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无止境-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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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家里都只剩下了宁薇薇一个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为何焦躁不安成这样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如果非要用专业名词概括那可能就是“躁郁”吧,她正处在一种躁郁状态,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安。
即便是梦里也能遇见宁馥羽,她万分怀恨,满身鲜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张大了嘴说要报复。
宁薇薇顿从梦中惊醒,但是醒来也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她随时都觉得宁馥羽会从哪个黑暗的角落里出来,说要报仇。
或许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了,她心里有鬼所以觉得什么周遭都是恐怖的。
已经不能从眼前抹去那样的阴影了,宁馥羽明明没有死,但在她的潜意识里,觉得她已经去世了。宁薇薇将门窗都关严,窗帘都拉住,即便是白天屋子里也黑暗得一塌糊涂。
因而林少芬不愿意在家里待着,宁致远生了病在住院,宁嫣然倒勤快地往公司里跑,只有宁薇薇藏在家里,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她的心情都糟糕透顶了。
警察一走,宁薇薇就藏在了被窝里,她不想面对外面的世界。
突然她又伸出了手,摸住了自己的手机,给宁致远打电话:“爸……”
她的声音相当得脆弱,言语之中透露着惊慌与不安,仅仅一个字就颤抖了很多下。
宁致远一听是她的声音,立刻应答:“怎么了?家里又出什么事了?”
他彼时还在医院里休养,但是他怎么能安心休养得了,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的女儿们会给他闯出更大的祸患来。
“爸,刚刚警察又来了!”宁薇薇不安地说道,害怕再次被扭送进监狱里,她惊恐地跟自己的父亲说着。
她相信无论父亲会帮她摆平一切,宁氏集团的总裁怎么会没有这点能力呢?
宁致远连忙问:“你开门跟他们说话了吗?”
“没有,保姆说我不在家。”宁薇薇焦急地说道,她挠着自己的头发,像是在缓解自己的压力。
宁致远沉默了,过了约有一分钟的时间,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宁薇薇更着急了,她说:“爸,帮帮我吧,我不想一直躲在家里,我想回去工作,听说现在公司里就连宁嫣然这样不踏实的员工都开始支撑了,我不想在家里白白浪费我的生命。”
“……”宁致远依旧没有回应,他应该是在考虑什么事情,比如这件事如何处理,如何托关系,如何说服宁馥羽。
宁馥羽才是最重要的一环不是吗?这个案子是顾锦帮她立的,想要撤销只能求她。
上次已经丢了老脸去求她,所以才得了几天的安静,宁致远觉得是时候再去求一次了。
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啊,他现在要到医院去找宁馥羽,不是为了去看望她,而是要求她放过自己的女儿。
宁致远底气不足地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以后一定要老老实实地。”
宁薇薇点头,她意识到父亲并不能看到她点头,立刻回答:“我知道了,爸,以后不闯祸了。”
这个祸她之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还不是林少芬的怂恿,但是她不敢说什么,虽然是母亲的建议,毕竟是她没有控制住自己,将宁馥羽推到了楼下。
宁致远挂了电话,他要人给他备车,要去宁馥羽所在的医院,他的主治医师正好来查房,听到他要出院,看起来一副有重要事情处理的样子,医生立刻阻拦道:“宁先生,现在不是由着您胡来的时候,您应该好好休养,只有这样才能少一点后遗症。”
“不行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宁致远缓慢地说着,他生病以后一直都是如此。比起同层的其他病号,他的症状还不算太严重,有的基本上就是半身不遂还有嘴歪眼斜。
“如果您不听劝,到头来苦的还是你自己。”主治医师了解他的病号,掌握着一个庞大的企业,其两个女儿又经常出现在娱乐头条,可谓是费心了。
“我行的,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宁致远坚持己见,非要从医院里离开,“就当我请请假,过个半天就回来还不行吗?”
主治医师无奈地叹气,说道:“好吧,一定要及时回来,你的病情才刚刚得到控制,再犯一点点可就危险了!”
