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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我家魔物要上天-第29部分

小说: 我家魔物要上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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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陈三关他什么事?

    阿金关他什么事?

    驴妖又关他什么事?

    正这么想着,天边忽然亮起一片明亮的红光,灼痛了他的双眼。

    陆一鸣怔了怔,举目望去,才发现,那片红光,原来是烈烈大火,从远处的屋宇朝这边飞快地席卷而来。

    登时满座宾客纷纷扔下杯盏筷箸,惨叫着四处逃窜。

    只是眨眼功夫,火光就已经吞噬了天地,扑到了他和新娘的脚下。

    新娘被大火瞬间吞没。

    陆一鸣惊慌地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

    …

    陆一鸣喘着粗气从塌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他怔了怔,看到眼前的床塌和被褥,才知道自己从书里出来了。

    倒底是不是梦?

    扶着微微涨痛的头,他觉得床边有什么在眼角晃动。

    侧目望去,只见阿金正背对着他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把什么东西放在火盆里烧。

    烧出了一片红光,在盆中忽高忽低地跳耀。

    火盆里烧着的,好像是

第43章 舌根() 
陆一鸣眯起眼睛看了看火光中的那本书。

    怔了下。

    这大小;这厚度;这旧色。

    这不是他那本金陵地方志卷七么?

    “住手!”

    陆一鸣叫了声;一把扯了块毯子跳下地;冲过去把毯子盖在火上,再把桌子上茶壶里的水倒在毯子上;把火给灭了。

    他把湿了的毯子掀开;小心翼翼地把还带着热度的书取了出来。

    翻了翻;已经被烧坏了小半。

    特意翻到卖身葬母那一页,所幸这一页一个字没烧到。

    陆一鸣暗自庆幸;把发黑的书掸了掸,掸掉那些灰;用布包起来,放到自己怀里。

    挑眉去看金叵罗;掩不住愠意:“你好端端的烧我的书干什么?”

    金叵罗漂亮的眉毛敛了敛,蓝灰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

    薄唇抿成一条似笑非笑的弧线。

    陆一鸣斜眼观察他的神情,心头的火气又重新升了上来。

    看吧,又来了,又来了。

    又不是哑巴;却成天装聋作哑。

    陆一鸣胸口不禁一阵郁结。

    明明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

    “阿金;”他叹口气;慢慢站起来;也不拿正眼看向旁边的人;“以后,我没叫你,你不要随便进我屋里。”

    …

    “呱——”

    幽深的夜空中冷不丁掠过一个黑点。

    黑点缓缓落在钟楼的新钟顶上,小心翼翼地望着正坐在护栏上的黑影。

    即使隔了五六米远,它也能感觉主子身上散发出的戾气。

    但想到自己的任务,乌鸦觉得自己也不能一直保持沉默。

    只得嗑嗑巴巴地开腔说:“主人,那个,那个,那个人有线索了。”

    它的主子却跟没听见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主人,那个人,有线索啦!”乌鸦重复了一次。

    金叵罗蓦然低哼一声,挥手在手边的扶栏上重重拍了一下。

    青砖砌成的扶栏立马咔啦啦地碎了几块簌簌往钟楼下掉。

    那个蠢材!

    金叵罗还沉浸在刚才被那个人赶出来的坏心情里,根本没注意到乌鸦说了什么。

    乌鸦吓得往后飞了几米,站得远远的。

    “主人,那个人的线索是不是不要啦?”

    金叵罗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乌鸦,冷冷地问道:“谁?”

    “就,你一直要找的人。”

    金叵罗怔了怔。

    他想起来了。

    他曾经让乌鸦找过一个人。

    居然差点给忘了。

    最近,记性真的越来越差了。

    “主人,你的封印好像又少了三道?”

    “嗯。”

    金叵罗后颈的漩涡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那你是不是没有那么痛了?”

    “兴许吧。”

    金叵罗淡淡地说道。

    他想起另外一件事,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他跟花莫言的交易,在解开第一道封印之后,就正式结成了契约。

    花莫言让他毁掉的东西

    呵。

    花莫言居然怕那个东西?

