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王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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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于府中日日操劳,又是何时偷学的手艺啊?”饮下一匙汤汁,谢夫人微微一笑。“哪里是什么偷学!不过是以前的旧手艺罢了!嫁入王府之前,我便在母家学了些厨艺。今日是夫人生辰,为着在家宴上添些新花样,这才露了拙。”
“王妃真真是深藏不露啊!要是哪日灵性一动,小露了一手儿,可就是十足的精彩啊!”“妹妹们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五妹妹,你可得多饮些,这都是王妃的心血啊!”谢夫人转而对五夫人说到。“是!是!妾身定当多饮些!”
一连饮下几匙,五夫人的脸颊微微泛红。
“回味甘甜、鲜美至极!王妃手艺果然精湛!”五夫人连连称赞。
毓王妃一时未回应,谢夫人便再次开了口。
“是啊!瞧妹妹的脸颊,已然泛起了红晕!咱们王妃所制的就是那神仙洞里的“神仙醉”,只需饮上几口,便能飘飘欲仙了!”说罢,谢夫人笑了起来。
“妹妹,你产后体虚,且还需哺育承恩;若是觉得这汤羹合口,就再饮上一盅吧。”“多谢王妃!”
“来人啊!给夫人再送上一盅!”
第058章夫人饮毒,王府风波()
这一次,黄总管亲自奉上了汤羹。
“夫人!您请用!”
“哟!这个小瓮好生精致!里面装的是何物?”
此时,五夫人望着银盘上的物件说到。
“回夫人,这瓮中的细粉乃冠顶红。”
这一刻,黄总管的回答令立在一旁的承汲顿时心中一颤。
“冠顶红?这是什么稀罕物?”五夫人接着问到。“夫人,此物乃一种极为难得的调味品,本身无味,可一旦置入汤羹之中,便可显现出奇特之处。奴才这就将其散入汤中,您瞧仔细了!”
“慢!”承汲一下子喊了出来。
这突然的一声呵惹得四座诧异,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都惊惑地望向承汲。
“怎的了?”三夫人首先开了口。
“回回王妃、诸位夫人,今日在宫中之时,王爷叮嘱过奴才,说是夫人产后身子娇弱,不宜食用特别之物,以免伤了贵体。况且,夫人又是在哺乳期,万一饮食不合,难免难免会迁延承恩。”承汲故作镇定地答到。
“哟!瞧你这话说的,本都是自家人宴饮,难不成这瓮中装的是毒药,有人要存心害死夫人?”谢夫人高声说到。
“娘!”紫熙再次扯了扯谢夫人的衣袖。
“谢夫人,你有些失礼了!”毓王妃缓缓放下手中的汤匙,神情凝重地说到。
“王妃,姐姐不过是开个玩笑!您莫要怪罪!”五夫人连忙出言转圜。
“眼下,不光是主子失礼,就连府中下人都敢放肆了!”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都是奴才的过错!是奴才训导下人无方!还请王妃恕罪!”黄总管连声说到。
见状,承汲不再言语,随后跪在了地上。
“既是吃好了,这就都散了吧!”说罢,毓王妃起身准备离席。
“还请王妃莫要动怒!本是您的一片心意,妾身如何能辜负?”
紧接着,五夫人将冠顶红细粉尽数倾倒入汤中,用汤匙搅了搅,随后便一连饮下了好几口。
“妹妹慢些饮!慢些饮!当心呛着!”毓王妃叮嘱到。
五夫人缓了口气,用丝帕抹了抹嘴角,然后说到:“王妃的心意,妾身通通明白,心中亦是万分感念!日后,妾身与承恩还要劳烦王妃多多照拂。”“妹妹安心!承恩是王爷的儿子,亦是我的儿子;日后,我必当悉心照料、视如己出!”
散席之后,承汲回到自己屋内,心中久久不能宁静。冠顶红,又见冠顶红,那是当日在李府,师傅暗中杀死毓亲王亲信——五爷的毒物!汤羹是毓王妃吩咐熬制的;席间,黄总管也说其用料、制法都是毓王妃一一亲授的;五夫人比旁人多饮下了一盅,还是最后再次加入冠顶红粉末的汤羹。一定是有人要害死母凭子贵的五夫人!这人就是毓王妃吗?黄总管到底知情与否?他是无意中的加害还是谋划中的帮凶?顷刻间,承汲心乱如麻,一股股寒气从脚底袭上脊背。
“对!去找三爷!”
