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王印-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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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袁成君?”“嗯!”小儿点了点头。
“成君!这名字起得真好!想来,我像你一般大的时候,还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呢!”
相对而坐,桌案上银盘之中,一只白瓷壶配有一双同色茶盏。
“你是何人?”小儿问到。“我也姓袁,名承汲。”
“袁——承——汲!”“是!”
“今日一见,你会记住我的名字吗?”承汲接着说到。“会!我能记得住!”
伸手抚了抚小儿衣袖上金银丝线织就的花案,此时,承汲心底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怎的不见你的爹爹和娘亲?”“君儿没有爹爹,也没有娘亲,只有一个姨娘!”
“不!你有!你想见你的爹爹和娘亲吗?”“想!君儿日日夜夜都想见到他们!”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带你去见他们,好吗?”“好!”
说罢,承汲自怀中取出那只四王爷临终之际留给他的锦盒。
“这里是何物?”“这是一种极为难得的丹丸!”
“丹丸?”“是!同你一样,它也有个好名字,叫索魂丹!”
“索——魂——丹!”“以清甜甘露饮下,你便可如愿见到爹娘了!”
“真的吗?”“真的!当然是真的!”
“来!我先给咱们各自斟上一盏清露!”
执起白瓷壶,随甘流倾出,淡淡香甜入鼻。
“想喝吗?”“想!”
“好!那就将这索魂丹含入口中,随之共饮而下吧!”
第276章成君终还,复仇之慰()
回到皇宫,再次登上承天殿前一级级的石阶,承汲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端正持重。
见其归来,鲍直本欲迎上前去;后见天师立于原地不动,便索性抑住了脚步。
“天师!鲍将军!”承汲躬身行礼。
此刻,与其相对而望,天师之神情耐人寻味。
“王府那边”“将军安心,王府一切安好!”
“他”“我已经将他送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稍稍一顿,承汲转而对天师说到:“稍后,岳之麓岳大人便要入宫了!”
“好!我全然知晓你的心意,更深知该如何去做!”
原来,承汲将因饮下“索魂丹”而熟睡的袁成君送到了岳之麓的府上,一番倾言陈述之后,嫡亲皇孙多年庇隐于外之真相终见天日。
入宫之后,在天师一一陈情、凿凿鉴实之下,岳之麓不禁感泣万千、泪湿衣襟。
而后,见袁成君渐渐苏醒,他将其抱在怀中,口中连连道:“苍天有灵,祖宗护佑,我袁氏江山终得后继之君!”
这一夜,再次来到青玉湖边,迎着那阵阵而袭的凉风,承汲与天师并肩而立。
“你终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是!或许,这就是上天赐于我的旨意吧!”
“我曾不止一次地设想过,若你为君,这袁氏天下必施仁厚!”“如今,姚宝天虽不在了,可袁承汲却只能是袁承汲!”
说罢,承汲仰起头,一息长叹。
“能否告诉我,昨夜,你是如何做出了抉择?”“昨夜,就在这青玉湖岸边,我问断于我爹生前留下的那只锦囊。”
“锦囊?”“冬日寒,万物萧萧,银雪茫茫路渺渺;抬望眼,空仰天啸,一声业儿春来到!天师应该还记得,昔日,正是那锦囊中、布帛上的一首诗,一首印记下我爹与皇叔手足情义之诗,证明了那替死之人就是袁承汲!”
“原来,端亲王留给你的那只锦囊乃是危急一刻的救命之物!”“是!只不过,这一回,也是最最关要的一回,它却没能给我任何指点!”
“为何?”天师紧跟着问到。“昨夜,我才将其自怀中取出,正要解开系绳之时,一阵风猛然掠过,竟将锦囊夺而入水;眼见水底骤起之急流相挟,就这样,那锦囊再无可见了!”
“失于求问,冥冥天意;端亲王虽在天有灵,却还是要你自己去做这个决定!”“是!唯有如此,无论今后如何,我才能真正的无怨无悔!”
此刻,望着宁静的湖面,天师一声轻叹。
“承汲,你可知,昔年,端亲王死后,皇上为何要将你们兄弟俩赶尽杀绝吗?”“断其血脉,以绝后患!”
“事实上,皇上意欲所绝之患,其根源并非父之遗害,而是子之天命!”
“天命?”
