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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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知道都做下啥好事儿啦?”
“我知道,你肯定被我传染上那个病了,都怪我不好,不过邱明,请你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联想到上次见面时,凤姐一副咄咄逼人的做派,而今却低眉顺目地主动承认错误,一时间我还不好发作了。
我坐到沙发上,喘了几口粗气后说:“你可真是害人呢,我老婆也被传染上了。”
凤姐哭丧着脸说:
“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自己有那病我也不会跟你前几天就是觉得有些不得劲儿,后来我一个姐妹跟我说她查出病来了,我们共用过一个男人邱明你去医院了吗?”
“去过,现在已经没事儿了。那个男人是谁呀,这么缺德!”我愤愤地说。
“一个鸭子,不值一提。邱明,今天找你来,就想跟你说这事儿,我愿意赔偿你。”
“赔偿?”提到钱我就想起那四千多块钱,心里不禁气闷,脸上也有些火辣。
真后悔没在兜里揣上些现金,若有,现在就掏出来甩她脸上,该有多解气!
“少来这套吧!”我说,“你以为有钱就啥都能摆平?那种屈辱的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邱明,我也恨钱呢。我说的赔偿,并不单指钱,其他方式也可以。”
还能有啥?我在心里想着,并用疑惑的眼神望向凤姐。
“你不是说你的婚姻不幸福吗,你打算咋处理?如果你肯,我愿意给你当情人,虽然我们交往时间短,我还是挺喜欢你这个人的。我也想过,以后可不能再去找那些烂男人瞎胡闹了,就对你好”
说着凤姐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乖巧地说:“邱明,你放心,我现在是干净的。上次匆忙,也没好好伺候你”
实话讲,跟凤姐办那事儿后,我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所以听她那么说,我没多想便“呼”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也想不出该用啥话拒绝。
“我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说完我近乎落荒一般,逃出了凤姐家门。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跑到楼下稳稳神。不得不承认,我这个伪流氓距离真流氓还真是差了好大一截。
这个凤姐,咋会是这样的人!
必须得面对现实了。想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作得也够可以,荒唐事儿做下了那么多,结果呢?
日子过成了一团糟,越来越糟
不能再这样下去,合该咋样何去何从,该有个了断。
既然王八已经当上了,既然不想过这忍气吞声的日子,那就将一切都挑明,真实地面对吧!
这么想着,我就给刘艳打电话。她那小暴脾气我了解,既然想把一切虚伪的东西拨开,那么首先就要处理好与她的关系。
我不爱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电话打过去,我直接说:“刘艳,我们结束吧,虽然对你有些不公,但真的不能再维持下去了,这有悖人伦,这不合常理”
刘艳在电话那头说:“姐夫,不,邱明,你是不是喝多了?”
“刘艳你听好,我一滴酒都没喝!如果能获得你的原谅,我真诚的跟你说声对不起!”
“你你不爱我了?你告诉我真话。”
“刘艳,我不能再骗你了,我不爱你,压根就没有爱过你。”说完这话,我感觉自己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电话那头传来刘艳嘤嘤的哭声。
我罪孽深重罪无可赦,千不该万不该将无辜的刘艳拉进这场纷扰之中。
隔了一会儿我说:“刘艳,你别哭啊,要怪要骂你就冲我来吧,是我对不起你,我愿意为你补偿”
说到这儿我愣住了,不经意间我将凤姐的话重复了一遍。
刘艳在那头抽抽搭搭地说:“邱明,不,姐夫,我不要你任何补偿,这几天我也仔细想过了,我是万万配不上你的,就当是一场梦吧,我自己做了一场黄粱美梦。你要对我姐好。”
说完刘艳就挂断了电话。我愣怔了片刻,又给她拨了过去,我还有重要的事儿没说。
“刘艳,你姐她现在很痛苦,整天在家躺着,你你能不能从医院拿来药物,给她治一下。”
“姐夫,你还爱我姐吗?”
