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王印-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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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并非姓康,而是封号为“康”,乃皇后娘娘亲赐。”“如此看来,皇后娘娘对这未过门儿的儿媳很是看重啊!”
“这桩婚事,太子赞同吗?”承汲继而问到。“皇上皇后做主,太子不能不应允。”
此时,承汲恍然大悟方才太子的神色匆匆。
“若是太子偏偏不肯呢?”“难道,为了一个太子妃,太子甘愿背上有失贤孝、违背伦常之恶名吗?”天师反问到。
“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为了江山基业、为了传承子嗣,任何私有的感情都必须屈服,即便这种屈服似万般折磨!”“情意乃世间最最可贵,却也是世间最最柔弱!它必须屈从于各种力量,有形的、无形的,甚至是意料之外的、突如其来的!”
第113章新君待主,宠弃无常()
“父皇!儿臣自是明白皇室婚配之重要,可无论如何,这也是儿臣终身之事,您不能丝毫不顾及儿臣的心意与感受啊!”“糊涂!你真真是糊涂啊!朕如此安排正是为了你啊!”
“为了儿臣?父皇,您这样做并非为了铭儿,而是为了太子!”“你你荒唐!放肆!你太让朕失望了!”
“若铭儿所作所为真令父皇痛心,那便请父皇一纸诏书,废黜儿臣太子之位,另择贤良、承继大统!”
太子此言一出,候在殿外的楚公公瞬时皱了眉头。
皇上和太子在殿内的激烈对言,楚公公、天师与承汲在外听得一清二楚。
“你你要朕废掉你?”“是!这千尊万贵的储君之位,儿臣怕是承受不起;父皇独独恩赐之厚福,儿臣怕是无命消受了!”
“好!好!当真是朕错了,朕不该对你寄予厚望!如此,依你之见,朕该立谁为太子呢?”“新君之位,血玉之主!”
血玉!这一刻,承汲不由地心中一颤。
未及多思,殿外小同子高声传报:“皇后娘娘驾到!”
紧跟着,皇后疾步入内,未等宫人行礼问安,便亲自推开了门。
“皇上!”“皇后来得正好!亲眼瞧一瞧你养育出的好儿子吧!”
“皇上息怒!”
皇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妾知道,定是为着迎娶新妻之事,铭儿这才惹得龙颜大怒!皇上,铭儿是您嫡嫡亲的儿子,他自幼是个什么心性,您最最清楚!铭儿是个好孩子,守孝道、重情义,乃至情至性之人;今日一时糊涂,若有何冒犯之处,还请皇上念其年纪轻予以宽恕!”
说罢,皇后泪滴垂下。
“朕与皇后怕是多虑了,咱们的铭儿不想作太子;比起他心中的恩重情深,这储君之位对他来说断断算不得什么!”皇上冷冷地说到。“不会!万万不会!臣妾知道,铭儿一时鬼迷心窍,都是起源于太子妃;太子妃有失贤德,铭儿定是受了牵累的!”
“母后!”“你住口!”
“皇上暂且息怒,允臣妾将太子带回绮华宫细细教导;母子一番谈心之后,想必定会大有改观的!”
片刻踌躇之后,皇上开口道:“你们退下吧!”“是!臣妾叩谢圣恩!”
皇后与太子走后,因顿感头痛难耐,皇上不得不入内寝暂且歇息;楚公公即刻要宣太医,却被皇上拒绝了
因不允旁人叨扰,承汲与天师则候在寝殿之外。
“从前,天师曾对奴才说过,太子之位恐是难保;今日看来,此位保与不保并非外力所干,而是自心之定夺。”承汲轻声说到。“不爱江山爱美人!太子当真是”
说罢,天师叹了口气。
“依天师之见,皇上会因此而废储吗?”
听承汲之问,天师摇了摇头。
“时机未到还是”“时机虽到人未到!承铭可以不在,但太子之位依旧还在;万事待其时、万物待其主,未来新君之位自是要等到天定之人!”
此刻,太子亲言——“新君之位,血玉之主”回响耳畔;当日为贺封王之喜,太子将一枚血玉赠予三皇子承坤;现下细思,这一举动八成为皇上之意,太子不过是听从施行罢了。难道,最终有心争得皇位、有命承继大业之人真真会是承坤吗?
