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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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办事,我当然不放心了。”陈姐白他一眼,转头重新把话问了金叵罗一次,“金少爷,你记清了?”
金叵罗点头。
陈姐这才放心地将两人送上了车。
汽车缓缓启动。
看着后视镜里渐渐缩小的陈姐,陆一鸣嘁了一声:“你办事她就放心,我办事她就不放心。”瞟瞟旁边的金叵罗,“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金叵罗面无表情,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只是低低地道:“你可以滚了。”
陆一鸣怔了怔,一脸迷茫:“什么我可以滚?”
金叵罗没说话。
听到他鼻间发出的嘲讽气息,花莫言脸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凉凉地笑道:“又被你认出来了。”
不论他装多少次,总是轻易的被识破。
究竟是哪里露了破绽呢?
明明连陈姐都被他骗过了。
“他人呢?”金叵罗冷冷道。
花莫言笑着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身子歪得不像样子,活像只被抽了脊骨的狐狸:“我怎么知道。”顿了顿,看看横眉扫过来的金叵罗,挑挑眉,“怎么,难道你怀疑我?”
金叵罗不置可否。
“啧啧,他自己非要睡懒觉,也能怪到我头上?”花莫言觉得自己冤枉极了,“要不是那个女人一直拍门,嗓门又吵,你以为我愿意替他出来?要是我不出来,她估计得请大夫来灌药汤了。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金叵罗扭头将视线移向窗外的景物,觉得跟这妖孽废话实在是浪费时间。
看样子,倒不像是花莫言作祟。
估计是陆一鸣那懒虫真的睡了个大懒觉吧。
看着远处闪着鳞光的河水,金叵罗想起昨天晚上,在画舫上,被陆一鸣推开自己的情景,眉头不自觉地微微凝起。
当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也猜到他是生气了。
照往常,以陆一鸣的脾气顶多一笑置之。
为什么会生气?
这种事,他几曾计较过。
头一次被这样莫名其妙地甩脸。
非要琢磨起来的话最近的陆一鸣都有些奇怪。
对自己也不像从前那样亲近了。
虽然陆一鸣表面上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那种微妙的疏淡感,金叵罗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的。
金叵罗隐隐地觉得,有什么正在悄然改变。
是他做错了什么?
可是,他一直不都是这个样子?
非要跟计较,也不至于等到这个时候吧?
春秋苑。
周小生坐在临江的雅座欣赏金陵镇边畔的景色。
小厮用托盘端上来一只绿色流光的琉璃瓶,低眉顺眼:
“主人,东西已经验过了。”
“哦?”周小生随手捏起那只琉璃瓶,拔开瓶嘴精致的小木,敛了眼,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那,那小子倒底是不是?”
“是。”小厮轻轻道。
“果然。”周小生修长的眉毛一舒,“我就说,怎么会和周若鲲长得这么像,呵!踏破铁鞋无觅处。”顿了下,“这只鼻烟壶不错,拿去送给赵二公子吧,我们要在这块地皮上多逗留一阵,还要请他多多关照了。还有那批从英吉利新买的胭脂,一起送给赵四小姐。”
“是。”
“等等,”周小生在小厮转身那一瞬又叫住了他,“陈家的事,还没有查清楚吗?”
“没有呢,东西也没有找到。”
第42章 页里乾坤()
“我想听点新鲜的故事;你再讲一个给我听听。”
“讲得好;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对。我还可以送你出去。”
“若是我的故事讲得不好呢?”陆一鸣忍不住追问。
“那我就不送你了;你得自己想办法从这本书里出去。”书妖傲然道;“不过,出不出得去;就看你个人造化了。”
陆一鸣眼珠子不自觉地转了转;竟然觉得在这里多呆一阵也不错。
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一筹莫展;倒不如这里来得清静。
他仰了仰头:“那我就在这里多呆一天好了。”
书妖歪着头:“你不怕无聊么。”
陆一鸣笑而不语。
无聊算什么?
有些事比无聊可怕多了。
反正这世上无聊的事这么多,不差这一件。
“随你吧!”书妖似乎为听不到故事而微微有些愠意;转身朝前方飘走,转眼就消失在一片垂于天地间的巨幅书页间。
“喂;等等”
你走了我到时上哪里找你?
陆一鸣赶忙追了上去。
身子触到那片书页,即像撞进了一片云里;登时足下一软,似要坠下。
惊呼声还没来得发出,脚下便稳稳地踏到了实地。
原本一片静寂的耳畔,骤然间响起车马喧嚣。
陆一鸣环顾;发现自己站在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两边的货摊沿着长街摆得望不到尽头。
前后人头攒动。
看这街道景象;甚是陌生。
陆一鸣心中茫然:这是哪里?
