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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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会不会讲故事?”陆一鸣拽了它一下。
“会。”书忿忿地说道,“你想听什么?”
“你知道些什么?”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闻强识”这书一自夸起来话就多了起来。
“等等,”陆一鸣打断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脑子里灵光一闪,“那你告诉我,我家里那头畜牲是什么东西?”
“”书怯怯地瞟了树上的人影一眼,“我怎么知道?”
嘁,就这样还好意思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陆一鸣有些失望,把它塞回怀里。
“那你就随便讲个道士和女妖怪恩恩爱爱的艳闻吧,女妖怪要多,要好看,胸要大,腿要长。”
“你把本仙当成什么了!”
陆一鸣默默地又摸起了打火机。
书急急地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女妖怪”
陆一鸣勾起嘴角。
他重新枕手躺好,一边听着无聊的故事,一边觉得心头发憷。
心怎么跳得这么厉害?
他疑惑地抽出一只手摁了摁|胸|口,心慌莫名,就如同感觉到了风雨将至、大厦将倾。
不知过了多久,这阵奇怪的心悸才终于停歇下来。
他长舒口气,继续专心地听起了故事。
…
清泉县。
凌晨,在一座隐蔽高档的宅邸里,电话铃声响起。
一只手从被窝里探出,不紧不慢地接起来床头的电话。
声音还有种刚睡醒的慵懒:“怎么了?”
“副官,文渊探长出事了。”
那只手一下子握出了一手背的青筋:“什么?!”
不多时,一辆黑色小汽车从宅邸大门中缓缓驶出。
后座的人跟司机冷冷地吩咐道:“县医院。”
县医院。
特级病房被一群黑衣人层层护住,所有人出入均需经过严格的检查。
医护人员神色张惶地端着药进去,完全不敢跟这群人对视。
一个穿着黑色褂袍的中年男子匆匆赶到,他眉宇庄严,一双眼睛有着鹰隼般的锐利,背挺得笔直。
黑衣人向他整齐划一地鞠躬:“老板!”
这是刘文远交待的,在外执行任务时,必须一律叫他“老板”。
刘文远点点头:“人怎么样了?”
领头的黑衣人报道:“我们在庙会的时候,把人跟丢了”
刘文远眉头深锁,冷哼:“跟丢了!这对于你们来说,应当是一种耻辱。”
“老板说的是,”领头垂下头,“庙会人太多,我们的人太远,挤不过去。”
刘文远示意:“说清楚。”
“傍晚的时候探长去了庙会,我们的人看到一个少年冲撞了探长,被探长制服,本以为探长控住了场子,没想到那少年突然跑了,探长追上去,我们挤不过去,就失散了。那少年倒是被我们守在庙会路口的人逮住了。”
“继续说。”
“就在刚才,我们在探长的家门前找到了探长,他好像受了重伤,倒地不起,我们马上把人送来了医院。”
“傍晚到现在,”刘文远看了一眼手上的银表,沉声道,“现在都快天亮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这”黑衣领头为难地看了看他,“因为平时都是固定的时间碰头,晚上我们进不了老板您的府邸,这县城小地方,只有那么几个地方有电话,我们花了些功夫才借了警|署的电话通知到您。”
“你借了警|署的电话?”刘文远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真是蠢钝如猪!”
“警|署难道不是我们自己人么?”
刘文远摁着自己的太阳穴,避免自己暴怒失态。
“算了,你先退下。”
那人刚领命转身,忽然身后一声枪响,他应声重重倒在了地上。
刘文远淡淡地道:“收拾干净,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其余人齐声道:“是,老板!”
…
医生刚替文渊做完了一套详细的全身检查。
他刚出病房,刘文远便上前出言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笑道:“他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刘文远狐疑地看向这个医生,“我听说他被利器穿透了心脏,从前胸插到后背。”即使依照常识,这哪怕不死也该是重伤了吧?
