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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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悲观的论点
,所有的事都是那么绝望,索性自杀算了。
可是拿著刀子抵在手腕上时,我又割不下去了。
我还想活。
但现在的我却活得有丝疑惑。
我到底……想要活出一个怎样的人生?
在旅馆的房间里,我看著夏军整理行李的背影,默默思索。
这是一间汽车旅馆,夏军要了一间有两张床的双人房住宿,我坐在我的床上,看著他站在他的床前忙上忙下的。
“小唐,想什么?”他整理完东西,转过头来看到我坐在床上默默无言后便这样问了。
“我在想……”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但说了三个宇我就马上闭起嘴巴。
人生目标这种东西,应该要由我自己来想才对。这是我的问题,而这问题的答案也只有我才能找到,与夏军交谈或许可以得到一些他的经验谈
,但目前的我想要自己独自思考。
“……洗完澡了,又没其他事……看看电视好了。”夏军看我不想说话,硬是找了些话说,然后拿起摇控器打开旅馆电视。
大概是之前的房客转的,夏军一开电视看到的就是限制级频道。一对日本男女在教室里头打得火热,女孩子不断发出不知所云的声音。
“啪”的一声,电视被关掉了。
我看了看夏军,他的手还拿著摇控器,刚刚就是他关掉电视的。
“……刚刚……那不是我转的!……”他结结巴巴地辩解。“小唐!你千万不要误会!”
“……我知道!……”看他紧张的样子,我突然有股强烈笑意。
他为什么每次总是会在我面前出一些难堪糗事呢?
前一次是被我撞见自慰的模样,现在连看电视都可以出意外?
“……我!……我!……”夏军已经结巴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什么我?睡觉吧!”看他紧张得可怜,我也就不落井下石,索性装成不介意的样子说著。
“……睡觉?”他还有些傻不愣登地问著。突然,他的脸红了起来。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他的反应摆明是想歪了。
“没有没有!”他连忙摇手。
“那你为什么脸红?”一语攻破他的罩门。
“呃?”他赶紧捣住自己的脸,把头转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没有,我没有脸红!”
记得以前听过“掩耳盗铃”的故事,用在他现在的行为上,不知道适不适用……
我拉上棉被躺下,直到睡前还是无法停住笑,胸口笑得都痛了。
第三天早上我们终于到了台东。
夏军主要是来收集海声,一路上他都沿著滨海公路走,每隔一段距离就下车到海滩上听潮声,觉得声音不错就将它录下,我只是在旁不出声地
看著。
夏军工作时候的神情非常专注,跟我印象中总是有些腼腆、不擅言辞的夏军有些许出入。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很可靠,同时又带著一股无法亲
近的威严感。或许这就是专家工作时的样子吧。
到了三仙台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夏军把车开进停车场,拎著录音器材来到海边。
时间比较晚,再加上不是例假日,偌大的海岸边除了我们两个,竟看不到半个游客。
我陪著夏军找了一个较偏远隐密的地方,以免在录音时录到不想录进的声音,等了一个小时,整个天空都快暗下的时候,夏军收起了录音器材
,对我说:“这样就可以了。”
我坐在一边听海潮声已经听得有些出神了,他叫我的时候,我正躺在石头堆上睁著眼睛,看著要暗不暗的天色,听著海浪退下时,带著数以万
计的小石块“喀啦喀啦”有如玉石互撞的声响。
“……你在这里再待一下,我去把东西放好。”夏军拎著器材走了。
我没理会他的离开,因为我知道他还会再来。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了。
他又来了,手里还拿著热饮和一份香喷喷的烤鱿鱼。
“喝点东西?”他把热饮拿到我面前。
我不客气地接过来喝,顺便把他那份烤鱿鱼也接收了。
“喜欢这里的海?”夏军问著。
“……开心吗?”
“……不是开心。”只是安心而已。
“跟著我来这里,只是看著我工作,会不会很无聊?”