思绪烦乱之时,承汲暗中定下主意,趁夜潜入宝怡斋。
一片漆黑之中,承汲悄悄跨入了宝怡斋的院门。
“三爷!三爷!”承汲缓缓前行,低声唤到。
“到后院来吧!”很快,一个低沉的声音回应到。
进了屋,袁守鑫点上了一支烛火;这烛火不是很明亮,但足以让两人互相看清对方的面庞。
“三爷,漏夜前来,我开门见山!您知道冠顶红吗?”“少则为药食,通络活血、行气破瘀;多则为毒物,缓缓而发、迟取性命。”
“正是!我果然没有猜错,我猜您就一定知晓冠顶红!”“你是如何猜到的?”袁守鑫一声冷笑。
“三爷,这冠顶红有解药吗?”
听了承汲的问话,袁守鑫将手杖倚在墙边,默默地摇了摇头。
“没有解药?若是饮下,当真就再无回天之力了?”承汲皱着眉再次问到。“冠顶红续积成毒,一旦成势,便再无回还之力。”
“这么说,五夫人真真是无药可救了。”承汲不禁叹了口气。
“有福也要能消受得起!毓王爷膝下无子,独独五夫人产下男丁,而后又母凭子贵、晋了亲王侧妻。这本是难得的福气,可她却承受不起!不得不叹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有多深厚的福泽,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半点不由人意!”
袁守鑫似乎看惯了世间、府中的纷繁,面对五夫人突被毒害一事,他显得格外镇定与淡然。
“三爷,您乃高人,是不是早就知晓五夫人大限将至?”承汲试探着问到。“五夫人风头太盛,断断是长久不得的!想那毓王妃与谢夫人可是好惹的?”
“毒害五夫人定是毓王妃筹谋的!此人看似宽仁温厚,实则心机深重。”“万事因果、祸福天定,王府的风波怕是要一浪接着一浪,你自小心谨慎便是!”
再次回到房中已是子时,一整夜,承汲辗转难眠,心绪难定
第二日,承汲早早便起了床,略作修整后准备出府,他要去宫中接回毓亲王。
刚走出院子,紫熙出现在了眼前。
“小姐!”“宝天!”
“小姐今日怎的起得这样早?晨起寒露重,小姐要当心身子。”“无妨!左右是睡不着,我便想着清晨采些花瓣,留下来制做鲜花饼。”
“哦!原来小姐喜食鲜花饼。”“不仅我喜欢,娘也喜欢!每次都是娘亲手制一些,等爹回了府,我也拿给爹尝一尝。从前,爹最最喜爱凝心阁的糕点;每每做好新的吃食,爹、娘和我便会围坐一起,饮着茶、品着甜点,一块儿聊着家常。”
言及此处,紫熙黯然神伤。
“虽说有了承恩,但王爷心中定是念着夫人与小姐的。”“不!眼下,爹的心思都用在了怡心居;他最宠爱的女人是五姨娘,他最疼爱的孩子是袁承恩。”
听紫熙提及五夫人,承汲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不出三日,五夫人便会一命归西;到时候,她的死因又该如何界定呢?甚少人知晓冠顶红,它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毒杀便会被瞒天过海;取而代之的,恐怕就是“产后体弱、多日调理未愈”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凭腰牌入宫,承汲来到西宁殿外;刚要踏入殿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来得早啊!”“楚公公!奴才见过楚公公!”
“今儿瞧你这气色不大好,是不是昨儿夜里没歇安稳啊?”“没有!不过是偶尔夜寐多梦,没什么大碍。”承汲答到。
“说说都梦见什么了?”楚公公接着问到。“没没什么!既是午夜一梦,醒来也就没多大印象了。”
“梦这东西可是不简单呐!一梦干戈玉碎,一梦繁华永续,都是天神的旨意啊!”说罢,楚公公笑了起来
第059章皇叔召见,误袭天师()
“敢问公公,我家王爷现下可在正殿之中?”“没呢!这西宁殿是皇上与王爷、大臣们的议事之地,并非寝居之所;昨儿晚上,毓王爷歇在了紫华堂。”
“那便烦请公公这就引奴才前去紫华堂吧!”“不急!不急!王爷昨夜歇得晚,怕是要再睡上一会儿,你我也不便惊扰。”
“公公的意思是”“先随我到暖阁去吧!皇上口谕,宣姚宝天面圣。”
一早未能见到毓王爷,且皇上猝然召见,这令承汲疑惑顿生;莫非是毓亲王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里,承汲心中愈发忐忑了
“奴才姚宝天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入暖阁,承汲跪行面君大礼。
“起身回话!”“谢皇上!”
