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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总攻皇后的萌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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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使节更不愿受太监总管的气,留书一封,也离开了。

    太监总管上报说使节跋扈,未把见俊放在眼里。

    见俊知道他与帖木儿有龃龉,更知道木儿不是会花费小半年只为了侮辱他一次的人。命人略一查就明白了原委,无奈的把他召来,道:“自己去领二十杖。”

    太监总管战战兢兢不敢问,领命而去。

    见俊提笔给帖木儿写信,皱眉道:“你跟朕二十年,朕不忍杀你。可你也得知道,这次你犯下的事罪该万死。朕会另赏你宅子与银两,你自己谋个去处吧。”

    太监总管叩头泪流满面:让奴才跟在身边,奴才什么也不要。”

    见俊没有做声,挥手命人把他拖下去。

    他没有料到,这次格外开恩,终有一日会让他后悔莫及。

    六月来信,木儿说,欲与见俊“打猎。

    朝堂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只见俊笑道:“他说打猎,是真的打猎,何况那打猎的地方还是我们自己的地盘,众位不用担心。

第62章 狩猎准备() 
见俊一门心思想去打猎,百官自然层层劝阻。

    且不说此路过去有千里迢迢,敌人到底居心何在尚不可知。便是真要御驾亲往,希提来的也不能是个区区左相,怎么也得是他们天汗才勉强够分量。

    ——毕竟在名义上,希提还是中原臣邦。

    木儿这个邀请来得不伦不类,连对朝堂尊严没感觉的程友廉也不答应见俊去,不过当一个皇帝对一件事执着起来,一切阻力就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只除了他的皇后。

    过了节妁慈便又病了一会儿。太医看了,说是气血两虚,需要调养。

    结果前前后后调养了近一个月,用过多少补品,却丝毫不见好转。

    她睡得时日越来越长,精神却越发不济。任谁都看出她这是不好了。

    年前追查妁慈中毒一事时,见俊问过太医。太医只说妁慈脉象稳而实,中气足、精血旺,便是常年田头忙活的农妇也少有这么健壮的。她这一病,见俊只觉得蹊跷。

    月前见俊命人去问妁慈服用的药,御药房查过出纳,并没找到出处。找了几个颇有见识的煎药师父一一辨别,却无一人能说出这是什么——甚至猜不出配方中一味药来。

    太医院自然更无人给她开过这类方子。

    见俊心中不安,便命人继续去查。却一连大半个月没有消息。

    这日休沐,却忽有人来回禀,说有人见过这药。

    见俊正在沐浴,闻言随便扯了件衣服,湿漉漉的披头散发便出去。

    身后宫女太监们一路帮他打点,却都不如王聪明那般贴心麻利。加上天气炎热干燥,见俊心中烦闷,便将人尽数挥退了。

    进来的却是御药房总管并太医。

    ——若是这两人之一,早半个月前就查出来了。因此见俊眯了眯眼睛,问道:“谁见过?”

    御药房总管道:“奴才拿了药去问刘太医,正逢刘太医给人看诊那人认出来,说是见过。”

    见俊问:“他人呢?”

    总管太监瞟了太医一眼,又偷偷抬眼望见俊,惴惴道:“不知怎的,来到宫门前,他突然说肚子疼而后忽然就跑没影了,奴才去找”

    见俊怒道:“到底是个什么人?都到宫门了,你就不会命侍卫去寻?”

    “去是去了”自然是没找着的,“那小子是西域人,生了双天蓝色猫眼,按说很容易就能寻到,可是不知怎么的,就跟钻到地缝里去了似的”

    见俊脑子里忽的浮现消寒节遇到过的那个猫眼少年的模样——他是杂耍班子里的,靠把戏吃饭,耍把戏自然在行——只怕当时他并没逃到街上去,只藏在眼皮子地下,看这些人四处奔走。

    但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只怕已经逃到天边去了。

    总管一看就是个太监,太医又是宫中御医。当时两人凑到一块儿,任谁都猜得出与宫中事有关。那人既敢说认得,就必然不怕进宫对质。却在宫门前逃跑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隐情?

    见俊琢磨了一会儿,道:“他既生得与众不同,便画了像张榜去寻。命城门守卫严加盘查,务必将他找出来。”

    两人领命将去,见俊想起什么般,问道:“他逃前,你们可与他说过什么?”

