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王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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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王妃无恙,王爷也就能安心了!”“是啊!此次王妃能转危为安,还是多亏了你与那后院的怪人!若不是你们冒险相救,王妃怕是已经”
“小人不过是尽己之能,王妃能安然无恙乃天神护佑、王爷厚德。”“是啊!王爷厚德,上天保着咱们王府逢凶化吉!说来也巧,昨夜,本来王爷与承恩都是宿在御心苑的;可临就寝前,王妃忽然有些头痛,而承恩亦是啼哭不已。因怕吵着王妃休养,王爷便抱着承恩去了三夫人那里,说是让三夫人代为照料一夜;而后,王爷便独自去了书房;许是阅公文晚了些,便独自歇在了书房。”
一个偶然,毓王爷与年幼的承恩躲过了御心苑的大火;这让承汲感叹世事的凑巧,更让他对“因果报应”之说愈加深信。毓王妃害死了五夫人和谢夫人,百日之后,她自己身陷大火,差一点丢了性命;这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一次冥冥之中天意的安排呢?
“宝天,此次王妃获救,你是立了大功的!王爷已然吩咐了,要好生地奖赏你!”“忠心救主本是小人之责,小人万万不求受赏!”承汲答到。
“论功行赏!论功行赏!既是王爷要赏,你便不要推辞了吧!”黄总管笑着说到。“若真真要论功,王妃获救也并非小人一人之功,后院的那位长者亦是有功之臣。”
此时,承汲故意没有讲出袁守鑫的名字,更不能称呼他为三爷;毕竟,私下与其结交之事是断断不能让府中之人知晓的。
“呵呵!王爷真真是没看错人啊!你不仅不贪功,在行赏之时还不忘提携他人!”说罢,黄总管拍了拍承汲的肩头。
“小人卑微,不敢贪天之功,更不能独占他人之功!”“哈哈哈哈!得了!你好生休养吧,待王妃好些了,王爷自会召你。”
傍晚之时,毓王妃醒了过来,她醒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要见承恩;眼见毓王妃如此挂念、珍爱五夫人之子,毓王爷的心中满是感念与欣慰。
“王爷!妾身”此刻,毓王妃怀抱着承恩,眼中满是泪光。“王妃莫要多言,好生休养才是最最要紧的!为了本王、为了承恩,你更要快快地好起来!”毓王爷守在榻边,轻声说到。
“王爷所言极是!王妃已过大难,后福无穷啊!”一旁侍候的三夫人接着说到。
毓王妃的眼泪滴在承恩稚嫩的脸颊上,熟睡中的他微微动了动嘴角,那小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黄总管!”“奴才在!”
“召姚宝天、袁守鑫!”“是!王爷!”
随黄总管步入原先五夫人的寝室,承汲刚要行礼,毓王爷便准其免礼。
“小人见过王爷!王妃安好!三夫人安好!”“哈哈哈哈!王妃安好亦是你的功劳啊!本王要论功行赏!”
“护主救驾本是小人分内之事,小人万万不敢求赏!”“本王一向赏罚分明,你救主有功、勇毅可嘉,本王是断断要行赏的!对了,后院的袁守鑫怎的没到?”
“回王爷,遵照您的吩咐,奴才方才去请过了;可可他偏偏不肯来领赏,说是自己面容丑陋、躯体残破,着实难登大雅之堂;若冒然前来,恐污了王爷与王妃的尊目。”黄总管即刻答到。
“王爷,既然他深居简出、不愿前来,那咱们也就莫要勉强了吧!随后,命人将赏赐之物送到宝怡斋即可。”毓王妃说到。
“是啊!听闻宝怡斋之人样貌甚是可怕,妾身虽没亲眼见过,但这心里还真真是有些”三夫人应和到。
“也好吧!他既不愿前来,咱们便随他吧!宝天,今晚,你便将本王的赏赐送去那宝怡斋吧!告诉袁守鑫,自明日起,他不必再限足宝怡斋!”“是!王爷!”
这一晚,承汲再入宝怡斋;可这一次,他不必再躲躲闪闪、避人耳目,而能够大大方方地进出了。
“三爷!这些都是毓王爷赏赐的!”
