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秘闻录:长江诡话-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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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硬是要形容的话,就像将红色墨水倾倒在一大盆水中,在它均匀扩散之前用手掌搅动所产生的那种浓淡疏离。
我老僧入定一般,静静地感觉气场的变化,突然睁开眼睛,对王况说:“有人来了,我们去开门。”
王况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竖起耳朵听了会外边的动静,说:“没人啊,外面没有人声,没有车声,连脚步声都没有,哪有人来?”
我说肯定是有人来了,站起身来向外走去。王况跟了过来,就在我开门的一刹那,王况发现门外还真有四个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二叔,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中年修炼者,应该也是祝融官。
我爸的手正举在半空,做出敲门的动作。我叔叔伯伯地叫着,将他们迎进来。一切安顿好后,我再看王况,这位渔具店外堂的二号人物还大张着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找了个机会扯着我问:“你怎么做到的?”
他是我爷爷世交的遗孙,自幼和我一起长大,我们的关系好得跟兄弟一般,我也没有多少好隐瞒的,就笑道:“感觉到的。”
王况对我家的情况多少也知道一点,他的表情比刚才更加惊讶:“你开始修炼了?”
我摇摇头,说还没到修炼的那个地步,只是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基础,顺便临阵磨枪,略略提高一下自己,他就露出了一些羡慕的表情,说要是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就好了,说罢又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
我对王况的经历也知道一些,他的家人都死于意外,如今还是一场悬案。如果我没有猜错,我爷爷的这位世交长辈也应该是个修炼者家族。王况肯定知道得更多,他心中大概也藏着修炼后追寻真相的打算,只是从来没说出来过。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拥有强大实力的修炼者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但就像豹子因毛皮而死,大象因长牙而亡,实力也是遭到暗算的根源,我一时也说不上是做个修炼者更强,还是普通人更好,只得拍拍王况的肩说:“你的事情我们都记在心上,有机会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王况感激地说了声谢,便去招待客人了。在人情世故方便,他远远比我强得多。我也去正式拜见了那两位长辈,给他们沏了茶,与我二叔一起坐在正堂里陪他们聊天。
这两位长辈一位姓田,一位姓汪,是武当山的俗家弟子,也是我爸他们的老相识了。我二叔则继续去登门通知消息,过不了多久,游鸿和喻文诺也回来了,他们同样带回了三位祝融官长辈。
虽然游鸿与喻文诺不大对付,更确切点说肯定是游鸿这货干了什么没皮没脸,死缠烂打的事情,但这时的游鸿仿佛换了一个人,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进退有度,甚至有些高门大派名流弟子的感觉,和我之前印象中那个放浪形骸的逗比完全是两回事,而这些长辈对他也青眼有加。
我瞅了个空子将他拉到一边,说:“田鸡哥,你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时游鸿才本性毕露:“去去去,什么田鸡哥?那是天机阁!天机阁知道吗?看你这土鳖的表情,你肯定不知道!”
他说着说着,脸上竟露出了骄傲的神情,说:“天机阁乃是天下有数的名门正派之一,也是我的师门,机关奇术无出其右者。我本是当代首席弟子,天资绝伦,根骨极佳,不光是机关术,对师门绝学都是领悟极高”
他这一顿吹嘘,直把自己说得地上没有,天上难得,不过我总算是搞清楚了这家伙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傍身的小玩意。他吹嘘一番后,神色突然一黯,说他年纪轻轻便江湖历练,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他现在还是名门高足。
游鸿这情绪转变太快,把我吓了一跳,忙问他是什么事情。游鸿坐在椅子上,上半身佝偻地像一只虾米,目光涣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因为那件事情,我功力尽失,连从师门中带出的名剑‘天志’都毁于一旦,无颜再回师门,只得浪荡江湖。”
我看到游鸿失意的样子,未免也是一阵心酸。我之前并非江湖中人,他所说的天机阁也没什么听闻过,但一下从天之骄子变成一个废人,如此波澜起伏,想必他心境更为曲折。对他为何会游戏红尘,我也有些理解。
然而我也相信,在他的心中也应该有着卷土重来的打算,否则也不会被我一番话骂醒,毅然相助。
我正想像刚才宽慰王况那样说几句话语,没想到这货立马变了一副表情,一脸星星眼地看着我:“土豪,求携带,求抱金大腿”
靠,你不去冲击奥斯卡实在是太可惜了!我甩了他一个白眼:“你丫先去叫人再说,不然我爷爷出了什么事情,我干啥的心情都没有。”
这货说好好好,又屁颠屁颠地去请人了。
过了大半宿,老彭回来了,我小叔也再度折返,加上游鸿与喻文诺又跑了一趟,前来的人已经有快二十个了。
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很怪,然而老彭似乎面子极大,又有我爸与二叔周旋,倒也没有出什么茬子。
人数还在增加,有些是他们顺道通知,然后陆续赶来的,我们也一一接待。
就在我感觉都有些累时,老彭突然靠近我,一边装作找我拿东西,暗地却说:“有情况,那边一个中年修炼者,很有问题!”