刹那间,承汲心头闪过曾经的一幕。
“皇叔万安!”“好!好!想不到,端王爷的宝儿生得如此俊俏!瞧这眼睛,莫非是吸取了天地日月的精华,眼神这般通透明亮!宝儿,皇叔的儿子也有一双充盈着灵性的大眼睛,和你一模一样!”
“皇上,犬子万万不敢与皇子比肩!皇子是龙种,这样的天降贵胄,又岂是宝儿可堪相较的!”
“皇上曾亲口对我说,端亲王死后,他的儿子万万留不得;倘若允其一命,日后,难保不成无可逆转之大势!”“原来,那一夜宫廷宴饮之上,只此一见,皇叔便预料到了今日之种种!现在想来,与其说心疑端王意图谋逆,倒不如说唯恐其子偷天换日!”
“可你没有!最终,这天日还是给了袁成君!”“今早,将其带到岳大人府上之前,我亲手将锦盒中的那颗‘索魂丹’送到了他口中!”
“可事先,你早已换了那丹丸!”“姑且将令人暂眠、略失新记的归心丸当作索魂丹吧!那一刻,望着袁成君以甘甜之露一同饮下,就算是对四叔的安慰、对自己最后复仇的慰藉吧!”
“明日,先帝下葬;后日,新帝登基!”“明日,我会在明日求新帝一个恩典!”
次日晨,承天殿内寝之中,承汲面见新君。
“奴才姚宝天叩见皇上!”
转头望向岳之麓,得示意之后,袁成君开口道:“请起!”
“来人啊!君前赐座!”岳之麓接着说到。“奴才不敢!”
“清早前来,姚护卫可有要事?”“回岳大人,奴才心怀一事,跪求皇上恩典!”
“姚护卫尽可直言!”“今日,先帝安葬,遵宫中规仪,近身侍奉先帝之宫人奴婢皆须随而殉葬。”
“昨夜,梦寐之中,楚公公已随先帝去了!”“楚公公侍奉先帝数十载,得此追随而去,可谓心愿得偿!但楚公公生前曾有一愿,而今,奴才不得不代之一诉!”
“不知公公有何未了之愿?”“留得心之徒——同公公之命,以求来日侍奉新君左右,尽忠孝、全恩义!”
“楚公公久侍君王,其念恩尽忠之心天地可鉴;如此,其亲授之徒,断断乃上佳之人选。与其弃身而去,倒不如承师之续,存命而保、承恩新君!”“奴才叩谢岳大人!”
“新帝广施恩德,姚护卫还是叩谢皇上之恩典吧!”“是!奴才叩谢皇上恩典!”
待承汲退出之后,袁成君走下龙椅,来到岳之麓身前。
“岳大人!”“臣在!”
“方才,我不不不!是朕!朕为何要恩准姚护卫之求?”“皇上,姚护卫乃护君、举君、拥君之功臣,其合乎情理之求,自需恩允啊!”
“来到皇宫之前,朕的确见过他;当时,他还与朕言说了许多;其间,他亲口告诉了朕他的名字,可现在现在朕却怎么也记不清了!”“无妨!老臣可以告诉皇上,他的名字是姚宝天!”
“姚姚宝天?”
此时,袁成君微微皱了皱眉。
“皇上,您一定要记得老臣之言,明日登基大典之后,天师与姚护卫皆需施以重重之恩赏!”
第277章哀王之印,梦见金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巍巍大殿之上,新君登位,文武百官行跪拜大礼,山呼万岁之声撼震屋瓦。
“众卿平身!”“谢万岁!”
承冠之重,小皇帝袁成君微微侧过头望向岳之麓。
岳之麓气定神闲,稍稍抬了抬手。
“仰上苍之护佑、承列祖列宗之荫庇,朕今日登基,唯愿君臣一体,戮力同心,施仁政于天下,以安江山社稷,开万世之太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师何在?”“鄙人在!”天师稳步而出。
“天师辅佐先帝数十载,承托受命、尽忠奉行之功万不可没;于今,朕继新君之位,当彰表勋业,以慰先帝之灵、以励群臣之志。”
“天师听旨!”
随即,天师伏地再拜。
“赐天师续辅朕前,特赏辅仁斋以安于宫禁!”“鄙人叩谢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见岳之麓温颜一笑,龙座之上的袁成君渐渐舒缓了先前的胆怯与拘谨。
“鲍直将军何在?”“臣在!”