“皇上,今早的茶您饮着可还称心?”楚公公在一旁问到。“嗯!还算合口。”
说着,皇上搁下茶碗,在侧侍奉的宫人连忙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条金黄色的丝帕。
“毓王对你很是称赞,说你聪颖机敏且识大体、懂礼数。”“王爷谬赞了!都是王爷调教得好!奴才能入宫面圣,全是托了王爷的福。”承汲再拜。
“回皇上,主要是姚宝天这名字起得不俗,这才入了毓王爷的眼。”此时,楚公公补了一句。
“毓王是朕的手足,亦是朕的股肱之臣,他的眼光断断错不了。”“圣上夸赞,奴才愧不敢受。”
“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两件事。一来,皇后一向挂念她的妹妹、毓王的二夫人;可宫中事多,皇后总是不得空闲过府探望。”“请皇上、皇后安心!夫人在府中一切都好,王爷很是疼惜夫人与小姐,夫人与小姐的饮食起居一应侍候稳妥。”承汲答到。
“当真?可朕听闻,自从府中五夫人诞下男丁,毓王对待二夫人便不似从前了。还有毓王妃,她似乎待二夫人也不大亲厚。”“回皇上,五夫人恪守本分,王妃主持府中诸事一向宽和有礼;有王爷顾念宠眷,二夫人断断是受不得委屈的。”
“嗯!家和、国和、天下和!毓亲王府若是太太平平的,朕与皇后也就心安了。这二来”
皇上刚要往下讲,此刻,承汲左侧的屏风后面忽地传出一个响动。
“屏风后是何人?”顿时,楚公公一声大喊。
见状,承汲猛地一脚朝一人多高的屏风踢过去;瞬时间,高大的木质屏风向对侧轰然倾倒。
屏风倒下了,紧接着,屏风之后“藏匿”的人也现了身。
“何人?”
此时,承汲立刻扑上前去,健硕有力的右手飞快地锁住了对方的喉颈。
自幼习武,承汲的临危反应、瞬时发力之功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住手!快快住手!”
眼见屏风之后的人被扼得面颊胀紫、透不过气来,皇上连声呵令到。
“快!快些住手!”
见皇上面露急色,楚公公连忙跑上前去拉住承汲。
承汲应声松开了手,那人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天师?原来是是您在屏风后边儿啊!”楚公公一脸的不自然。
“是是!”费力地吐出几个字,紧接着,这位天师便连续不断地咳了起来。
“天师?”承汲疑惑地望向楚公公。“哎呀!你出手也太快了些!这不是什么惊驾的歹人,而是咱们皇上身边的天师!”
过了好一阵,天师终于喘匀了气。
“后生真真是好力道!若非皇上天恩庇佑,鄙人怕是性命难保了。”饮下一盅压惊茶,天师对承汲说到。“奴才有眼无珠,方才误伤了天师,还请天师恕罪。”
承汲躬身行礼。
“无妨!你本是护驾心切,鄙人又何谈怪罪呢?”天师笑着回应到。“天师宽仁,奴才谢恩。”
说罢,承汲再次跪在皇上跟前。
“奴才无知鲁莽,伤了天师、惊了圣驾,还请皇上降罪。”
听了承汲的告罪,皇上一时未动声色;此刻,楚公公的脸上却露出一丝颇具深意的浅笑。
“无妨!不知者不怪!你事先并不知晓天师在屏风之后,朕自不会罪责。”“皇上仁慈,奴才叩谢天恩!”
“时辰不早了!去紫华堂接回你家王爷吧!朕一向倚重毓王,他的沉稳与谋略更是胜人一筹。毓王办的事总能让朕安心,毓王用的人更是让朕”言及此处,皇上忽然顿住了。
“皇皇上,若您没有别的吩咐,奴才这就引姚宝天退下了!”楚公公赶忙接过了话。“退下吧!”
出了暖阁,承汲随楚公公前往紫华堂;一路上,他一言未发,仅是默默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