第84章 这么好的地方留不住你?()
我问老彭怎么个有问题法,老彭说:“那个人,我感觉不到他的气场,我再找机会跟你爸他们确认一下。”
我心中一凛,在场这么多人,有强有弱,其中也不乏高手。但老彭却独独感受不到那人的气场,这便说明那人将自己的气场尽数掩盖了。
老实说,我现在对江湖还没有多少概念,但老彭的本事我确是亲眼见过的,即便是被那生死阴阳蛊催动与强化的爷爷,他也是惊天一指,便镇了下来。现在他却说感受不到那人的气场,也就是说那人肯定是不一般的高手,不知何时混了进来。
我们的目的就是故意弄得人多眼杂,好叫那暗中监视我们的人也能混入其中。就好比有些蹭酒席的,男方以为是女方的客人,女方以为是男方的亲友,他便能左右逢源,跟人推杯换盏,好不畅快。
这事还真不能怪国人太笨,美国就有一对夫妻时常去名人那蹭酒席,与不下几十个明星把酒言欢,甚至好几次混进国宴,跟小布什合影,与奥巴马握手,简直视铁桶一般的保安大军于无物,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利用了社交场合上的盲点,误以为是对方的人。
但我们之前的计划,已然将这盲点堵死。老彭只要找人一确认,自然知道这人是他们请来的,还是混进来的。
我装作给长辈们斟茶,暗中偷偷地观察那人,只见他四十上下,衣着朴素,一件练功人常穿的短褂,一条暗色长裤,头发半长,约摸遮住了额头,坐在略略阴暗的一处屋角自斟自饮,偶尔与别人扯两句,像是不打喜欢和人打交道。
我装作起身,走到一边,摸出一张黑白旧照片。
那是我爷爷与程克武共事时拍的照片之一,两人都戴着工程帽,我爷爷端着图纸,程克武指向远方的大工地,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感觉。那是当时一个记者无意中拍下的,后来寄给了我爷爷,被他一直保留至今。
这张照片已经有些发皱,有些地方被擦掉了颜色,显得有些斑驳。我也不确定那照片中的人,与老彭说有问题的那人有几分相似,还得确定一番再说。
我仍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到原座。过不一会,老彭找到我,说:“我与其他人都确认过了,这人不请自来,嫌疑极大。我们先找好位置,封死他的退路,等下喻文诺会去试探,要是有什么变故,我们一起出手,不求当场抓住,只要留下他便好。”
我点点头,蚁多咬死象,在场这么多修炼者,哪怕击败他不可能,但将他拖住,问题却应该不太大。而一旦留住,我们便可以用车轮战小莫。我看到老彭、我爸他们都装作无意地四散走去,看似毫无规律,其实已经将他的退路封死。我二叔甚至假装接电话,去了院墙的外边,倘若他要翻墙而出,也会被二叔拖住。我也不动声色地掏出巫王短剑与祝融印,紧紧握住,做好了随时开打的准备。
喻文诺端着茶壶,向他靠近,却在他面前一个趔趄,开水冲出壶嘴,往他头上溅去!
