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王印-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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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上皇上竟允本宫与坤儿相见?”雀贵妃万分惊惑地说到。“事不宜迟,娘娘还是快些登船渡河吧!”
“不!不对!皇上怎会命你到望春”“娘娘,为了三皇子,臣已然义无反顾、孤注一掷了!”
再入寝殿,此刻,皇后已气息奄奄。
“皇后!皇后!”“皇皇上!”
“成君!臣妾要见一见他!”“快了!快了!成君已在回宫的路上了!”
“臣妾臣妾怕是撑不住了!”“不会的!皇后定能等到成君回来!”
“等等不到了!就如同承钰等不到瑜妃醒来,臣妾怕是等不到自己的孙儿了!”
守在榻边,皇上心乱如麻、痛彻肌骨。
“等不到了!皇上,臣妾再也再也等不到了!”
玉手垂落,一旁的安公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闻听悲哭之声,承汲即刻自殿外跑了进来。
“宝天!快!快传太医!”
第260章母子相见,逼宫传位()
“娘娘!岸边湿滑,您仔细脚下,慢着些!”
顾不得紫环的搀扶,一下船,雀贵妃便疾步朝澜息阁走去。
一把推开门,眼前,清冷屋内,承坤正独自立于窗前。
“坤儿!”“母亲?母亲!”
一时间,紧紧抱住承坤,雀贵妃泪如雨下。
“儿啊!你受苦了!不过数日,你已然清瘦了许多,母亲看在眼里,真真是痛在心头啊!”
“母亲,您今日前来,可是父皇恩准?”“是是!”
说着,雀贵妃赶忙拭去眼泪。
“是不是父皇怒气已消,要将儿子放出这澜息阁了?”
此刻,面对承坤之问,雀贵妃神情凝重、欲言又止。
“坤儿,自你禁入澜息阁之后,宫中便愈发不太平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承坤即刻追问到。“瑜妃死了,六皇子也跟着去了;而眼下,皇后怕也撑不住多久了!”
“承钰他他死了?”“是!毫无征兆,夜寐昼亡;宫中之人皆道,是瑜妃舍不得儿子,更不愿其成为皇后的儿子,所以,母子俩便一同上路了!”
“天意!此乃冥冥之中的上天之意啊!母亲!如此一来,储君之位非儿子莫属啊!”
此时,望着惊喜而起的承坤,雀贵妃的心中却愈加惶恐不安。
“今日,十五王与十七王皆在宫中,他们”“儿子知道!儿子早就料到,紧要之时,十五王与十七王定会鼎力相助!”
“坤儿,其实这”“母亲!儿子何时能离开这儿?父皇又会何时召见儿子?”承坤紧接着问到。
“皇皇上说,让你暂且留在这里,待万事齐备,再回宫不迟!”“好!既大势已定,儿子便姑且留在这儿!”
“坤儿!无论如何,你定要好好保重自身,如此,母亲才能心安啊!”“是!母亲叮咛,儿子谨记于心!”
将雀贵妃送出澜息阁,行至岸边,渡船之上,突然间,承坤看到了四王的身影。
“母亲,那人是”“哦!那是四王爷!”雀贵妃低声而答,且尽量躲闪着承坤的目光。
“四王?父皇竟命四王护送母亲渡河而来?”“是是啊!”
话音未落,这时,四王爷快步登岸,来到了承坤近前。
“臣见过三皇子!”
“你怎会入宫?此刻,又怎会来到这澜息阁呢?”“奉圣上之命,臣特护送贵妃娘娘探望三皇子。”四王爷稳稳答到。
“为何不是姚护卫前来?”“恐绮华宫生变,姚护卫必得侍君待命!”
“如此说来,紧要关头,父皇还是颇为信赖四王啊!”“承蒙皇上恩遇,臣自当尽心竭力!”
“哼!今日再至故地,不知四王所感如何啊?”
听此言,四王爷沉默不语。
“四王既感念父皇恩德,日后,便更要安分守己,切莫再行悖逆伦常、无恩无义之事了!”
“坤儿!不要再说了!”雀贵妃忍不住呵到。
“请三皇子安心!臣一日不敢忘恩,于苟延之残生,为来日之新君,臣必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返回望春宫后,奉皇上之召,雀贵妃跟随承汲来到了承天殿。
入得内殿,与往常不同,雀贵妃跪行大礼。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去见过你的儿子了?”皇上冷冷说到。“皇上恩许,臣妾感激不尽!”