“不会。”
“那就好。”
夏军也躺在满是石块的海滩上,陪我一起看天空听海声。
“你喜欢这样躺著看天空吗?有一次在公园看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躺在草地上不断地往上看。”
天空?是呀,我的确很喜欢看天空。因为那只要一抬头就可以望见,不论是在都市或是在大自然中。
“……为什么找我来陪你工作?”他的工作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他也从没叫我帮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弄。
“其实就是想要你陪我,没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
“……不是。”长长的沉默后,他又开口:“是因为我爱你。”
“……即使不能和我做爱?”
“爱一个人又不是只有肉体上的,我可以谈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我爆笑,石块刺得浑身都痛,还是忍不住尽全身的力气在笑!
精神恋爱?亏他说得出口!
“有没有……人……说……你很……天才?”我大笑著说,说出来的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
“没有,不过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愚蠢,而且又天真。”他闷闷地说著。
正确答案!
精神恋爱?这像是爱作梦的小女孩才会有的答覆。夏军不是小女孩,但我可以肯定他的脑袋出问题了。
我又足足笑了五分钟才终于停下。我维持著仰躺的姿势,一手放在笑痛的腹部上轻轻揉著,一边问他:“……只是看到我上半身的裸体就会勃
起,你做得到吗?精神恋爱?”
“那是男性正常的生理反应!我是人,我有理智,最重要的是,我很重视你的意愿,我可以控制我自己的。”
“哦?那……像这样也有辨法控制吗?”
我翻身压到夏军身上,他就躺在我身边,所以很方便。
“小……小唐……”
“怎样?”
“拜托……你下来好不好?”他快哭出来了。
我用我的腹部、大腿去摩擦他的胯部,慢慢地,夏军的牛仔裤就撑起一座小小的帐篷了。
“告诉我,你有办法控制吗?”
“你……你故意……”
“说呀!有办法吗?”
“……太困难了……我……我……”夏军难堪地说著。
也难怪他,恋爱中的人,谁不希望爱人与自己的结合更加紧密,当思想无法结合时,肉体上的结合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渴望,夏军可以克制不
碰我,但如果我主动勾引他,那又是另一回事了。纯然的精神恋爱?老实说,我不信那一套。
“办不到就少说大话。”
“……”夏军无言以对。
我正面看著他对自己失望沮丧的表情:心里有个朦胧的念头浮起。
其实,他对我真的很认真,我不讨厌他,真的不讨厌,只是……他不应该留在我身边的……但,把他推开了,他却又会回来……看他这样,我
心里也不好受……
我从他的身上坐起,把自己上身的衣服脱掉。
“小唐?”夏军看到我的举动,惊疑地问。
“不能有亲吻,也不能在彼此的身上留下伤口,肛交,口交的举动都不能出现,可以吗?”
听到我这些话还搞不清楚我现在想做些什么的话,我会当场打死夏军。一个男人若连这种事都迟钝到这种地步的话,也可以不用活了。
“……你的条件好苛薄!”他苦笑著。
“废话!”老实说,我还觉得很不安,我怕即使这样还是会让夏军感染……虽然理智不断地告诉我不会。
“敢做吗?”
“……为什么不敢?夏军也脱掉了他的T恤,拉下我的头,吻著我的肩,我的脖子。
天完全暗了,暗得没人可以看见有两个男人全身赤裸的在海滩上交缠。
我不知道夏军怎么想的,但在激情中我却感到了绝望。
“进来吧!”夏军背著他从东部带回的工作成果及录音器材,打开了他家的大门,在玄关处对我说著。
回台北的路程只花了一天——早上出发,晚上抵达台北,夏军直接开著车回到他家,当然,是连我也一起载了过来。
他很开心,我却有些忧郁。
我让他越过了最后底线,在台东的时候。当然,我不可能让他“插人”我的体内,不过,能做的全都做了……就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两人的
确是做过爱了。
那天晚上他抱著我问:“……我算是你的情人了吗?”