    总管忙禀道:“奴才说,这事关系到皇后娘娘,若他能立功,必然大大有赏。”

    见俊顿了顿,脑中忽然有些空白,僵硬的挥手道:“去吧。”

    太医望见见俊的脸色,略犹豫了一会儿,回身道:“陛下若想查明此药的药效,其实还有其他办法”

    见俊摇了摇头,道:“朕不查了。”

    见俊来到寿成殿时,妁慈正在床上描花样。

    天气燥热,她衣襟开得有些低,腰上松松系了根绦带,一身纱衣松垮的蓬着,只在不经意处勾勒出些曲线,很有些放任自然的风情。

    她做事一贯专注,这一日却很是心不在焉,时不时抬头发呆,眸光沉寂。她素来不施粉黛,今日却上了腮红。只是胭脂不够细腻,不比平日她面上红晕那般醉人,反衬得她脸色越发苍白。

    她描了一会儿,揉了揉额头,面上显出倦怠来,却强撑着起身用凉水扑面。

    见俊在门口望了她好一会儿,垂了眸子,掩住百般心思,上前笑道:“皇后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中了。”

    妁慈回头见是他,便笑道:“近来身上困倦,一时没注意到。你来了怎么也不着人通报?”一面说着,一面上前为他擦拭额上汗水,命人去端酸梅汤来。

    见俊正是蹿个子的年纪,短短数月,已比她还高出了个头尖,此时站在她面前当了外面日光,竟需要仰望了。

    妁慈头晕了一下,扶了额头。见俊便俯身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问:“今日太医来看过?”

    妁慈道:“嗯。依旧只说气血不足,又开了补药。”

    见俊道:“皇后自己不是有在吃补气血的药吗?”

    妁慈点点头,笑道:“前些日子已吃完了。”

    见俊愣了下,道:“再命人去配便是。”

    妁慈笑道:“不知道方子,如何调配?”

    见俊又扬了头眯眼望着她,调侃道:“也是世外高人所赠?”

    妁慈抿了抿唇,笑道:“我自小跟高僧隐士有缘的。”

    见俊便不说话。

    妁慈跟他说了这么一会儿,已经困倦得不行,便倒下去,道:“你是真的要去延州?”

    见俊道:“朕本来想去可是看来一时走不开,等入了秋再说吧。”

    妁慈点点头:眼看便要临盆你若这个时候动身,确实不妥。”

    见俊俯身亲吻她的嘴唇,“朕是为了你。”

    妁慈笑着揽了他的脖子,从衣领探进手去,声音低缠,“有没有觉得天黑了?”

    他们贴的有些紧,夏日薄透的布料越填情趣,妁慈又让他寡淡得时日久了些,见俊身上的反应已经遮掩不住。但他还是克制着推开她,目光深潭般静静凝视着她,语气里悲伤重重遮掩,笑容浅淡,“病了便要清心寡欲,皇后不要总胡来。”

    妁慈笑道:“真不做?”

    见俊垂首道:“朕只想跟皇后长长久久,一时欢愉朕不稀罕。”

    妁慈面上笑容淡淡敛去,伸手抚摸着他的面孔,“我只怕”

    见俊抓了她的手,静静的亲吻着,呢喃道:“不要说混话。”

    妁慈知道见俊暂时不去延州,略松了口气。

    人心惟危。

    木儿既然是特意邀请见俊前往延州,就必然是有所图谋。从“不经意”变成“蓄谋”,难免让人心中不安。

    何况不久前她与彩珠联络,彩珠告诉她,只怕元禄早知道由贵是假的——元禄似乎曾经混在一个杂耍班子里,进过希提王宫,当时木儿也在场。而木儿有种纵使捉刀侍立,也能让人一眼看出是真英雄的气质,妁慈也不认为以元禄的聪明,见后能忘。

    内奸外敌,妁慈实在不放心见俊贸然前往。

    第二日见俊去上朝,彩珠又来了通讯。

    说的却是——元禄确实知道由贵是假的。

    她今日见到了杂耍班子里那个少年,亲自求证过了——他目下正躲在钱大进这里。如今他所在的杂耍班子,已只剩他一个人了。

    那日他们在汴京御街卖艺,收工后就莫名其妙被人追杀。他一直不知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那日逃命途中经过兴宁,正逢元禄回府,他前去围观,这才明白,他们之所以被追杀,是因为那天夜里他们与元禄碰面,元禄想要杀人灭口。

    妁慈听后困倦的揉揉额头:“是钱大进将他引荐给你们的?”

