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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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损友’只怕也会想办法让他站出来,不如自己站出来的好。
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些,惜玉不悦地看向几人,厉声喝道:“荒谬求学问道与面子有何干系?须得记住,你们是为了自己而去,能学会书写自己的名字也是好的,尽快安排好寨中的事情,你们几人明天全去镇上,谁若是不去的话,休怪我不讲情面”
“明日就去、明日就去。。。”几人赶忙附和,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这二当家的手段他们是见识过的,莫说是让他们去念书,即便是让他们去杀人,他们也会乖乖的去,高兴的去。
看着这群人,惜玉真是哭笑不得,板着脸吩咐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下去着手安排,明日一早上不了路的等着挨板子”
几人一听,立即便撒开了脚丫子往外冲唯独那李大目还愣着,过了半响,见二当家直直的盯着自己瞧,这才回过神,深深作了一揖才出了大厅。
惜玉暗笑,这李大目究竟用了何种方法,上次见时那张脸还是坑坑洼洼的,现今竟变得不复先前模样,至少脸上是平整的,与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
第五十七章 逃离
第五十七章 逃离
次日清早,几人吃过了饭便愁眉苦脸地去了镇上,踏上了求学之路。人去寨空,多留无益,惜玉也骑着马儿往村子行去。
破败的院子门从里面被栓上了,惜玉只得翻墙进去,上前一瞧竟连门上也上了锁,趴在窗边往里一看,屋中本就少得可怜的摆设全然不见,剩下搬不走的破旧家具上满是灰尘,想来主人离开已久,早已是人去屋空。
会去哪里呢?惜玉想着兄妹二人在此处并无亲友,难道是搬去了铁铺不成?漠上恢复了繁华,铁铺的生意也应该好起来才是,想着便朝铁铺走去。到了铁铺却再次失望,那个笑容灿烂的红衣少女和她老实憨厚的哥哥并不在,而铁铺早已换了新主人。
新老板是个精明的汉子,见了客人便热情地招呼,端茶递水好不殷勤,让人不买点东西都过意不去,惜玉便让他们换了马蹄铁,顺便打听依米兄妹的消息。
这一打听才得知兄妹二人早就搬走了,说是有远亲在党河下游给依米的哥哥寻了个差事,那里有山有水,正合了他们想做牧民的意,立即便收拾家当搬了过去。
走时去过镇上去找她,而那时她和云慕白去了三合镇,白楼的属下不认识他们,自然也没把他们托付转达的话放在心上,所以惜玉才会扑了个空。
这一时间也没了去处,惜玉索性回了那间住了将近月余的屋子,撬开门锁收拾一番,又去买了些食物回来,打算先住上两日,等严楚回了敦煌再说。
无论如何,这漠上是不能再住下去了,但至少得回去和云慕白说上一声,然后再寻个去处,也许是西域,也许是北边的草原。只要不是回敦煌,到哪里都是一样,随遇而安吧,她不想再陷入那些争斗中,别人的江山与她何干?现在的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第二日午后却刮起了风沙,满天飞沙乱舞,路上行人绝踪,幸好昨天买的食物颇多,住上个三五几天应该没问题。
而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这一转眼便已经住了五天,水缸中的水所剩无几,幸好风沙也小了,惜玉只得回了绿洲镇上,一路行来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斗篷上的砂掸下来能装满一大碗的!
回到白楼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见楼主,而是立即回屋沐浴换衣,屋中负责照顾她起居的花姐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惊道:“我的个天呐!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边说着边接过惜玉解下来的斗篷,抖了抖上面的灰便放置一边。
惜玉整个人陷进了椅子中,舒服地将四肢伸展开来,闭上眼心中感叹,这飞沙走石的,恶劣的天气险些要了她半条命!沙漠的脾气可不得了,任何人与它做对无疑是自寻死路!
花姐以为她困了,上前说道:“爷先别睡,正好有热水,您先去沐浴更衣,吃饱了喝足了再睡觉不迟!”