宁致远点头,让他的助手推着,出了医院。
一个不久前刚刚被下发“病危通知书”的人,为了他的女儿,毅然决然地从医院里离开了。
生死有何关系,只要能保住宁薇薇,保住宁氏集团,一切无憾。
第352章 医院相见()
布莱克亲自喂宁馥羽吃饭,顾锦可是很不乐意了:“宁馥羽,你都多大了,还让你爸喂你?”
“哼,你双手都插满针头,我看你怎么吃。”宁馥羽抬起了胳膊,给他看看自己的双手。
这还不都是赖顾锦,听她每天吵着要出院,为了让她的生活不那么无聊,给她又安排了几项检查。一查就会查出她缺了点什么,缺啥补啥,宁馥羽就被补了一些东西。
最近她的脸色红润有光泽,看起来要比之前的苍白好看多了。
阮天启满意地说道:“这样才更像昀昀。”
“外公,顾锦他可是在囚禁我呢,这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么还不让我回家?”宁馥羽不满意地说道,她现在正是在告状,以后只要他欺负她,她就会给长辈们告状。
有家人撑腰的感觉就是好啊,虽然她最近一直在医院,并且时不时因为换药而痛苦不已,甚至一吹风就会觉得头痛欲裂,但是医院竟然成了她心里最美好的一块。
医院本来就是悲欣交集的地方,有人从这里永远地离开,留给亲人们永久的伤痛;有的人在这里恢复健康,与家人其乐融融。
这里也见证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例如患者家属为了财产而置老人于不顾,如宁馥羽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两位亲人。
苏东坡曾经说人生应如“飞鸿踏雪泥”,每个人对于这个世界不过是雁过寒潭的一个影子罢了。
纵使留不住什么,安稳**地过一生就已经足够。
布莱克将一杯蛋白粉捧在她的跟前,吸管已经插好,就等着宁馥羽张嘴去吸。这小妮子哪层受过如此厚待,她感动到不行,一个劲儿地说:“爸,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您。”
“咳咳……”阮天启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像是在批评她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
宁馥羽连忙补充:“还有外公。”
“这才对,我可是一直在寻思着怎么做才是疼你,要不你来我们公司吧……”阮天启慢慢开口道,他身上虽然没有初次相见的那股不容侵犯的气质,但是他仍旧是个对让人严厉,对宁馥羽和蔼的外公。
布莱克连忙插嘴:“羽儿这么优秀应该接受最先进的管理理念,来我们公司正好合适。”
宁馥羽微微张开嘴,两只眼睛看着顾锦,似乎很为难。
顾锦一口否决:“在宁馥羽的现任上司面前说要把她撬走?坚决不同意,宁馥羽,我警告你单方面解除劳动关系可是违法的!”
宁馥羽寻思着自己一向遵纪守法,怎么能当个违法犯罪的人呢,于是跟顾锦打包票:“放心吧老板,我不会擅自离开公司的。”
“请问,是宁馥羽小姐的病房吗?”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
听起来可真陌生,她生病也有朋友来看望吗?宁馥羽思来想去都不觉得会有人来看她。
顾锦心里警惕着,说了声:“请进。”
外屋的两扇病房的门被打开了,顾锦也将里屋的房门开开,与此同时,宁致远被人推着轮椅出现在了病房里。
又是他,顾锦暗自说了一声,自从上次他见了羽儿,羽儿好些天脸色都不大对,警察过来询问,她都一言不发。宁致远跟她说了什么,简直不用猜就能想到些许了。
“爸……”宁馥羽的一个字都还没有说出来完就止住了嘴,她条件反射似的脱口而出的这个字,使宁致远看向她,布莱克也看向她。
宁致远眼睛里只看到了宁馥羽,他呼唤道:“羽儿,请你救救宁家吧!”
