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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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船。
周小生打开木柜,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
他的体貌俊朗矫健,双目紧闭,不知是死了,还是睡死了。
周小生勾着嘴角笑起来:“就把这个姓赵的送给吴先生吧。他一定喜欢。”
周若轩摇摇头,叹道:“我们派出去的那个黑衣能撑几天?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第60章 鬼湖()
回了家;陆一鸣躺在床上枕着手,满脑子都是昨天夜里那个人把脑袋拧下来的情景。
这横看竖看;都不可能是个人。
若不是近些日子遇见太多怪事;自己估计得吓死。
可是一想到轻尘清澈的眼神里透出的无边无际的恐惧和那副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陆一鸣却又知道这不是个会祸害人的玩意儿。
想想也是;周小生把他留在身边这么久;也没怎么着。
但这非人之物,留在身边真的好吗?
周小生倒底知不知道这个轻尘是个妖物?
说到周小生;陆一鸣心头涌起异样的亲近感。
自祖父以来陆家一直是一脉单传,自己从小别说兄弟姐妹,就连堂亲表亲都没有。
现在眼下冒出个族兄弟来认亲戚;还是个风流雅致的人物,虽然不免有些疑虑,但是说一点都不惊喜是骗人的。
话说回来;他们陆家落魄到这个地步;周小生也没有欺骗他的必要了吧?
若是真的,那就好了。
金叵罗正坐在树桠上打盹,底下传来熟悉的唤声。
“喂。”
最近陆一鸣跟他置气,名字早就不叫了,整天“喂”来“喂”去。
他眯着眼睛故意不应声。
“喂;姓金的,别给脸不要脸。”陆一鸣捡了块小石子丢上去;石子从金叵罗的耳畔擦过去。
金叵罗终于睁开眼瞟了瞟下面;发笑:“我什么时候姓金了?”
“金叵罗”是初识不久陆一鸣给他取的名字;他不拒绝这个代号,仅仅是因为当时懒得跟陆一鸣说话而已,不代表他真的姓金。
陆一鸣眼趁势问道:“那你姓什么?”
金叵罗伸了伸懒腰,眉头微皱,说道:“叫我干什么。”每次都是这样,要不然就一连几天没个好脸色,要不然就是突然跑过来套近乎。
陆一鸣笑笑:“我闷得慌。”
金叵罗侧下头去看向他的眼眸,眼角本噙着几丝笑意,忽然脸色一沉,嘴里冷哼了一声,淡淡道:“你出来作什么?”
“哈哈哈哈。认出来了?”
树下的“陆一鸣”坏坏地笑起来,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竟有如猫一般嗖的蹿上了树桠,坐到金叵罗身畔,柔声道:“我应当学得很像才是啊。”
不等金叵罗回话,他顿悟般“哦”了声,眸子像算盘的珠子一样转了转:“我知道了,你每次都是看了我的眼睛才认出来的吧?”自顾自似地呢喃着,“照理说,我的眼睛跟他的眼睛是同一对,倒底有什么不一样?”
见金叵罗板着脸不言不语,花莫言凑过去,几乎把鼻尖贴到金叵罗的鼻尖上,嘻笑道:“不是你正主子,失望了?”
金叵罗微微抬起眼皮,两道寒光从深邃的眼眶里射|出,尤如两枚浸过冰的毒针,扎进了花莫言的眼睛里。
明明没有任何疼痛感,花莫言却莫名的浑身一颤,赶紧后退一些,正色。
“得了,不逗你玩儿了,我那副驴皮,你还留着的吧?”