这开水泼在普通人身上,便是皮开肉绽,烫起无数水泡,然而对修炼者来说,却不过是一点小事,运气抵御,连皮外伤都算不上,就算是弄错了人,她也大可一句对不起搪塞过去。
但那人完全不用气力,任凭一些开水溅在额发上。喻文诺装出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连说抱歉,抄起一块毛巾,往他脸上抹去。
这贞子姐姐虽然不太通人情事理,不过也是冰雪聪明,她这看似在补救,实际则是看那人脸上有没有伪装。在江湖中混的人,果然都是有几把刷子。
那人起身一甩,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便将喻文诺的手甩开。然而喻文诺袍袖一扇,一股疾风扑面而去。这风不大,也不是奔着杀伤而去,却将他的额发吹了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我们借着微亮的天光都看到了,那人的额头上有一个暗红色的印记!
那印记我熟悉无比,是几个火焰型的玄妙符文,不是祝融印的印记还能是什么?
我爷爷当年绝地反击,用鲜血运转祝融印,一印打在程克武额头上,若不是那不明身份的古族白衣符阵师前来相救,程克武已是祝融官阶下之囚。这人身份已揭,不是程克武还能是谁?
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只身犯险,当着这么多祝融官的面刺探我爷爷的生死,真当我们都是摆设不成?
我大喝一声:“就是他!”随即一手握起巫王短剑,一手紧捏祝融印,往桌子借力一跃,冲程克武扑去。
就在我动的那一瞬间,我爸、喻文诺与游鸿三人也同时出手!
我爸往腰间一摸,手上顿时多了两把短匕,交叉刺去。喻文诺则不知从哪抽出一把软剑,我想大概是平常别在腰上做腰带。游鸿手腕一翻,小臂上则多了三根寒光闪闪的短矢。
老彭也不落人后,一句“请各位助拳!”说罢,右手并成剑指,往程克武身上点去。
被请来的那些修炼者则是没料到变故,慢了半拍。但修炼者毕竟是修炼者,反应远快过常人,再加上与我们多有交情,虽然疑惑,也是各自掏出傍身兵刃缠上!
天罗地网,十面埋伏,可程克武却是怡然不惧,脸上仍是那副淡然表情,抬起右手。他并未对我们挥拳相向,而是一掌打向了身后的墙壁。一声轰然巨响,那碎渣乱飞墙壁上顿时开了一个成年男子高宽的大洞!
与此同时,我们的兵刃也递到了程克武跟前,他却是不闪不避,松开握紧的左手,朝我们猛然撒来一蓬墨绿色的粉末!
“小心蛊毒!”喻文诺最先惊叫,我们心头一紧,纷纷刹住脚步后退,可还是退避不及,那东西瞬间落了我们一头一身。
我心中大叫不好,程克武从那巫王洞穴那弄来的几卷蛊书,经他一用,就能下得我爷爷性命垂危,没想到我们这么多人,还一同着了他的道!
在场诸位顿时有些惊慌,屏息的屏息,运气的运气,企图将那蛊毒隔绝于身体之外,只有我气都没练出来,深深吸了一大口进去,鼻腔里充斥着那墨绿色的粉末。
我擦,我就这么不明不白被一蓬粉末给毒死了?
我不甘心,这他娘的算是什么死法?这就相当于上了战场,还没看到对方影子,对面隐形轰炸机丢来个制导炸弹,直接炸成灰灰。
我立马紧握祝融印,想调用那印中力量,来帮我抵御,却感觉鼻腔里那股味道十分熟悉。
这这不就是绿茶的味道嘛?
我靠,程克武扔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蛊毒,他之前趁人不注意,捏了一手茶叶,揉得粉碎,一起撒出来。我们还如临大敌,拼命抵挡,结果是被他耍了一道!
我心里一喜,喜的是我不用死了,谁见过大男人被茶末给毒死的?然而我又是一忧,这程克武一蓬茶末便将我们略略拦下,而这一瞬间,已有充分的空间能让高手发挥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剑啸之声!
我二叔之前装作到外边打电话,实际上则是去阻断程克武的逃路,然而程克武又是不避,洒出一蓬白雾!
“躲!”我们同时大叫一声,这肯定已不是茶末了。
我二叔也是反应惊人,就地往旁边一滚,但仍被撒了一头。我正担心之余,只见二叔抹了一把脸,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