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王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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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承汲的回答,茂卉脸上的神情似乎从方才的疑惑渐渐转为了平静。
“哎!你也是命苦啊!天下尽是些可怜人,各自有各自的不得已。”说罢,茂卉饮下了一盅酒。
“茂卉兄,今夜前来,小弟有要事相求。”承汲道出了来意。“无需多言!王爷吩咐过,在我走之前,一定要与你细细地说上一说。我走后,先前的差事就全都交由你了;在王爷身边伺候,可真真是不简单啊!”
“正因为不简单,我才特来讨教!宝天性命所担,还请茂卉兄不吝赐教。”说罢,承汲起身欲行大礼。“万万使不得!你我同辈,又是同乡,怎可施此大礼!你安心坐下,我自会尽吐肺腑之言。”
这一夜,茂卉对承汲言说了许多,也饮下了不少酒;他一再告诫承汲,万事必当小心谨慎
第二日清晨,茂卉驾车上路;临行前,承汲相送。
“茂卉兄,这囊中银钱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不不不!这是你积攒的辛苦钱,我不能收!”
“你我同乡就不必客套了!”说着,承汲将钱袋塞到茂卉手中。
“是啊!既是宝天的心意,你便收下吧!”此时,站在一旁的黄总管说到。
“拿着!这是王爷额外恩赏的!一半是你父亲的殓葬之用,一半是你母亲的养病之用。”黄总管将一袋沉甸甸的银钱交到茂卉手上。“小人张茂卉叩谢王爷恩典!”
几句送别之言过后,黄总管先走了一步。
“茂卉兄,小弟还有还有一件私事相托。”“何事?”
“有两封家书,想请茂卉兄带回栖云。一封给我师傅李广耀,一封给我师哥小唐即可,他见到信自会代为转交的。”“哟!还转交呢?莫非是写给姑娘的情书?”此刻,茂卉一下便看透了承汲的小心思。
接过两只信封,茂卉笑了笑。
“呵呵!这信封真是别致啊!封口处还画着几抹云朵。嗯!看样子,还真真是写给姑娘的。”
“茂卉兄!您莫再取笑我了,此事就拜托您了!”“你自安心吧!我必定将这信妥妥地送到!”
茂卉走了,也将承汲的深深思念带回了栖云。
承汲曾无数次在心中想象着紫云见到此信时的情景:她会欢喜吗?她会喜极而泣吗?以紫云的才情,她定会即刻提笔,也为自己回上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
送走茂卉,刚一转身,紫熙一下出现在了承汲面前。
“小姐!您您何时在我身后的?”“怎么?你不愿见到我啊?”
“不是不是!小姐何出此言啊?”“我知道!从今往后,你就要在爹身边当差了,凝心阁怕是再留不住你了!”
随紫熙来到后花园,依旧是红鲤池边;紫熙呆呆地望着池中的鱼儿,一言不发。
“小姐!您今日是不是有心事啊?”承汲轻声问到。“是有!”
“您贵为亲王府的大小姐,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又颇得王爷与夫人宠爱,还有什么不如意呢?”“当然有了!爹不叫你留在凝心阁,我就是不如意!”说罢,紫熙将手帕一下子甩到了地上。
“小姐”“宝天!你又记不住我的话!”
“是是是!紫紫熙,我不过是换了差事,又不曾离开王府。”承汲颇为尴尬地说到。“话虽如此,但往后我便不能时常见到你了。”
“王爷吩咐,小人不能不从命啊!”“爹也真是的!茂卉虽走了,但府中自还有别的差人,何必非要将差事派给你?再者说,你才入府不多久,哪里懂他那些纷繁之事!”