正暗自想着,这时,小同子引着承坤快步走来。
“鄙人见过忠王!”
“奴才见过忠王!”
“天师免礼!姚护卫免礼!听闻父皇有恙,心中焦虑,特前来探望!”“忠王莫要太过忧心,皇上劳心劳力、日理万机,难免微恙。”天师稳稳答到。
“可传了太医?”“皇上不愿劳烦太医,只是命楚公公一人服侍即可。”
“这样啊!也好!父皇既想清静,伺候的人多了反倒不好!”“是!”
“母亲很是牵挂父皇龙体,方才若不是我劝着,此刻已然赶过来了!”
承坤话音未落,寝殿的门开了。
“皇上,您可好些了?”天师即刻问到。
立在门槛之后,一时间,皇上静默不语。
“朕未曾宣召,你怎的入了承天殿?”皇上望着承坤,面无表情地问到。“儿臣特来向父皇问安!”
“是怕朕死了吗?”“不敢!儿臣不敢!”
说着,承坤跪在了地上。
“近日,若非宣召,你便不要再入承天殿了!”“是!儿臣遵旨!”
“楚维盛!”“奴才在!”
“传旨,宣德妃入殿侍奉!”“是!奴才遵旨!”
“今日,朕要在承天殿用午膳,命御膳房备下龙骨汤,传二皇子承泰陪朕用膳。”“是!奴才知道,二皇子素喜龙骨汤,每每都要饮下三大碗呢!”楚公公笑着应和到。
“午时,请天师一同用膳!”“是!鄙人谢圣上恩惠!”
“忠王,你退下吧!”“是!儿臣告退!”
“事事难料!昨日还是心头宠,今日便成了厌弃之人!”一同走出殿外,天师说到。“宫门万丈千家宠,谁人不为昨日花!宫中女子如此,男儿亦逃脱不了!”
“哈哈哈哈!姚护卫所见不俗,仿佛似看破红尘啊!”“奴才断断没有那样的慧眼,不过是略作感叹罢了!”承汲答到。
“对了!鄙人有一事想请姚护卫相助!”“奴才之幸,天师尽可吩咐!”
“今日,鄙人要陪同皇上用午膳;赶巧了,宫外来人要送些法物,亦是先前定好了午时在安贞门外相见;所以,鄙人想请姚护卫代劳。”“是!奴才定不负天师所托。”
“姚护卫做事利落且一向谨慎,将事情交托于你,鄙人十分安心。”“多谢天师信赖!”
“交物之人姓方,单名一个“寻”字;身量不高,略显清瘦。”“是!奴才记下了!”
“敢问天师,来人如何才能认定奴才乃交托之人?”“姚护卫果然细心!见面之后,你无需多言,只需说上八个字——天道轮回”
这一刻,“天道轮回”四字重重入耳,承汲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巨响
第114章心外无物,再遇门徒()
“心外无物!”
此刻,听到“天道轮回”四字之后并不是“胜王败寇”,承汲骤然悬起的心这才缓缓安放下来。
“是是!奴才记下这八个字了,天道轮回、心外无物。”
“心外无物:心与物同体,物不可离心而存,心不能离物而在。姚护卫饱读诗书,定能有所感悟!”天师接着对承汲说到。“是!灵明之心乃天地万物鬼神之主宰,心本无体,以天地万物感应之是非为体。若非被心知,万事万物便处于虚无寂寥之态;如深山中花,未被人见,则与心同归于寂;既被人见,则花颜一时明朗。”
“哈哈哈哈!姚护卫果然心有灵智、悟性极高啊!”“天师过奖了!奴才不过是偶然掉一掉书袋,万万称不上是有悟性啊!”
午膳之时,向楚公公道明原委之后,承汲便独自出了承天殿,朝安贞门走去。
走到半路,如玉从一处假山后缓缓走了过来。
“奴婢见过姚护卫!”“如玉姑娘安好!”
可才说了一句话,面前的如玉便掉下了眼泪。
“姑姑娘怎的哭了?”眼见梨花带雨之景,承汲轻声问到。“听闻太子爷要纳新妻,太子妃神伤不语、暗自垂泪;太子妃才失了孩子,现下,又遇新妻分宠,奴婢瞧着,心里实在是实在是心疼!”
