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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且歌-第23部分

小说: 且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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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做不到,我若是能做到也不会想出私奔这样狗血的办法,禁不住又流了两行眼泪,我哽咽着坦白:“我不知道。”

    他用手掌在我背上来回梳理,哄小孩子般温声道:“总有办法的,相信我,嗯?”

    我只觉得一头雾水,想不出来他究竟能有什么办法,莫不是打算抢婚?幽幽叹一口气,他抱着我坐起来,一根根梳理我乱糟糟的头发,唇边衔着莫测的笑容,眼风蓦地瞟向门外,眸中有紧张的神色一闪而过,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我正要开口问他,便听身后一阵暴力的声响,大约是有人将门板踢翻了。我现在跨坐在秦玮身上,他衣衫解了大半胸前一片坦荡,而我这一副狼狈疯癫的造型,起初并未觉出什么,现在想想,我俩这个姿态很难不让人浮想到翻云覆雨那档子事情上。

    我尚未来得及转头去看这来人,便被人一把揪了起来,眼风扫到顾且行煞白的一张脸,再看看秦玮那活色生香的造型,恨不得抽条绳子马上自挂东南枝。顾且行袖子底下唰得甩出一柄长剑,一手拎着我,一手持剑指向秦玮,一派正气凛然,仿若侠客。

    但是这个侠客搞错了行侠仗义的对象,那个本欲霸王硬上弓的人是我。我急忙挣脱他的手掌,伸开手臂挡在秦玮身前,瞪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且行紧抿着唇,目光中满是鄙夷,我心说完了完了,这不是赤裸裸的抓奸在床么,急得冷汗直流。身后的秦玮倒显得散漫,他不疾不徐地拢好了衣裳,从容得像个经验十足的风月浪子,竟就这么拍拍屁股直接走了。

    我眨眨眼睛看着他潇潇洒洒的背影,又看看顾且行怒不可谒的表情,小心探道:“你们认识?”

    我记得在处理张庆德之前,顾且行曾用秦玮的性命要挟过我一次,他那意思是如果我再同秦玮继续来往,他便会结了秦玮的性命。可今日我非但同秦玮来往了,且还差那么丁点就苟且了,顾且行非但没有动手,却是将他给放了。杀人见血的结果虽是我不愿看见的,但从顾且行的角度出发,我觉得他这个放人的行为委实窝囊,可他窝囊的原因是什么呢?

    而秦玮面对这突然闯进来的玄衣侠客,不紧张也不激动,却是直接将我一个人丢下,莫不是也清楚我和顾且行的关系?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如何也无法将这两个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人联系起来,正绞尽脑汁地琢磨着,顾且行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我猛然回神,被他的表情吓得腿软,下意识后退一步,顾且行索性将我封死在房里的梁柱上,半怒半讥讽,“这还没嫁呢,你要不要脸了?”

    对我来说,我要不要脸不是大事,他们两个到底认不认识,如何认识更为重要些。我执着于刚才的问题,提了些底气再问一句:“你们认识?”

    “你不知道?”顾且行挑眉,唇便骤然浮起一丝戏谑的冷笑,笑得我心底发毛。

    他低头在我身上扫了一眼,揪住我领子的手适才松开,却也没有退让的意思,轻飘飘冷冰冰地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我飞快瞪他一眼,抬手抱在胸前,惊道:“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亲妹妹!”

    “怎么?在他面前脱得,在我面前脱不得?”他瞪着我,目光里难得一见的不正经。我倒吸一口冷气,破声骂道:“顾且行,你你你,你变态!”

    我说着便想推开他跑掉,可他身子硬邦邦的,一抬手便将我的退路封死。洞开的门外旋起一阵冷风,雪片在风中纠缠,像被撕碎的纸片。

    顾且行掐着我的下巴,笑容邪魅凛冽,一字一字咬得很清晰,“你这样作践自己,无非是不想嫁给容祈,我可以告诉你,你很快就会得偿所愿。不过你现在最好先把这身污秽清理掉,免得将自己闹成个更大的笑话。”

    “你什么意思?”

