君,天命必会眷顾!”
听其言,太子忽然停住了脚步。
“三弟,你说我这储君之位能坐得稳吗?”“太子哥哥何出此言啊?被立为储君乃是天命,你”
“不!天机本就是难以参透的!方才在承天殿前,恍惚之中,我似乎看到宝座之上坐着一个人!”“坐着人?何人啊?”
这一刻,承坤眼中一亮。
“虽然没看真切,但我能感觉到,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第121章池底现玉,储位可弃()
跨入望春宫,楚公公即刻迎了过来。
“奴才见过太子!”“公公免礼!”
“太子爷,您怎的到望春宫了?现下,皇贵妃正陪着皇上在园子里赏景儿呢!”
没等太子回应,承坤说到:“公公,今日是我特意将太子哥哥与天师请到了母亲这里;一来,是为这望春宫聚一聚人气;二来,也是为了一同去瞧一瞧盼春池。”
“盼春池?”
此刻,楚公公似乎有些疑惑,但他的眼神中却透出一丝莫名的泰然。
“公公有所不知,前几日,母亲一向钟爱的盼春池竟一夜间干涸了,养了许久的鱼儿也都死了;为此,母亲终日悬心,总想着能请天师来一探究竟。”
“皇上可知晓此事?”楚公公接着问到。“虽说是母亲心头之事,但终究还是后宫琐事,想必父皇应是不知。”
“皇贵妃的事怎能说是琐事呢?向来后宫宁则前朝安,正如父皇所言,家事、国事、天下事,只有理好了家事才能平定天下。”此刻,太子稳稳说到。
“太子稍后,奴才这就去回禀圣上!”“有劳公公!”
片刻之后,太子一行人来到盼春池边;此时,皇上与雀贵妃已然到了。
“好好的一池水,怎的突然就干涸了?”望向池中,皇上说到。“臣妾也一直想不明白呢!因恐为妖异之兆,这些天,臣妾夜里都睡不安稳!”
“天师,你有何高见啊?”“回皇上,事出蹊跷,鄙人一时尚不能定论,还需细细查勘;若真是地气风水有伤,探明原委之后,方可泄其有余、补其不足。”
“坤儿,你怎么看?”“回父皇,儿臣不通堪舆之术,实在猜不出缘由。”
“太子,你说说看!”“五行流转,相生相克;水由金所生,水被土所掩。池水既干,唯有池底污泥尚在。依儿臣愚见,倒不如命人将池底的泥土翻开,探一探这池下究竟有何奇物深藏不露、一夜吞水。”
“爱妃,太子所言如何?”“太子聪慧过人,所言的确在理。”雀贵妃应和到。
“楚维盛!”“奴才在!”
“即刻命人将池底泥土翻开吧!”“是!奴才遵旨!”
几名宫人下到池中,一镐镐挖开泥土;雀贵妃依在皇上身后,不时地探头张望;承坤与天师并立,等候着可随时传来的奇讯;唯有太子不同,他独自站在最外面,微微仰起头,朝着永康宫的方向望去。
“姚护卫!”“奴才在!”
“朕有些乏了,想先回承天殿;你代朕在这儿守着,若真真挖出了什么奇物,立即回禀!”“是!奴才遵旨!”
“陪了朕大半日,爱妃想必也累了,回宫歇着吧!入夜,朕自会传你!”“是!臣妾恭送皇上!”
然而,就在皇上转身之际,宫人突然高声道:“禀皇上,奴奴才挖出了一只木盒!”
“皇上,池底真真挖出东西来了!”楚公公连声说到。
“到底是何方奇物?快呈上来让朕瞧瞧!”
宫人将满是污秽的残旧木盒交予楚公公,衬着布帕,楚公公小心翼翼地将其奉于皇上跟前。
“慢!未免不测,依奴才之见,皇上切莫距这东西太近,五步开外最为稳妥。”承汲上前说到。
听承汲所言,楚公公即刻后退了三四步。
“为保龙体安泰,请皇上允准,由奴才代为启开木盒。”承汲接着说到。“朕准了!”
紧接着,承汲从楚公公手中接过已辨不清颜色的残破木盒;这东西有些分量,轻轻摇晃,里面似乎还存着水。
缓缓启开木盒盖,这一刻,其内立现真容。
“回皇上,盒中是枚红白相间的玉石。”
“玉石?”雀贵妃微皱着眉说到。
“哈哈哈哈!盼春池水干,美玉始相看!如此说来,这望春宫果然是藏奇纳宝的风水福地啊!爱妃,你果然乃福厚之人啊!”
说罢,皇上抚了抚雀贵妃的纤纤玉手。
“姚护卫,代朕细细瞧一瞧那玉石,看其可有花纹图案或字刻!”“是!”
从水中取出玉石,翻转而观,这一刻,八个蛇形之文映入眼帘。
“回皇上,玉石背上确有所书。”承汲说到。
“念来听听!”“君传神器,名成万里。”
“哈哈哈哈!好!好啊!”“君传神器,名成万里!皇上,此乃天纵英明、储君得令之祥瑞吉兆啊!”天师即刻恭贺到。
“奴才恭贺皇上、恭贺太子!”
一众宫人齐声贺喜,承汲则与楚公公相视一望。
“太子,朕便将这玉石赐予你了!”“是!儿臣谢过父皇!”