听如玉所言,一时间,承汲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太子爷不是对太子妃情有独钟吗?怎的说变就变了?”“这主上之事,奴才也不好妄言。”
稍稍顿了顿,承汲接着说到:“主子伤心,咱们做奴才的也只能尽力侍奉、时时宽慰,至于其它,也只能听天由命、顺势而为了。”“是!这个理儿我懂!不过,就是见不得主子那般忧伤。”
说罢,如玉拭了拭眼角的残泪。
就在这时,承汲再次留心她白皙的手腕;出乎意料的是,那串着墨绿色佛珠的红色手串已然不在了,光滑而细腻的腕子上空无一物。
如玉刚要再开口,承汲紧跟着说到:“今日主子交托了差事,时辰已然到了,不便耽搁,请姑娘恕有失奉陪之罪!”“无妨!姚护卫自去便是!”
“奴才告辞!”“姚护卫走好!”
因多少耽误了些,承汲遂加快脚步,直奔安贞门。
到了安贞门前,向守卫之人亮出腰牌、讲明原委,随即,宫门缓缓启开了。
跨出大门,此时,一身量不高、略显清瘦之人正背身而立;其左手提着一个深蓝色的包袱,看上去并不重。
“敢问小爷可是高人方寻?”走上前去,承汲轻声问到。
闻声,那人转过身来,与承汲四目相对。
这不是当日入承天殿面圣的天师门徒嘛!承汲一眼便认了出来。
“不错!鄙人正是方寻,宫差是”“因此时不便出宫相会,天师托奴才与您谋面并收下法物。”
虽近身见过一面,可此刻,对方却仿佛丝毫记不得自己,这令承汲心生怀疑。
“宫差如何称呼?”“贱名恐污了尊耳!天师已然吩咐过,只需对言八个字,您便能确信身份、安心交物。”承汲答到。
“敬听宫差之言!”“天道轮回,心外无物。”
“果然不错!法物在此,敬请宫差转交天师。”
缓缓接过包袱,承汲面无表情地望着对面的方寻。
“既已交物,鄙人这就告辞了!”“难得前来,您没有什么话要奴才转告天师吗?”承汲即刻说到。
“没有!多谢宫差!”“好!远来都是客,既然高人要走,奴才便代天师送一送。”
“不必多礼,宫差留步。”“无妨!高人请!”
渐渐远离了安贞门,四周静谧无人,只听得一群鸟儿从空中掠过,发出并不悦耳的鸣叫。
“千里相送,终须一别;礼数既也周到,宫差请回吧!”对方停住脚步,躬身致礼。
“若是奴才没记错,那日奉诏入承天殿面君的便是阁下吧,还是同公公为您引的路!”
听承汲这样一问,对方立刻显出了不自然。
“宫差怕是记错了吧!鄙人微贱,哪里有入殿面君之厚福?”“身为御前护卫,若是连跨进承天殿之人都能认错,那奴才这差事怕是当不长久了!”承汲笑着回应到。
“鄙人还要赶路,若有指教请御前护卫直言。”
就在承汲走过其身前、背对之时,忽然间,对方抽出利剑向其刺去。
承汲即刻做出反应,与其兵刃相见。
几个回合下来,显然,承汲的剑法更胜一筹;对方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势、毫无还击之力。
将其逼到一面高大的阴墙之前,一招猛力,对方手滑剑落;乘其势、趁其时,承汲一脚飞踹,那人退无可退,只得循墙倚靠。
紧接着,利剑齐肩,项上人头取与不取全在承汲反手之下、一念之间。
“姚护卫果然好剑法,鄙人败得心服口服!”“承让了!”
许是方才受了重重的一踢,缓了口气之后,那人连着咳了好几声;见其嘴角微微有些渗血,承汲当即将袖中粗布帕子抽出,抛了过去。
“多谢!”
“你当真是天师门徒?”承汲问到。“姚护卫先将剑撤下,容我缓一缓。”
“说!”利刃再一次顶住喉咙,承汲高声呵到。“别别!我我说!我说!”
“你究竟是不是天师门徒?胆敢半分欺瞒,我即刻便送你去见阎王!”“我我不是什么门徒,我只是天师在宫外的密探。”
“密探?所探何事?”“无无非是寻人打探,追查底细。”
“打探何人底细?”“全凭主子吩咐!”
“天师?”“还有天师的主子!”
听闻此言,承汲不由地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