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病娇刚正面-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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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把你介绍给了那个变态,都是我的错”顾楚楚哭得更厉害了,“都是我的错。”
杜叶寒没办法,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好了好了,是我选择了他,如果对他没有好感,我是不会答应他的,所以这事和你没关系。”
顾楚楚总算不哭了,而是抽抽搭搭地小心翼翼看着她。
“不得不说,周卓熠隐藏的太好了。”柯文说,“从表面上看,谁也发现不了他是那样的人。”
杜叶寒敛起了笑容,她垂下眼睑:“是我大意了。”
杜叶寒在医院住了五天,然后搬到了杜家老宅住了一个多星期,宣慕瑾和杜侑霖难的这段时间都在尚城,每天想的就是给她的搭配营养,加快愈合,杜叶寒在一堆佣人忙前忙后的照料下几乎每天就是过着吃饭——散步——睡觉的养老生活,一周下来直接胖了三斤。
杜叶寒拒绝了自己养父母的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的事,宣慕瑾觉得今年发生的事太不寻常,只是杜叶寒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受到影响的样子,他们便没再勉强她,不过宣慕瑾还是去寺庙里给她求了一个玉坠,说是经过高僧开光,能够保平安。
最后杜叶寒去医院复查的结果也显示愈合得很好,接下去注意休息就基本没事了,一切看似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在杜叶寒的强烈要求下,她总算是搬入了新的单人公寓,脱离养生苦海的第一天,蒋雯萱就特意为她举行了一个康复派对,几人在她的家里打了一通宵的乌贼娘,杜叶寒大口吃着薯片喝可乐,这是她半个月来第一次接触到垃圾食品。
在住院和回家休养的这段时间,杜叶寒的饮食完全由杜家人控制,长时间下来,她也觉得苦不堪言。
虽然杜叶寒目前是自己住,但是杜晋臣还是强行给她雇了一个做饭的阿姨。
每天晚上阿姨都会到她家里做饭,但凡杜叶寒回来得晚甚至夜不归宿,她便都通知杜晋臣,而他也会紧张兮兮地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和谁在一起,杜叶寒被管得烦了,还差点和杜晋臣大吵了一架。
时间过得很快,八月末和九月初就像眨眼般一闪而逝,因为周卓熠,杜叶寒没少在公司里被揣测,她从来不理会,也有不少人替她打抱不平。
直到有一次,一个嘴碎的女同事在开水间和旁人八卦,说杜叶寒高攀周卓熠,各种献身讨好最后才活下来。当时蒋雯萱在旁边听到了,差点就拿开水泼过去,虽然被拦下了还是免不了一阵吵闹,不过正面吵过一架后,流言反而少了许多。
杜叶寒后来才知道虽然有杜侑霖施压,记者不敢直接找上杜叶寒,但是却拐弯抹角地联系她身边人,想得到些信息,后来杜侑霖气狠了,直接以“会给社会造成不良影响”将案件热搜压下去,而杜侑霖对那些舆论分外反感。
“不过是闲人看热闹,放出犯人照片,揣测受害人和犯人的关系,以为自己真是正义使者吗?这些人自己想着什么龌龊的事他们清楚得很。”杜侑霖破口大骂。
值得讽刺的是,在热搜还没撤下去,当周卓熠的背景和照片被曝光后,居然还有一大群人为他求情。
他们说他只是因为家庭背景得了精神病,他的容貌、身世和对美术的造诣为他赢得了充分的同情,有人甚至主动高价求购他的画。
人们说他只是个误入歧途的艺术家,他也是受害者,而那些死去的受害者本身就贪图他的钱财和美色,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金凝雀评价这样的舆论势头说:“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转移事情的重点,以此来减轻犯罪者的恶劣程度和他们内心的罪恶感。”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完全的漠然,杜叶寒想着在金凝雀眼里,或许众人的想法都是微不足道且毫无意义的。
不过好在热搜撤下后,这件事的热度退散得比想象中得快,人们也渐渐将视线转移到其他的、更新的热点事件上。
杜叶寒终于将家里的做饭阿姨辞退了,炎热的夏天终于快过去了,她的生活也渐渐平静下来,而周卓熠也只偶尔存在于她的噩梦里。
她也没再和秦良逸有任何联系,除了一次寄了一堆保健品给他,并留言说自己欠了他人情,以后如有需要她会尽可能帮忙。
她不喜欢欠别人的,不过秦良逸在收到那些东西后未曾回信。
杜叶寒平静的生活止于一个九月中旬刚过的一个周末,那天晚上她刚刚和蒋雯萱逛街回来,刚把包挂上衣架,便听到门铃声响了起来。
她看到监控门铃的显示屏里的人正捧着水果站在外头,那人戴着鸭舌帽,看不到脸。
于是她按下了通讯键:“来找谁的?”
