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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且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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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子洛由描红引着从正门进来,两人都是鬼鬼祟祟的,现在这个时间,公主府上下布满了顾且行的眼线,我同他来往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九名无面影卫,如何?”秦子洛站在圆桌对面,扯动自信的笑容。

    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适才撤去,我的嘴巴也终于被解放了。九名影卫聚集在一处站成一排,正是要接受我的检阅。

    调教影卫我是没有经验的,但秦子洛说他们都是容祈往日用的人,我很放心。其余几名面具影卫是从房顶跃下的,下来之后便有人善后,迅速将破损的房屋掩饰成原本的模样,而那名用匕首比划我脖子的,大约是一早就藏在房间里,我在这处折腾了大半日,却并没有发现。

    他们轻而易举躲过了公主府中的眼线兵卒,直至现在也没有惊动任何人,作为影卫已经相当合格了。

    我从他们面上一一扫过,这些人的头饰装扮都一样,身形也很相似,唯一不同的脸上还戴着相同的面具,所能分辨的便是面具下形状各异的下巴和嘴唇,乍看差别也不大。

    其实我觉得既然要把脸挡住,便用整张面具,戴半张有什么意思。秦子洛看法与我相同,可他说这是容祈过去的习惯,原因大概是觉得这样比较美观。

    唔,倒是他那自恋之人的作风。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个熟悉的东西,可一时又反应不过来究竟是什么。甩开那些无用的想法,我对秦子洛道:“除了溜门撬锁飞檐走壁,这些人可还有旁的本事?”

    倒不是本公主挑剔,我只是想大概了解下,也好将他们的技能充分利用起来,毕竟我能藏在身边的人不多,人越多便越容易暴露。

    秦子洛一一同我讲解,这些人里头有善于伪装的,善于偷窃的,善于制造的,五花八门,连善于采花的都没落下。我听着秦子洛说这最后一项,身子抖了抖,表情不大自在。

    秦子洛又撑起一脸痞子笑,说道:“骗你的。除了以上的本事,他们最大的好处便在于,这些人全都是哑巴,一旦任务败露,从他们口中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会说话,会咬舌自尽就可以了。

    我悻悻道:“那不是还会写字。”

    秦子洛咂咂嘴,数落我道:“我说你这个女子心肠怎的如此歹毒,难道非要将手指也剁了给你,你才放心么?”

    我摇摇头,撇嘴说:“说说罢了,唉,他们平日会如何跟着我,不会我睡觉沐浴,都跟在身边吧?”

    “放心,小玮调教的,各个都规矩的很。你只要记着,无论何时遇到危险,一定会有人出来解救你就行了。不过若是当真有事不想让他们瞧见,你这一声令下,他们定也不会跟着。”

    我便放了心,作为一个存了坏心眼的公主,我现在的装备是越发齐全了。

    “现在就不用跟着了,让他们都出去吧。”我随口这么一说,那些面具人便齐刷刷地跳向房顶离去,方才用匕首架我脖子的那个走在最后。我不经意看他一眼,忽然觉得这个背影似曾相识乃至格外熟悉,我忽道一声:“慢!”

    那人身子顿住,转身低头垂目,作听后差遣之状。

    “你,抬起头来。”我正色命令道。

    那线条美好的下颌,同我记忆中的过于相似,薄而不显轻浮的嘴唇,抿出一个舒展的弧度。他抬眼看我,目光中毫无波澜,那样平静的目光,我的却是从未见过。

    “是不是觉得很像?”秦子洛挑眉问道。

    我抽回思绪,扯扯唇角勉强微笑,嘲风自己的痴心妄想。容祈的尸首我是实实在在的见过了,若非如此,我当真要以为,眼前这个……哎!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秦子洛。

    “无面影卫,暗里追踪,自然都是没有名字的。你若是觉得不方便,大可以搞个编号。”秦子洛玩笑似得说道。

    这些都是容祈用过的人,想来容祈生前,对他们必然十分熟悉,即使没有名字看不到脸面,也根本不会弄错。我自然要努力学他,作为新主人,不能差了分毫。只是眼前这个,我想待他不同一些,我道:“既然无名,便唤作‘无命’吧。”转身面向那面具影卫,我淡然吩咐道:“无命,退下吧。”

    这些影卫还真是不讲规矩只听命令的,连个招呼都不打,作揖行礼什么都免了,我一声令下,他便嗖一下消失了。乖乖,比之甘霖皇叔的夜枭,简直不差分毫么。

    房中只剩下我和秦子洛两人,我朝窗外看看,没有人声人影,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问道:“郁王爷残余的事情,调查的如何?”