说着,承汲将东西搁在已然发白的桌案之上。
“嗯!看来这毓王妃的命真真是所值不薄啊!毓王爷如此厚赏,老奴万万不敢承受啊!”“三爷救主有功,王爷赏赐亦是情理之中。”
“哈哈哈哈!若仅仅是些银钱与赏玩之物也就罢了,没想到,毓王爷还赐了两瓶陈年的好酒。”“是!王爷所藏之酒断断是难得的极品。”承汲应和到。
片刻之后,袁守鑫启开淡青色酒壶上的盖子;顿时,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
“好酒!真是经年的好酒啊!”“真真是好酒!三爷,晚辈就这给您满上一盅。”
说罢,承汲取来了酒盅。
“宝天啊!你也随我饮上一盅吧!这酒甚是香醇,只需酌上一口,便会有种飘然欲仙、时光回转的绝妙之感!”“呵呵!还是您老独自享用吧!这本是王爷赏赐于您的,晚辈断断不敢分夺了恩遇。”
听了承汲的话,袁守鑫笑着摇了摇手。
“听我的,还是品上一盅吧!这酒虽是毓王赏的,但却出自昔日的端王府!这酒原名海棠红,曾是端王爷的挚爱!”
第067章送赏三爷,紫熙待嫁()
“端端王爷?”
此刻,承汲手一颤,淡青色壶中的美酒洒落在酒盅之外。
“是啊!这宅邸原就是端亲王府,这极品的海棠红便是昔年端王爷于酒窖中贮下的。”
说罢,袁守鑫缓缓接过承汲手里的酒盅,若有审视地望着他。
“我我的确知道这里曾是端王府,初入王府之时,府中下人对我提起过。”说着,承汲取来一块干布,将方才散落在桌案之上的酒水拭了拭。
见袁守鑫一时未动声色,承汲试探着说到:“三爷年长资深,似乎对昔日的端王府知之甚多。”
“从前,老奴伺候过端王爷,故比旁人知晓得多些。”
此时,袁守鑫吐露的这句话令承汲心底再掀波澜;可这一回,他故作镇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情表露。
并不明亮的旧屋内,两人对面而坐,承汲暗暗思量着:袁守鑫说自己曾经服侍过父亲,为何自己对他没有丝毫的印象?再者说,昔年端王府获罪,府中下人或杀、或逐出皇城,一番赶尽杀绝之后,缘何他会九死一生?如果袁守鑫是有意在试探自己,那他究竟抱着何种暗藏的目的?会不会是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无意中有所暴露,令对方察觉出了一二?
“宝天,你怎的愣住了?”袁守鑫的忽然发问令承汲恍然间回过了神。“我我没什么!没什么!不过是手臂处的伤口忽的一阵刺痛,不由地忆起了午夜御心苑的那场大火。”
“你臂上的伤敷过药了吗?”袁守鑫紧接着问到。“一点小伤而已,三爷自不必挂心!今日早上,郎中已然为我用过药了。”
“好!那便好!这灼伤要好生养着,切记近日不可浸水、更不能过于劳动。”“晚辈多谢三爷关怀!”
“夜深了,你也回吧!在这宝怡斋停得太久,旁人许会起疑的。”“好!三爷好生歇着吧,晚辈这就告退了!”
“宝天啊!你本就受毓王爷器重,此次犯险救下毓王妃之后便更得上心了。好生地当差,更要细细地留意着,若是得了天赐的好时机,日后你定能做成一番大事!”
“三爷!我不求日后能”“莫要再说了!命本是天定,你的祸躲不过,你的福更夺不走!”
因府中骤然失火且事后并没能寻出确切缘故,三日之后,按照毓王妃的意思,黄总管特地请来了一位颇有名气的风水先生;一番堪舆指点之后,毓王妃重金酬谢了这位高人。
第四日傍晚,毓王爷、毓王妃、三夫人及紫熙齐聚怡心居;这顿晚膳准备得甚为精致、丰盛,其中很多菜式都是紫熙平日里最最喜爱的。
“今日,咱们全家难得在一起用膳;特别是夫人走后,这偌大的家院便显得比从前清冷了许多。”落座桌前,毓王爷开口道。“王爷!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都是过往之事了,您自不要再念念神伤了!况且,现在有了承恩;瞧着咱们的儿子一天天长成,这难道不是最最欣喜之事吗?”
“是啊!咱们王府的劫数都已然过去了,这余下的日子便都是喜气祥和了!”右座的三夫人连声应和到。
“是!是!劫难都度过了,往后都会是太太平平的!”
