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凰伪医:王妃万万岁-第2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闻着苦涩气味,楚漫贞的忧愁也越来越浓重。旰儿的恶疾按照解毒的法子治疗以后,虽然没有减轻,也好在也没有继续加重,但这是远远不够的。
毒素在体内累积,迟早,现在的解毒法子会失效。
她必须要快点找到旰儿的病因才可。
旰儿在思琴的服侍下已经入睡,知道最近旰儿都睡得很轻,害怕惊醒旰儿,楚漫贞推开门缝瞧了好一会,没敢靠近。
“皇上已经答允你可以随便传唤太医院的太医,明天一早你就去请院正来。”楚漫贞说。
思琴欣喜答应,有些迟疑地问:“主子您不能先给殿下看看吗?”
“我?”楚漫贞一怔,难以答应,“我怕是不行。对了,我打算参与太医院医女的应募,若是可以通过,你就天天传我来锦仁宫。”
思琴脸色一变:“您还真要去当医女?奴婢、奴婢当初给您写那封引荐信,是下策之举,无可奈何之时的选择,而等您与翼王爷成亲了,自然可以时时用殿下婶婶的身份进宫照料。”
楚漫贞摇头:“胡说什么。我并未打算与他成亲。”
“那……”
“思琴,我……”楚漫贞欲言又止,苦恼地走到软榻上坐下,以手撑头,“我现在的身份如此,怎么能轻易地与他成亲呢?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郡主府的一众人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会如何看我?”
见主子痛苦烦恼,思琴上前,跪倒在主子腿旁,伸手握住主子的手:“主子,奴婢一直有一句话向告诉您。”
楚漫贞望向思琴,低声问:“什么?”
“这句话奴婢憋在心里太久了,思棋她们也都认同奴婢的想法。如果……如果在您前世的时候奴婢早一点说出来,您再听进去,想必您一定不会遭遇如此多的磨难。”
主仆二人对视,楚漫贞深深蹙眉,满眼疑惑。
思琴深深叹气,道:“您太固执己见,也太要强了。不,不是要强,您是太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情了。”
楚漫贞不解,她不明白思琴为什么会这样说。
紧紧握住主子的手,思琴落泪,音色哽咽:“夫人当年生病,太师以给夫人治病为条件威胁您,您便是为了夫人而漠视了自己。当年您与翼王的感情多好啊,难道不是羡煞旁人吗,却因此而斩断了。为人子女要讲孝道,可您觉得夫人当初如果知道是用您的入宫来换取了敷衍的救治,她会感到欣慰吗?”
“若是夫人能够痊愈,也还算主子您牺牲得有价值,可……您不认为是太师捏住您的心软而利用了您吗?这样真的值得吗?”
在楚漫贞的沉默中,思琴像是倒豆子一样将所有的心里话说出,列举了一种种一件件楚漫贞曾经做过的类似的事情。
“您当初不愿意向翼王求助,是怕翼王扛负不起,拖累对方。您现在也不愿意将真相告知,奴婢知道,您又是怕翼王因为已经过去多年的事情而懊悔痛苦。”
说罢,思琴抓着楚漫贞手重重摇晃数下,“您为什么一定要为翼王考虑!您有没有想过翼王或许会和夫人当年一样,并不认同您的做法?!”
蓦然,楚漫贞惊视思琴,不过片息,眼前就一一片模糊。
她一直以来的做法,被自己最信任的侍女说:是错的?
思琴垂首,额头压在主子的双手上,泪水落上裙摆。
“主子您不要这样咬牙强撑着,行吗?”哀声请求,“那群昌国人与您又有什么密切关系,值得您放弃与殿下相处最方便的法子,而去选择一条卑微又艰难的路?”
“这如何能相提并论?”楚漫贞拧眉,“轩辕逸岚是昌国人的仇敌,也是我这个合昌郡主的仇敌,我怎能嫁她?”
思琴:“这只是您的想法!您为了维护合昌郡主的德行,也不愿意伤害昌国人的感情,可奴婢不信,她们不知您与翼王的关系匪浅!”
