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毒-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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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胡有才在后面发话了,“你拿的那个手包是我的吧。”
是呀,没错,当初为了泡莉莉装大款,我就开始用这个手包。这么多年过去了,用着很习惯,凤姐几次要给我买新的都被我拒绝。
我啥都没说,将里面的身份证手机和几百块现金拿出来,然后将包房到茶几上。
我跟大壮来到路边,该往哪里去?大壮身上有不到三百块钱,是过年时我妈给的压岁钱花剩下的,我这儿有六百多。
正在我跟大壮一筹莫展想不好该往何处去时,一辆面包车“嘎”的一声紧急停在了我俩面前,接着从车上跳下几个人,不由分说连拽带搡,将我跟大壮弄上了车。
第100章 还能更惨些吗()
来抓我俩的,应该是冯三手下的人。
没错,车上那几个人都有点眼熟,其中一个怒目瞪着我的,就是那天晚上拦着我而被我砸了一拳的家伙。
我跟大壮脖子前都被人用刀逼住。“老实点,不然给你放血!”持刀的人厉声吼道。
只顾着死死抱着凤姐的骨灰,我和大壮的两个箱子,还留在路旁。里面东西虽然不多,但几乎是我们的全部家当。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那幢别墅前停下,车里的人押我俩下车,带到一楼一个杂货间。
里面没有人,等了好半天也没人过来搭理我。
一楼的另一端,人声喧闹,似乎有很多人聚在一起,不时传来吆五喝六的劝酒声。
大壮浑身扭动着,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
“你怎么了大壮?”我询问道。
大壮噘着嘴,吭哧了半天才说:“大哥,我饿了。”
又过了一阵子,房门打开,杜秋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进来。他满面红光,神采飞扬,进门后冲我笑嘻嘻地说:
“哎呀邱明大兄弟,让你受苦啦,哈哈,咋样啊,是不是现在还想着咋收拾我才解恨呐?我知道你小子有点能水,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啦,我不能留着你这个祸根。
唉,没办法啊兄弟,也怪你这个人太绝情,你说那个娘们你都不要了,让给我玩玩有何不可呢?我也是受害者,当初莉莉说了,只要能搬倒你,让你跟高总不得好她就跟我。谁知她是骗我呀。
我很后悔,真的邱明,我后悔啦哈哈。我敬你一杯酒吧,算是对以往交情的一个纪念,别太记恨我,哈哈”
我冷眼笑面瞧着杜秋,伸手接过来他的酒,一饮而尽。我知道,那杯酒会将我心中刚刚露头的仇恨之苗,浇灌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杜秋敬完酒撇开鸭子步走了。听他话中的意思,我是即将上路之人了。不由得心里有些紧张。
我不怕死,真的不怕死,这几天我甚至还想过结束自己的贱命,去地下陪陪凤姐,但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要好好活着,为了让凤姐不能白白送了性命而好好活着!
冯三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无比关切的样子:
“咋样啊兄弟,手还疼吗?”
“没事儿的三爷。”我平静地回答。
“对于你女人的事儿,我表示万分同情,没想到会闹出这事儿来,请节哀。”
“谢谢三爷,劳您惦记了。”
“我们那笔两千万的账,该怎么算好呢?”
“三爷,不瞒您说,那别墅和鸿运楼都是凤姐的产业,我当时昏了头拿来抵押。如今凤姐不在,他原来的老公也回来了,我是一点偿还能力都没有,只有贱命一条摆在三爷面前,您看着办吧!”
“噢,是这样啊,好,很好。”
冯三在地中间来回踱了几圈,然后站住盯着我打量了一会儿,接着又开始转圈
最后他在我面前站定,说:“对了兄弟,你跟建国是个啥交情?”
“我们在一个号子里,他是老大,相处得有些感情,就这些。”
“除了建国,在里面还有过命之交的人吗?”
我快速思索着,对了,还有啊!
我说:“还有两个,一个是许其亮,另一个是九哥。”
我看到冯三听了我的话眼睛亮了一下,随即他又恢复了原样:“兄弟,你能说具体点吗?”
