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事:酒家娘子-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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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晚了,按理说是不该让主子再喝茶了,天禄这是在变相提醒自己主子——天儿不早了。
田岚青身子一顿,将手里握了一晚上的书卷放在桌上,看向那茶壶。
……被泼了一身的茶水,她居然并没有生气委屈……
天禄抽了抽嘴角,看着自家主子又盯着这茶壶发呆,心里狠狠鄙夷了他一下。
“主子,最近两日大约为酒坊定制的那些琉璃酒杯就该做好了,您明日还有的忙,不如早些睡吧。”
田岚青轻轻“唔”了一声,却并没有动起来。
“小骨姑娘还真是聪慧,竟能想出用琉璃器皿来盛酒。”
一听见“小骨”,田岚青的目光果然灵动了起来。
“嗯。”
天禄不耐烦了,他决定下重料了。
“也不知这么聪慧的姑娘,往后哪家公子能有福气娶回家里呢。”
田岚青手指一僵,挑眉看向天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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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第六更~
第172章 谁才是贼(一)()
有反应!
天禄冒着自己被用家法的风险,继续补充了一句。
“只可惜,小骨姑娘酿酒的手艺再好,也是要嫁人的。往后相夫教子,怕是不好抛头露面了。”
田岚青身子渐渐僵硬起来。
是啊,她是会嫁人的。
不爽,极端的不爽。
田岚青将手里的书不耐烦地往桌上一丢,背脊靠在椅背上,紧紧皱着眉头,深深抿着双唇。
天禄无奈,自己还比自家主子小一岁呢,怎么他都能想明白了,自家主子这点破事都想不通?
咬了咬牙,天禄闭着眼又说了一句:“今日小骨姑娘以女子之身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知会不会有人看上她。”
“她坐在我身边,也敢有人肖想?”
“可您也没说她是谁啊,或许旁人以为是府上远方的哪位亲戚呢?”
“她是花小骨!京中谁人不知花小骨是我的……是我的。”
好吧,田岚青终于反应过来了,只可惜想得有些偏颇。
他眉眼顿时舒展,笑容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脸上,似乎是带着一丝笃定,理所当然地丢下一句:“花小骨是我的。”
说罢,他站起身来,朝着窗外伸了个懒腰,脚步轻快往外走去:“备水沐浴。”
天禄张了张嘴,稍稍哑了哑。
他是不是无意中提醒错了方向?人家姑娘哪里就是他的了?
不过,自家少爷天之骄子,看上的都是他的这种思想……大约是与生俱来的。
在心中默默为花小骨姑娘点了一根蜡之后,天禄匆匆去吩咐备水了。
此时此刻,睡梦之中的花小骨,突然梦见了一条巨蟒。她被这巨蟒灯泡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动弹不得。
她打了个寒战,猛得从梦中惊醒。这梦……到底是吉利还是不吉利啊?
第二日一早,花小骨精精神神地来到工坊的时候,便知道这梦到底是不吉利的了。
望着一屋子被打砸得不成样子的酒坛子,花小骨整个人诧异得不行。
这是什么情况?
周围来来往往有不少的伙计往里偷瞧,花小骨怔在原地,屋里碎了一地的碎瓷片和酒液,让人根本下不去脚。
“嘶……”花小骨肉疼得不行!这些酒可都是田家酒坊里最好的酒液,被她蒸馏过之后,五坛酒才能蒸馏出这么一小坛子来!这一屋子的酒液被砸了,她几个月的功夫被白花了也就罢了,但是这一地的酒……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三明抄着手,嘴里还叼了个花卷,正朝这里来呢,却见到永安兄弟的工坊外头,围了一圈的人。
他是与“永安”最先熟悉起来的伙计,又见永安一步一步以飞快的速度稳固住了在酒坊里的地位,心里也为他高兴。他嘴里叼着花卷,不明所以含含糊糊地问道:“素了撒似?素了撒似?(出了啥事)”当人挤进人堆里,看见这一地的碎片,嘴里的花卷顿时便落到了地上。
“永安……你这是得罪了啥人?”怔了半晌,三明嘀咕了一句。
花小骨气得原地打转:“我我我……我得罪过谁啊!我我我……啊啊啊啊!”