这一刻,毓王爷的脸上瞧不出一丝明媚。
“王爷,再有六日便是初十了!初十可是咱王府大喜的日子!前日,妾身请来的堪舆先生断过了,说初十这日子选得真真是好!同一日,王爷再纳新宠、小姐许配贵夫,当真是双喜临门啊!”毓王妃笑着说到。
提及迎娶新妇,毓王爷略显得有些难为情。
“女儿在此给爹道喜了!恭贺爹再得佳人!”
此刻,紫熙忽的站了起来;没等毓王爷回应,便一口气饮下了满满一盅酒。
“既是道贺,何必饮得这样急呢!多少也得容我说上几句吧!”“既是爹的喜酒,女儿自然要一饮而尽,也好沾沾喜气!好了!现下,爹心里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女儿洗耳恭听。”
“紫熙!爹知道,谢氏的事多少牵累了你;可王府有王府的规仪法度,任何人犯了大错都要受到惩戒。作为府中女眷,谢氏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爹这才处置了她。此事你不该怨恨爹,若非要泄愤归罪,也只能怪谢氏不识大体、有失妇德。”“王爷多虑了!我从不恨谁,更不敢将怨气置于王爷身上!若是一定要恨,也只能恨我娘不是正室、恨自己无命嫡出。”
这一刻,紫熙的神情与言语皆是冷冷的;她已不再唤毓王爷为爹,而仅仅是称他为王爷。
“紫熙!有什么心结坐下与你爹好好讲!父女一场,本是恩深情重,又怎能如此生硬刻板呢?”说罢,毓王妃拉了拉紫熙的衣袖。
“恩深情重?哼!连陪伴自己十余载的妻妾都痛下狠手,这样的人还谈什么恩德?还谈什么情义?”
“放肆!”
顿时,毓王爷一声呵斥,手掌重重地落在了桌案之上。
“你还是亲王府的闺阁女儿吗?你还有礼义廉耻的女德吗?枉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之书,你真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自你赐死我娘的那一刻起,我早已不再是毓亲王府的小姐了!没了娘、没了双亲的疼爱,我的日子还有什么滋味?”
“谢氏死了,王妃就是你的亲娘!”“不!她不是我娘!她是亲手害死我娘的仇人!”
话音未落,毓王爷一掌打在了紫熙的脸上;纤弱的紫熙吃不住猛力,即刻摔在了地上。
“小姐!”
见状,三夫人及承汲连忙上前搀扶。
片刻之后,紫熙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的嘴角淌着血,脸上挂满了泪珠。
“爹!娘是冤枉的!娘真真是冤枉的!女儿夜夜都能梦见娘,梦里娘就站在我面前,不住地流着眼泪;娘告诉我,她是被冤枉的,她真真没有投毒谋害五姨娘啊!”
“宝天!送小姐回房!”“爹!爹!无论如何,娘都是服侍您十余年的妻妾啊!当日赐死之时,您为何就不能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再细细地查上一查呢?即便当真是死罪难逃,哪怕再容娘多留几日,也是一份恩情啊!爹!您不仅夺了娘的性命,更断了女儿此后的生路啊!”
一时间,紫熙声泪俱下,一字一句锥刺着毓王爷的心。
“你既说在王府没了生路,远在钟宁的夫家便是你最好的去处了!离了王府,你便不再是从前的紫熙了!过往之事,无论善与恶、好与坏,都再与你毫无关联!为了你后半生的安宁祥和,王妃遂了你心愿,成全你做了郭府长子之原配正室,如此一来,你便再无前扰了!”
听了这番话,紫熙缓缓止住了哭泣;她稍稍整了整衣衫,走到毓王爷跟前,随即跪在了地上。
“娘自徘徊望乡台,女儿心苦难消;自古男儿多凉薄,缘何再落纷扰;富贵恩宠事难料,命定枉自求告;唯愿阴阳桥不断,相倚隔世恩好。”
紫熙独自离开了怡心居,望着她失魂落寞的背影,承汲的心底再一次波涛汹涌;他愈发怜悯紫熙,也愈发觉得自己对不住她。
“王妃!黄总管!”“王爷!”
“小姐的婚事要好好操办,陪嫁之物断断不可缺了少了!紫熙是本王唯一的女儿,出阁一定要风风光光的!请王妃叮嘱夫家之人,婚后必得善待紫熙;若有任何差池叫紫熙受了委屈,本王是绝对不能容的!”
第068章紫熙寻死,承汲劝救()
怡心居的晚膳匆匆结束,随后,毓王爷独自回了书房;三夫人本想留下帮着照料承恩,却被毓王妃拒绝了。
“估计,王爷今晚要一个人宿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