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秘闻录:长江诡话-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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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不同会反映在他们的行动上,就像基因一样鲜明。”
“例如有的人仇视异性,对异性就有不同程度的虐待或者侮辱。有些人痛恨父母,他们的行为往往是对父母模式的模仿或逆反。程克武的风格是想三步做一步,一切都被他算计好了。他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祝融印还能以鲜血激发,这个漏洞导致了计划的全盘崩溃。”
“这次您家身上发生的事情也不例外,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单从这风格判断,我觉得这件事情就与程克武有关,甚至是程克武本人。但程克武如果活到今天,应该也是个老人了”
我爷爷微闭眼睛听我着,时而赞许地点点头,他本人是个杂家,对我的兴趣爱好也不多加干涉,一些我爸看起来毫无用处的东西,他反倒能接受。但他听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后,却补充了一句:“不对,他的身份是古族。”
对了,程克武是古族!
古族与人类外表极为相似,但身上往往带有一些奇怪的特征,例如程克武胸口的鱼鳞状鳞片。他们不仅极具修炼天赋,而且生命远比人漫长。
我爷爷如今已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但程克武也许并无多少变化。而且从我爷爷的描述中,我感觉他对复仇极为偏执,而且是个不相信任何人的独行客,与其他的古族都没有多少来往,别说是常人了,这也许是他孤儿时代留下的烙印。
我反应过来,脑子又打了几个转,说:“这么一想,对您家下蛊的人还极有可能是程克武。只是我不明白,这程克武怎么学会蛊毒了。我爸说蛊毒向来秘而不传,就是在七十二峒苗侗寨子,也是最高层级的秘密,只有少数传人方才掌握。程克武虽然是古族中人,按照在江底布下水鬼大阵的白衣人‘必须带走他’的反应来看,应该在古族中还有一些地位,但功法这玩意毕竟不是脑子一拍就能想出来,而以程克武千里独行的风格,他在古族中的人际关系应该好不到哪去,那他的蛊毒手段是怎么来的?”
我爷爷轻轻摇摇头,说:“有些东西你想到了,不过还是没有想到点子上。我与程克武扫荡巫王洞穴时,不是发现了一些邪门的古书?”
我一经提醒,马上想起来了!那些古书中都是炼尸、夺魄之类的邪门功法,很大可能性还有炼蛊的功法,我爷爷并不感兴趣,但身为古族的程克武就不一样了。虽然那些资料作为“黑卷:皇爷庙事件”中的补充材料都给交了上去,程克武却有充分的时间接触它们,转抄个副本回头琢磨。
我爷爷望着江面,叹道:“四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四十年?对古族来说,四十年却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他们在修炼上的天赋又远超我们,你说这四十年间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何况程克武对我下蛊用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鳇爷的鳞片。”
我陡然一惊,想起张民第二次送过来的那个盾型东西,它突然破裂,从涌出许多白色的蛊虫,这才让我爷爷中了“生死阴阳鱼蛊”。一开始我还搞不清它是什么,没想到却是鳇爷的鳞片,难道程克武竟是拿鳇爷来炼蛊了?
程克武已经够我们喝一壶了,要是再来个鳇爷,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那可是我爷爷当年都畏惧三分的庞然巨怪。
“兵书上说料敌从宽,你啊,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稚嫩。”我爷爷眼神里有些责备,更多的还是关心。他说着说着,却骤然一阵咳嗽,人也往前面一栽!
我连忙扶住他,幸亏我们坐得近,他才没有一头栽倒。我扶着他的背,让他靠在我身上,手摸上去却湿答答的,放在眼前一看,满手都是鲜血!
我往他背上摸去,感觉他背上那一百零八根经天纬地的伏魔网,大半已经崩裂。我脸色大变,他在这云淡风轻地跟我讲故事,我听得入神,但他身上的生死阴阳蛊,却无时无刻不在试图挣脱。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爷爷不惜生命危险,也要跟我讲完这一大堆事情?
突然之间,我想明白了!
