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撩师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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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学习之名,林宜诺跟副驾小哥聊了一路,从车上聊到驾驶舱里,她眼角余光瞥见舒清套好了反光背心,很自觉地起身让路。
“小林,要下去绕机检查吗?”舒清经过她身边,停下脚步。
林宜诺看都没看她,“不去。”
心说:外面那么冷,傻子才去,当机长就是受罪,哈哈哈哈。
舒清抿了抿唇,碍于有第三个人在,又是工作时间,她什么也没说,打开驾驶舱门出去了。
林宜诺此刻有点膨胀,觉得自己老牛逼了,殊不知副驾小哥正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妹子,你第一次跟舒机长的班吧?”
“啊?嗯…是啊。”
“她那是要你一起下去的意思,不是征求你同意啊,你赶紧的,不然末段打分会低,对你上座考试有影响。”
林宜诺一头雾水:“舒机长还有这规矩?这不是欺负小飞嘛。”
“就因为你是小飞啊,上座考试有项机长打分,每个机长的打分标准不一样,有可能今天这个心情好了,给你满分,明天那个心情不好了,扣你一半分,都是说不准的,没办法就只能小心着点了。”
“我靠,这也太……”
小哥安慰她:“没事没事,我跟舒机长搭过几次班,她就是脾气冷点,不会随便刁难人,对新小飞也蛮肯指点的,能学到不少。”
“好吧。”林宜诺撇撇嘴,极不情愿地转身出去。
她能不了解舒清的脾气?
只是不想去而已,检查飞机明明是机长的工作,同组飞已经够尴尬了,连这也不能避免。
林宜诺倚在廊桥边磨蹭着,透过玻璃窗户看到舒清从飞机另一侧绕过来,蹲下身去查看起落架轮胎。
冷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吹眯起了她的眼,神情却仍一丝不苟。这些日子林宜诺少说跟了十多个机长的班,没有谁像舒清这样,对细节的要求极致到变态。
已经超出了严谨的范畴。
她尊敬她,也爱她,如果没有发生那天晚上的事,她们就会永远和睦相处下去,但那样有什么意思呢?
过了会儿,舒清上来了,见她站在舱门口发呆,愣道:“你站这里做什么?外面冷,快进去。”
“舒机长不会给我穿小鞋吧?”她双手插在裤兜里,痞痞地笑着,目光落在舒清被风吹红的手上。
心依然会疼。
舒清看着她,轻声说:“给谁穿也不会给你穿。”
“噢?”林宜诺一个挑眉。
纵然有好多话想说,可是时间不允许,场合也不允许,在这里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被里面听见。
最终舒清叹了口气:“还有二十分钟上客,进去吧。”
还是想听林宜诺喊她师父,现在这种状态太让她难受了,可是她被动了这么多年,突然要主动求原谅,着实有点困难。
况且,小徒弟不见得会原谅她。
。
一天的航程过了一半,舒清始终没想好怎么跟林宜诺说,这趟停留的时间很长,又刚好卡在饭点,吃饭是个不错的时机。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旅客一下完,林宜诺立马开门跑了,半天也没见回来,舒清看了几次腕表,对副驾说:“不吃机组餐了,去航站楼吃饭。”
小哥感到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好嘞,我去跟乘务组说。”
然后他出去了,也半天没回来。
全组除了机长都聚在经济舱第一排,林宜诺被围在中间,捧着手机,拇指上下滑动,“这家也好吃,一样来一点?”
“好啊好啊,我要这个。”
“这个这个。”
“再来点热饮呗?”
“飞机上有。”
“可别,你们没喝腻我还喝腻了呢。”
“行,红枣茶,香蕉牛奶,燕麦巧克力。”
林宜诺架着腿坐在沙发座位上,左边二号姐姐靠着她的肩,右边四号妹妹搂着她的胳膊,三号半蹲着,手搭在她膝盖上,乘务长支着胳膊站在椅背后,脸都快贴着她的脸了,而她像个皇帝一样享受着此刻的“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连副驾和安全员这两个大男人都凑在她身边,只是没那么近。
见此情形,舒清眉心猛跳了一下,不禁想到林宜诺刻意表现出来的冷漠,蓦地有种自己私藏的宝物被人抢了的感觉,心底蔓延开一片酸楚。
她调整了下呼吸,缓步走过去,“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机长!”一见她来,大家主动散开点位置,副驾小哥笑着问:“诺诺订外卖了,你要吃什么?”