    秦子洛告诉我,他确实已经差人前往调查,如今得来的结果是,那股势力正在满湘一带流窜,大约并没有真正的领导者,而且现在尚不成气候,只是在故意捏造郁王府要东山再起的风声,好在满湘一带造成恐慌,同时试图将更多流落在外的残部聚集起来。

    秦子洛还说,郁王爷本也是军营中长大的,又善作琴曲,是个能文能武的人才,且他为人随和,待部下向来以兄弟处之,因此才能使得众多旧部,多年来依旧对他忠心耿耿。

    可是主人既然不在了,他们现在聚集,就算想造反,也没有个名号啊。自古造反都讲究个名正言顺,这帮人难道也想霸个山头自立为王么?

    秦子洛终是谨慎地左右看了看,凑在我耳旁轻声道:“据闻郁王爷当年恐怕事情败露,为着东山再起的这一天,早就做了准备,故意将一名私生子交由旧部抚养,如今算来,此人也有我这般大年岁了。”

    原来是这样。我不免有些紧张,想着自己手中的那枚号召旧部的玉印,想来此刻还不能轻易拿出手来。我本想借助郁王爷的旧部私下打击顾且行,虽然现在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来,但在偏远一带搞些蛀虫的小花样,还是足够的,起码顾且行会因此而紧张,分散掉一部分精力,我便有机会趁他的虚。

    可现在那边还有个领头的,我摸不清楚那人的底细,万一我轻易拿出玉印,把他们招惹到眼前,这些人抢了玉印过河拆桥怎么办。如此,我还是得先同那私生子接触接触再说,兴许他们也在找这玉印,更甚者,那个人会知道些关于母妃同郁王爷之间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顾且行既然肯定我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而母妃显然同郁王爷关系匪浅,会不会我同郁王爷也有什么关系。只是我一直将郁王爷当做反贼,这个念头对我来说过于可怕,我便没有刻意深究。

    却忘了,自己现在干着和反贼相同的事情。

    “皇上,公主在里头小憩……”门外是描红的声音。

    我心中一紧,与秦子洛对视一眼,示意他赶紧逃掉。只是顾且行的身影已经来到门外,抬手准备推房门。秦子洛现在不管从房顶或者窗户逃出去,多少都会有些破绽,我只得将秦子洛朝垂下的帘帐后一推,用眼神示意他千万不要出声。

    顾且行进来的时候,我佯作镇定坐在最近处的榻上,面对着案子上的残局,手里捻起一粒黑子准备落下。

    虽不算频繁,但他也不是第一次突然造访公主府,我同往常一样没有搭理他,顾且行倒是不客气,抬了袍子坐在我对面,声音有些阴冷,“不是说睡了?”

    “我是真睡还是假睡,还需要同丫鬟知会么?”我态度冷漠地回答,将手中的棋子找到一处地方落下。

    顾且行压住我落子的手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错了。”

    “嗯?”

    他将我的手掌移开,手里捻着那枚黑色棋子,挑眉看着我道:“现在当是白子出手。”

    我猛然醒悟,方才我不过就近往此处一坐,哪里还顾得上想是白子还是黑子,不过随手从棋盒中捡了一粒,可顾且行只在棋盘上粗粗瞟过,便已经看透了情势,不愧为围棋圣手。

    他笑容飘忽,仿佛有根柔软的枝条拨进我的心里,要将里面藏着的秘密拨开来看透,他问:“你方才在干什么?”

    他看出来了,看出来我是在用下棋掩饰什么,我猛然抬手将棋盘打翻在地,怒目道:“你够了!在这公主府中设尽了眼线,难道还要将耳目放进我房里来么?”

    “这么激动做什么?”他微微倾身,手掌从桌案上方传过来,轻轻捏住我的下巴,稍用了些力道,便令我吃痛地看向他,他的眼中暗涌两团怒火,声音却压得平静:“到底,在干什么?”

