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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长安曲之倾国帝姬-第52部分

小说: 长安曲之倾国帝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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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渊并未问起上官陌的事。他手眼通天,况且是住在他太子府的人,他又怎么能没收到他离开的消息?

    沉默片刻,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声说道:“今日早朝,有人在金殿之上布了生死阵,我因为布置人马去晚了一些,阵法已经启动,将父皇及文武百官困在阵中。我进入阵中时才知道生死阵并非生死阵,而是死阵,没有生门。既是没有生门,又谈何破阵?我猜到你必然不听我警示,会以身赴险。本来我是安排了禁卫军前往保护你,但进入死阵之后禁卫军被掣肘,无法前往。我心中记挂于你,强行用功力冲破阵法,因此受了重伤,却还是没赶得及救你。不过幸好有陌皇子的十二煞星去了。倘或你有事,我真不知”他并未说出下面的话,便薄唇紧紧抿起,不欲再多说。

    苏浅亦没有想听的打算,扬眉问道:“既然大舅舅一早被困,来接我的人也不是皇上大舅舅派来的吧?”

    楚渊点点头。

    苏浅默了一瞬。问道:“那就是楚子恒派来的了。楚子恒怎么样了?”

    楚渊脸上浮起一抹成竹在胸的笑意,道:“关在天牢里了。稍后你可去看看他。不过我并不觉得他知道那二十万军队的去向,或者他知道一些什么,但不会多。”

    苏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如今能探到多少是多少。”她话音一转,又问:“可有上官陌出城的消息?”

    楚渊苦笑着摇头,“那个人的本事,你该是最清楚。他若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天下又有谁能探知他的去向?何况今日我一直困在阵中,还没有时间去过问别的事情。”

    苏浅再欲说什么,流月进来,言说热水已备好。苏浅便不再说什么,吩咐流月道:“伺候你家殿下沐浴。他重伤在身,要小心些。”流月应了,她到楚渊的衣柜里随便找了件男式外袍,罩在身上,缓步出了龙渊阁。

    楚渊看着自己丝锦的白袍被她穿在身上,别有一番韵味,英气中隐隐流动着魅惑,他眸光中闪过些什么。

    流月追出门外,急声道:“浅萝公主,奴婢还是先去服侍您吧。”

    苏浅不回头,只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的侍女也该到了。你家殿下身受重伤,你和流云做事最是妥帖,还是留下来照顾他吧。”

    流月转身望向楚渊,见楚渊不说话,便不再去追,转身回房伺候他沐浴。

    苏浅不急不缓的回到芙蓉殿后院,果见她的侍女莲儿杏儿桃儿已等在檐下。不过几日没见,她竟有些重见亲人的感觉,脸上的疲惫霎时卸去不少。三名侍女一见她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流,当下抱胳膊的抱胳膊,抱头的抱头,连声询问道:“公主,可有伤到哪里?”

    苏浅笑着将三人往外扒拉,口中道:“没伤也给你们揉捏出伤来了。行了,别演了,眼泪流再多我也不会加你们工钱的。”

    三名侍女被她一句话伤成内伤,纷纷从她身上离开,说话还能这样底气足,估计身上连掉个头发丝的伤都没有。

    苏浅灿烂一笑,道:“还不快伺候我沐浴去,全身又累又臭的了。”说着,她往屋里钻去。

    三名侍女哼了一声,却仍是随她进了房间。

    苏浅转到屏风后,热水温度刚刚好,里面还撒了她最爱的玫瑰花。想着还是自己的人贴心,她嘴角扬起一抹欢快的笑,三两下除去衣服,跳进热水中,还故意扑腾两下,溅了服侍她的莲儿一身水。

    莲儿抹着脸上的水滴,佯怒道:“公主,您再这样奴婢就出去了,爱谁服侍谁服侍!”

    苏浅笑道:“去吧,我把金子调来替换你,刚好想她做的素菜了。”

    才还是一身杀戮的铁血修罗,转眼便是个小性儿的公主了。

    莲儿一噎,气怒的拿起水瓢舀了一大瓢水,哗啦一下顺头浇下,直淋的苏浅腾的站了起来,“坏丫头,你做什么!”她怒了一声,目光触到莲儿撅起的嘴和幽怨的眸光,她心里一软,叹息了一声,又悄无声息躺进浴桶中。

    将她们撇在文城,说好的会照顾好自己,如今遇到了这样大的危险,她们自然是有怨怼的。

    “文城的水患如何了?”她岔开话题问道。

    莲儿哼了一声,道:“还能如何?已经差不多疏通完了。赈灾物资也已经发放下去。墨翼在安排房屋重建事宜,估计再过两天便能来和我们会合。公主撇下我们和陌皇子跑掉,如今不问问我们如何了,却只问水患,真是无情至极。我们在你眼里连个水患都不如。”莲儿语气幽怨。

    苏浅笑道:“你们如今不是好好的在我面前么?还用问么?”