    彩珠道:“偶尔碰上的”

    妁慈说:“偶尔碰上,他为什么把这种事告诉你?只怕有问题,你再查查吧。”

    彩珠急道:“我一开始也怀疑可是他跟着钱大进回来不久,我们铺子就被盯上了却不盘查。每日鬼鬼祟祟的,很像是在私下找什么人的样子。”

    妁慈顿了顿,“你确定是元禄的人?

第63章 彩礼() 
入了六月便是元禄的生日,行过冠礼后,他终于再没有拖延婚事的理由。

    元禄素来不爱这些,却也开始混迹其中。若有朝臣向他投帖,他也不再避之若浼。昔日清高淡漠的殿下,终于开始明白人情世故、应酬往来。

    尽管如此,当长史带上礼品来到高礼家中时,高礼依旧受宠若惊。

    长史打开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对水晶雁,高礼的心情便有些微妙。

    ——他熟读经书,自然明白以雁为礼品意味着什么。尤其他家中女儿已有摽梅之急,而元禄使君未娶、后院里主位虚悬。

    殿下的人品修为自不必我说,令千金若得此良匹,定辱没不了高相的门第。如此郎才女貌又门当户对的好姻缘,老夫最乐见其成。元禄殿下也有诚意,只不知高相可愿意纳此东床?”

    长史是元禄生父当年的伴读,与高礼有同门之谊,又长他一岁。虽没高礼这么出息,但在他面前还是有些面子的。

    高礼很急着把女儿嫁出去,更中意元禄。但历来相府千金都要下嫁,乘龙快婿多是尚未入仕的少年俊才,这并非瓦肆说书人的杜撰,也非无聊小民的妄想。实在是裙带关系最易招来朋党之诟。何况是宰相与前准太子的联姻。

    高礼犹豫不答。

    长史便叹道:“当年先帝要指婚,偏元禄年少任诞,令千金也还小。如今元禄殿下收了心,小姐也待字闺中,高相却在顾虑什么?”

    屏风后传来几次咳嗽,高礼只做没听到。

    片刻后,有丫鬟来说:“夫人病了,请老爷过去。”

    高礼无奈道“去去就回”,元禄长史笑道:“自然是夫人要紧。”

    高礼回来时耳朵上带了掐痕,袖口上沾着粉泪,衣襟上略有揉痕。

    长史再提,他才答:“只怕小女高攀不上,但既是元禄殿下不嫌弃,老夫自然不敢推辞。”

    凤鸣湖上水位也涨起来,水波潋滟。午后天色又阴沉下来,滚了一阵雷,白雨便铺天盖地落下来。亭台楼阁墨色空濛,闲来无事的宫嫔们正在湖心亭饮酒,被雨困住了也不着急,反而指指点点玩赏起来。

    一时不知谁指着对岸道:“那个持伞的是谁,怎么没见过?”

    几个人纷纷挤过去看。见那人一身素青长袍,玉带收腰,手持一柄二十四骨油纸伞。但见伞下挺俊若竹、发黑如墨,伞外烟雨蒙蒙、兰草葳蕤。

    她们一时都没有说话,直到那人消失在雨幕中好半晌,方有人道:“好俊的背影看着有些像陛下,却又高了些——莫非是传说中的元禄殿下。”

    众人齐声笑着捶她,道:“是又怎么样,你又不会跳霓裳舞?”

    元禄一路南行,走到玉带桥畔,方才停了片刻。

    他静静的凝视着寿成殿的屋宇,最终还是过了河,往那边去了。

    阿铃来通禀元禄求见,妁慈略有些困倦,本不想见他。

    但想到彩珠告诉她的事,终究还是想要听元禄亲口说,便命阿铃引他入静阁,自己也强打起精神去见他。

    妁慈在府里听着外面雨打竹叶,嗅到檀木的沉香,精神便有不济。又有宫女端了药给她,她料想喝下去只会更想睡,便搁在一旁。

    元禄去的晚些,进屋时妁慈已支着额头睡过去。薄纱衣袖落至手肘,露出白皙的手臂来。她身上身上环镯皆无,只一缕黑发从耳后垂下,衬在白净的脖颈与手臂上。

    阿铃见妁慈的情形,不觉心中难过。便回身对元禄道:“娘娘身体不适,暂不便见人,殿下改日再来吧。”

    见俊平静的望着妁慈,问道:“娘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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