瞧见花小骨快气疯了,周围人纷纷开始安慰她。
“没事没事,永安莫急。咱们新酿都出来了,按照你这速度,能赶得上秋日里给宫里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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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第一更~
第173章 谁才是贼(二)()
“就是,莫要着急,主家不是要给你重新定制琉璃器皿吗?好在被砸的不是那些精贵东西,其他材料也是能再找到的,耽误不了事!”
花小骨自然都知道这些,好在现在被砸了的都是她的试验品,且已经得到了田大少爷的肯定,现在刚刚是六月份,离秋日的太后寿辰还有端日子,自己技术已经熟练了,没多大问题。
她只是想不明白,谁要这么恨她,非得砸了她的实验室!
胡管事此刻也跟着来了,往里瞧了瞧之后,面上迅速严肃了起来。
“昨夜是谁值夜?”
人群里有人弱弱举起手来。
“可曾见过有谁来过?”
那人哭丧着脸:“管事,我值夜只在酿造坊内守着,不曾来过这里啊!”
胡管事皱着眉头:“这里砸碎了酒坛子,动静应该不小。难道你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那人低头想了想,而后偷偷往人群里瞧了一眼,最后摇了摇头:“不曾。”
花小骨注意到了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她顺着这人的目光看了过去——正是那上回便闹出了事的张得益。
胡管事气得不轻,虽然这事没耽误到主家的大事,可毕竟让主子家损了不少银子,若找不出罪魁祸首来,他可是要担这个责任的。
“没听见?这么大的声音你没听见?你八成是偷懒没值夜!收拾收拾东西,去守锅炉去!”
那人一听,便软下来了。
“管事您饶我,我说!我说!昨夜是张得益带了酒来,与我在酿酒坊内喝了点。他心情不好,我劝了他一晚上。”
好端端地,没事两人凑在一块喝酒?
花小骨见胡管事又要发作,她赶紧上前去劝:“胡管事,您先消消气,这事早晚会弄清楚,只是当下咱们得将屋里收拾干净,我得赶紧重新酿造新酒了,莫要耽误了主子家的大事。”
胡管事一肚子骂人地话被憋在嗓子眼,他听到这话,脸上憋得通红却也是点了点头,朝着周围人吼道:“快先把屋里收拾干净!我去汇报主子,你们一个个都紧着些皮!”
花小骨叹了一声,然后跟着挽了挽袖子,走进了房内。她随着一边捡地上的碎瓷片,一边憋着气。屋里酒精气味太大了,感觉光呼吸这里的空气,都让人觉着有醉意。花小骨捡着捡着,便渐渐皱起了眉头。她突然站起身来,环视了周围一圈,而后脱口而出。
“不对!”
田管事也跟着拿着扫帚,正扫着地呢,此刻听见花小骨的声音,停下手来:“永安,哪里不对?”
花小骨伸手对着地上的瓷片又一次仔细看了一眼,然后扭头对田管事说:“管事,这些酒的数目不对。”
这话一出,屋里所有收拾着东西的人便不动了,他们站起身来,手里多多少少还拿着碎瓷片。
没过多久,众人将这些碎瓷片一个个按照花纹的样式堆成几堆,花小骨跟着数着,然后终于确定了下来:“田管事,这屋里的酒,起码少了三坛。”
顿时,整个工坊都紧张了起来。
这些都是新品,且专门为了宫中所酿,若放在现在,那就是公司机密新品,若是冒然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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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第二更~
第174章 谁才是贼(三)()
胡管事觉着事情复杂了起来,匆匆差人去通知了主家,然后问花小骨:“你确定少了?”
花小骨点了点头:“确实少了,这些酒都是我一坛子一坛子亲手蒸馏出来的,有多少没有比我更有数的了。刚才我收拾的时候便觉着不对,您瞧瞧这些瓷片,若是按照花纹拼凑起来的话,绝对少了不止三坛。”
胡管事的怒火是真发出来了。
他也是自小进入酿酒坊内,跟着从烧炉火开始一步步走到今天管事的地位的,不可谓不战战兢兢。若是这样大的事情责任落到了他头上,几十年的小心经营岂不是一夕被毁?