诺诺?
搭组认识不到一天的同事,昵称都喊上了?
“对啊,机长,出去吃挺麻烦的,我就点外卖了,你吃什么啊,我请客。”林宜诺挑眉一笑,露出两只浅浅的小酒窝。
那笑容真诚而温暖,有几分初见时的傻气,舒清眸光忽亮,以为她原谅了自己,便跟着笑道:“和你吃一样的。”
林宜诺收敛了笑意,没再理她,低头去看手机。
舒清:“……”
等外卖的时间里,林宜诺就靠在后舱门边跟四号聊天,接着二号三号也加入了她们,不知道在说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欢快的笑声穿过长长的通道传到了前面。
舒清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去找林宜诺,又担心对方拒绝会让自己难堪,一来二去徘徊不定着,外卖刚好这时候送来。
满满三大袋子,林宜诺提上来的,她招呼着大家找位置坐下,尤其对乘务员们格外热情,亲自开餐盒拆筷子,边吃边聊天。
“诶,姐,我发现你们天天化妆,皮肤还那么好,怎么保养的啊?”
“工资都砸护肤品里了。”
“虽然我上班不用化妆,但驾驶舱里紫外线太强了,一天照下来得提前衰老一年。”
男生插嘴道:“没事儿,你就把自己当糙老爷们儿,像我这样哈哈哈……”
“去去去,我是仙女!”
听着她们嘻嘻哈哈,舒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感挺软挺嫩,也没什么皱纹,她一直有好好保养。
以前怎么就没听见林宜诺夸她?
吃个饭,一句话也没能和小徒弟说上,从头到尾光听到林宜诺拍别人马屁,舒清顿时就没了胃口,食不知味。
焦虑,烦躁,愧疚,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压得她喘不过气。
“小林,你过来一下。”吃完饭,舒清憋不住了。
林宜诺倒也听话,只是一转头便没了笑脸,跟着她走到廊桥中间,双手插兜,痞里痞气道:“舒机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你开口,过两天我自己会联系瑶瑶。”
这话让舒清蹙起了眉,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个完全陌生的人,“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为了孩子而来的吗?”
“那难不成还是为了我?”林宜诺讽刺一笑,目光转向别处。
这样,太没意思。
她不愿言语伤人,一点也不愿,可是谁又来抚慰她心里的苦楚呢?
舒清被这么一刺,心顿时变成玻璃做的,顷刻碎了满地,里面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淌出来。
她低下头,鼻尖泛酸:“诺诺……”
林宜诺不理她,扭头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林:今天也是欲擒故纵的一天呢2333
。
隔壁《万米情书》今天申请了完结v,看过的小可爱不要订,有之前收藏了没看完的,请看我围伯第一条,这里说太多会被关小黑屋……OYO
【围伯:秃头暮总攻】
第40章 40()
看着林宜诺决然转身的背影; 舒清顷刻间明白了那天晚上她的感受。
报应不爽。
得到了林宜诺的保证,算是间接做到了答应女儿的事; 她没有什么理由再纠缠,可心里仍旧空了一块,更像是有风吹过,凉飕飕的。
回程时来了个夕阳红旅游团; 半飞机的老年人,从起飞吵闹到落地。大约是太吵了,个别旅客很烦躁; 怒火发泄到了乘务员身上。
下飞机时,有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坐着不走,冲二号大声嚷嚷:“几个意思啊你; 飞机上那么多人谁都不忘,就忘记我的是吧!”
“先生,实在很抱歉,今天老人家太多了,我们忙不过来; 不小心……”
“我可是你们公司金卡会员!买的是头等舱!你不是服务头等舱的吗?谁教的你撂下头等舱金卡去管后面那群老不死的啊!”