云慕白的眼光果然不错,花姐真是个善解人意的贴心大姐,惜玉满意地点了点头。香汤馥郁,罗幕低垂,换好了衣服出来后,桌上早已经摆上了酒菜,京中名厨的手艺名不虚传,酒菜色香味俱全,光是看上一眼便让人口水直流!
桌上没摆碗筷,久等不到花姐送来,惜玉懒得再等,直接用上了手抓。没等她吃上几口,外面远远传来花姐急切的声音,“我们爷真的没回来,腿长在他自己身上,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我们做下人的如何会知道,严公子你莫要乱闯!”
严公子?屋中的惜玉大惊,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回来还是一直没出去?你手里的碗筷是给谁拿的?再不让开休怪我无礼!”温和的声音带着焦躁和不耐,五天,他整整耽搁五天了!耐心早已经磨尽,严楚一把将试图拦住他的花姐推到一旁,绕开她便大步朝前走去。
严楚!他竟然还没回去?惜玉又惊又怒,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忽地将桌上的菜肴往当中盛着鸡的砂锅里倒去,回屋拿了银票端着锅子便从窗口跳了出去!
这边厢后脚刚离了屋子,那边的门便‘嘭’的一声被人踹开了,力道过大,门被震得哗啦啦直响。严楚四处巡视一遍,屋中空空如也,瞟见桌上的几只空盘子时疑虑窦生,回首狐疑地审视着花姐。
花姐撩起衣袖擦了擦嘴,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楼中的酒菜甚好,萧爷不在,我就偷着享用了他的份。求严公子千万莫要说出去,楼主要是把我轰走,我就没活路了。。。。。。。”说着便抽抽搭搭起来,撩起衣袖去擦拭眼上并不存在的眼泪。
“我什么都没看见!”严楚摇头长叹一声,转身便出了屋子。
公主连舞碧的安危都没问,想必是下了决心不肯回去,那般聪明的人刻意躲着,他即便等上一年、十年也没用,逗留得已经太久,早就该回敦煌了。舞碧假扮他坐镇降云楼,他多留一刻,舞碧便多担心一刻,且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揭穿身份,叫他如何能安心的等下去?
站在白楼最高的阁楼上放眼望去,整个镇子尽收眼底。白衣楼主倚栏而立,细长的手指在羊脂白玉笛上起起落落,吹奏出一曲低沉的离别音。
楼中负责伺候的美人站在楼主身后,眉间满是疑惑,今日的楼主有些奇怪,几次错了音竟然也未察觉。偷偷侧目视之,竟见楼主眼中似是没有聚焦,眼神有些迷茫,眨也不眨直直地盯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
美人顺着他的视线瞧去,只见一匹枣红的马儿载着主人疾驰而去,走得那般果决,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一丝留恋。
风起时,一人一马早已消失不见,美人浑身一哆嗦,立时回屋拿来了披风,小心翼翼地替楼主系上,柔声劝道:“楼主,起风了当心着凉,请回屋里去吧。”
笛声戛然而止,白衣楼主回身看去,美人如花朵般绽放的笑颜映入眼帘,垂首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云慕白柔声淡笑,抬手捧起美人的俏脸,喃喃道:“你说,情之一物,究竟为何?心疼、愉悦、还是相思?抑或是惺惺相惜?”
“楼主的话太深奥,奴不是太明白,楼主说是哪般便是哪般。”美人不解他为何会有此一问,只得含糊乖巧地回答。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在楼主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
云慕白摇头轻笑,收回了捧在美人颊边的手,转身便下了楼,边走边用羊脂白玉笛轻击栏杆,合着拍子吟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第五十八章 相逢对面不相识
第五十八章 相逢对面不相识
从绿洲镇上出发,沿途有十数个客栈可以更换马匹,也可以雇佣马车从一客栈到另一个客栈。沿途换车不换人,只几日严楚便回到了敦煌,顾不得满身的疲惫便匆匆赶去了降云楼。
门被推开的刹那,书案后埋首看一些简单公文舞碧吓了一跳,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人一时间竟讶异得说不出话来,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两对视久久无语,青衫公子忽地上前一把将发呆的人拉进怀中拥紧,女子身上独特的香味传进鼻中,严楚霎时间忘却了一切,只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这一路的疲惫,全都值得。
相拥良久,舞碧才回过神来,挣脱了那个温暖安全让人留恋的怀抱,问道:“公主和王爷呢?回来了么?丢失的东西可有寻回来?”