他故意顿了顿,一双秀目流光四溢,看着神情毫无波澜的金叵罗:“约定过的事情,你可不要食言啊。”
先前二人约定过,花莫言帮他查找破除封印之道,而金叵罗必须帮他毁掉驴皮。
“我还没找到能毁掉它的法子。”金叵罗开诚布公。
花莫言恨恨地说道:“那副驴皮,不知是用什么秘术制成的,刀枪火石皆不损它分毫,若要让它立刻灰飞烟灭,我也没有法子。但是要慢慢毁掉它的话,应当还是有法子的。”
金叵罗斜睨他一眼。
花莫言继续不紧不慢地道:“那副驴皮,最怕的就是水,一沾了水就变得厚重不堪。若是能找个面西向东的瀑布放在底下压个十年八年,兴许能泡软也说不定。指不定哪年就给泡烂了呢。”
金叵罗挑眉冷道:“没空。”
懒得找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中国这地势多为西高东低,只听过百川东流,要找个朝西流的,也不是那么容易。
难不成还要他踏遍千山,专门为驴皮找个朝西的爆布?
花莫言嗤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不用你找,我知道附近就有这么一个好地方。”
花莫言口中的‘好地方’离金陵镇不远,就在隔壁银厥镇西面的后山上。
这是一片绵延千里的山脉,越往里走,人迹越是稀少。
巧的是,这片山脉恰好是东西走向,东面的山脉较为高陡,而越往西面山势渐平。
越过几座起伏的翠峰,在两座山脉连接之处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从地底连绵不断地涌出,朝低处奔腾而去,因为西面的山脉陡降,趁势形成了一面朝西的巨瀑,十几丈之下的谷底又汇成一面湖泊。
周围知道这面湖的人都把它称之为“鬼湖”,没有人敢随随便便靠近。
因为这湖泊不光承受着瀑流的巨大冲击,在远离瀑流的地方还不时出现漩涡,凡有生物落入湖中,往往被吞入湖底,再没能上岸。
花莫言说,这面湖是他当年跟着莫老道走南闯北的时候发现的。
他和老道琢磨了许久,翻遍古籍,也不知这湖的来历和如此凶猛的缘由。
金叵罗站在岸边看着波光鳞鳞的鬼湖,从地上抓了只田鼠,试探地扔到湖里。
这种田鼠是识水性的,进了湖里轻松地凫起了水,很快就扒着水近了岸。
只见湖面竟仿佛嗅到了食物的芬芳,悄无声息地绕着田鼠咧开了四五道拳头大的漩涡,转眼间这几道小旋便汇成了一道更大的漩涡,有如一张血盆大嘴,将奋力挣扎的田鼠一口吞下了腹中。
湖面在倒霉的田鼠消失之后冒出了两个泡,便恢复了平静。
金叵罗抱胸叹道:“你是想让我潜下去把驴皮压到底下?”
花莫言倒挂在旁边一株松树伸出的松枝上,假装自己是颗吊在绳上的风铃,跟着风在荡来荡去。
他笑着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这个老妖怪应当还是要讲讲信用的吧?”
“我水性不好。”金叵罗懒懒地回绝。
“你这老妖怪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畏缩!”花莫言一个挺身在松枝上坐好,哼了一声,道,“你不去我去。”顿了下,见金叵罗没有要拦他的样子,不由腆着脸笑道:“你舍得么?”
说着,故意把左手背在粗糙的松枝嶙峋处刮了一下,白嫩的手背立马出现一道殷红的血痕。
“你看,”花莫言自己也有些吃痛,把左手的伤口放到嘴边舔了舔,“这肉体凡胎的,真是不经用啊。”
金叵罗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麻绳,淡淡道:“你下去,我用它在岸上拽着你就是了。”
花莫言瞪大了眼睛:“你疯啦,我一下去这绳子不断才怪。你家少爷的命你不要了?”
金叵罗咧开嘴角:“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也不过是笃定花莫言绝不会亲自犯险罢了。
果然花莫言铁青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半晌没再说话。
“其实这事,很简单。”金叵罗不慌不忙从背上的行囊里取出那件灰茸茸的驴皮。
花莫言吓得尖叫一声,身子往后蹿了好几棵树,远远地抱着一棵老松的树干躲在后面说:“你你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
金叵罗没有回答,反倒讥诮道:“你怕什么?”
毕竟这副驴皮现在也不过是一副死皮囊。
“你知道个屁!”花莫言在远处恨恨地说道。
对于别人来说,那顶多是副毛皮;对他而言,这却是个禁锢了他无数岁月的囚笼。
没等他开骂,却只见金叵罗随手一丢,那件驴皮便落到了湖里。
很快便被突然出现的漩涡吞噬。
他怔了怔,惊道:“你你就这样扔了?”