“亮子哥(我故意弄近乎些)是龙城xx区给人看场子的,因为老爸卖鸡蛋被打,杀了市场管理所的几个人,我俩交情不浅,那是个讲义气的纯爷们。九哥是因为活埋了他爸养的小三,他走时是我送的他,真是条汉子啊”
冯三越听越动容,最后竟从口袋里拿出条手帕来,这年头用这玩意儿的真是少见呢。他擦了擦眼睛,然后冲站在周围的手下说:
“听到了吗,你们的亮子哥,是多么的牛逼,死了以后还有人夸赞。做人就该这样,我冯老三手下,没一个是孬种!”
众人皆点头称是。
冯三过来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略有些沉重地说:
“兄弟啊,你说的这俩人我都认识,亮子当年就是在我这儿看场子的。你说的九哥是我结拜大哥的手下,四年前被吃了花生对吧?他俩认可你,可见你小子也不会孬。
同道中人,我本该放你一马,但不行啊,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规矩,不能破。但看在建国亮子和九哥的面子上,我让你一道。
本来你是要被活埋的,没人会知道你的下落,现在我决定了,退一步,以后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我希望这辈子,不会在龙城看到你,请给我个薄面好吗”
说完他招来一个手下,到门口那儿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回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便出去了。
领受任务的那人冲我和大壮身后的人努了一下嘴,我俩随即都被架了起来。控制我的人有四五个,把我平放在地上,两个人用膝盖压住我胳膊,两个人死死摁着我的腿。
那天面门上挨了我一拳的家伙,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棍走了过来,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抡圆了棍子,朝我腿骨狠狠地砸了下来,一下,两下
我感觉天都塌了,疼得忍不住嚎叫起来,嘴里随即被塞上了一团臭烘烘的东西。
大壮奋力挣扎着,嘴里喊着:“放开我大哥,别打我大哥啊,有能耐过来我跟你单挑”
有个人上前照大壮的脑袋就是一棒子,他一下子便没了动静,脑袋也耷拉下来,继而有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头顶簌簌流淌着。
架着他的人松了手,大壮像没了骨头一般,瘫在地上。
我喊不出声音,只能把眼珠子瞪得溜圆,愤怒地看着这帮人的暴行。最后,被我打过的那个男子照我胸口踹了一脚,然后抡起棒子,冲我脑袋砸了过来。
我只是感觉整个人“轰”地一下,天一下子就黑了,接着我便啥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转过来。
我首先看到了头顶上有许多星星。这不是在做梦吧?我努力眨了眨眼睛,头疼得恨不能裂开。闭上眼睛静静地想一想,记忆一点点回到我的意识里。
艰难地支撑起身子,我的腿已经不是我的了,根本不听我的调遣,刺骨的疼痛让我每动一下心里都打颤,索性就躺下,再多休息一会儿。
夜风习习,让我忍不住一阵阵打哆嗦。对了,大壮呢?
我不得不忍着剧痛,扭过脸搜寻,还好,他距离我不远,双腿冲着我,伸手可以够到。
“大壮,大壮你醒醒。”我摇动着大壮的双腿喊道。
过了好半天,大壮才醒了过来。
“大哥,这是哪儿啊?”大壮问。
“我还想问你呢。你替我向四周看看,有没有啥标志物?”
“全是山,看不到啥东西啊。”
“凤姐呢?你找一下,看在不在。”
大壮四下里踅摸了一圈,还好,凤姐的骨灰盒也随同我俩一起被扔了下来,我心里多少宽慰了些。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我摸摸口袋,那点钱和手机都不见了,便问大壮:“你身上还有钱吗?”
大壮赶紧去掏兜:“哎呀,我的钱呢,我的钱都没有啦”
第101章 你这样一个女人()
大壮好着急,跑前跑后转了几个大圈,还是没有找到他的两百多块钱。
眼下,我,一个折了手指断了两条腿的男人;大壮,一个有着孩子般心智的大男孩。我俩身无分文,连身份证都没有,被人扔在不知是何处的荒郊野地,苦捱着等待天明。
悲哀是有,但很短暂。我觉得已经很庆幸了,自己还活着。
不知道那个杜秋和杨经理,花了多少钱来买我的命。现在他们把我当成了心头大患,除之而后快。
可我还活着,还没死,还喘着气,这本身不值得庆幸吗?