驾驶舱里的关车检查单做完了; 林宜诺坐不住; 刚一出来就看到这副情形; 中年男人拍着座椅扶手破口大骂,额前青筋暴跳,被骂的二号缩着脖子,脸上挂着尴尬的微笑; 一个劲道歉。
“对不起,先生,确实是我的疏忽,我按照餐费标准的双倍赔偿您,您看这样行吗?”
中年男人不依不饶:“这是赔钱的事吗?我缺你两个饭钱吗?你们根本就是没把我这个金卡放眼里!我要投诉!必须投诉!”
一听投诉,二号顿时花容失色,笑容逐渐垮塌,看着要哭出来了。
林宜诺皱了皱眉,走过去把二号挡在身后,皮笑肉不笑地对男人说:“不好意思,您那份餐被我吃掉了,她不知情,要投诉的话麻烦投诉我。”
这个时候,舒清走出驾驶舱,恰恰就看到那个熟悉的保护性|动作,心被狠狠地敲了一下,揪紧了呼吸。
她曾将她护在身后,这个动作曾属于她。
但不是专属,对谁都可以。
“你谁啊?机长?机长就能随便吃给金卡准备的餐?”中年男人感觉被冒犯,一拍椅子站了起来,嚷嚷得更大声了,“那看来你们公司这服务水平差劲的很啊!别以为我不敢投诉你!我告诉你,我可认识你们老板!”
林宜诺连连点头,附和道:“好嘞,我叫林宜诺,双木林,便宜的宜,诺言的诺,您快去投诉吧,保准生效,保准我丢饭碗。”
“你……”中年男面目扭曲,觉出话里不对劲,一时却又找不出毛病。
“不行!你们这空姐态度不好!让她现在做五十个深蹲我看!不然我两个一起投诉!”
此时,全组人:“???”
二号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乘务长,毕竟这是客舱部的事情,林宜诺她们飞行部管不上,更没有投诉飞行员一说。
乘务长反应极快,微笑着对中年男说:“好的,先生,我们一起监督她。”
二号当场石化。
她接收到乘务长的眼色,又见中年男神色傲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此刻既难堪又屈辱,迟迟没有动。
“快点啊!”男人不耐烦了。
林宜诺那暴脾气,牙根痒痒手也痒,想打人,但是她清楚自己不能冲动,躁动不安的手下意识就抓住了二号的胳膊。
舒清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不禁蹙起了眉,走上前,很自然地挤开林宜诺,淡淡地扫了眼中年男人,“这位先生不下飞机吗?”
“你谁啊你。”
“我是机长。”
“怎…怎么又一个女的……”男人的目光在她和林宜诺身上扫来扫去。
舒清勾了勾唇角,气定神闲道:“我的组员犯错,自有公司的规章制度处罚,乘客无权侮辱她的人格,所以就不劳您费心了。如果您不想下飞机,我会让安保人员上来把您请下去,这也算是给予您的作为金卡会员的特殊待遇,您看如何?”
“你…你们……!一个比一个嚣张!很好,我要投诉你们所有人!走着瞧!”中年男人指着她鼻子,气得浑身发抖,背上自己的包骂骂咧咧下了飞机。
大家都愣愣地看着舒清,就连刻意避开与她对视的林宜诺,都忍不住偷瞥了她两眼。
“谢谢机长。”二号眼睛有点红,“可是他真投诉我怎么办……”
“不会生效的。”舒清看向呆愣的乘务长,眉毛一扬,“乘务长过来一下,其他人去做自己的事。”
“……”
大家四散而开,各干各的活儿,乘务长顶着满头问号跟着舒清踏出机舱,站在客梯上。林宜诺假装走回驾驶舱,躲在门边竖着耳朵偷听。
“旅客提出那样不合理的要求,你为什么要答应?作为乘务长,你的组员被人刁难,你不但没有上前帮着解释,反而在旁边看着不做声,助纣为虐,就没有想过真要追责的话,你也该负连带责任吗?跟着做五十个深蹲?”
乘务长看着年纪不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解释道:“机长,是我们客舱部出了新规,无论什么原因,什么情况,只要有人投诉,一律是乘务员的错,扣分扣钱写检查不说,还有可能降级,我……我也是想着尽量安抚旅客情绪,让他发泄一下,总比二号真被投诉了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