我的回答是:“随你解释。”
我已经不愿再去想那烦人的问题了。
“……毅。”
“叫我小唐就好。”
“我想喊你的名字。”夏军现在的眼睛就像是在哀求的小狗一般。
我果然还是不应该答应他的要求,告诉他我的全名。
唐毅。连我自己都快忘记的名字。
“肉麻。”只叫一个字,挺恶心的。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我才叫,好吗?”他笑。
“不准。”我跟著夏军踏进他的小型工作室里,随口说著。
里面的空间不大,因为全摆满了东西。
电子琴,音响,电脑,吉他……还有很多我叫不出名称的电子仪器。扣除掉这些东西,里头顶多再站进四个大男人,就会挤得满满的了。
“那个……这里很乱。”
“看得出来。”仪器的电线散布在各处角落,事实上,我脚下就正好踩了几条。
“我们先出去好了。”夏军把装了录音器材的黑箱放在工作室的地上,就跟我一起到客厅里坐著。
客厅的电视机左边有一个很大的玻璃门柜子,里面放的不是什么装饰晶,而是数量惊人到看了会感叹不已的CD片。满满整柜都是,没有空出的
隙缝。
在电视机右边的横柜里则是一排我搞不清楚功用为何的机器,其中我只认出了一个是录放影机,一个是DVD的播放装置,还有印的……
客厅的四个角落摆了很大的立式音响,就连后方的天花板角落也放了两个小音响。
“些都是你买的?”虽然不懂,但从普通的行情估计,这些东西整套买起来可不便宜。
“这些机器有很多都是二手货,价钱比较便宜,不过,也花了我不少钱就是,尤其是那堆CD。”他的下巴朝那满柜的CD抬了一下。“我从高一
就开始买,买到现在也快十年了,到底花了多少钱,我已经不太想算了。”
夏军说完,走到柜子前面,打开了玻璃门后,从那密密的CD堆中取了一片出来。
“听听这个,看你喜不喜欢?”
夏军关起窗户,拉上窗帘,当音乐出来的时候,我被震撼住了。浓厚的异国曲风像是在叙说著一个故事,同时带著一股大自然的味道,让我联
想起跟夏军处在东部山林时的感觉。
听完以后我忍不住问了。
“古事记。是日本的喜多郎大师的作品。”他把CD盒子递给我看。
“我觉得自己好像刚听完一个神话故事,有些地方还让我联想起,在东部看到的那个小瀑布……”那时候我觉得石头像是有心跳一样,而这音
乐的开头正好就有出现心跳声……
真是个奇特的巧合。
“你的感觉很敏锐……古事记就是在描叙日本的神话,喜多郎为了作曲还特地跑到山里待了一阵子,听说还效法古代日本人修行,在瀑布底下
让水流冲击……”
我静静的摸著印塑胶外壳,手指沿著内页的图案划著。
“你喜欢的话可以带回去听,要不……来这里听也行,我会更高兴。”
我看著夏军,原本阴沉的心不知不觉中有了个出口。有个模糊的目标正在逐渐形成。
我和夏军认识超过半年了。
这段日子我依然在酒吧里工作,空闲时间就到夏军家里,除了听音乐,夏军也教我一些音乐上的知识,我最感兴趣的是创作,夏军教了我一些
基础,其余的几乎是凭著一股天生的直觉,慢慢的将我心目中的音乐谱出成形,我作出的旋律都很原始,因此之后还得要由夏军帮我润饰。
慢慢地,我也踏进了音乐的世界里。
“毅,你在看什么信?”夏军送我回家,顺便在我家坐了一下。
进门时我从信箱里拿到一封通知信函,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没什么,只是通知信。叫我下个礼拜找时间去做检查。”我随手把信放在桌子上。
夏军拿起桌上那封通知我去做爱滋病检查的信函看了一遍。
只要在医院检查出爱滋病,都会受到追踪,我也不例外。这种检查我每年起码作上两次,医生还会询问这段期间是否有**,对象是谁……
“我陪你一起去。”他看完后这么说著。
“……你再去检查一次也好。”半年来我跟夏军做爱的次数用五根指头就数得出来,尽管非常小心,我还是提心吊胆的。天知道有没有疏忽的
地方。
我有叫夏军去做检查,三个月就检查一次,上个月拿到他最近的检查报告,显示没有感染,让我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