紫熙满心怨气,自顾自地说着,承汲则默不作声地在一旁听着。
就在这时,无意间一转头,承汲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花丛间正躲藏着一张脸
第045章三爷深意,茂卉丧命()
入夜后,承汲带着一壶酒和两样小菜悄悄来到了宝怡斋。
“三爷今日为何要躲在花丛间?”相对落座后,承汲直言到。“哈哈哈!小爷还真真是好眼力啊!有紫熙小姐那样的美人儿在跟前,还有心留意到我这张丑陋之脸。”说罢,袁守鑫饮下了一盅酒。
“你在凝心阁伺候,一切都还好吗?”袁守鑫接着问到。“一切都好。”
“嗯!想必有紫熙小姐在,旁人也不敢为难你!我是过来人,自瞧得出,毓王爷的千金八成是相中你了!”“三爷!您这话晚辈可万万不敢承受!紫熙小姐乃亲王之女,我不过是一介贱民,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古往今来,但凡男女情事,又有多少真正能被世俗礼法所框限?逃脱礼制、私定终身之事怕是”“三爷!您莫要再说下去了!宝天七尺男儿,入王府是为了建功立业,为了事有所成从而报答师傅的养育之恩,断断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误入歧途。”承汲连忙说到。
听了承汲的回答,袁守鑫沉默了片刻。承汲可以感觉到,他的脸上应该是露出了一丝浅笑,但由于面部扭曲,这一笑显得有些僵硬甚至诡异。
“三爷!后日起,我便不在凝心阁当差了。茂卉兄父亲新丧,他回乡守孝;遵照王爷吩咐,我便顶替了他的差事。”稍稍犹豫了一下,承汲还是主动说出了口。“哦!是这样啊!”此刻,袁守鑫缓缓撂下了手中的筷子。
“没想到,茂卉兄与我是同乡,也出自栖云。”“好啊!同乡好啊!可见栖云这地方不寻常,总能出些伶俐之辈。既是同乡,那茂卉走时,你可曾托他捎带书信或东西什么的?”
“我我的确请他代传家书了,是给我师傅的。”承汲答到。“呵呵!依我看,你这信恐怕一时半刻很难交到你师傅手上了。”
“三爷这话皇城至栖云左不过四五日的路程,茂卉兄车马又快,应该不会太迟吧!”“这本无关车马,主要是看他走的路是否近便、顺畅;若是不出意外,五日内必定可达。”
“意外?能有何意外?”此时,承汲微微皱了皱眉。“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自不必太在意。”
碰杯同饮一盅之后,袁守鑫接着说到:“你既接替了新的差事,日后就得常常在王爷身边伺候了;毓王爷贵为亲王,又颇得当今圣上倚重,你跟在他身边免不了要出入宫禁、上下周全。”“是!受这样的差事,晚辈也是诚惶诚恐。”
“无妨!比起张茂卉,王府宫廷之事,你自是打骨子里比他熟络。”
此刻,袁守鑫此话一出,承汲不由地愣了一下。
“三爷,晚辈愚钝,在王府之中尚且费力应对,若是进了皇宫,那便更是忐忑难安了。小人不敢奢望主上恩遇,但求能少出些纰漏、保性命安泰即可。”“是啊!保住性命才可言他,若是连命都没了,一切也就没指望了。”
这天是初一,承汲比平日早起了些,并守在五夫人院外,候着毓王爷起床后差遣吩咐。
不一会儿,黄总管快步走了过来。
“怎的?王爷还没起床?”黄总管皱着眉问到。“应该是起来了!不过,听刚刚经过的侍女说,五夫人一早身子不爽,腹痛难耐;王爷十分担心,一直在里面照看着。”承汲答到。
“哎!五夫人这胎一向安稳,怎的眼看就要临盆了,倒闹起了腹痛。咱们王爷膝下无子,对这一胎可是看重呢!”说完,黄总管叹了口气。
“总管,您这形色匆匆的,莫非有急事要禀告王爷?”
承汲话音未落,此时,毓王爷从院中走了出来。
“王爷,五夫人还安好?”黄总管急忙上前问到。“无妨!不过是昨晚吃得油腻了,一早便都呕了出来。现下饮了些温水,倒也不觉得难受了。对了!你要再次叮嘱后厨,五夫人就快生产了,饮食上定要百般留意,多奉些清淡可口的,断断不可出什么差错。若是谁不尽心尽力,本王非得要了他的脑袋!”
“是是是!王爷安心,奴才一定把这差事办好!”黄总管连连应声。
“还有,王妃为人宽和,做事也细心稳重;本王思量着,明日就把王妃接入新府吧!由她负责照料五夫人,直至平安生产;府中之事有她主持,本王也安心些。”“是!明日一早,奴才便派人去旧邸接回王妃。”
毓王爷刚要移步,黄总管接着说到:“王爷,奴才一早接到消息,说是说是张茂卉出事了!”