我想了一下说:“爱,或者不爱,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我们夫妻一场,我真不忍心看到她受病痛的折磨。你就帮帮她吧,姐夫从来没求过你什么,算我求你了。”
“姐夫,如果你跟我姐真的过不下去了,我还有机会吗?”
“刘艳,你到底想过没有,即使我跟你姐不过了,真要是咱俩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世俗会如何想”
没等我说完,刘艳那边又把电话挂了。我拿不准她是咋想的,更不好断定她那一根筋的性格会不会再惹出事端。
接下来,我该面对刘琳了,那个跟我相识相爱七年的小女人。
我是爱她的,看到她痛苦时我还会心疼。
但我现在更多的是恨,她太不知道珍惜,把我不当回事不放在眼里也成,她想过可爱的儿子虎头吗?想过这七年的感情吗?想过双方的父母吗?
我不想再做窝囊的男人了!
想着想着我就心潮起伏。在家门口,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开门进屋。
先寻儿子,见他在自己小床上已经熟睡了,正好。
来到卧室,刘琳还背朝外躺在床上,几乎跟我离家时没啥变化。
我坐到床沿上,伸手拍拍刘琳的腿,轻声说:“刘琳,我们可以谈谈吗?”
刘琳显然并没有睡着,听我那么说,她转过头来,满眼凄惶地看着我。她的两只眼睛肿得像对核桃。
我装作没有看到这些,一字一句地说:“我等你已经很久了,有些事儿,你不想跟我好好谈谈吗?”
刘琳坐起身,垂下眼帘,嘴里发出蚊子般的动静:“我清楚,很多事你都是心知肚明早就知道了的,我”
我胸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起。她竟然清楚,她竟然早就知道,合着这些天就是憋着不肯跟我说!
我用颤抖的声音对刘琳说:“刘琳你听好,我今天郑重其事地向你宣布:我要跟你离婚!”
第14章 雪上加霜()
听了我的话,刘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她扑过来搂紧我的胳膊,边摇晃边说:
“老公啊,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你跟孩子的事儿,都是我不好,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不会了,真的,明天明天我就去辞职,我再不会见他了”
刘琳声泪俱下。若搁以往,看到刘琳的眼泪我会非常痛心,就是回到发现她刚出轨那阵子,如果她如此跟我表白,我也会毫不犹豫原谅她,并将她拥进怀里,尽心安抚她。
但现在我不会,我现在心如死水,她说的任何话已经打动不了我了!
我的无动于衷,令刘琳愈发的紧张,都不用我追问,便开始主动坦白:她跟王老板是啥时开始的,共约会了几次,黄金周没有去杭州而是去了新马泰
“我后悔了,真的老公我早就后悔了,我真是鬼迷了心窍老公我不要离婚,我离不开你不能没有你,我错了你打我一顿骂我一通都行,就是不能跟我离婚呀”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吗?”我冷冷地说道。
“不晚,不晚的老公,你想咋样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再提离婚了好吗?是我该死,呜呜”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琳撒开我的胳膊,赶紧用手背擦抹眼泪。我起身去开门。
刘艳来了,刘艳满头满身的雨水就进了屋。
刘艳是个直性子的人,还有些认死理。她目光炯炯,寒气逼人。进屋后就嚷:“我姐姐呢?我姐她在哪儿?”
我想阻拦她,但还没等我说出什么,就被刘艳一把搡到了一边。刘艳直接就奔卧室而去,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处,赶紧跟着。
那天刘艳骂骂咧咧的话我都记得,我生怕她不管不顾乱说一通。
还好没有。刘艳虽然表面上大咧咧,但确是个心地善良之人,看到她姐刘琳哭红的双眼,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刘琳见了刘艳,哭得更厉害了,拉着刘艳的手不放。
“艳啊,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劝劝你姐夫吧,他不肯原谅我,他要跟我离婚呀,呜呜”
刘艳扭头狠狠白了我一眼,然后回过头对她姐刘琳说:“好好的日子过腻烦了是不?你们就作吧!离不离婚的先放一边,先把病治好要紧。”
刘琳瞪着一双泪眼,有些呆住了:“你你咋知道我有病了?”