    莲儿气的跺脚道:“怎么不问问我们受多少苦呢?!”

    苏浅从善如流的问道:“你们受了多少苦呢?”

    莲儿气得一句话说不上来,磨牙声清晰可闻。

    杏儿走进屏风后,笑道:“我们受多少苦无所谓,如今见公主无恙,便是再受些苦也不怕的。”

    苏浅见莲儿真气着了,便不再逗她,温声道:“我知你们是不怕苦的,但只惦记我的安危。你们放心,我很好。他们还不能奈我何。如今你们来了,就好好跟在我身边护着我,行了吧?”

    莲儿这才扑哧一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不枉我们跟你这么多年。”

    苏浅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心里却想着她何德何能,竟能得她们如此相待。她们是这样,尹媚崔梦雪胡不图晏飞几人亦是,墨翼墨凌亦是。这就是所谓的自己人吧。一时她心里百感交集,肺腑的热度犹胜浸泡着身躯的热水。

    一时沐浴完毕,天色已暗了下来。几人便在苏浅房间用了晚餐。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苏浅在软榻上歇息了片刻,便到龙渊阁看望楚渊。

    楚渊服了两剂药,气色稍有好转。

    流月端来一些稀粥小菜,都是些易消化的东西。苏浅接了过去放在桌上,又将桌子拖到了床前,才扶楚渊坐起,给他背后倚了两个枕头。她端起稀粥,盛了一勺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见温热合适,便喂给楚渊吃。

    楚渊脸色浮起一抹微红,嗫嚅道:“我自己来吧。又没有伤到手。”

    苏浅白了他一眼:“病人要听话,乱动万一再牵动内腹的伤引起出血,我和墨凌不是白救你了?”

    楚渊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些微芒,不再坚持,任由她一勺一勺喂给他吃。

    流月很识趣地悄声退了出去。转过去的脸上露出些笑意。

    喂了一碗粥,苏浅把碗搁下,笑道:“今日不宜多吃,就先吃这些吧。”说着手掌微动,桌子悄无声息地回到原位,她又伸手一招,用内力将软榻拖到床前,懒懒窝到软榻上,将脸面向楚渊躺着,笑道:“表哥和我聊天吧。”

    楚渊宠溺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青丝滑过他的手心,软而柔顺,他只觉心里某处一颤,立即别过脸去,道:“聊什么天,病人不是该休息了么?”

    苏浅斥了一声,哼道:“你都是神一样的身体,五脏六腑都震破了还能这样老神在在的,聊个天能怎样?”

    楚渊调整些心绪,也侧过身来,面向她半卧着,清声道:“那你想聊什么?”

    苏浅掰着手指头想了想,道:“随便聊吧。聊天哪里还要规定聊什么的?我觉得我们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小时候你不是总扯着我说个没完吗?那时候你还说要教我武功,这么些年了也没见你教过我一星半点儿。”苏浅说起这茬儿就有些气怒。

    楚渊笑道:“那都哪一年的事情了?你还记得!”

    苏浅扁嘴道:“自然记得!别人欠我的我都记的清清楚楚的。”

    她这样说着。实际上,却从来不记得问别人偿还欠她的。她于这上头向来记性不大好。

    楚渊好笑的道:“今日是没法教你了,改日我好些了教你吧。”

    苏浅立即扬起唇角,道:“你说的哦,我记住了,这回你再不教,我可是真要翻脸的。”

第八十章 夜长人不寐() 
楚渊一笑,道:“这回一定教,只是到时你别嚷嚷苦不想学就行。”

    两人话语十分投机。楚渊不再是别人面前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子,苏浅发现他既能上得了金殿,握得住乾坤,又能下得去泥水,颇懂些野趣俗风。一聊竟至夜深,苏浅看了眼天色,道:“时间还真是快,这都子时了。表哥快休息吧。我也该回去睡了。”说罢,扶楚渊躺好,不待楚渊再说什么,她迈步出了龙渊阁。