“鲍将军听旨!”“臣听旨!”
“将军多年征战平乱,骁勇忠义无出其右;而今,将军念恩不忘、秉承先帝之意,铲奸除恶、护驾拥立有功,朕当予上上之嘉奖!”“尽忠君上,实乃人臣之本!”
“封鲍直将军为永平王,世袭罔替;统天下之兵马,领禁卫之军戍;赏良田千顷,赐金银万两!”“臣叩谢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金阶之下,鲍直与天师相对一视,彼此之意了然于心。
“御前护卫姚宝天何在?”“奴才在!”
说罢,承汲轻步上前,跪于大殿之央。
“姚护卫听旨!”“奴才听旨!”
“姚护卫侍奉先帝数载,忠心天地可证、日月为鉴;后于千钧之际,顺上天之意、承先帝之遗,奉君而还、拥君而立,此等卓卓之功,朕必当予恩赏!”
“奴才万万不敢贪天之功!”
“姚护卫意欲请何恩赏,自当于朕前一一实言!”“万岁隆隆圣眷,奴才愧不敢受!”
听此言,袁成君再次望向立在不远处的岳之麓。
“承君恩赏亦为顺君之命,姚护卫确为有功之人,自无须再谦辞!”“是!奴才谢岳大人提点!”
正身再拜,承汲缓缓抬起头,望向高高在上的袁成君。
“承蒙圣上之恩,奴才有一求!”“请讲!”
“先帝圣明仁慈,终惩奸乱之臣,还端亲王以无罪之清白;怎奈天命不顾,虽得沉冤昭雪,其二子却皆已殒命西去。先帝生前,奴才常闻先帝对逝兄之切切感怀,每每情深之处,不禁令人动容心撼。而今,先帝之志意言犹在耳、声绕不绝;奴才念恩不敢忘,遂自请为端亲王之义子,以安忠臣在天之魂灵、以代亲子尽孝祭之义!”
承汲此言一出,殿内众臣左右交耳、纷纷窃语,唯有天师和鲍直神情凝重、沉默不言。
这一刻,望着跪求恩典的承汲,立在一旁的小同子暗自心叹,抑不住红了眼眶。
见岳之麓颔首示意,片刻之后,袁成君开口道:“姚护卫之求,朕准了!”
“皇上,得先帝亲赏,端亲王之嫡子袁承汲有随身一物——血玉印;奴才既为义子,则需此珍物以鉴父子恩义;于此,奴才斗胆求取血玉印,还请皇上成全恩准!”“义子尽孝,以玉为鉴;姚护卫此请,皇上断断会应允!”岳之麓紧跟着说到。
“岳大人所言极是,朕准了!”“奴才叩谢圣恩!”
“皇上,依老臣之见,姚护卫虽为端亲王之义子,其孝却绝不逊于亲子;如此,遵循祖制,其亦当有所封诰啊!”岳之麓再道。
“亲王之子亦为王侯,还请皇上赐姚宝天以王号!”天师接着说到。
看了看岳之麓,又转头瞧了瞧天师,小皇帝微微皱了皱眉。
“想要什么王号,姚护卫自己说吧!”“奴才不敢!”
“无妨!倘若姚护卫所言合宜,朕自当恩允!”“是!”
稍作沉思,承汲抬起头说到:“先帝还端亲王以哀荣,奴才祭端亲王以哀思;如此,就请皇上赐奴才‘哀王’之号吧!”
“朕亲封姚宝天为哀王,着宫中精良之匠,以端亲王嫡子之血玉成刻哀王之印!”“奴才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后,再得小皇帝恩允,承汲以哀王之身、携足以为生之金银财帛离开了皇宫。
辞别皇城、还归栖云之前,他去皇陵祭拜了父亲、嫡母与兄长,又到栖云寺祭拜了生母与紫云的衣冠冢。
这一日,鲍直城郊相送,依依惜别。
“你就这么走了?”“每逢父亲之祭,我会再回皇城!”
“好!到时候,别忘记与为兄相聚一叙!”“嗯!一定不会忘!”
“离开这里也好,到了栖云,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是!这一去,此生终得心安!”
“请鲍兄代我向天师问安,并转告天师,他赠予的护身符,承汲永不相离!”
“你知道天师今日为何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