“我是刚搬来的邻居,家里多了水果,就想过来给大家分一点。”门外的男子说,他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很模糊,她分不清是否为自己认识的人。
杜叶寒拿起了匕首,背在身后,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外头的男人抬起了脸,笑吟吟地看着她。
杜叶寒愣住了——站在门外的人,居然是柏裕。
她下意识地就要关上门,柏裕眼疾手快单手按住了门板:“真的是邻居。”
“谢了,不需要水果。”她拒绝道,加大力气,终于把门关上了。
杜叶寒还不放心地看了看显示屏里门外的景象,柏裕依旧托着那盘水果,他摘下了鸭舌帽,将帽子夹到腋下,然后拨了拨凌乱的头发。
他在外头站了半个小时,也没再按门铃,而是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杜叶寒便看了一会儿电视剧,等一集播放结束后又看了下门口的监控,柏裕已经不见了,她松了口气,拿起手机开始点外卖。
等到外卖送过来后,杜叶寒开门下楼拿外卖,再回到顶层时,却发现柏裕又守在了她家门口,他这次没戴帽子,穿着白体恤和浅灰色的居家裤,脚上套着拖鞋,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
“真的是来问候邻居的。”柏裕把果盘往前递了递,里面是满满的各种水果,都剥皮切片,看起来色泽漂亮,十分丰富。
“我不想吃水果,拿回去吧。”杜叶寒冷着脸道。
然而柏裕却没有退让,他上前一步,尽管声音小心翼翼的:“过去的事是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没兴趣。”她打开了门,不耐烦地说,“别来缠着我。”
奇怪的甜文(三)()
柏裕一手按住门板;将杜叶寒抵在门前;不让她进去。
“如果当年我对你很好;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样了?”他的嘴唇靠着她的头顶;身子贴着她。
杜叶寒猛然就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就像是应激反应;她的手肘用力向后捅到他的腹部;然后转身将他狠狠一推。
柏裕没有防备,一下子便被她推倒跌坐在地上。
果盘打翻在地,水果散落在外面。
杜叶寒喘了口气;她的后脑勺似乎有根筋在突突直跳,头疼得厉害。
“如果你当时对我很好,我也会很快就厌倦;所以别多想了。”杜叶寒说;便没有再管他,她回到公寓里;倒了两颗止痛片;就着水喝下了去。
止痛片带着嗜睡的副作用;杜叶寒吃完饭就躺在了沙发上;昏昏欲睡;等再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夜里的温度已经略凉,杜叶寒只穿着短袖单衣,醒来时不禁打了个喷嚏;胳膊上也浮出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洗漱完毕后彻底睡不着了;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夜景。
尚城这个不夜城此时依旧一片灯火通明,虽然商铺几乎都已关闭,车流依然未曾息止,灯光连城断断续续的一片。
杜叶寒发了一会儿呆,接着站起身来,她回到书房,书柜是她找人订做的,下方有滑道和卡锁,只要将卡锁打开,书柜便能往旁边移动,露出后面的墙。
她的墙面铺满了一张尚城的地图,上面放了五十多个红钉,分别对应每个餐厅,她前段时间因为事情多和受人监管,没法花费很多时间在上面,到现在为止一共只排除了十几家餐厅。
她在手机上标注了几家离得较近的餐厅,决定明天去再去查探一番。
等再入睡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五点,杜叶寒迷迷糊糊地做了好多梦,或许是柏裕说的“如果以前态度不一样”真的起了效果,她竟然真的再次梦到了高中的时候。
她所梦见的依旧是那次恶作剧,同桌将她骗去了花园,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柏裕。
受到众人调笑的柏裕脸色发红,视线撇到了一边,故意不去看她。杜叶寒看出了他的尴尬,莫名觉得他有些可爱。
于是她好心为他解围:“既然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离去,而柏裕却飞速冲上来,他梗着脖子喘着气看她:“谁说没事?”
