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秘闻录:长江诡话-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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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正着的可能。
我们没用多久时间,就将前进路线重新规划了一遍,以曲曲折折的路线向那祭坛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尽可能躲避它们。
熟悉路的王准打头阵,游鸿在他旁边警戒,我身怀祝融印,则主动在最后压阵。在这一头一尾中间,是需要保护的两个少年修炼者李阳和李月,以及我们一行中唯一的女性喻文诺。
有了王准在前面带路,我们似乎绕过了许多呼雷龙鳄,离祭坛越来越近了。然而一个转弯之后,王准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低声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微光中看到王准和游鸿的脸色有些难看,说是前方已有呼雷龙鳄的身影,恐怕这条路走不通。
喻文诺看了一看,说我们可以不从正前方走,从右边迂回过去。二人点头说好,停下来的队伍再度开始行动。
但不管我们怎么行动,身后的呼雷龙鳄却越来越多,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迟钝如我,也觉得其中有问题了。
我拉住掉在两位少年身后的喻文诺,低声说:“喻文诺,不对,我觉得有问题。”
这次喻文诺没有再像以前爱理不理,她也说:“我早发现了那几个人有什么不对劲的。”
我恍然大悟,说:“那刚才你说重新走另外的路,是故意的?”
喻文诺微微点了点头:“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呼雷龙鳄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所以牢牢跟在我们后方,你看——”
她微不可察地往后指了指,我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身后远处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呼雷龙鳄,足有十几条!
我按下情绪,悄悄问她是怎么回事。喻文诺说,那几个人身上肯定有古怪。
我说:“之前我们也试探过,他们说的话里也没有多少破绽,你怎么如此肯定?”
喻文诺说:“刚才那些呼雷龙鳄捕猎失败,回家应该是垂头丧气,缓缓而行,不会像现在一样穷追不舍,而且我们行迹很飘忽,照例说它们不应该很快发现我们。所以我怀疑,我们的踪迹被透露了。”
我心中一凛,这不就相当于有人主动将我们的行踪暴露给这些呼雷龙鳄,让他们尾追而来?这人肯定不会是我,游鸿或者喻文诺中的一个,要是也是新加入的王准以及他的两位“师侄”。但他们一没发出什么声音,二没留下什么标记,又是怎么给呼雷龙鳄传递消息的?
喻文诺低声说:“你不要以人类的标准去度量这些鳄鱼,我们感觉不到的东西,它们未必也感觉不到。你闻不到的气味,听不到的声音,没准就是它们沟通的信号。”
我豁然开朗,喻文诺说的没错,豺狼虎豹之类的猛兽可以通过气味划分地盘,鲸鱼和蝙蝠能用人耳听不到的次声波超声波交流,与呼雷龙鳄沟通,也不需要用人人都能发现的手段。
我凑近喻文诺,问她怎么办。喻文诺说:“我们已经布下陷阱了,看他们什么时候露陷吧!”
第108章 豢龙氏()
我没想到喻文诺还有这等谋算,表面看上去似乎是我们落入了圈套,遭了他人暗算还被蒙在鼓里,实际上却是喻文诺的计中计,反过来让我们得以在暗中观察他们的猫腻。
我也不知道这个平时似乎有点交际障碍的贞子姐姐哪里来的这种城府,不过这也不是当下重点,重点这三个修炼者藏着什么秘密。我仔细地看着前面三个人的举动,只是他们行动如常,看不出一点问题,既没有留下什么标记,也没有洒下什么粉末之类。
但观察了一阵后,喻文诺却提醒我看那位走在我们之前的少年——李月的手。
这半大小伙子,走起路来却不像是一般中学生那样毛毛躁躁,而是有一种特异的步伐,沉稳淡定,一看就是练过的,也没弄出什么声响。但他的手却有些例外,动作幅度略有点大,好像与其他的肢体不甚协调。
为此我还特意观察了一下走在他前方的李阳,却没发现李阳有这方面的问题。由此看来,这应该不是他们的师父或者学习的功法带来的特质。
观察一番后,我与喻文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前进一步,靠近李月,突然一下抓住他那晃荡得有些厉害的胳膊。
李月显然是被我这一下突然袭击吓到了,不过他也算是训练有素,没有当场叫出声来,只是惊愕地看着我。
