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满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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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凌白微微叹气。是了沧海桑田,已经十多年过去了,当初昌盛如凌家,现在不依旧落得一个荒草丛生,只留一子的下场?
咚咚咚
“谁啊。”门后传来的是一个年迈的声音,嗓音沙哑得如同再用一把极钝的刀在锯木头一般。
来开门的人年纪并不大,也不过天命之年,只是头发已经花白半边,显得仿若已过花甲之年。
“你们是?”老人看着门前的两人。虽然他们身上所着并不华贵,但是却又一种难言的霞姿月韵。自从十几年前自己被贬,而后再无见过这般天姿之人,而他们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请问您可是贺清正,贺伯伯?”凌白开口询问。
被贬之后,谁不连忙和贺府拜托关系,贺清正已经许久没有听见有其他人喊他伯伯了。“在下正是贺清正,敢问公子是”
“贺伯伯可还记得十二年前的凌府?”凌白神色淡淡。他虽打算帮助凌府重现京城,但是他并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当年的凌家,还有一个小公子活着!
贺清正听完这句话大惊失色,左右张望了会儿,然后便打算将二人拉进府邸之内。只是莫寒的整颗心都扑在凌白身上,有岂会让贺清正碰到凌白?
贺清正揉了揉被莫寒打回来的手,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礼讪讪道:“方才还请公子不要介意,只是哎,二位进来说话吧。”
当进了贺府,凌白才发现贺府的门面比起里面的小院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小院也只堪堪比凌府好上一点儿罢了。
贺清正略有尴尬,却也不能反驳什么,只希望他们二人能快些离开:“不知二位有何贵干?”待几人坐下,贺清正便开门见山得问道。贺清正都这么直白得问了,凌白自然也不会遮遮掩掩:“十二年前你为凌府的凌谭验过”
凌白还未说完,便被贺清正打断了:“什么十二年前?!什么凌府?!我不知道。”贺清正的情绪很是激动,只是他越是这般排斥,凌白反到觉得他越可以。
他将发冠玉簪摘下,递给贺清正:“不知贺伯伯可还记得这个?”奇的是,贺清正看到这两样东西反倒是冷静下来。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眸中带着些许期:“你难道你是当年的”
“不是。”凌白毫不留情地打断,“当年家师带着我路过凌府,的确救了一个小女娃,但是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高烧不退,已经奄奄一息。虽说家师医术高超,但那时她已经无力回天。只是死前托我帮她查明凌府满门被屠的真相。”
看着一旁一脸正经的撒谎的凌白,莫寒在心中狂笑不止。谁能想到闻名于世的凌捕快说起谎来,竟是这样的一本正经且又不苟言笑?
“果然啊果然还是没人留下。”得到了凌白的回答,贺清正整个人都瘫坐在一旁,眼中翻着丝丝泪珠。
顷刻后,他重新振作了起来,主动问凌白:“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二位的,但凡是我能做到的尽管开口!也算是我对他们的一些补偿吧。”
凌白是不太知晓凌家和贺家只见发生了什么的,毕竟十二年前他也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虽说早慧,但是父母长辈自然也不会和他说这些事情的。
“我想要知道当初的一些细节。”
贺清正也不保留,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他为凌白的小叔父,凌谭验尸的事情也不例外:“说来也奇,凌府所有的事情都是已这事儿作为开端的。”
“那不知贺伯伯当时可否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么?”凌白趁热打铁道。“这”贺清正略有迟疑,“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这些细节又能记得多少呢?不过,在下书房中的折子里应该有过当时的记录。”
“可否带我二人去看看?”莫寒代替凌白出口,“若是不方便的话,那便就算了吧。”
贺清正一笑:“自然是方便的,若是能帮助你们解开凌府的事情,到时候我也算是有脸去黄泉路上找他们了。”
凌白也是知道贺清正所说的人指的是谁的,但是现在的他却并不想管什么多,不管曾经有什么恩怨纠纷,也终究是现在的他无法去化解的。
第39章 二次落水幻蛊实()
“当初凌谭确实是溺水而亡不错,但是我却发现在他的腹中好似有服用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为其剖腹,发现其中有细小的颗粒状物体,只是听闻他当日有食用骨状物,于是也没有过多怀疑,只是之后想起却觉得不似骨状物。而且眼中泛红充满血丝,神色溃散。虽说和死亡也有一定的关系,但是却绝不会那么严重。”贺清正翻阅着记录册,细细地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溺水,疑似的骨状物,严重的神色溃散。
凌白与莫寒相识一眼,都已经确定了凌谭的死亡原因——幻蛊!