我爷爷不是在回顾往昔,也不是在虚耗生命,他是在告诉我,程克武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这个对手行事周密,巨细无遗,但凡有一点不小心,就会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他本可以用一两句话提醒我,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不会有太多说服力,反而容易让我掉以轻心。而我爷爷说讲述的故事,几乎是一个模板,告诉我程克武如何在每个环节中布阵。如此一来,我才能了解到程克武的行为模式或者说行事风格,从而有所警惕。
我爷爷难受了半天,情急之下我只得再用祝融印,将他身上的蛊毒暂时压制,但这治标不治本,也就是那蛊毒受到伏魔圈等多重限制,才有所效果。他情况稍好,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说了句:“把你牵扯进来了”
我鼻子一酸,视线顿时一模糊,我爷爷说不出抱歉,因为我是他的小辈,但他心里对我是抱着愧疚的。他内心觉得,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被牵扯进皇爷庙事件的延续,不会成为祝融印的执掌者,也不会面临前方未知的危险。我还可以在小渔具店里,做个混吃等死的小掌柜。哪怕是我心意已决,一定要去寻找鱼蛊的破解方法,他还是觉得我是因他而受到了牵连。
所以他一定要告诉我四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哪怕是一个人跑出来,哪怕是因为身上的蛊毒随时可能爆发,他也要用这种方式来冲淡一些情绪。这是危难之间另一种无可抑制的舔犊之情,沉重到我难以承受。
我相信,如果中了蛊毒的是我,那他更是会毫不犹豫地做出相同的决定。我想让他感到我的坚决,于是我扶着他的手用上了几分力度。我说:“爷爷,我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您家要等我回来。”
他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右手。他的手冰凉而粗糙,我却觉得十分温暖。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我找到爷爷了。”
第81章 我有一个计划()
带着我爷爷回来时,等待我的是我爸那张脸,拉得比本山大叔和卷福加起来还长,阴沉得足可以去搞人工降雨。
换在平常,我肯定要与他较真几句,但我今天已经没有心情了。
我的肩膀上承担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和责任。责任能让一个男孩变成男人,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我扶着爷爷进西厢房坐下来,我的二叔和小叔忙活起来,解开我爷爷的衬衣,处理他背上的伤口。
“长话短说,爷爷身上的生死阴阳蛊又在活动,将你的伏魔网弄得散落大半,你有别的办法吗?”我找到游鸿。
游鸿这家伙十分之不靠谱,用当下流行的话来说,是个逗比。不过这货手上却是有一堆法宝神符,鼻涕虫卖坦克人软货硬,我希望他那里有什么解决方法。
游鸿挠挠头,说:“我这最靠谱的就是伏羲伏魔网,但老人家背上已经无处下针了。本来有些符箓也可能有效的,不过江映华卖给我的,真货歪货混杂,我也搞不清哪些有效,要是他师父来那便好了。”
我在心底骂了这个叫江映华的本家兔崽子几句,不管他师父是何方神圣,但远水不解近渴,这条路走不通。
游鸿犹豫片刻,说:“要不我让我师父来试试?”
我大喜,说那赶紧的。
游鸿说:“我们那交通不好,也没有手机信号,我得坐飞机回去,再爬山回山门速度快的话,大概四天一个来回把。”
我翻着白眼,对他比了个中指,这山门是在哪个山沟沟里啊,四川重庆一带有这样的地方?