我也不给他仔细琢磨的时间,劈头问道:“你手上有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我看到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将手缩了缩,就知道其中一定有问题,随即紧扼住他的手腕不放。
这个李月也像是练过的,当即手腕一抖,从我掌控中挣脱出去。然而我这不止是我一人,正当他神色一松时,喻文诺上前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随即从长袖中滑出一条小蛇,将二人手腕缠到一起。
李月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片刻失神。我也不客气,一把将他捏在手心的东西夺了过来。
这东西不是别的,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管子,陶土制成,一端是空心的,一端有一个拙稚的兽头捏塑,一下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我一把拽住他,用不大但是极其沉重的声音,厉声问他:“这是什么?”话音未落,我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在翻滚。
我们这后面有变,前面的游鸿、王准与李阳都停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过来。
接着微光,我看到李月的脸一下子变色惨白惨白,不管他多有心机,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少年,面对我要杀人一般的目光,很难不慌张。
他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我问不出个所以,便照着他之前的模样,握着那小陶管使劲一甩手。
这一甩之下,好像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声音,没有光线,好像我刚才做的事情别无用处一般,然而游鸿与喻文诺却同时发出一声低声的惊叫。
他们一起往我身后看去,两张面孔都很苍白,喻文诺还好,本来就有些病颜,但游鸿的脸上也飞快失色。我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即听到身后传来的摩擦声,不由地心头一紧,回头一看,那群呼雷龙鳄如得到号令一般,抬起脑袋,唰唰唰地往我们这边飞速爬来!
昏暗的光线中亮出了许多盏发亮的小灯,我心里一咯噔,这不会是别的,只可能是那些呼雷龙鳄闪闪发亮的眼睛!一扫之下,我发现那身后的眼睛至少有数十盏,也就是说尾随我们而来的呼雷龙鳄,至少有十几二十条!
我骂了句我操,这是要死人的节奏!我手中这小陶管,果然是他们与呼雷龙鳄沟通的手段!这呼雷龙鳄能听到人耳听不到的声波,而他们便是用陶管,来对呼雷龙鳄发号施令。
这声音耳不能闻,动作也几乎是眼不能见,极其隐蔽。难怪一路上无论我们怎么躲避,这些呼雷龙鳄都一路尾随,原来是他们在暗中指引!我们自以为很小心了,哪知道自己却像是在黑沉沉的夜色中,警灯全开,轰着油门,大放喇叭,招摇过市。
而我刚才那一甩手,也不知道给那些呼雷龙鳄传递出了怎样的信号,只见那些大爬虫飞快地向我们爬了过来。
我们刚才从呼雷龙鳄的包围中脱身,就几乎费尽了全身解数,现在再被缠上,当真是死路一条。我连忙将手中的小陶管往地上一掷,啪啦摔了个粉碎,喊了句:“赶紧跑!他们指挥呼雷龙鳄的东西已经被我弄碎了,只要能跑出呼雷龙鳄的追踪范围,就能甩开他们!”
我这话还没说完,只见王准狞笑着往怀里一摸。我一看他手里的东西,差点没吐血,他的身上居然也有这样一个小陶管。他手轻轻一甩,我就看到那些呼雷龙鳄跟打了鸡血一样,跑得飞快,看样子比起那李月更知道如何指挥这些畜生。
我沉声问道:“你们是谁?”
王准抬起头来,傲然道:“豢龙氏!”
我惊道:“豢龙氏?孔甲时候的那个豢龙氏?”
他点点头:“算你有见识,便是死,也不算死得不明不白了!李阳,你也别闲着!”
他一提醒,身边那个大一些的“师侄”李阳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陶管,含在嘴里吹了起来,仍然是毫无声音,但那些呼雷龙鳄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甚至有几只已经鼓起腮帮,发出了雷音。
王准见呼雷龙鳄潮水一般袭来,脸上也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你们将我们几番灭国,却灭不掉我们大噩国复国之心,等那位大人成功了,我们便杀上去,让你们都成为呼雷龙鳄腹中粮食!”
他不再隐瞒,直接将自己的身份抖了出来,我才知道他并不是什么缙云山白云观的修炼者:“你们是噩国的遗民?”