“茂卉兄?茂卉兄怎么了?”没等毓王爷开口,承汲急忙问到。“他他死了。”
“什么?死了?”承汲顿时惊住了。
“茂卉怎的死了?难不成路上遇到了歹人?”毓王爷问到。“回王爷!有人来报,说在通往栖云的路上发现了茂卉;他身上有几处刀伤,应该是流血过多而死。”
“何人所为?连我毓王府的人都敢动,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毓王爷当即厉声呵到。“王爷息怒!有人将茂卉的随身物品带了回来,请王爷过目。”
说着,黄总管将一个包袱呈到了毓王爷面前。
毓王爷顿了片刻,伸手打开了蓝色的包袱。
“王爷您瞧,茂卉的衣物都还在,只是您赏赐的银钱不见了。看来,茂卉真真是遇上谋财害命的匪人了。”“哎!本是为父奔丧,没想到他自己竟也赴了黄泉路。命数!皆是命数啊!”
“王爷,茂卉的尸身已经就地安葬了,他老家那边该如何料理?”“多给些银钱,好生安抚吧!茂卉是家中独子,丧夫又丧子,他母亲实在是可怜啊!派人去趟栖云,定要把张父安葬妥当;张母若是无人照料,王府便出钱供养着吧!记住,生时养、死后葬!万万要让茂卉走得安宁啊!”
之后,毓王爷说有些头痛,便回了自己的寝殿稍事休息;承汲则从黄总管手中接过了茂卉的遗物,暂且放置在其原先的住处。
望着茂卉留下的遗物,承汲心中一阵阵地难受;随后,他缓缓地解开了包袱
第046章再入宫禁,复见皇叔()
翻开包袱,承汲突然发现,他托茂卉代传的两封书信不见了;临行前,他明明亲眼看见茂卉将信笺放入包袱中的。难不成在遇袭打斗的过程中,歹人在抢夺银钱之时弄散了包袱,从而将书信散落?而发现茂卉尸身之人,也只捡回了衣物,而并未发现掉落的书信?
正想着,屋外传来了黄总管的声音。
“宝天!王爷命你即刻到书房去!”“来来了!”
轻声走进书房,毓王爷正坐在书案前;屋子里满是薄荷脑油的味道,辛香走窜。
“王爷,您的头痛好些了吗?”行礼之后,承汲问到。“稍稍好些了,命人备轿吧!今日诸亲王入宫面圣,本王已然走得晚些了。”
随轿撵步入宫门,一时间,那皇家独有的气息弥漫周身。这气息甚为熟悉,因为承汲本就是同根而生、皇族血脉;这气息也甚为陌生,因为他已远离皇室十余年。
宫人一路引领,承汲随毓王爷进入了暖阁;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一阵笑声。
“毓王爷稍后,容奴才先进去通报一声。”“有劳公公!”
很快,宫人得了皇上的应允,宣毓王爷入内面圣。
“臣参见皇上!因故来迟,还请皇上恕罪!”“毓王快快请起!”
“今日面圣,臣特地带来了一幅名家之字;臣深知圣上酷爱书法,便将此难得之作献予皇上。”
说罢,毓王爷命站在外间侍候的承汲将字画呈了上来;紧接着,一旁的宫人接过了承汲高举过头的锦盒。
“二哥!您今日面圣迟来,这字画儿怕是献给皇上折罪的吧!”“十三弟,你惯会取笑为兄!这名作我早就想献给皇上了,只是一时没得机会。”毓王爷笑着答到。
“眼下,谁不知道,皇上最偏心的就是二哥了!二哥补过生辰,皇嫂可是亲自过府庆贺的。”“十四弟莫要再羞煞我了!在座的都是亲兄弟,皇上定是恩赏均沾,断断不会偏私的。”
“好了!诸位亲王就莫要再为难毓王了!今日瞧着毓王的气色不大好,是不是身子不爽啊?”皇上关切地问到。“回圣上,臣早起有些头痛,后用了些药,已然无恙了。”
“毓亲王勤谨奉上、一向劳苦,还要多多爱惜身子啊!”“谢皇上关怀!”
“来人啊!把前日外番进贡的鲜鹿茸呈上来,赐予毓王。”
说着,宫人将赏物送到毓王爷面前。
“臣叩谢皇上天恩!”
就在这时,一位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御膳房备了些甜羹和点心;您与诸位王爷说了这么久的话,怕是也口干了,不如奉些吃食,歇上一歇吧。”“也好!就叫他们奉上来吧。”
“哟!毓王爷怎的还亲手托着这鹿茸?您的随侍呢?怎不接下去?”“楚公公有所不知,皇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