    顾且行低笑一声退开两步,一边脱下外衣递上我眼前,一边道:“我虽一贯讨厌你,但作为兄长,却也见不得旁人欺负自家的妹妹。我便好心提醒你一句,看人的时候脑子清醒点,莫要叫人卖了,还帮他点银子。”

    回宫以后,我一直在琢磨顾且行的这番话,隐约觉得他口中那个要将我卖掉的人是秦玮。且他似乎比我更清楚秦玮的底细。但我还是不肯相信他,吃不准他就是有意讥讽我呢,他那个人向来见不得我活的逍遥自在,每每我得意时都要防着他泼来的冷水。

    贺拔胤之在皇城逗留数日,也是时候带着新讨的老婆回老家了,父皇为着两族情谊,特意摆了宴席要送他一送,此事自然是与我无关的。

    顾且行却在开席之前找到我,塞给我一身侍卫穿的衣裳,将我一番乔装打扮,带到了宴席上。我虽然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心里却也不由的好奇,鬼使神差地便随着他去了。

    顾且行落座的位置,距离父皇尚有一段距离,但父皇好歹也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只要稍稍瞧我一眼,必能认出我的模样。我特地粘了胡子,画了个粗狂的眉毛,还用药粉将脸色抹得青绿,乍一眼有些病入膏肓的意思。

    我一直站在顾且行身后,隔着几丈红毯,对面坐着今日宴席的另一位主角,贺拔胤之。

    我偷偷抬眼去打量他,如今的他同当初果真是不一样了,叫漠北的风沙吹了这么多年,身体高大壮实了,皮肉也不如当初细嫩,也倒更添了几分男子气概。但我一直记着贺拔胤之是个温和的性子,不由得想到,若是郁如意当真嫁了他,日久生情之后,两人或许也能相处得不错。

    其实说起来,就算我待郁如意亲如姐妹,也从来没有真的将她这婚事放在心里过,眼下我自己抗婚抗得焦头烂额,所能给她的也不过祝福罢了。

    既然是个送别宴,便也没有之前父皇寿辰那般拘谨,赴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王亲贵族,比方提前退休醉心田园的连王父子,丞相陈岚父子,以及捎带了个未来的皇亲国戚,准驸马爷容祈。

    我和顾且行来的迟了些,并未与各路卿家单独照面,而我因为怕这身乔装露馅,一直垂着头控制自己不要东张西望。但我终于还是看见了他,那个曾经被我日思夜想过,我也被我反复诅咒过的人。

    开席不久后,不知是谁起头说起贺拔胤之射术惊人,幼年时便能一箭射中双雕,乃漠北草原上人人称道的佳话。又不知是谁附议一句,说靖王爷容祈自小在军营长大,也是个骑射好手,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容祈所在的军营,乃是漠北与定安边关无雁城驻扎的军队,两帮看似交好,实际上谁也没忘了防备着谁。父皇闻言便有意让二人比试一下,若他容祈当真有那个本事胜了贺拔胤之,也算是给他们胡祖贺拔家立个上马威,不要当我送了个女人给你们,就当真是怕了你。

    贺拔胤之听是同容祈比试,登时便来了兴趣,起身拱手主动向容祈下了战书。而容祈也不推让,起身面向父皇,徐徐道:“微臣斗胆,想向皇上讨些彩头。”

    父皇点头,“如此也算尽兴,你且说吧。”

    他道:“微臣有两个请求,若是微臣赢了这场比试,一来请皇上恕微臣死罪,二来,微臣欲向贺拔小王爷讨要一样东西。”

    “哦?你所要何物?”父皇笑容里不失威严。

    他低头,顿道:“微臣,不敢说。”

    “好,若你赢了这比试,朕便赐你无罪,至于你想要的东西,且先赢了再说罢。”

    在他们对话的瞬间里,我眼中所剩不过那一个身影,今日他穿了玄红的官府,青丝高高束在后首,虽不敌往日飘逸,却也清爽了不少。那张略显消瘦的脸庞,因没了鬓发的掩衬,轮廓清晰而深刻,一双清秀的眉微微上挑,与眉下斜飞而神采奕奕的眼,相得益彰。

    那是我喜欢的人的容貌,我只记得他告诉我,他叫秦玮,秦之玮玉,珍奇美好。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亦是数次后的重逢,今日他披上新的名讳,容祈。

    我怔愣在一处,顾且行用手指轻轻敲打桌子,冷言道:“酒。”

    我手忙脚乱地帮他斟酒,目光微颤,在顾且行耳旁内荏轻问:“你什么意思?”

    我这酒斟得很慢,只为了能听他将一句话说完,他戏谑轻笑,“难道你就不好奇,他要的是什么东西?”