严楚定定地看着她,在她的心中,公主胜过了一切,胜过敦煌城的安危,胜过了她自己,更胜过了他。心中百味呈杂,严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再次伸手将人圈进怀中拥紧,埋首在她馨香的发间,低语道:“公主玩兴正浓,不肯回来,托我转告你他们一切安好,让你不必忧心。东西也寻了回来,可以放心了。”
早知道公主不肯回来的话,当初见到她时就该直接将人绑回来才是,如今她必定早离开了漠上。没有丝毫线索,想在浩瀚天地间寻一个人的踪迹,谈何容易
舞碧会不会相信他的谎话,严楚已经没心思去细想了,只是紧紧地将人拥紧,不再给她逃脱的机会,还能这样抱着她,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恩赐,他们之间的路不会太艰难。
到了镇外的客栈,惜玉便将马儿交予客栈掌柜,吩咐他们隔几日再送还白楼。老板殷勤地替她选了一匹上好骆驼,备上了足够的干粮和水便一路南行,试图穿越这片荒凉的沙漠,去党河下游寻找依米兄妹,后续去哪里倒是还没想好,且先走一步算一步。
这一走便走了十余天,按照客栈老板所诉,应该是早见到了党河才是,为何四周仍是荒凉的沙漠?幸好来时带的食物饮水颇多,如今也没了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又走了数日,就在她以为这片荒漠没有尽头时,终于迎来了柳暗花明,可惜的是前路为山而非水。一打听,山里人家连党河的名字都未听说过,更别提其它了。只打听到翻过几座山便是澜沧江,沿着江找到党河的入江处,顺着河堤往上打听定能找到依米兄妹。
翻山越岭又折腾了好几天,终于来到了澜沧江边,当一望无际的江水映入眼帘时,惜玉顿时没了往上寻找的心思,反而沿着江岸走了下去,到渡口寻了船,便开始了漫无目的漂泊生涯。
掌舵的是个女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碧波荡漾,笑起来双颊的两个酒窝明艳动人。女孩儿的家住在下游,从渡口到家刚好一日水路,惜玉索性包下了姑娘的小船,说是想游览江上的风光,姑娘满口答应,领着惜玉回家住了****,准备了远行的物品便开始了流浪。
姑娘是个话痨,整天很难有安静的时候,惜玉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答话。几天下来姑娘觉着无聊得紧,便同惜玉商量能否在路上载些顺路的客人,惜玉也不好拒绝,只得任由了她,有客人时便带着纱笠坐到船尾的甲板上。
今日也不例外,船上照例来了几个客人,沿途下了几个后只剩了一人安静坐在舱中,斯文秀气的公子哥模样生得极为俊俏,眉眼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附近的男子皮肤比之关里人要稍黑些,姑娘一眼便看出俊俏公子哥不是本地人,笑嘻嘻地问道:“公子可是从关里来?”
“嗯。”蓝衣公子含糊地答了一声,目光直直地盯着船尾。甲板上坐着的女子双手撑在两旁,一顶白纱笠从头罩了下来,只能隐约瞧见身形,两只鞋子各放在一边,赤着的双足泡在水中来回滑动着,****着满江缥碧的清水。
“关里好呀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可惜没有机会。”一听客人确是来自关内,姑娘双眼放光,兴致勃勃,没机会去关里,听听关里人描述那里的风土民情也是好的。
船客半响也没接话,姑娘也不觉得无趣,仍旧笑嘻嘻地问道:“关里的诗词可出名了,一看公子就是才高八斗的人,这青山绿水的,公子能不能念首诗来听听?”
“好。”蓝衣公子简洁地答道,目光却依旧酌定地看着船尾,沉吟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话音落下,蓝衣客眼中雾蒙蒙一片,早已瞧不清眼前的事物,却明显感觉到了甲板上坐着的女子浑身一震,脚下立时停了划水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