    …

    陆一鸣心神不宁地在家里等了几天,却没有听到任何来关于省城的消息。

    照理,千秋苑那艘大船,应该已经到省城了。

    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陆一鸣不禁有些隐隐的不安。

    另外,让陆一鸣更烦的是,陈姐的病莫名加重了。

    前几天只是像是染了风寒,后来渐渐地说不出话。

    前天下午,直接就昏倒在了铺子里。

    镇上的大夫开了各种治疗风寒的药,却不管用。

    看着陈姐睡得越来越沉,陆一鸣也是一筹莫展。

    雇了车和阿金一起把人送到县城让大医院的西医检查了一遍,开了一些西药,还打了针,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医生跟陆一鸣说,应该只是风寒感冒。

    陆一鸣却觉得没这么简单。

    让阿金下楼买些水果的当口,花莫言又窸窸窣窣嚼起了舌根。

    ——我早就说过吧,那个妖怪可是要连累你全家的。

    ——根本就是个丧门星。

    “闭嘴。”陆一鸣被他说得一阵心烦。

    虽然他对阿金还有些火气,但还是不爱听这只驴妖这样嚼舌根。

    ——哼,忠言逆耳。

    ——指不定,他就是个瘟神

    陆一鸣掏出银针,把虎口狠狠扎了一针。

    脑海中终于清静了。

    但心头却平静不起来。

    把近日以来的种种联系起来,陆一鸣愈发地烦躁。

    尤其是那个晚上

    想起那晚嘴唇上传来的触感,陆一鸣有些毛骨悚然。

    …

    陆一鸣给陈姐订了病房。

    几天下来,陈姐的病情果然略有好转,不仅苏醒过来,还渐渐能说一些话。

    中途赵玉贞还特意亲自送来一些补品。

    陆一鸣为表谢意,只得在七星茶楼请她吃了餐饭意思意思。

    “你那个朋友”

    饭桌上,赵玉贞不经意般提起了金叵罗:“这么长时间,他也不出去找份工作么?”

    “工作?他为什么要找工作。”陆一鸣完全不以为意。

    “那,你要一直养着他?”赵玉贞瞪大了双眼。

    陆一鸣想到从旁人看来,这事确实有些蹊跷,只得硬拗道:“其实他现在就是在我们家帮工,还不要什么工钱,我们只需要管饭,不是很好么。这样的人,我们还能上哪里找。”

    “哦,这样啊。”

    赵玉贞恍然状。

    她想了想,有些迟疑地说道:“他是不是不太喜欢我?每次遇见,总觉得他在瞪我。”

    他为什么要喜欢你?

    毕竟他连我都不怎么喜欢。

    陆一鸣险些脱口而出。

    但脸上只是笑了笑,宽慰道:“他这人就这样,你不必放在心上。”

    “一鸣,我一会儿想去买个手包,能不能陪我挑一个?”赵玉贞转了话题。

    陆一鸣头大了两圈。

    欠赵玉贞的人情,他不能不还。

    但是,有些情份,他确实还不起。

    眼角四处暗瞟,忽然看到那头包厢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心中一阵轻喜。

第44章 决裂() 
文渊抬头看到陆一鸣;不由笑了一声:“哎哟;陆少爷;你这是总算打算要给我一个解释了?”

    上回被陆一鸣突然袭击;他一直一头雾水。

    陆一鸣赔着笑:“我打算在这里最好的包厢,请你吃这里最好的烤乳猪和卤肘子;听说这里的竹叶青的花雕也不错。”

    “不必了;不喜欢。”文渊摇摇头;眸子略略一转,嘴角上扬;“还是吃城东那家麻辣汤面吧。”

    …

    陆一鸣点了份不辣的麻辣汤面,被老板狠狠嘲笑了:

    “我们这个就是麻辣汤面;只有微辣和超辣,没有不辣的。”

    陆一鸣也不恼;只是笑笑:“最近嘴巴里长了泡,上火得厉害。”

    文渊照旧点他的超辣汤面;吃面不改色,津津有味。

    老板看得颇是钦佩:“整个省城,能这样面不改色吃下我这个超辣汤面的,绝不超过十个人。”

    引得文渊和陆一鸣相视一笑。

    陆一鸣给文渊斟了一杯:“上一次;实在对不住。我本只是想开个玩笑;结果一不小心用过了力道当时烦事缠身;心绪烦乱;也不知当怎么说才好。仓促而逃;实在是”