“依朕看,皇贵妃最最该感念的不是朕,而是舍命相救的四王爷!”
说罢,皇上走下金阶,来到雀贵妃面前。
“即便四王爷忠胆谏言,可最终的恩允还是要仰赖于皇上;如此,臣妾还是该感念皇上的宽仁恩遇!”
雀贵妃话音未落,皇上重重的一掌打在了她的脸上;猛然间承受不住,其即刻倒在了地上。
“贱妇!无耻贱妇!万万想不到,多年来,朕一直宠爱的皇贵妃竟与他人暗中私通!”
缓缓抬起头,雀贵妃轻轻拭去口角流出的鲜血。
“你信不信?朕即刻就能要了你的命!不!不!朕不能轻饶了你!朕要让你死得很痛苦、死了很难看!”“皇上,臣妾既前来面君,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守在殿外,楚公公踱步不停,一阵阵心慌难宁。
“公公,您这是怎的了?”承汲低声说到。“瑜妃与六皇子同日而亡,而今日,皇后薨逝;这一桩桩、一件件,皇上已然悲痛难当、心力交瘁。方才在绮华宫,你也亲眼看到了,皇上双目血红、猝然昏扑,若非太医急用凉血开窍之剂,还不知会成怎样之祸呢!”
“恕奴才直言,皇上所患之症绝非一日而成;一回、两回,太医可救急,却断断除不了早已深深蕴藏在脏腑血脉之中的病邪根基。”
“根基?宝天,你的意思是,皇上的病已然”“皇上为何会至如此境地,其间之隐,怕是唯有皇贵妃最最清楚了!”
“说!说!承坤到底是不是朕的儿子?”“坤儿是三皇子,他自然是皇上的儿子!”
“朕的儿子?可四王当面对朕说,说承坤是他的命,说承坤就是他的命!”“王爷不过是拥立坤儿为储心切,言辞不周之处,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他不是朕的儿子!朕要亲手杀了这个孽障!”“皇上是天子,天子无所而不能为;只不过,一旦皇上杀了坤儿,便再也见不到嫡亲的孙儿了!倘若儿孙皆失,日后,皇上又该将皇位传给何人呢?”
“你你与四王暗通共谋,要逼着朕将皇位传给那个孽子?”“不!皇上不能冤了臣妾,臣妾不敢也从没想过要逼宫!当日,若非皇上将坤儿禁入绝地,惶恐无措之下,臣妾又怎会向四王爷求助呢?不是臣妾逼迫了皇上,而是皇上将臣妾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休想!你们休想胁迫朕传位给承坤!即便失了成君,朕还有承泰,朕不日便可召承泰回宫、继储君之位!”
“承泰?”
雀贵妃站起身,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此刻,四王爷正在西宁殿等着皇上呢!见了他,皇上便能知晓一切了!”
第261章心仇难忘,成君为祭()
龙辇停于西宁殿外,皇上仰起头,长舒了一口气。
“楚维盛!”“奴才在!”
“你们都守在外边儿,非朕令不得入内!”“是!”
西宁殿大门缓缓开启,跨过门槛,绕过玉屏风,眼前,四王爷跪地迎驾。
“臣参见皇上!”
稳稳落座,望着四王爷,皇上未动声色。
“那贱妇告诉朕,见了你,朕便能知晓一切了!”“是!皇上所问,臣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成君可还在皇城之中,是否性命无忧?”“皇上安心!眼下,皇孙一切安好,绝无毫发之伤!”
稍作停顿,皇上接着说到:“承泰呢?如今,他可还平安?”
听此言,四王爷默而不语。
“承泰已奉命前往封地为王,再无继位之可能,至此,宫中之争斗倾轧与其断无关联!你为何还要谋他性命?为何要加害无辜之人?”
这一刻,皇上怒极质问。
“皇上,臣当然知道二皇子是无辜的;可昔年,就在这西宁殿,端亲王何辜?他的两个儿子又何辜?”