我们当下最缺的就是时间,这条路走不通了,我只能丢下游鸿去找老彭。
老彭到是很想帮忙,但他对蛊毒一事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这时在一旁沉默无语的喻文诺说:“我有个办法,能争取一些时间。”
我有些失礼地抓住她,说有什么办法。
这位贞子姐姐冷冷看了我一眼,我忽然想起她身上藏着好多毒虫,一惊之下马上放手。贞子姐姐有点洁癖似地拍了拍袖子,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我可以用其他的蛊虫,将生死阴阳蛊一起麻醉,减缓蛊毒的发作时间。”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心想你有这样的法子,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喻文诺料到了我的反应,不冷不热地补充道:“但这办法有个缺点,就是要将鱼蛊的寄主与它一起麻醉,你最好去找你几位长辈商量一下,特别是你爷爷本人。”
原来这个法子是双刃剑,跟有些得绝症的富豪委托科研机构将自己冰冻起来,等到科学能解决的时候再解冻苏醒类似,虽然能争取时间,我爷爷一段时间内也会陷入沉睡。
想必我爷爷挺担心这类事情发生,所以才会偷偷跑到个只有我能找到他的地方,并且将四十年前的事情全盘告诉我。他并非不关心自己,而是担心我莫名其妙就着了程克武的道儿,反倒把自己给搭上了。
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黑卷中记录的事件,此时最紧要的是给我爷爷争取时间。我想也没想便同意了,并且尽快将这件事情告诉几位长辈。
我爷爷倒是说没问题,我二叔和小叔询问一番后,知道也没有别的办法,也点头同意。我爸纠结了一小会,不出所料地喷了我几句,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同意了。
江家全票通过的情况下,这事就定下来了。喻文诺也需要准备一下,我们将西厢房腾了出来给她。二十分钟后,喻文诺说准备好了,让我们也尽快。
我爸他们正打算推着我爷爷进西厢房时,他突然说:“等我一会,我要跟江淼说几句话。”
在场都是聪明人,知道争执下去只会耽误时间,贞子姐姐也没有什么话,只说了一句:“时间紧迫,尽快。”
我感激地看了这位冰山女神一眼,但她只当没看到。我爷爷将我拉到一旁,关了门,从怀中掏出了两件东西给我。
这其中一间,是一个长条型小包,摸上去很粗糙,仔细看时我才发现那是一个鳄鱼皮剑鞘,而且不是养殖的东南亚鳄鱼皮,是有些黑白条纹的扬子鳄,也就是鼉龙皮。
这剑鞘十分精妙,是一整张小小的鳄鱼皮,里边垫有一层硬质生皮,外表则周身斑驳,应该是古物了。鞘身是去除了四肢的身子,剑柄则是被吞在了口里,只露出最后一截。
我将剑抽出来,抽到一半时,赫然发现那剑柄竟是一人一虎绝命搏杀。再抽出来一些,沾满铜绿的网格剑身,不正是我爷爷在敖因洞穴中得到的巫王短剑吗?
我爷爷笑笑,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现在它属于你了,带上它吧。”
他并不是什么道门高足,说起来也不过是个江湖散修,这样的宝贝,周身也没有几件,一下子就给了我,可见对我的重视与挂念。
我爷爷又递给我一个小石瓶,石瓶一入手,我就感觉手上一冷,好像血液都在冻结。
不用说这就是取自火山内部精华的寒岩石瓶了,小瓶子里面似无重量,但我知道里面充斥着极端暴躁的南明离火,也只有这寒岩石瓶能够暂时将只束缚。
我爷爷将这两件傍身的东西托付给我,又叮嘱说:“程克武计算周密,你不要因为我和他过去的过节与他死斗。要是能找到生死阴阳蛊的破解之法,就立即回来。找不到也别担心我这老头子,我棺材土都埋到脖子了,活了大半辈子也知足了”
他说得我一阵伤心,但我却说:“不是这样的。”
他显然被我说得有些一愣,我盯着他的眼睛,说:“爷爷,我是在冒险,但不全是因为您家。”
不等他说话,我将一手放在他搁在膝盖上的大手上:“程克武要找您家麻烦,是因为您家在那场黄昏大战中重创了他姐姐,而不是他本人。您家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们又是您家的儿孙,要是您家倒了,程克武会放过我们?不,他会把他姐姐受伤的怒火,继续点燃到江家其他人的身上。所以您家没有必要责怪自己,这不是我在为您家冒险,我也是在为自己,也是为江家的生死存亡,去做点自己能做的事情。”
我这一番话说得我爷爷陷入沉思,很快他又笑了。这是自蛊毒事件后他第一次开怀大笑,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摇晃了好几下。
“江淼,你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考。我之前最忧虑的事情,就是你过于迷信我这个老古董,失去了自己的判断。现在我不担心了,我留在这里与生死阴阳蛊一起抗争,我们一起加油。”
我爷爷一笑起来,连气色都好了很多。这时喻文诺在外面催促,我抓紧时间问了爷爷最后一个问题:“您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