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病娇刚正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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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时,杜叶寒都偷偷将手机放在办公桌角落上,时不时看着秦良逸车子的图标,到了下午的时候,那个红点突然动了,慢慢地往城南行驶,最后在某个地方停下来,停了两个小时。
杜叶寒将地图放大,看到秦良逸所处的位置是一所大学,是尚城的名校,叫庆北大学。
庆北大学有两个校区,一个位于很远的市郊,是理工科学院,一个在市区——也就是秦良逸现在所处的城南,是文科的学院和艺术学院。
杜叶寒搜到庆北大学城南小区的平面图,发现秦良逸正在艺术学院的后街上。
她脑海中又浮现出秦良逸在仙宫里搂着人亲热时,那充满情|欲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多想了,但秦良逸给她的初始印象实在很糟糕。
直到杜叶寒下班,秦良逸都在庆北大学附近转悠,然后车子显示又向着仙宫那里去了。
杜叶寒开车来到庆北大学,也就是秦良逸之前停下来的后街,虽然她觉得秦良逸来这里并不是干正经事的,但是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到秦良逸去过的地方一探究竟。
毕竟秦良逸在网络上就像是隐形了一样,挖不出信息,连他给出的手机号都没有任何暴露。
杜叶寒对于这一类谨慎的人,始终有种无法磨灭的兴趣。
到了庆北大学的后街,她停下了车子,沿着道路往里头走,一开始这条街道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小吃街,有很多卖精品服饰的铺子,这和其他大学城没什么两样,但是再往里面走,她就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乐器店、书店和美术用品店。
庆北大学作为一个综合大学,艺术专业却是国内顶尖的,杜叶寒看到路上有很多打扮漂亮的、背着乐器箱或画筒的人,越往后街另一头走,卖画具的店铺越多。
杜叶寒拿起了手机,搜索到庆北大学的美术学院全国排名前三,东部地区第一,而它的纯艺术专业是国内的第一。
这条熙熙攘攘的街道——尽管大半都卖的是非艺术生用不到的东西,顾客却比其他店铺更多。
杜叶寒走到一间画具店,她站在门口朝里看了看,店铺虽然很小,但是东西极多,从各类颜料到纸张和笔刷工具,还有书,简直要堆到天花板上。
杜叶寒看到地上对着一堆颜料,上面旁边贴了个小牌子,写着“油画颜料”,大概是想起了周卓熠,她下意识弯下腰,捡起一盒,看到标签牌子是史明克,颜色是镉红。
“姑娘,要不要进来看看?”老板很是热情,走上来招呼她,“里面新进了一批麦克哈丁,现在打八折。”
“你们这里每天都这么多人吗?”杜叶寒问。
“大家都来这里批发美术用品,这边比外面专卖店买的要便宜很多。”老板说。
杜叶寒离开店铺后,又转悠了一会儿,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红点再次挪动后,她就离开了庆北大学。
秦良逸开车向着他家的方向,杜叶寒也跟着往目标的红点靠近。
然而他的车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开入市集,他转了个弯,停在了隔着一个街区的位置,等杜叶寒抵达附近的时候,看到那个街道空无一人,而秦良逸的车子熄火停在路边。
她还离得比较远,那车里漆黑一片,附近光线不怎么强,唯有一盏路灯亮着,她无法看清车里是否有人。
杜叶寒给车熄了火,她拿出了电棍,从车内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后,便下了车。
她的脚步声很轻,往秦良逸的车子挪了几步,紧接着她就看到了右侧的一个极窄的巷子,不由顿住脚步怔住。
巷子里没有灯,潮湿的风带着烟味轻轻飘了过来。那一片阴影中,显现出了一个模糊身影,有人在里面抽烟,猩红的烟头亮光十分明显。
“是你在跟着我?”那人从小巷中走了出来,卷曲的头发,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正是秦良逸。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寒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杜叶寒。
杜叶寒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微笑道:“其实这是一个巧合。”
秦良逸冷笑一声:“你演得真好,连我都信了呢。”
杜叶寒谦虚:“过奖过奖。”
她此时有点庆幸自己穿了一件长袖薄外套,电棍隐藏在袖子里,以防秦良逸发作。
她对他并不了解,不清楚他的危险程度,因此只能观察他的举动,判断他的下一步动作,但从目前来看,他虽然生气,却远没到暴发的程度。
秦良逸走到他的车后,摸出了那块定位芯片,当着她的面扔到了地上,踩了上去将其碾碎。
他的目光还一直停在杜叶寒的面孔上,似乎要将她的脸剜穿。
“你找我帮忙究竟是什么目的?”他问,“为什么跟着我?”