“她们……”楚漫贞语塞,脑中一片混乱。
郡主府中的下人们会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瑞环、月香、方厨娘、王婆子……甚至永泰,她们知道的是清清楚楚。
她与轩辕逸岚来往不断,在郡主府中是不可能被忽视的事情。
看出主子的失神,思琴下一剂猛药:“若奴婢是郡主府中的人,虽然会对您嫁给翼王的决定有些难以接受,但不出三日,奴婢就会想通这是对奴婢最好的选择!因为您成为翼王妃,奴婢才能在这阊阖城中保住性命!”
郡主府中的这群人最怕的是谁的,自然是翼王。她们时刻担心丢掉性命,还不就是怕翼王有朝一日一时兴起,重新算账。
楚漫贞想要反驳思琴的假设,但她也心知,思棋说的是对的。
单看瑞环这么久以来的反应,就能说明一切。
一开始瑞环见到翼王是战战兢兢,现如今不是也能越来越稳住了?
说到底,与翼王有仇的……不是她们。
伸出手,抹掉主子脸颊上惊慌失神的泪珠,思琴轻声安慰:“您该要为自己考虑了。已经付出了上一辈子,难道连这辈子也打算总以他人为先吗?主子,殿下需要您啊。”
提及旰儿,楚漫贞再也忍不住,拥在思琴的怀中,落泪连连。
“思琴,我真的不想让任何爱我的人操劳半分、伤心半分!”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但您想错了,您真的错了!如果不想让爱您的人操劳伤心,您该过得幸福美好才是,而不是吃尽苦头!”
此话犹如一计拳头,重重敲向楚漫贞的心神。她如醍醐灌顶,可又如愈发混沌。
她……吃尽苦头?
母亲得知她要入宫,却从她口中得不到一个可信的理由时,母亲是如何想的?
逸岚得知她莫名要入宫,又是如何想的?
永泰当日听说她有应募医女的念头时,是如何的大怒惊惶?
如果她过得不尽如人意,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会操劳伤心了吗?
双眼压在思琴的肩头,楚漫贞久久无言。
好半晌后,她喃喃道:“思琴,我好像真的错了。”
思琴摇头:“您错了,但只是害苦了您自己。”
“不,”推开思琴,楚漫贞猛然站起身,“不止是害苦了我自己!”
难道轩辕逸岚这些年过得就潇洒自在吗?她自然也是害苦了他!
“思琴,快,替我找到一枚玉佩!”
楚漫贞急急说:“是我前世总带在身边的一块玉佩,只是你们四个都不知道罢了。后来我生旰儿时,那枚玉佩也不知道被自己收拾到了何处。”
不知主子说得是什么玉佩,思琴一脸茫然:“什么模样的?”
“掌心大小的牡丹纹白玉佩!”
楚漫贞紧紧抓住思琴的人,语气迫切:“很重要,一定要找到!我有急用,现在就找!”
她要拿着那块玉佩去找轩辕逸岚。她今天晚上就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旰儿是她和他的孩子,她要和他一起想办法如何照顾好旰儿。不管什么冲突矛盾,也不管什么社稷安稳。旰儿的康健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以来,是她顾虑的太多了。
思琴说得对,她所有的想法都是她自认为的,她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如此看来,她当然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
面对主子的郑重和紧张,思琴当然不会不重视这块陌生的玉佩。
思琴甚至亲自去问了思书和思画,确定她们几人的确对于主子所说的那枚白玉佩没有印象。
眼看距离轩辕逸岚所定下的半个时辰越来越近,楚漫贞不由得有些焦急:“那枚玉佩是有些其貌不扬,所以你们很有可能将它和别的首饰收整在一起了。”
如此的话,就得去先皇后的衣物中搜寻。
先皇后的物件都收整在锦仁宫的一处偏僻屋子里,上着锁,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想起。
眼看时辰将近,楚漫贞最后去远远看了旰儿一眼,打算离开。
然而,就在她刚刚要从锦仁宫的宫门门槛跨过之时,忽然有数名太监挡在了前路。
思琴立刻喝斥:“大胆,你们是谁,敢在锦仁宫门外装腔作势?”
领头的太监还算是客气,笑意盈盈地说:“思琴大姑姑,小人也是奉旨行事,您见谅。”
“奉旨行事?”楚漫贞拧眉:“皇上命你们在这拦我?”