“到底是谁!你你你……你们互相举报!说说昨夜有谁不在你们身边的!”
“……”伙计们一个个也是吓得不轻,他们互相望了片刻,便开始互相指责。
整个工坊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各个伙计互相指责互相怀疑,都生怕毁了自己的这份活,下回被赶出去的会是自己。
算算日子,果然就该是这两天,必须要从他们之中赶出去一个了。
若是此刻出事,说不定当下就会被赶走。
就在工坊乱成一堆的时候,人群里张得益钻了出来,伸手往一处一指,声音响亮说道:“胡管事,我要检举!我上回便发现刘三明偷了咱坊里的酒,拿出去卖!”
此话一出,人群里静了两三秒钟,而后顿时哗然。
刘三明本就是个老实木头,此刻被人指着鼻子,瞬间有些怔忡。
“啊?”
张得益咄咄逼人,一点也不给刘三明解释的机会,继续说道:“当时,我看在三明初犯,加上他跪在我面前求饶,又将酒给还回来了,我便一时心软,没有向您举报。今日定是他偷了永安兄弟的酒,拿出去卖了,又怕被人发现数目不对,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屋里的所有酒都给打碎了!”
刘三明脸都白了,周围投向他的目光各不相同,也有见他可怜,想到往常他老实的作风,站出来帮他说话的。
“得益,你空口白牙的,张口说是三明干的,就是他干的?你得拿出证据来啊!”
“就是就是,三明这小子……挺老实的,不像做奸耍滑的人。”
张得益伸手去拽刘三明,对着人群里嚷嚷:“是不是真的,咱们去他屋里搜不就成了!”
众人想想也是,便由胡管家带头,一群人往三明的屋里去了。
三明是低等伙计,与另外六人挤在一个大通铺里,睡在两人中间,只有一米左右宽的床垫子,四周都没有相隔之物。
而各人的床垫子下头的炕上,两个很长的抽屉便是各人放点自己私密之物的地方,通铺巨大的炕里头,便是木头打造的长长的柜子,一人一扇门,门里头是他们放自己的衣裳包袱的地方。
一伙人涌进了门里,三明木讷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是他吓傻了,根本没反应过来,二是他根本没做这样的事情,心想就让他们翻吧,翻不出什么来,大约自己也就清白了。
“……有了!”一个伙计趴在三明的床垫子上,自他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张纸条。将这纸条翻开来,竟是一张收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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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第三更~
第175章 谁才是贼(四)()
这张收据一出现,顿时众人看向三明的眼神都不同了。
“居然果真是你!”
“这事可不小,得赶紧上报主子!”
三明却呆呆愣住,他伸手想要去抓那收据瞧一瞧,却被得益一把推开:“你做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不成你还想毁灭证据不成?”
花小骨皱了皱眉头,扭头瞧三明一眼。
就是这个憨憨的小伙子,在她来了酒坊之后,第一个向她示好。
“三明,是你做的吗?”花小骨走到他面前,轻声问了一句。
刘三明急得一头的喊,张张嘴结结巴巴解释:“我……我没!这是什么?怎么……怎么会在我枕头底下?”
张得益呸地一声,啐了三明一口:“这是什么?这是你出卖咱们酒坊的证据!我觉着主子家定要报官,好好查清楚这些酒的去处,才能知道这三坛子酒去哪儿了,不能让咱酒坊的秘方流落到对手那里去!”
张得益一边起哄,一边有人也渐渐气愤了起来。
“三明,平日瞧着你挺老实,谁知你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唉,这事我定是要告诉主子的,至于主子要不要报官……”田管事摇了摇头,看着三明恨铁不成钢,扭头便走出去了。
屋里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一两个平日里与三明交好的,以及花小骨还站在原地。
当大多数人走了之后,三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捂住了脸,缓缓蹲了下去。
“我没干!我不知道那是啥……呜呜呜呜……我不能丢了活计啊……”
与三明睡在同一屋里的,也蹲下来拍了拍三明的肩膀:“我们也信你,只是这收据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