“你可以将其看做后备计划,”杜叶寒说,“毕竟谁都不想自己的钱打水漂。”
“你不信任我?”
“彼此。”
秦良逸掐灭了烟头:“跟我来。”
杜叶寒跟在他身后,她始终与他保持着两米的距离,秦良逸在前面走了一会儿后注意到了,他微微侧过头,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极为不屑的哼声。
杜叶寒看出秦良逸正在把她领向他的住所,果不其然,没过一段时间,他们就来到了那个脏兮兮的、污水泛滥的后巷。
秦良逸打开铁门,朝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让她进去。
铁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杜叶寒没有动,视线从门后转移到秦良逸的脸上,然后定格。
“不敢进吗?”秦良逸笑了起来,那绝对不是什么友善的笑容。
杜叶寒走到了他面前,扶住了门:“您先。”
秦良逸直视着她的眼睛,她毫不退让,两人僵持了半晌,最后秦良逸轻嗤一声,像是在嘲笑她的胆小,然后便转过了身子,拿着手机照亮了门后。
门里只有一个笔直向上的楼梯,杜叶寒摸了一把铁门的锁,确认能正常从里面打开,才跟着秦良逸上了楼。
这个连接着后门的楼梯没有经过二楼,而是直接通往了阁楼,楼道没有安装灯,连一个通风的窗口都没有,幸好所闻的只有霉味,没有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杜叶寒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着四周的动静,特别是楼梯转角的位置。
不过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最后来到了阁楼的门前,秦良逸让她用手机照着门锁,他就着光打开了门。
然后开了灯。
屋子里很亮,杜叶寒看到客厅很大,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堆满了杂物,旁边的沙发上也都是纸张和书籍,还几堆衣服,地板上袜子和啤酒罐扔得到处都是,两面墙上分别立着一个巨大的书柜,堆满了书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人头骨和放着黏糊糊的不明物体的玻璃罐。
“进来吧。”秦良逸将人字拖踢到门口,赤着脚走进了屋里,“随便坐。”
她很漂亮(十五)()
杜叶寒脱了鞋子;走进屋内;虽然秦良逸嘴上说着随便坐;但是这片空间并没有多少落脚的地方;椅子和沙发都堆满了东西;杜叶寒就抱着胳膊;站在了靠着大门的位置。
这间屋子很小;一张窄窄的单人弹簧床就摆在客厅靠着窗户的一头,只用一条帘子隔开。客厅的另一头是敞开式的厨房,还好上面没有摆着的吃剩下的食物或没洗的锅碗;虽然室内乱得没眼看,到底还是没有异味。
杜叶寒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听到旁边响起细细的一声“喵”;只见一只肥胖的起司猫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它并不怕人,蹭过她的小腿走向了秦良逸。
它用脑袋磨蹭着他的腿;秦良逸没搭理;它便躺在他腿边;翻着肚皮;一副求撸的模样。
“去。”秦良逸用脚把它挪到一边;猫舔了舔毛;钻回了帘子之后。
而帘子后有一个小型猫爬架,床边放着食盆。
“要喝水吗?”秦良逸回头问道,他的表情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显得莫名渗人。
杜叶寒礼貌拒绝:“谢谢;不用了。”
秦良逸摸了摸下巴:“你看我像坏人?”