稍稍顿了顿,太子接着说到:“时辰不早了,若是父皇没有别的吩咐,儿臣这便告退了!”“去吧!”
“雀娘娘多保重!”“多谢太子!太子好走!”
一路疾行,太子回到了永康宫。
“奴婢见过太子!”如玉行礼问安。
“太子妃呢?”“现下,太子妃独自在寝殿内;方才,康夫人前来问安,还带了不少亲手所制的吃食。”
推开寝殿之门,眼前,太子妃倚靠塌边,神情落寞。
“爱妻!我回来了!”“夫君!夫君!”
似久别重逢的夫妇,这一刻,太子将太子妃紧紧拥入怀中。
“爱妻,这几日让你受苦了!拘着新婚的礼数,我不得不留在偏苑!”“是!这些都是宫中规仪,妾身明白!”
“一日日相处下来,那康夫人对你可还恭敬?”“嗯!康夫人颇懂礼数,叫人挑不出半分疏漏。”
缓缓落座塌边,太子长长地舒了口气。
“爱妻,若有一日我不再是储君,你可依旧愿意追随?”“妾身不在意夫君是否为储君,妾身唯一在意的是夫君的安康、是你我夫妇间的情意。”
“我知道,我知道,你定会这样讲!你是我今生最最钟爱之人,唯有你才能懂得我、明白我!”
彼此紧握双手,夫妇深情凝望;此时此刻,偌大的皇宫之中,一切世俗纷扰皆如云烟散去。
“为了稳固我的太子之位,父皇与母后百般周全,特别是母后,食不知味、夜不安寝,着实有伤心神。同样是为了储君之位,望春宫不曾有一日安宁,三弟更是隐而待发、万般筹谋。殊不知,我并不在意这太子之位,更不愿为了它而深陷血雨腥风、阴谋诡计!”
“夫君的意思是”“乞求父皇成全,废储再立新君!”
第122章圈禁太子,鬼胎之祸()
“立储事关国本,夫君贸然弃位,父皇必定龙颜大怒!一旦前朝涌动、宫闱不宁,夫君岂不成了误国之罪人?”
此刻,相较至情至性的太子,太子妃要冷静许多。
“我已然想好了,先将此事告知母后,再由母后出面说服父皇!”
“荒唐!荒唐!你你竟然要弃位?”绮华宫内,听闻太子请愿,皇后怒不可遏,高声呵到。“还请母后体谅儿臣之苦,成全儿臣!”
“太子,您先缓一缓,有何心结同皇后慢慢讲,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见状,一旁的安公公连声劝到。
“你你是本宫唯一的儿子,今后唯一的指望;多少年来,为了你的储君之位,本宫处处隐忍、步步惊心,日夜筹谋、事事替你周全;可就在你长大成人、待得来日继位之时,你竟昏聩不明、口不择言,跪在本宫面前请求弃位。敢问太子,你心中还有江山社稷、还有你的父皇与母后吗?”
“儿臣实在不愿再作这个太子了!于储位之上,儿臣如坐炭火;为着未来新君的体统规仪,儿臣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压抑心绪、克己屈从;一日日如此煎熬,儿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克己复礼,大局为重!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国君,这一切都是你应当承受与历练的!”
“为什么?就因我生在帝王家?所以就不能享受平凡之人的喜怒哀乐,就丝毫不能违背命运钦定的安排?”“是!这是你的命,你永远都改变不了的宿命!”
“不!母后,儿臣不”“你住口!”
忍无可忍,皇后再次厉声呵到。
“安同鹿!”“奴才在!”
“太子心疾复发,须暂且留在绮华宫休养医治;即刻送太子到后殿密室,非本宫之命不准其跨出半步。”“是!奴才遵旨!”
“母后!母后!您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
“来人啊!快将太子搀扶下去,多安排些人好生服侍着!”
见太子被拖下去,皇后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
“娘娘!”“无妨!本宫无妨!”
“您先歇一歇,饮些茶吧!”“去!取本宫的安神丸来!”
几粒褐色药丸入口,送下半盏温水,皇后这才觉缓过气来。
“本宫要去永康宫!”“永康宫?娘娘您方才动了大气,现下还是好生歇歇吧!”
“本宫断断歇不住,定要到永康宫当面问一问太子妃!”“是!”
“皇后娘娘驾到!”“臣妾恭迎母后!”
永康宫门前,太子妃与康夫人一同行礼问安。
“太子妃,你随本宫入内室!”“是是!”
步入内寝,屏退左右侍婢,屋内独留皇后、太子妃与安公公。
“母后请用茶!”“你放肆!”
这时,皇后打翻茶盏,温热的茶水猛地溅到太子妃的面颊之上。
“臣妾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母后宽恕!”“好啊!你这太子妃当得好啊!保不住龙裔也就算了,竟还纵容太子弃位!”
“臣妾不敢!臣妾万万不敢!”“你不敢?说!为何要害你的夫君,你究竟藏着何等心机?是不是有人教唆,是不是有人幕后指使?”
“没有!臣妾真真没有啊!”
见太子妃跪在面前,皇后怒火中烧,狠狠地赏了一巴掌。
“自从你嫁入永康宫,太子便再无一日安宁;宫中尽人皆知,太子妃天生丽质、娇媚出众;可正是如此,太子便沉溺女色,竟再不留心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