医生摇摇手,就着检查报告解释道:“从表面上来看,他的前胸口和后背都有一道直径相仿的伤口,看起来确实像是被凶器穿透了左胸,那个位置又恰好是心脏,所以让人误以为他的心被插透了。实际上,经过检查,他的心脏并没有任何损伤,功能也正常,所以只是前胸和后背的皮肉受了点伤,并未伤及脏器。失血也不多,伤势不算重。连手术都不必做。”
“哦。那就好。”刘文远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对了,这还得感谢第一时间救治他的人。”医生想起什么,补充道。
“第一时间救治他的人?”刘文远一怔。
医生点头:“没错,那个人将凶器拔了出来,并给他及时止了血,而且应该还从侧边给他切开胸腔做了一个手术,因为他腋下有刚刚缝合的痕迹。那个人技术非常精湛,缝合得近乎完美。现在病人需要的,只是休息。估计过个一两天就能醒了。”
…
没等过一两天,这天的天还没亮,文渊就从病床上醒了过来。
他脸色惨白,唇色发紫。
睁着无神的双眼,面无表情。
思绪飘浮。
半晌,他才像回了魂一样坐起来。
环顾,病房中只有他一人。
舒了口气。
他低下头来,掀开衣服,看着已被包扎好的伤口,疑惑地用手指轻轻地隔着纱布轻拂过。
痛。
昨晚被刺的事是真的。
那么,昨晚遇上那个人的事情莫非也是真的?
不然以那样的伤势,自己不可能还活得下来。
他一度在巷子里昏厥过去,等再度醒来,人已经躺在了一个明亮的地方。
——虽然他没有力气睁开眼皮,但他能感觉得到强光照在身上的。
那人温润的嗓音犹在耳畔。
——我虽然没有破财免灾的能力,但是我有一门让你不死的手艺。
——你命不好,但你今天运气好碰到了我,我这人最喜欢做些逆天改命的事。
——我这里有两颗心,一颗是从一个诗|人身上取来的,一颗是一个老熟人的,你要哪颗?随便?好,那我就随便给你一颗好啦。
——好人不长命啊,你想不想长命?
——你原来那颗心归我啦,你还有什么心愿?
整个过程文渊都是清醒的,只是动弹不得,也睁不开眼睛。偶尔,可以吃力地应上一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剥落,身体被湿毛巾擦拭,随后是酒精的气味。很快,手被抬起来,固定在头顶的器械上,尖锐而冰冷的刀子切开自己侧胸的皮|肉,带来酥麻的痛意。
他的身体不再像是人的肉|体,而像一条刀俎下的鱼肉。
不,更像一件容器。有东西被切断,拽出去,清干净。然后另一件东西被轻轻地塞进来,固定好。
皮肉被缝合的时候,文渊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母亲生前最后一次带病为自己缝了一件袄子,也是像这样,牵着长长的线,针头起落,针脚均匀精细。
那个人的手指不时触到自己的肌肤,带来细碎的暖意。他有一双温暖的手。
尽管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文渊仍然感到难以置信。
他对欧洲内脏移植的新闻略有耳闻,但国内也有人可以实施这样的手术吗?
而且,以眼下的情况来看,身体恢复的速度超乎想象。
——我姓吴,是个手艺人。
手艺人?难道说的是悬壶济世的手艺么?