    我握了握拳头,从广袖中抽出几张红笺扔在桌上,扭过脸去不再看他,心里却似挨了一针。

    这是容祈往日在外时给我的信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时候,我便将它们带在身上,如此安慰自己,容祈的情意就我身边。而现在为了保护秦子洛,我不得不将它们甩出来做掩饰,让顾且行认为我只是不希望他知道自己正在思念容祈。

    我以为顾且行会毁了它们,他却没有。他将那叠红笺整齐收好,轻轻放在我手中。转头吩咐了个伺候的进来,命他们将地上的棋盘归拢好,说是要同我下棋。

    我想着秦子洛还在那里躲着,这棋一旦下起来必定没完没了,届时他打个喷嚏或者放个屁,就彻底败露了。

    本能地拒绝顾且行,我道:“皇兄是出名的博弈高手,总归是输,这领教没什么意思。”

    “你就不想试试?不如你赢了,我便答应你一件事情,无论何事。”他的笑容在此时显得十分做作阴冷。

    我假作犹豫,问道:“可我若是输了,却不想答应皇兄什么。”

    “那便一直下到你赢为止。”

第64章 绿暗红嫣浑可事(一)() 
房中很安静,只有落子的声音,我同顾且行连杀七局,下棋下得手都酸了,脑子也木了。顾且行落子很快,基本不用思考,我刚开始为了赢他,还略微想想,现在已经是机械地在扔棋子,看见哪里点哪里,输得都绝望了。

    想想还躲在帘子后的秦子洛,顾且行他赢得也不觉腻烦,天色越来越晚,莫不是他打算就这么跟我苦战到天明,然后直接上朝去。

    我是真的熬不住了,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呵欠,抓了把棋子往盘上一丢,歪在榻里,“不下了不下了,脑袋都快长成棋盘了。”

    “认输?”他衔着若有似无的笑,语气微寒。

    我垂头丧气翻了个白眼,点头闷闷应了一声。

    顾且行挑眉,“那,继续吧。”

    他是说过要下到我赢为止,可我又真的不可能赢,而他也没打算让我,他这不是故意找茬么。我撵不走他,也没有力气同他吵架,不经意瞟向垂下的帘帐,再拖下去没准真的要穿帮了。

    我甚至觉得,方才根本就不该将秦子洛藏起来,哪怕是让顾且行以为我同秦子洛也有勾勾搭搭,反正我在他面前早不在乎名声清誉了。可我藏了,便是作则心虚了,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我赢不了你,换个彩头吧。”我闭上眼晴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在房中踱步。顾且行抿一口冷茶,不动声色地看着我。

    此处这房间,乃是我平日用膳看小本儿打发时间的地方,虽然偶尔在这里小憩,但也是窝在榻上眯一眯。房中有面铜镜,我在镜前瞅了眼自己青黑的眼圈儿,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顾且行站在身后,铜镜里我和他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他站得同我很近,只要一抬手便能将我揽入怀中。我心中有一瞬的震荡,想要转身离开,他将手掌抚在我的发上,低声说:“别动。”

    我忽然觉得气氛紧张起来,头皮一紧,他吹落指尖的头发,继续在我发间拨弄,闲聊似的说道:“你当补补身子,什么年纪就开始生白发。”

    我看着镜子中的我们,此刻的顾且行有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他生得高大体型同容祈相似,一晃一忽间,我甚至将镜中的人影看错了。那个为我描眉梳发的男子,那个从背后将我拥住,对镜许诺白头偕老的人,他……不在了。

    我盯着镜面发呆,眼底不自觉酝起一团水汽,只差一点点就要凝结成滴。

    “啊……”因为发呆,我被他拔头发的动作惹得轻呼,心里有些不自在,急忙将垂在脑后的头发都拨到肩头一侧,阻止他继续拔下去。

    从镜中看去倒是增了几分柔媚。

    我不是故意的,可看着镜中的影像,我也只得隐去眸中水雾,背对着顾且行,盯着镜中他的眼睛,浅笑,低语,“皇兄,你想不想要我?”

    我从没想过会说这样的话,以至于如此说的时候,舌头都有点打转儿了,我一字一字轻轻吞吐,吐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我安慰自己,不过是照读戏本,做戏罢了,身后的人就是个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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