知道死因并不算难,只是那么幻蛊又是谁下的?
二人皆是毫无头绪,即使凌白如何地观察敏锐,莫寒怎样的过目不忘也终究不可能清楚的记起,亦或者知道十二年前的每一个细节。
不知觉中,太阳已经高悬正空了,贺夫人敲响了书房的门:“二位客人可要留下来用膳?”
“嗯,去将午膳端出来吧。”贺清正将书房的门打开,带着二人款步走到了小庭院之中。而贺夫人也已经将一些家常小菜端上了石桌,“贺府落魄,仅有些家常小菜,还请二位不要嫌弃的好。”
凌白摇头轻道:“不会。”
贺夫人原是蜀地人,做的一手好川菜,到了京城也算是独到一份了。她的手艺极好,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被她烧的香气四溢,食欲大增。“哎,当初的小白儿的嘴挑得很,最爱吃的便是夫人所做的饭菜了。”
凌白自然也是记得小时候经常给他做菜的漂亮婶婶的,也记得他最爱吃的便是那位婶婶干煸四季豆和宫保鸡丁了。而今日却也恰好就有这两道菜。他用筷子夹起一块四季豆,放入口中,一如当年的干香辣爽,很是开胃。
“不知二位吃得可还习惯?”贺夫人有些担虑,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京城人都能受得了川菜的或麻或辣,只是她也忘记了考虑到他们的喜好,做好了才发现自己做的大多都是辣菜。
凌白的声音冷冷的不带起伏,可莫寒依旧发现了他眸中微不可见的笑意:“不会。夫人手艺当真不错。”
简单的一句话让贺夫人的眉眼笑开了花儿:“吃得惯便好,当初的小白儿便最爱吃我做的干煸四季豆和宫保鸡丁。”说着她眸中的光暗了几分。终究是自己一直疼爱的孩子,可哪想得凌府会出那样的事情,就连一个五岁的孩子也不曾放过?
而莫寒听着她的话微微挑眉,他从不知凌白喜欢什么菜,毕竟他尚未问起,凌白也从未提过。莫寒只觉得自己是否需要像面前的人取取经,学学做菜?
吃着吃着,凌白的思绪却开始放空,而后莫寒叫了他两声,他也好似不曾听到。
“我知道了!”凌白猛得起身拍桌道,“在十二年前,凌谭两次溺水之前,凌府的人都来了贺府一起用完膳!”
品着当初所吃过的食物,凌白终于回忆起了当时的细节,哪怕这个细节看起来如此的微不足道。
“啊?什么?”贺清正和贺夫人皆是一脸茫然,唯有莫寒继续淡然地吃着盘中的食物。
凌白将筷子放下,极其认真地看着贺夫人:“夫人可还记得十二年前桂月里,凌府曾经有两日晚上,受到贺府的邀请,于是来贺府用膳?当时因为凌白要求,所以晚膳所食皆是川菜,而全京城会做川菜的应该也就只有夫人了吧。”
贺夫人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回答:“是的,因为因为当时我的手受了伤,所以我只是让厨娘制作,而自己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指导,所以至今记忆犹新。可是有什么问题?”
凌白的眼眸亮了亮,声音中带着一丝平时所没有的紧张和急促问道:“夫人可还记得当初的那位厨娘是谁?现在人在何处?”