    “哎;一家人说的什么两家话,”文渊摆摆手,“我从来也没放在心上。”

    顿了下,他看看陆一鸣,调侃,“我最近怎么听说,你和赵四小姐好事近了呀。刚刚和你吃饭的,就是她吧?抛下佳人,跑过来和我吃汤面,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跟她?”陆一鸣一脸哭笑不得,“免了免了。只是欠了她很多人情,快还不起了。君子谁爱当谁当去。”

    想起什么,问道:“你现在停职处分撤销了么?”

    “没有。现在无事一身轻,工资也照领,开心得很。”文渊向陆一鸣展示了下他刚领的几块大洋薪水,“再不用走街窜巷追那几个小毛贼,身子骨也好多了。”

    “也是,你正好当放个假,休息休息。”

    文渊点点头,夹了颗花生米,说道:“话说上次那个灭门的案子,上头给了三十天的期限,现在已经快过了。我停职,正好避避风头。吴局|长有后台顶着,屁事没有。我们李局|长可就惨了,什么都得他一个人扛。”

    两人瞎扯了半天,陆一鸣突然压低声音问道:“那个东西,你放哪儿了?”

    文渊怔了怔:“什么东西?”

    “那件驴皮。”

    “哦,那个破玩意儿啊。”文渊笑出声,“我不是说了么,我把它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陆一鸣眼珠子微微发亮:“安全的地方?哪儿?”

    “我家啊。家徒四壁,连贼都不来,还不安全?”文渊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最近春寒料峭,我正好拿来暖被窝,没事还能拿来夹夹炭,垫垫桌角,挺好用的。我现在已经很久没捱过冻了。”

    …

    回到家里,陆一鸣突然瘫软地躺倒在塌上,全身筋骨酸软,半天缓不过劲来。

    喘了几口粗气,他试着抬起手——

    终于能动了。

    心中惊悸不已。

    方才在七星茶楼远远看见文渊的时候,陆一鸣正犹豫着怎么上前打招呼,忽然像被什么抽走了力道似的全身一软,随即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他惊恐而又无力地看着自己躯壳主动迎上前去,和文渊攀谈,喝酒。

    喉咙里发出的每一个字,手指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不是出自陆一鸣的本意。

    仿佛,他已经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而只是一个毫无发言权的旁观者。

    刚才操纵他身体的人,此刻在他耳边哼笑:

    ——现在身子还给你啦。

    ——怎么样,我刚刚学你学得像不像?

    ——演得好不好?

    陆一鸣没有说话。

    他一直误以为,花莫言只是能控制他的右手而已。

    原来是他太天真。

    他感受到了愤怒和绝望。

    花莫言窸窸窣窣地说:

    ——我的法力近来恢复得很快。

    ——再这样下去,这个身子就是我的了。

    ——不过,如果你愿意帮我做些事情的话,我也可以考虑把它还给你反正这种肉体凡胎,上哪里找不到?

    陆一鸣冷冷地想:你以为我会帮你坑害别人?想得倒美。

    窗外有踩过枯草的脚步声。

    陆一鸣爬起来,轻轻叫了声:“阿金。”

    窗外的脚步声顿住了。

    “阿金,进来。”他突然想和阿金聊会儿天。

    脚步声再度响起,却是越来越远。

    “阿金?”陆一鸣推开窗户,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嘻嘻嘻,看吧,谁也靠不住,还不如我。

    ——来,和我聊天。我陪你讲讲故事?

    陆一鸣脸色愈发地难看,齿间吐出一个字:“滚。”

    …

    金叵罗随便挑了一处屋顶躺下来休息。

    想起刚才陆一鸣叫他进屋,不由从鼻子里发出冷笑。

    把他当成什么了?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心情好了,就在那里肉麻兮兮。

    心情不好,就对他爱理不理。

    懒得伺候。

    反正

    每次叫他进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找他或是找老王,对陆一鸣来说,无非是能说话和不能说话之间的区别罢了。

    若是老王能陪陆一鸣聊天解闷,金叵罗怀疑陆一鸣压根不会搭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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