宁馥羽不安地看向布莱克和阮天启,她现在只希望他们二人能没有听见这句话。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阮天启先行站了起来,他一转身就盯着宁致远看,他能感受到一种“来者不善”的气息。
“您是……”宁致远此时才看到阮天启,他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险些从轮椅上跌下来。
他不敢相信地说道:“您是阮伯伯……”
阮天启仍旧没有发声,他心里已经想起来眼前的人正是当时追着阮倾昀跑的宁致远。
“您怎么……知道……羽儿她……”宁致远断断续续地说道,他不敢相信眼前消失了二十多年的人居然出现了,并且看样子已经是跟宁馥羽相认了。
他又将目光转向屋子里的人,他看到了顾锦,看到了那个外国人。
难怪羽儿上次说她要去找自己的生父了,原来这是真的,羽儿知道了她的身世。
宁致远吞了一下口水,紧张到不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在轮椅上坐着,看着大家,最后目光定格在宁馥羽的身上。
阮天启的严峻神情又恢复到了身上,他双目怒张:“致远,好久不见,我是应当先感激你对羽儿的养育之恩,还是问罪你的妻儿?”
宁馥羽觉得氛围实在是太尴尬了,她连忙打圆场:“外公,您多虑了,养父一家对我都很不错。”
“羽儿!”布莱克都看不下去了,他来国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从她跟顾锦冷战中他就对宁薇薇有所耳闻,可怜平日里她指不定怎么欺负宁馥羽。
“你好,我是羽儿的生父,布莱克。”他简单做着介绍,然后客套地跟他说:“谢谢你对羽儿二十多年的照顾,我们会报答你的。”
尽管是感谢宁致远的话,但是语气里却没有一点感谢的意思,只要委屈了他的女儿,都不可原谅。
“为什么你一直抚养羽儿,不试图帮她找亲生父亲?”阮天启问道,与其说是问他,还不如说是在盘问他。
宁致远看着这一家子的人团聚在一起,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是阮儿临终前的托付,她的遗愿就是我能将羽儿养大,她不希望我去找你们两家的任何一家。”
布莱克首先就沉默了,他当然知道当年跟阮儿之间的误会使她不愿回头找他。接着阮天启也不如之前生气了,是他之前没有给女儿留下一个可以回家的门。
第353章 跌倒在地()
宁馥羽觉得这样的话已经是触碰到了布莱克还有阮天启心里的伤痛,她想阻止他们的交谈,这样他们之间的痛苦或许会小一点。
“我们不要谈论这些了好吗?”宁馥羽不安地看着屋子里的这三个长辈。
顾锦摇了摇头,他是什么意思?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长辈们为了以前的事情而伤感吗?刚刚接受母亲已经去世的事实,现在还要相互追究错误吗?
宁馥羽不管,她不可以看到自己的长辈们受伤,即便是这伤害是源自于多年前自己亲手种下的。
“这是他们必须面对的。”顾锦给她发来了短信,如此说道。
宁馥羽看了短信,然后再看顾锦,他已经转身走掉了,他从不想多听她们家的事情,这是他基本的教养。
顾锦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们如果再这样将心事放在心里,结成了一个巨大的脓疮,还不如忍痛将这个脓疮的表皮给切开,挤破,让里面的坏水给流出来。
“羽儿,抱歉在你的面前说这些,但是我觉得你也有知道的权利。”布莱克说道,“正是因为过去我们没有做好才酿成了现在这样的大错,以后我们不要再犯错,要好好待你。”
阮天启坐在陪护床的床沿,一身宽松的道家服装,仙风道骨,然而那种凌厉的气质却不似道家的推崇,他身上的那股精神,即便是年轻人也比不上的。
阮天启问道:“昀昀去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凄凉?你有好好照看她吗?”
宁致远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阮儿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在,她末期的时候都已经非常憔悴了,但是还保持着那份优雅,她说为母则刚,确实如此,在那么小的羽儿面前,她总是面带笑容。”
宁馥羽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那样一个画面,母亲对着她微笑,在病床上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一份一秒都没有离开。
这是来源于襁褓中的记忆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她想这可能就是母亲的记忆吧,能温习母亲的记忆可真好。
“她怨我吗?”布莱克怯怯地问道,他不敢想当时她的心情,想必是一定悲痛交加吧?
宁致远摇摇头,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