领头太监客气地说:“郡主此言差矣,莫要误会了皇上的美食。皇上是看夜已深,担心郡主这么晚出宫不甚方便,所以才让郡主于锦仁宫中留宿。郡主就千万莫在推拒了。”
楚漫贞微微阖眼,想了想后,还是试探道:“我与翼王同行,若是要留宿宫中,还是要与翼王知会才行。”
太监面不改色:“奴才已经派人去知会翼王爷了,郡主大可放心。”
楚漫贞当然不会放心。她淡然转头对思琴说:“你去寻翼王爷,亲自对翼王爷说,皇上要我留宿宫中。”
思琴点头应是,然后抬步速速就要从面前拦住的太监中穿过去。
那领头太监一个眼神示意,一群太监刷地拦住思琴。
“夜深了,不需要思琴大姑姑再跑一趟了,”领头太监皮笑肉不笑地道,“还请大姑姑照顾好郡主,让郡主能安眠一晚。”
说罢,一挥手,竟招来数名宫中侍卫拦在了锦仁宫前。
显然,这是要以强硬姿态逼迫楚漫贞和思琴回去。
楚漫贞凝思片刻,料想轩辕逸岚应该能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于是不再与这些太监僵持浪费时间,带着还想论理的思琴退回锦仁宫。
锦仁宫宫门沉重关闭。
楚漫贞让思琴命宫人看守好,谁来也不准打开锦仁宫的宫门,哪怕是皇上!
一边往主殿走,一边听思琴又气又恼地道:“皇上强留您于宫中,不坏好心。主子,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换一身衣服翻墙而出?”
楚漫贞摇头:“无事,住一晚便住一晚罢,我倒是愿意和旰儿多处,别说是一晚,就是一百晚我也乐意。”
没想到锦仁宫已经如此,思琴很愧疚:“都是奴婢监管不力,没注意到宫门外拦了人。”
“与你无关。”
“皇上要留下您,是不是与翼王求娶您有关?”
进入主殿,楚漫贞放轻说话的声音:“你今晚有没有注意到皇上的脸色?”
思琴点头,小心地回道:“奴婢看皇上的面色带着一点病态。”
“对,十分明显,你有没有发现,皇上脸上的病色倒是和旰儿的脸色有几分相像。”
这个倒是思琴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听主子这么一说,立刻察觉出一点诡异的相似。
“会不会是皇上和殿下中了一样的毒?”未经慎思,思琴港口就猜测到。
楚漫贞缓缓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找到旰儿的病因或许还能简单一些。”
为什么宫中这么多人,却只有旰儿和轩辕正誉出现异常?到底是还有人同样起疾却没有露面,还是真的就只有旰儿和轩辕正誉两个?
“奴婢会派人去打听皇上最近……”刚一说出口,思琴的话语戛然而止。她陡然意识到,锦仁宫被人看守起来,她也是同样被圈在锦仁宫中的。
楚漫贞好笑地看思琴一眼,道:“不用担心。只要安稳过了今晚,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人在外面守着了。
思琴不解:“为什么?”
楚漫贞勾唇一笑:“因为轩辕逸岚离宫了呀。”
轩辕正誉防着的也不过就是她和轩辕逸岚见面。等轩辕逸岚一出宫,有无数宫门阻拦住,轩辕正誉自然就会放松对她的看管的。
既来之则安之。楚漫贞安心留下。
蹑手蹑脚推开旰儿所居的房门,见旰儿睡得安稳,忍不住进去房中,悄悄走到旰儿床边。
屋里的灯火十分昏暗,楚漫贞能隐约看清旰儿小小的脸上带着的痛苦难受。
旰儿躺在床上,虽然没有醒,但睡得很不安稳。身体时不时微微抽动一下,看起来睡得很不安。
楚漫贞心中抽痛。在腰间摸了摸,没有摸到银针。后知后觉自己为了入宫换了几身衣物,银针也就不在了。
虽然没有银针,但按按穴位给旰儿止止疼。
唤来思琴帮衬,楚漫贞没有惊醒旰儿,就轻柔地抓住旰儿的一条胳膊,在上面寻找能够缓解疼痛的穴位。
在昏暗的光线下,忽然,楚漫贞看到旰儿白嫩嫩的胳膊上闪过一个小小的青黑色。
楚漫贞一怔,以为是自己眼花,急忙闭眼缓息两息,然后抬眼再看。
这回就是盯了许久也没有见过有什么东西。
不由得抬手揉捏眉头。她怕是困了,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