    她果然只是来看看楚渊,来聊聊天的,白天里发生的血案,一个字也没提起。她并不想提起那些龌龊的事情。

    天上月色十分好,比昨日的似圆了些。

    苏浅出了龙渊阁,脚步放慢下来,眸光对着天上的月亮,脚下踢踢踏踏,边走边嘟囔:“这都子时了,怎么倒不困了呢?定是被表哥聊得连瞌睡虫都聊跑了。”一下子被一颗石子绊了一跤,身子一晃,倒是没摔倒,却将仅有的一丝睡神也晃没了。她叹息了一声,心想着芙蓉殿还有三个丫头,还可以找她们再去聊会儿。

    磨磨蹭蹭走了半日,才到了芙蓉殿。远远便发现白蒙的房间还亮着灯。她嘴角弯起,大步向他房间走去。连敲门也省了,直接推门而入。一进门便看见白蒙和上官克在灯下对弈,上官克一身艳红,邪魅依旧,白蒙倒是换了件墨绿锦衣,更显些雍容奢华气度。

    她抿唇一笑,道:“咦?原来克皇子竟也好这个?”

    两人见她进来,先是一讶,旋即释然。

    上官克哼了一声道:“今日听说你被人伏击了,还能活着回来真是幸运。”抬眸又打量她几眼,微微蹙眉:“打哪来的?身上一股子药味?难闻死了。”

    苏浅翻了个白眼,道:“不是我幸运,是我本事了得好不好?”嘴角邪魅一挑,“身上有药味,说不定是我自己伤了,你怎么这么确定是从别处染的?”

    上官克点了点头,道:“也是,浅萝公主手眼通天翻云覆雨,本事自然了得,苏国百姓哪个不奉你若神明?那人也真是不开眼去伏击你。”笑了一声,“你这样本事,自然不会受伤了。”

    苏浅心想着她推门进来是今天做的最错的一件事。这人的毒嘴不亚于她身边那几位。

    白蒙冲她温和一笑,道:“浅萝公主深夜造访,可是想来对上一奕?”

    苏浅摆摆手,拖了个凳子在一旁坐下,瞅着棋盘道:“罢也,我可不是棋篓子。我就是在太子表哥那里聊天聊过了头,回来见你房间还亮着灯,就进来看看你在干嘛,怎么也这么晚了还没睡。若是早知道是两个棋篓子在下棋,打死我也不进来。”

    白蒙听言哈哈一笑,并不在意。

    上官克斜了她一眼,哼道:“门就在那里,进来了也可以再出去。”

    苏浅不理他,托着腮看棋。看了一会儿,她指着白蒙执子的手道:“这个不对,不能下这里,下到那里比较好。”

    白蒙微微一笑,依她之言将子放在她所说的位置,上官克横了她一眼,愤道:“观棋不语!”

    苏浅回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君子,观棋不语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上官克一噎,瞪着她半晌说不出话。良久,他忽转怒为笑,道:“是不是他走了你睡不着?所以找我们撒怒气来了?”

    苏浅被说中心事,心中一怒,挥掌将白蒙推开,一屁股到他的位置上,怒道:“我就是撒怒气来了!有种你今日就和我拼个你死我活出来,没种你就滚回归云苑睡觉去!”

    她推开白蒙虽是用了内力,却并未伤他。他微微一笑,挪到她原来坐的位置,道:“早就听说浅萝公主棋艺精湛天下难有敌手,今日我可以一饱眼福了。”

    上官克哼道:“谁怕谁?来就来!今日谁认怂谁就不是爷们儿!”

    苏浅不怒反笑了:“我本来就不是爷们儿。不过我也不会认怂,尤其是对你克皇子。”

    两人唇枪舌战,手中的棋子也是横冲直撞,完全不似白蒙稳中求进的棋风,甚至完全不讲路数,直杀的天昏地暗。

    白蒙连呼过瘾,这样的棋才好看。

    苏浅瞟了他一眼:“下棋又不是打仗,这样激烈厮杀真的好看么?”

    白蒙淡淡一笑。

    一局棋罢,竟杀成了和棋。

    上官克心里亦从开始的玩闹心态变得认真起来。

    苏浅只是在消磨时间,倒也没多当真,接下来的几局,各有输赢。白蒙一时手痒,接过上官克的棋与苏浅下了两局,他一时未适应苏浅的狠辣棋风,一输一赢,但他心态良好,倒也不觉得输给女人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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