    不经意间,从杯中溢出的酒洒了满桌,顾且行自顾持着帕子去擦拭,唇边依旧勾着凛冽的笑意,他挥一挥手,示意我退下。

    我不敢抬头再去看什么,心里五味杂陈百转千回,唯一肯定的事实是,容祈他骗了我。他与顾且行自然早就见过面,他认识顾且行,便不可能不认得我,而他依旧粉饰秦玮在我身边那么久,并且致使我看上了他。

    我不知道他的意图,更不知道顾且行急着让我见到他的意图,我只是觉得自己被他们玩弄,实实在在像个傻子。

    可是,若秦玮就是容祈,那不是很好吗?我又不知道自己在忧心些什么,耳边不时有人在说话,大约是关于那场比试的事情,我无心去听,心下又惊又喜又害怕。

    神思在惊与惧之间徘徊,顾且行从桌下拉我一把,将我推出两步踏上宴堂间的红毯,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他寡淡轻浮的声音,“你去。”

    去哪里?做什么?

第32章 暗里忽惊山鸟啼(七)() 
这场比试倒也简单,不过是给他们一人一把弓,要他们射箭罢了,但那箭靶子却不同已往。此地乃宴请之地,随便找两把弓尚且容易,但要等人去搬靶子过来,便需要些时候了。贺拔胤之索性提议,由活人手持玉壶来当箭靶,每人分射十箭,谁击碎的玉壶最多,便算谁赢。

    真是铺张浪费啊,那玉壶在宫里不值回事,若在民间一把玉壶可够普通农家半年的家用。不过这是个在外族面前为国争光的大事,向来主张勤俭的父皇偶尔奢靡一把,也说的过去。

    但由此也改变了比试的内容,若那靶子是死的立在那里,放箭的人只消专心放箭就好。现在换了个活人,就算不能给放箭的造成心理压力,却防不住那当靶子的心里素质不过硬,身子稍微晃一晃,这一箭也就白射了。

    胡族人好争强,贺拔胤之提议刚出来,便有他的贴身侍卫站了出来,抢着去当活靶子。可是容祈这头却迟迟没有动静。倒不是我们定安国的侍卫如何胆小,而是容祈乍看上去,生得太过白净清秀,平白让人失了信心。便如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只觉得这样一个人,即使手无缚鸡之力,都是不会叫人觉得嫌弃的。

    顾且行这个小人,在我茫然时推了一把,我便成了那个靶子。

    搞清楚状况之后,我不敢抬头去看父皇的脸,生怕出了纰漏,暗暗咬牙,我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抬脚之前狠狠剜了顾且行一眼,看到他满脸小人得志的逍遥恣意。

    我一步一顿走得恍恍惚惚,容祈已经站在红毯中央,我和他之间不过十数步的距离,却仿佛走了很久,我真恨不得一辈子也走不完。我倒不是害怕他拿箭射我,我只是害怕今日看见的他是完全不同的他。

    在外我扮演荆栩,他粉饰秦玮,谈不上是谁欺骗了谁,而自从菜人那桩事情以后,他就该知道了我的身份。可他继续扮演下去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我越想越不敢想,终于还是迎面站在他眼前。

    脚底便忽然抬不动了,我抽着眼皮看他,嗓子干干的说不出话来,实际上在这个时候,本也无需同他说些什么。

    “阿栩?”他终于看清了我的容貌,好像非常非常非常地意外,面上惊慌迟滞,不可置信地开口唤我,声音自然是咽进了嗓子里,那口型却做得无比清晰。

    我慌乱地眨眨眼睛,抽回神思后继续踏步向前,擦肩而过时他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回:“别怕,我不会输的。”

    自这比试被提起,我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其中输赢,若他不是容祈,这场比试对我来说完全没有意义,这要是换了顾且行上去比试,我当巴不得他失手丢人才好。可眼下那人是秦玮,哦不,容祈……

    顾且行既然知道我和容祈之间的那档子事情,他这样把我推出来,又打的什么主意,他究竟是想不想让容祈赢?

    我以小人之心度他,估摸是不想。可顾且行作为一国太子,向来注重国家颜面这个事情,这比赛虽然是个小事,但秦玮是无雁城军队里长大的,无雁城防备的正是他漠北一族,他们这一比,就好像是把战争大事化小,比的是两军的实力,这就上升到了个士气方面的问题。

    可顾且行是个小心眼儿,他跟我有仇,连带着仇视我未来的夫君,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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