文渊把手轻轻搭在左胸|前,感受到胸腔里那颗心脏有力的律|动,仿佛那颗心从出生以来就已经在呆在这个位置,为他而生长,为他而跳动。
他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妙韵律。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抬起头,来人是一个小护士。
护士见他醒来,有些欣喜地朝外面叫了一声:“他醒了。”
随后沉重而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刘副官走了进来。
刘副官为他的苏醒感到由衷地高兴,这一点文渊可以感受得到。
但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并不想被叨扰,所以心头不由自主地浮起一阵厌烦。
“那个人已经逮住了。”刘副官宽慰他道。
“谁。”文渊一怔。
“那个刺伤你的人。”
“哦。”文渊恍然大悟,却没有感到多少欣慰,他甚至觉得有些事不关己,毕竟能从鬼门关回来,很多事便不是那么在乎了。
反正人已经抓住了,那他便不会逃脱制裁。
“经过拷问,才得知,原来他自幼无母,父亲是你曾经亲手抓过的一名死刑犯。”刘副官淡道,“他父亲为了抢两块大洋,杀死了一对母子。他父亲伏法后,他便成了一名孤儿,一直对你怀恨在心。昨晚是无意在夜游中碰上了你,临时起了杀意。”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你放心,他的两条腿已经被打断了,永远不能再站起来。”
其实他是有些欣慰的,因为他早先还以为是因为文渊执行了秘密任务才惨遭神秘组织报复,现在看来,是别有恩仇,而非任务之故,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文渊点头,不觉得有丝毫同情,也不觉得有丝毫快意,他摸了下肚子,“我饿了。”
刘副官拍了拍手,门外有人端进来一只托盘。
上面放着燕窝、白粥。
“医生说,这几天尽量清淡一点。”
“好的。”文渊拿起白粥,舀了一口,送到嘴里。
粥进到口腔的那一瞬,他的动作顿住了,脸像凝固了一般僵住。
“怎么了?”刘副官关切地问道。
“这粥,”文渊眉头微蹙,把嘴里的那口白粥细细咀嚼起来,一副吃到了砂子的表情,“是不是放了白糖?”
“哦,我怕味道太寡淡,让人放了些蜂蜜,怎么,不好吃?那就叫人重做一碗吧。”
“不是,”文渊缓缓把粥咽下去,重新舀了一口,脸上慢慢浮上喜色,“很好吃。”
说着,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这碗粥。
护士在旁边掩嘴:“不够的话,还有的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吃碗加了蜜的白粥像吃到什么佳肴似的。
文渊点头,把空碗举起:“再来一碗加蜂蜜的白粥。”
自从小时候得了次重病,他便很难吃出味道来。
刚才第一口粥进口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了与以往的不同。
一股清甜从舌尖泛向心头。
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尝到甜味。
——他的味觉,居然恢复了。
——你还有什么心愿?
“我一直想吃点甜的,但我吃不出甜味儿。”
——那好,我附送你一根好舌头好了。
“呵,好,多谢你。”
他当时只是怀着开玩笑的心态在回应,完全没有当真。
但此刻
刘副官走后,文渊讨来一面镜子,对着镜子张开嘴,看到了自己的舌头。
与以往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
但将舌头抬起后,他眼尖地看到舌根底部,有一排细细的针脚,上面有极细的透明缝线。
第95章 匣子()
陆一鸣这一晚并不打算回家。
不知为什么;那座住了小半辈子的宅子;近来总让他气闷心慌。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像一名囚徒坐在牢笼之中。
只有时常出来透透气;他才能获得些许轻松。
书妖给他说了十来个故事,是就连小时候读过的一铜元一本的小人书都不写的陈词滥调,全都无聊乏味得要命,他实在听不下去;便叫它收声。
书妖高兴地闭了嘴。
河岸一下子安静下来。
脚边的鱼竿总也没有动静。
陆一鸣无聊地拨弄着竿子,一阵烦乱。
前方传来哗哗的水声。
是船桨拨开水波的声响。
一艘小船正慢慢靠岸。
陆一鸣听得一愣:这个点儿,夜也快深了;怎么还有船?
暗暗收回鱼竿;起身坐起来。
迟疑间;船上有人悠悠扬声道:“客人;要不要游河?”
这声音;淳厚,温雅。
好像在哪里听过?
陆一鸣捏紧了自己手里的竿子;眉心微微皱起。
那人不紧不慢地又说道:“十块铜元带你走一宿,可奠故友,可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