金叵罗:“你若是不放心,可以亲自到底下看看,它还出不出得来。”
花莫言几个起落,掠到了湖畔。
俯下身朝湖里望去,却只见清绿的水面上自己的半截倒影。
湖底下,什么也看不到。
那块让折磨他百年,让他寝食难安的驴皮,就这么解决了?
事情发生得太轻巧,以致于他一时难以置信。
对啊,事情原本就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
他对驴皮的恐惧,远远超过了事情的本身的难度。
确定那副驴皮没有浮上来之后,花莫言忽然扑通一声跪到岸边,手扶着地开始轻轻地发笑,笑声渐渐放大,愈发的肆无忌惮,直笑得全身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乎要把他积郁百年的笑全都释放出来。
整个山谷上方盘旋着他可怖的笑声。
近处的飞鸟似乎被笑声吓到,纷纷朴楞着朝远处掠去。
金叵罗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不耐烦地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乌云密布,似乎又打算下一场大雨了。
不知笑了多久,花莫言笑得全身酸软之际,终于抬起头长舒了口气。
湖面中自己的影像随着他的动作也抬起了脸。
但这张脸,却不是陆一鸣的。
而是一张眉目清丽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什么?
那边金叵罗听到笑声停歇,下意识一回头,只见花莫言一手伸到水里像在抓什么东西,随即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进了湖里。
第61章 获救()
当时花莫言笑得有些倦了;终于抬起头长舒了口气。
湖面中自己的影像随着他的动作也抬起了脸。
但这张脸;却不是陆一鸣的。
而是一张眉目清丽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什么?!
花莫言怔住了。
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立起。
这是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看到的一张脸。
他早已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哪怕是要画下来,他估计也记不清眼梢的痣在哪个位置了。
没错,这五官,这模样
水里映出的;竟是他的脸。
花莫言自己的脸。
熟悉,那是因为他曾经从镜子里看过无数次;陌生,那是因为已经太过久远了。
花莫言秀目圆睁;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这影像便会消失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向自己的容颜探去。
等他回过神时;已经被无声出现的漩涡中心那股力量生拽进了湖里。
就在被湖水包围的这一瞬间,四脚百骸如同被冰冻了一般;动弹不得。
耳膜鼓胀,什么声响再听不到。
冰冷,压迫,疼痛席卷而来。
这对于原来的他而言应当是可以挣脱得开的束缚,只是自从上次被染了那个封印印记后;他的力量孱弱了许多。
这未知的敌人便变得棘手了。
花莫言迅速逼自己从慌乱中冷静下来;默念凝息决以避免湖水灌进肺里。
但无法动弹的身体仍然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牢牢攫住拉往湖底。
世间万物分为六道。
六道之中存在于阳界的;除了天道、人道和畜牲道;还有个包罗万象的阿修罗道,介于人鬼神之间。
师父说过,若是搞清楚了妖魔鬼怪的属性,破其法门自有解法。
但这面湖,又当属哪一道?
是湖有了灵性化成精怪,还是神灵庇护让它有了神性,又抑或是?
四周的压迫加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一阵阵眩晕。
他的凝息决也支撑不了多久,尤其是这种被镇压的窒息感太过强烈,严重影响到他的意识,难以持续运法。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明明应该有个帮手的。
该死的,这个姓金的哪去了?
朦胧之际,视野里窜进来一个黑影,狠狠地攫住了自己手腕。
他的手,带着异于常人的热度。
脚底下,也似乎有一双冰冷的手,攫住了自己的脚。
整个人像要被撕扯成上下两半。
剧痛之下,他终于昏死过去。
再度醒来之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帷帐。
花莫言起身环顾,自己已经回到了陆宅。
看来是成功得救了。
身上换了套干净的衣裳,裹了两层厚被。
身体看来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四肢仍有刺痛的寒意残存。
金叵罗坐在床头背对他把玩着一只匣子,匣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