“像我不了解的人。”杜叶寒说。
“我倒觉得;相比于我,”秦良逸说,“你才是更危险的那个。”
杜叶寒缓缓弯起嘴角:“我对你没有威胁性,这是交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避免陷入被动的情境。”
秦良逸没再说什么,他转身走到桌前,杜叶寒看到桌子上摆放着她给他提供的照片和密封袋,旁边散乱成一堆的纸写着笔记,只是字体过于龙飞凤舞,距离有点远,她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秦良逸说:“你给我的第一份资料,从土块中轮胎花纹和深度看,应该是at轮胎,照片上显示的轮胎印很宽,估算的轴距是2。9米到3米之间,轮胎印深度是6毫米,从土的硬度来看,是四门越野车。”
他说着拿起了杜叶寒拍的照片:“重量在两吨左右,轮距在1米55到1米58之间,就这些信息,车子很可能是牧马人。”
秦良逸放下了照片,转而打开了存放着泥土的密封袋,用镊子夹出一个土块,放在一个透明盘子里,端到她面前:“你闻闻。”
杜叶寒凑近闻着味道,就是草的清香混杂着泥土气息,还带着橡胶和汽油味,她当时挖轮胎印记的泥土时把顺带将上面的假俭草一同弄了出来。
草的味道很浓烈,她捂住鼻子,差点打了个喷嚏。
“闻不出特别的东西。”杜叶寒说。
秦良逸说:“你当然闻不出来。”
杜叶寒越发觉得他面目可憎。
秦良逸拿用镊子将土块中一片叶子夹出来:“这上面沾着很多油脂,其他叶子也有,是泔水,那辆车在厨房附近停过,车轮上会沾着食物泔水,虽然行驶距离很长,但是因为at轮胎花纹粗犷,缝隙比一般轮胎更深更宽,所以会有油脂残留其中,在草丛中会被蹭下来,”
“你是说,那辆车在餐馆后停留过吗?”杜叶寒问。
“是东南亚的餐馆。”秦良逸将那片叶子放在鼻下闻了闻,“咖喱和椰浆的味道没有那么容易去除。”
秦良逸又拿起鞋印的照片:“三十九码的鞋,这一张重心前倾,另外一张脚印变深,应该是走路的过程中负重,脚印清晰,步伐跨越距离较大且平均,没有内八或外八,这人的体态很好,走路姿势稳健标准,年龄在20到35之间,有健身的习惯。鞋底前脚掌是倾斜的横格,鞋头是平的,是男女通用款的马丁靴,体重在120斤到130斤,负重150到160斤之间,那人力气挺大,是抗了个人吗?”
“或许他在背着同伙。”杜叶寒撇着嘴角,“能看出男女吗?”
“这是男女通用款靴子,三十九码可能是个头矮的男子,也可能是女人,如果是女人的话,那就是个不穿高跟鞋的人,大多数穿高跟鞋的人身体习惯性前倾,前脚掌印迹会更重。不过我偏向男人,女人很少有这样的力气。”
“锁呢,有没有发现什么?”
“锁芯没有被破坏,这把锁用是最普通的锁芯,只要借助工具,熟手能在十秒内打开,还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秦良逸说,“提取的指纹在这里。”他将几张放大的指纹照片递给杜叶寒。
秦良逸补充道:“至于去警察局的指纹库里做调查那种事,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不过我猜这里面没有一个是那人的指纹。”
杜叶寒问:“另一个现场的东西有没有找到什么”
秦良逸拿起了另一个密封袋,里面只放着那条带着同心锁的手链。
“这个手链,是女式手链,上面沾着一点血迹,因为绳子也是红色的,不是很明显,血还呈现红色,应该是从沾上之后就没有受过阳光直射。我稍微查了一下,和最近的遇害人做了对比,结果很有趣,”秦良逸笑了起来,“是之前那个叫安安的死者的血。”
杜叶寒适时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哦,真的吗?”
秦良逸的眉毛皱了起来,似乎对她的故作姿态十分嫌弃:“虽然不清楚那起命案和你所谓的失窃案有什么关系,但是你目前是我的委托人,这事我不该管,所以你可以少惺惺作态。”
他说完,也不管杜叶寒的反应,便又继续将话题扯到了手链上:“这上面还有一点颜料的痕迹。”
他将手链的一侧翻开,稍稍露出编织绳链子缝隙。
“在里面,显微镜会看得清楚一点,是油画颜料,那不勒斯黄。”秦良逸说,“现代那不勒斯黄会是由黄红白三色混合,因此不同牌子的颜料会有色差,我查了一下,这个颜料很大可能是老荷兰,用得起老荷兰的人不会缺钱。”
“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