他点头称是,那一瞬间,我感觉连脚底板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冒。我本来还以为,他们三人也不幸到了这里,成为卷入程克武风波的牺牲者,然而他们却利用我们的同情,将我们引入了圈套。
“我管你是谁!”我越想越怒,盛怒之下,唰一声拔出了巫王短剑,猛然向王准刺去!
第109章 喻文诺跑哪去了?()
我这一下来得又快又狠,饶是王准也有些猝不及防,被我手中巫王短剑刺伤了胳膊。我这无脑一刺,大概是刺破了静脉,只见他臂弯之处鲜血汩汩而出,很快将上半身的衣服都给染红了。
见王准受伤,那两个少年李阳和李月拔出青铜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冲我扑来。游鸿哪会任由他们追砍我,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短匕,也加入混战。
不过王准这三个人虽然能指挥得动呼雷龙鳄,本身功夫却稀松平常。我这几招三脚猫剑术,也能让王准手忙脚乱。至于游鸿,尽管不知为何功力全失,但本身是有底子的,一杆匕首寒光闪闪,居然像是蕴含了什么厉害的剑诀,一人就将那两个少年缠得左右支拙,都不用喻文诺出手了。
形势一面倒,我们两个出手的,对他们三个居然也能压着打。但我们最大的威胁并不是面前这三人,而是追来的呼雷龙鳄!
李月的哨子被我给抢走了,与我们对阵的王准和李阳却也有指挥呼雷龙鳄的哨子。他们一面抵挡,一面将哨子含在嘴里,吹出那些我们听不到的音符。
我们听不到,对那些呼雷龙鳄来说,却像是在用高音喇叭大声呼喊。那些先前懒懒散散的呼雷龙鳄,在这人耳不能闻的声波之中精神抖擞。
昏暗的视线中浮现的是无数小灯泡一样的眼睛,耳边传来的不止是窸窸窣窣的爬动,还有使人头昏眼花的雷音。
我本来气血上头,想几下将王准他们放倒了事,不料被这鳄鱼的雷音一震,差点连剑都握不稳。游鸿没我这般难看,却也好不到哪去,拉了我一把,低声说:“别跟他们斗了,你斗得过他们,还能斗得过那些呼雷龙鳄?我们都快弹尽粮绝了,被那些东西包围,还不够它们一只分一块的!”
我刚才被愤怒冲昏了脑子,被这雷音一震,加上游鸿的提醒,脑子也逐渐清明起来,看着那些黑暗中的小灯泡,以及张大的微微发光的大嘴,也愣了片刻:“这么多?”
游鸿指向我们后方:“还有更多的,再不跑就晚了!”
我连连点头:“跑吧!”然而话一出口,我又有些迷糊了。我们究竟要往哪儿跑,才能躲开这三个人与呼雷龙鳄?
就在我迟疑之际,喻文诺白衣一闪,突然向一个方向冲去,也不知道究竟是已经判明了方向,还是情急之下歪打乱撞,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和游鸿略略交换眼神,也向喻文诺消失的方向跑去。
我不知道游鸿心里怎么想的,我想的是比起我们,喻文诺也许对呼雷龙鳄了解更多,可能她做出了正确的判断,那我们跟着她走,就能化险为夷。还有一种可能,是她在惊慌之下胡乱逃跑,那样我们追上去也许会陷入更大的麻烦,但三个人一起面对,总比被逐个击破要好。
我这想法也不是一下子冒出来的,而是在追赶喻文诺的过程中逐渐想明白的。我们身后的王准三人自然不打算让我们轻松离去,他们手上功夫不怎么样,却在我们背后紧追不舍。
我跟小叔去神农架偷偷打过野猪,这野猪大的有七八百斤,在山里横冲直撞,跟坦克一样,无敌得很,唯有先消磨,人和猎犬在后面保持一个距离跟着,这个距离不能太近,太近了野猪冲过来,一甩獠牙猎犬都要开膛破肚,没了猎犬的人就是剥了壳的板栗,跟一块肥肉也没什么区别。也不能太远,野猪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野道,离远了往树丛里一钻,人都不知道它跑到哪去了,再看到时已隔了个把山谷,看得到对方,枪弩又够不到射程,能把人活活气死。
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着野猪,让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