杜叶寒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柏裕忽然紧紧抱住了她,他的心脏跳动得激烈,身体滚烫,他低声道:“你是我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清朗的少年音忽然变得黏腻——变成了周卓熠的声音。
杜叶寒猛然睁开眼睛,闹铃声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关掉了闹钟,却发现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我做了早饭,放在你门口。
杜叶寒愣住了,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打开门,楼道里那打翻的果盘早已被收拾干净,而地面上放着布袋,里面是一个粉色的保温瓶,盖子上贴着纸条。
纸条上写着“吃完把保温瓶放在走廊上,我会拿走”,不用想也能知道这是谁做的。
杜叶寒快步走到隔壁,急促地按了好几下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柏裕正穿着浅蓝色的棉质睡衣,头发凌乱,一边揉眼睛一边说着“谁呀”开了门,看到杜叶寒站在外面时还露出了一脸惊喜。
杜叶寒捏紧了食带,眯起眼睛仔细盯着他。
他的头发乱得恰到好处,栗色的,带着一丝慵懒,显得他的脸又白又小,而他虽然是副刚起床的懒散模样,脸上却干净得很,油光和眼屎都没有,嘴唇也红润,睡衣无一丝褶皱。
若不是她清楚他的性子,还真会被他无辜单纯的模样骗了。
“还你的早饭。”杜叶寒把袋子还给他,“以后别做了。”
“你没尝过?”柏裕没生气,脸上带着微笑,“我做的很好吃,你尝一口好吗?”
“因为是你做的,我不想吃。”杜叶寒毫不留情面。
柏裕睁大眼睛望着她,他的眼睛很漂亮,虹膜是浅琥珀色的,在光线下会漫上一层光晕,此时她就觉得他眼里似乎有着水光,整个人显得更委屈了,仿佛自己一直在欺负他。
“拿走。”杜叶寒语气强硬。
“好。”柏裕轻声道,伸手接过袋子,手指却故意擦过了她的手背,她感到他的指腹在她的手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他身体起了反应,虽然在宽松的睡裤下不太明显。
杜叶寒努力假装无视,她知道自己反应越大,柏裕这个没脸没皮的人就会越得意,而他此刻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姿势还是那么放松的模样。
“真的是控制不了,不好意思啊。”柏裕说。
杜叶寒终于还是忍不住讽刺道:“这么容易造成麻烦,不如阉了。”
“也不麻烦,毕竟只会对你打招呼。”柏裕笑。
杜叶寒扭头就走,身后传来他的轻笑声。
柏裕比她想象的麻烦了许多,似乎自从进了精神病医院——在她上次探望他之前,他身上的某些方面就发生了变化,他似乎彻底接受了自己原本不愿承认的事情,面对她的时候也变得像是失去了羞耻感,行为格外放纵。
杜叶寒简单地下了碗面条,再喝了一大杯咖啡,便出门了。
在外奔波了一天,依旧毫无收获,虽然有两三家餐厅符合位置要求,但是就她在附近徘徊的几个钟头以及又进去点了餐,坐在座位上观察了很久,仍然找不到符合目标的人物或是车辆,出现在店里的人多少和秦良逸描述中的人有不一致的地方,不是体型不符便是走路姿势不符。
大多数人体态都存在缺陷,走路带着外八或内八,身体挺拔双腿笔直的人是少数,再加上鞋码,便将所有人都排除了。
不过有的这几家餐厅还不能完全排除,毕竟那个带走许华亭的人可能只是没在这段时间里出现,杜叶寒便做下了记号,这大概就是这天唯一的收货。
杜叶寒跑完一天,出了一身汗,还差点在夏末的时候中暑。
等回到公寓,她差点又瘫在沙发上,浑身无力,连根手指都懒得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