“哎,贺府没落,当初的那些小厮嫔婢自然也是走的走,逃的逃,哪里还找得到当初的那些人呢?”贺夫人只是摇头。
也是了,毕竟现在的贺府也已经不复当初了。
“贺府是因为何事败落的?”一直专注于吃饭的莫寒停下筷子,提问。
此话一出,贺清正和贺夫人都沉默了。气氛也显得格外的尴尬,只是另外两人皆是无所谓的,自然也不会去理会尴尬的氛围,只是安静得等着二人说出实情。
沉寂良久,贺清正终于还是开口了:“贺府的落败就在凌府的屠门之后。当初我为凌谭验尸,却一无所获,凌家对我没有任何的责怪和追究,但是凌谭母亲的家里人却对我百般刁难,说是我学艺不精,无法找出真正的死因,才放由凌谭含冤而死。当初我并没有太在意,只是世事难料”
“在之后的一次案件验尸中,我也不知是怎么了,遗漏了一个关键性的东西,而后被风家的人揪出,告到了现在的太上皇那儿。说我并无真正的实学,一切只是靠着凌家而已,想必当初凌家的案子也有诸多遗漏。”
“原先太上皇是不信的,也许是风家人说得多了吧,总之也不知如何的,最后太上皇终于还是信了,再加上当时的风家实力已经如日中天,若是凌家尚未灭门,怕是能和凌家一较高低。于是因为太上皇的不重用,再加上当时风家人的不断打压,小小的贺府又是如何能撑得住呢?自然是不就之后便没落了。”
“当初最早离开的那些人里面,是否就有当初夫人所指导者做过川菜的厨娘?”凌白问道。
贺夫人略一思考便立刻回答:“是有的。”“夫人为何如此肯定?”莫寒也问道。“那个厨娘身形略胖,而且因为那次做川菜时的失误,手背上还留下了一块嫩红色的伤疤,自然是好认的。”
凌白略微勾唇,而后又立刻将嘴角刚刚洋溢而出的笑意收回,对贺清正夫妇恭敬道:“贺伯伯我们二人还有些事儿,就不继续叨唠了,多谢款待。”
第40章 情报获取銮芫阁()
“卿卿可是有头绪了?”出了贺府莫寒轻笑。其实他也并非不知,只是同样一个结论,从凌白口中而出总觉得似乎会更加精确些。
凌白何尝不知莫寒的想法,但是他依旧只是微微点头:“是。那个厨娘。”凌白点到即止。他相信,莫寒会了解他的意思的。
实际上莫寒也是明白凌白想要干什么的。二人从一开始的凌白说,莫寒做,变成了现在的点到即止,心领神会。也算得上是配合默契了。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莫寒说完,凌白尚还有些云里雾里。走?去哪儿?
莫寒看着凌白轻微的呆愣,也不顾现在还在街上,直接将凌白搂紧怀里。两人的唇瓣相叠,他温柔地用舌尖撬开凌白的牙关,逼迫着凌白的舌头与他的舌头共舞。
不知过了多久,凌白将头偏转过去不愿继续看他。
莫寒这才好似想起这是在街上,虽说现在周旁无人,但是也终究有些不便。此刻的莫寒只后悔今日更衣之时为何不然凌白身着女装出门。
“去何处?”凌白吹了会儿风,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了些了才转过头来,面对着莫寒一脸正经地开口说道。只是此刻的凌白岂会知道,现在的他面颊上还有着些许粉嫩,这样的模样落在莫寒的眼中,相比于刚刚的面色绯红,不知要诱人多少倍。
莫寒看着凌白此刻的模样,暗自咽了一口口水,而后又自嘲一笑,“自是去帮你找那厨娘的消息。”莫寒有着自己收获消息的途径,这点凌白是知道的,对于那个途径他也是隐约知道一点儿的。只是他从不觉得莫寒会这么快将这些事情呈现在他面前。
“怎了?还不跟上?”为了方便起见,今日二人并未驾马驱车,于是此刻自然也只能步行前往了。凌白听了莫寒的话,便自觉走到莫寒身侧,与其隔着大约半尺的距离,就好似是为了防止先前的事情再次发生一般。
大抵走了两炷香的时间,莫寒终于带着凌白停在一个红棕色的大门之前。这是一家茶馆,也算得上京城中颇有名声的一家茶馆了。许多官员都喜欢在这里会客,而这儿的雅阁也算的上是千金难求了。
凌白心下了然,而莫寒也朝凌白笑了笑。随后便带着凌白进了去。他们刚进门,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便已经端着一个木盘到了他们的面前:“二位客官可有何吩咐?”
莫寒没有说话,随便将他挂在腰间的玉佩在小厮面前摇了摇,然后一抬下巴,那小厮立刻心领神会地给莫寒让了一条道,口中还说着:“原来是莫公子啊,今日还是要地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