“原来如此!原来,为着端亲王之事,你一直在记恨朕,刻骨铭心的仇恨!”“端亲王谋逆之罪所断突兀、疑点重重,可皇上偏偏听信毓王一面之词,置臣之苦苦求告于不顾!身背万劫不复之名、无以辩驳,端亲王被逼饮毒而亡;一夜之间,整个端王府获罪无赦、骨肉分离!”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此乃亘古不变之则!”“奉君命,臣已死;可此后,皇上为何还要狠心夺去那两个孩儿的性命?”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身为君王,朕断断不能留下逆臣之子!”“逆臣?就因端亲王是先帝长子又曾被议储,所以,就不得不落下谋逆不臣之疑吗?”
“昔年,端王在朝中颇具根基人望;朕才登大位,若不除掉他,焉知其日后不会结党营私、图谋篡位?”
此刻,四王爷不禁一声冷笑。
“正因惧怕,故忿忿不安之下,皇上便冤杀了端亲王?”“放肆!朕本就是天子,天子何所畏惧?”
“皇上,今时今日、或许就在此时此刻,二皇子正在仓皇逃亡的路上!如同袁承平,他可能会身首异处;或如袁承汲,再如何也逃不脱惨死之宿命!”
“乱臣贼子!心如蛇蝎!朕悔不当初应太后之求、将你放出澜息阁!朕该将你一生一世囚禁,死亦不得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四王爷高声之笑撼震屋瓦。
“皇上,您虽未能将臣终生囚禁,可您却早已对臣下了绝绝之毒!臣早就知道,这些年在澜息阁,皇上一直命人在臣的饮食中掺入了秋水仙的汁液;此物固可安神宁心,但若用多了,子嗣便再无指望!同端亲王一样,臣亦为逆乱之人;如此,便再不能遗子而成祸了!”
难抑心泪,缓了口气,四王爷继而说到:“人算不如天算!臣虽饱受折磨,命却并未绝断;现今,能为三皇子尽心竭力,这也算是老天对臣最大的眷顾吧!”
紧紧握拳,此时,皇上的手已渐渐现出无法自持的颤抖。
“承承坤是你与那贱妇私通生下的孽子,是不是?”“承坤是皇子,是皇上膝下唯一的儿子了!”
“朕朕要”“请皇上万万莫要动怒!臣知道,皇上一直在服用天师所献之九炼凝红丸。可皇上知道吗?那凝红丸正是由活人之血炼造而成的!”
一步步走到皇上近前,望着其愈发颤抖的双手,四王爷的眼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仇怒。
“皇贵妃亲口告诉臣,您最最迷恋之熏香、最最入口之茶饮当中,早已被其掺入了以嗜血夜枭制成的长烛红粉。刘太医对臣说,其所献长烛红虽有奇功,却亦可致命;一旦蓄积成毒而至血脉逆乱离绝,人死之前或可现极为苦痛之症。”
此刻,看着近在眼前的四王爷,皇上已不能再说出一个字。
“皇上,为保龙体安泰,您该回承天殿歇息了!十五王与十七王还在望春宫等臣回去,臣要与他们共商新君继位之大事!”
再次推开西宁殿的大门,眼前,正逢一派日落之景象。
“四王爷,皇上”“公公快些将皇上接回承天殿吧!”
“皇上”“依臣所见,圣上龙体已是凶多吉少,无可万全之下,还请公公再请太医诊断,以备早做筹谋!”
夜幕降临,承天殿内,一众奴才频繁进进出出。
承汲来到殿外,这时,天师正循阶而上。
“里面如何了?”“诊断之后,太医正在用药。”承汲低声答到。
“鲍将军还没有回宫?”“是!”
“许是路上耽搁了,袁成君所藏之地,鄙人断断不会料错!”
“依天师所断,四王爷并没有将袁成君送出皇城,而是藏匿在了毓王府——从前的端亲王府。”“昔年端王之事乃四王心头之念,将其子之子送回王府,也算是一份哀祭吧!”
“为祭端亲王,四王爷会命人杀了袁成君吗?”“就在刚才,鄙人特意占了一卦;至少眼下,那孩子还活着。”
“倘若他还活着,鲍将军此行定能相救。”“是啊!如此,三皇子便不能如愿登得大位了!”
巍峨大殿之前,转头望向承汲,天师神情凝重。
“宝天!我给你的护身符,你可还带在身上?”“天师所赠,奴才视若灵物,一日不曾离身!”
“好!日后,但愿于紧要关头,它能真真保得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