青山在,人未老!
天色渐渐地亮了,也越来越冷,我不住地打着哆嗦。
大壮脱下自己的上衣盖在我身上,想了想他又过来,将我扶起,紧紧抱在了怀里。
我现在,唯一可依靠的,也只有大壮了。
我跟大壮说:“大壮,跟哥一起死了吧。”
“啊?”,大壮说,“大哥,那个啥,咱俩都不死行不。”
“不行!”
“为啥啊大哥?”
“我们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资本。”
“资本是啥啊大哥?”
“就是那天你在我身后押到赌桌上的钱。”
“凤姐说过,钱是王八蛋,花完咱再赚!”
“你凤姐死了。”
“噢。”
“咱俩一起死,到了那边还能做个伴。”
“行,大哥,我听你的,你说咋死吧。”
“我们自己掐死自己行吗?”
“好吧。”
大壮放下我,伸出手就开始掐自己的脖子,龇牙咧嘴奋力挣扎了好一番,最后把自己弄了个脸红脖子粗
我忍不住嘿嘿乐了起来。
“哎呀,大哥你是在骗我呀。我知道了,自己是掐不死自己的。”
“大壮啊,你知道就好,只要咱自己不弄死自己,别人也休想。就当咱俩已经死上一回了,我们活着。”
“对,大哥,我们必须活着!”
“然后呢?”
“把输的钱都赢回来。”
“嗯?”
“哦对了,以后不能赌博了,那,那就让那些不让咱们舒服的人,活着都不舒服,对不对啊大哥?”
我满意地笑了。
天亮了,可以弄清楚我跟大壮是在一个半山坡上,前方不远有条砂石路。想必是冯三手下的那些人,大半夜的也嫌麻烦,没有把我俩扔得更远些。
大壮真有身好力气,背我下山。平躺着我就够难以忍受的了,将身子竖起来,两条腿疼得我一阵阵呕吐,折腾了好长时间,我俩才来到路旁。
不用说,此地够偏僻的了,夜里没有一辆车经过,到现在也看不到个人影。
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等来一辆牛车,进山来拉烧柴。赶车人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头,他心地很好,停下车过来询问一番。
我谎说是在山上摔断了腿,随身的旅行包也掉到山谷里去了,现在急需救助。
老人家半信半疑,嘴里叨咕着:“我们这儿也没啥悬崖峭壁的,咋会摔成这样”但他还是跟大壮一道,把我弄上了车。
牛车晃晃悠悠出了山,疼得我恨不能心肝肺都颠出来。
“老人家,谢谢您了,遇到您真是我们的福分。”我说,“麻烦您把我拉到一个能打电话的地方。”
老头说:“嗨,你也不早说,我这就有电话。”说着他拿出一个很早以前还算流行的翻盖手机。
我如获至宝。脑海里随即涌现出许多人的电话号码。
该找谁呢?得仔细想想了。不知怎的,我竟一下子想到了莉莉,随即否决。
刘艳是最理想的,她在医院,可立即住院治疗。可是回龙城好吗?冯三说“我希望这辈子不会在龙城看到你,请给我这个薄面”,话中很有意味的,现在还真不能回去。
还有谁?如月?也不行,她跟莉莉是好朋友,保不准她不会说出去。单位同事想一圈,对了,可以找小文。
有好多年没联系了,上次见她时的情景我还记得,去鸿运楼吃饭,然后回别墅,她极力勾引我但我没有那啥可行,就找她吧。
电话打过去好半天她才接。这个我理解,小文跟我原来一样,都在信访局的接待科,电话必须静音,在接待来访者时也不能随便听电话。
得知是我后,小文在那边很是吃惊。我的工作没了,她不可能不知道我下了大狱。
“哎呀,邱大官人,咋会是你呀,你这是出狱了还是越狱了?”
这话很让人反感。从监狱里出来的人,都很忌讳别人在跟前提及以前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