刘艳说:“哼,我姐夫去我们医院看那种病,可光彩了呢!是我姐夫让我来的,你躺好,我给你打一针”
说着刘艳就起身从包里取出药剂和注射器。刘琳羞得满脸通红,接着竟像个孩子似的,躺倒在床,耍闹起来:“哎呀我不要治病了,快点让我死掉算了”
我默默退出房间。儿子已经醒了,睡眼朦胧地站在客厅中。
从卧室里不时隐隐传出“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等难听的话语,我不想听这些话,我也不想让儿子听到这些话。
儿子现在还小,他今后的路还长着呢,所以我就把儿子带到阳台上玩。
我那时心里异常的平静。我点燃一颗烟,慢条斯理地吸着。透过阳台的玻璃窗,我可以看到外面雨中的世界。
有好多花都在雨中凋零了,有许多各种颜色的花瓣凄凉地躺在地上,真正是“恰是一年春好处,乱红零落无人收”。
我一直很喜欢那些花,我一直喜欢用那些花比作爱情,现在花儿都谢了,爱情是什么我也更加地糊涂了。
实际上我心里一直矛盾着,是较真到底跟刘琳离婚,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我下不了决心。
后来刘艳要走了,我送她到门口那儿。她穿鞋时假装没有站稳,趔趄了一下。正当我准备去扶她时,她却伸手掐住了我的胳膊,狠狠地拧了一下,疼得我直咧嘴。
是不是通过这狠劲儿的一掐,我俩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了?我不知道!
刘琳没有答应跟我离婚,我也没再逼她,既然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先放一放,都冷静一下也好。
家里再没有了以往的欢声笑语,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希望新的一周能快点开始,在单位心情多少能洒脱些。
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周一这天,会成为我这辈子非常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早晨起床后,右眼皮一直跳个没完。
忘记跟您说了,我在某区信访局工作。起先我在信科,负责拆阅群众以信件方式表达的诉求,一干就是四年。半年前才调到接待科,提了一格,副科级。
接待科是窗口服务,讲究沟通和协调的技巧,服务态度一定要好,跟上访群众吵架,跟砸自己饭碗没啥两样。
所以,每天我都须拿出万分的耐心,挤出满脸的笑容,热情周到细致耐心地为上访群众解惑答疑,或者将问题转交有关部门具体落实解决。
信访工作表面上看似轻松,实则很累人,主要是累心,特别是遇到一些难缠不讲道理的人。
周一整个上午,我都在应对一个李姓大伯的纠缠。
他上访的问题很简单:春天时他在某河道滩涂区域开荒,弄了几垄地,种上了一些果蔬小菜。后来上游水库放水,将菜地给冲毁了,他要有关部门给予补偿,而且价钱不菲。
听着都可笑吧?政府早就有明文规定,滩涂之地不许开荒种地。按理没找他麻烦就不错了。
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问题,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的道理,这位李老伯就是想不通,言之凿凿他的劳动成果必须得到尊重
我苦口婆心地摆事实讲道理,李老伯说啥都听不进去,扬言要去找市长反映情况。他面红耳赤,脖子上青筋暴露,我真怕他会当场犯病。
于是我改变策略,采用缓兵之计,许诺说一定将他的问题向上面反映,让他改天再来听信。
好不容易将李老伯劝走了,还没等我喘匀气,窗口前坐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家伙姓谢,天生一副无赖嘴脸。看到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表面上还得装出态度和蔼,不能发火。
这个姓谢的家伙五十多岁了,没啥正经营生。
他上访的缘由更可笑:前些年他一直租房子住,去年他租的房子拆迁,房东得到了应有的补偿,也不知他是咋想的,他一个租住户,也要获得相应的赔偿。
简直是岂有此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