莫非这就从书里出来了?
往前走了两步;陆一鸣突然发觉很不对劲:这条街上的所有人;竟然都穿着长袍;梳着古髻。
倒像是古时候的装扮。
自己这身西式打扮会不会有些惹人注目?
低头看了一眼;又吓了一跳,自己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灰色的古着。
摸了摸头顶,也梳了个西方髻。
惊惶间,只见前方有一群人在围观什么,围得水泄不通,各个议论纷纷。
被人潮推着不自觉也靠近了那群人,钻了几个身位,才看到,原来中间有一名少女正跪在地上垂头低泣,身上挂了块“卖身葬母”的牌子。
这桥段,颇有些眼熟啊。
陆一鸣想起,昨晚睡前似乎正从那本金陵地方志看到一个卖身葬母的故事。
书中那名少女一袭绿衣,袖口有两个补丁。
眼前的少女竟然也穿了件袖口带补丁的绿色襦裙。
心中忽然豁然:莫非,自己这是进到故事里来了?
不由转惊为笑。
有趣,实在是有趣!
这书里的故事,亲眼所见,自然要比从纸上看来要好玩多了。
照这故事的发展,下面会有个恶霸想花十文钱强买民女,然后被一名少年侠士打得屁|滚|尿|流。
少年侠士必出一锭黄金,替这名貌美如花的少女葬了母,并拂袖而去。
虽然故事老套得很,但是能亲眼瞧瞧少侠痛打恶霸的戏码也是大快人心哪。
陆一鸣不由对后面的剧情产生了些期待,翘首等着恶霸的出现。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壮汉一声|淫|笑走上前去,捏起那少女尖嫩的下巴端详了起来,嘴中连道:“嘿嘿嘿,小娘子,好生标致!比我家的婆娘周正多了。”
说着便往那少女的手里硬塞了几枚铜板:“这位小娘子,我买了!”
“人家明明标着葬母十贯钱哪。”
“这几文钱,怎么够葬母?”
众人议论纷纷。
少侠应当可以出场了吧?
陆一鸣四处张望,却没看到哪个长得像侠士的人。
左等右等,愣是没人站出来。
咦,说好的少侠呢?
那头,壮汉已经把不停挣扎的少女从地上硬揪了起来,恶声恶气:“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拿了我的钱,还想赖帐不成?”
一位老大爷终于看不下去,挺身而出:“你这汉子,怎么能强买,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壮汉撒下少女,过去把老大爷一巴掌掀翻在地。
“哪个看到老子强买了?”
围观群众一时噤了声,侧目而视。
恶霸笑起来:“看吧,大家都看得出来,我们这是自愿买卖,可没有半分强迫哪。”
陆一鸣眼看着恶霸要把少女硬拽走,不由有些急了。
看来这少侠靠不住啊。
只能硬着头皮大喝一声:“且慢!”
这一声惊喝,将众人的视线都聚在了他的身上,满是钦羡。
恶霸扭头看到这么一名斯文白净的青年竟然敢对自己喝斥,不由吊起了眉梢,不屑地道:“哪路的英雄好汉,报上名来。”
这书里可没有这种桥段
陆一鸣清清嗓子:“我只是个路人。”
这人是嫌命太长?
恶霸冷笑,不予理会,拽着少女的手腕径直要走。
陆一鸣上前拦住:“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恶霸皱起眉头,一拳朝他印堂打去——
竟然他一手稳稳接住。
恶霸怔住了,怒从心头起,欲把手抽回来再打一拳,却纹丝动不得。
陆一鸣也怔住了。
他只是随便挡了一下,居然就把那一只虎虎生风的拳头接了下来,轻松得很。
脑海里不由闪过一个想法:难道我就是那个‘神功盖世’的少侠?
尝试着朝恶霸下盘踢了一脚。
恶霸惨叫着飞出了二十米外。
众人一片叫好,鼓起掌来。
那恶霸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也不敢看他,跌跌撞撞朝北边小巷子跑了。
陆一鸣听着满耳的赞誉之声,心中很是畅快。
这桥段老套归老套,但是落在自己身上,就是受用得很。
这种事在现实中,哪里有过!
这剧情,果然是照着故事里走的。
他在试着在怀里掏了掏,真的掏出来一锭金子。
大大方方弯下腰,递给了那名少女,微微一笑:“喏,拿去。”
那名少女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
楚楚动人的眼眸带着微红的潮意:“少侠,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
陆一鸣正低头沉浸在满腔的自豪之中,听到这俗套的说辞,便漫不经心地道:“以身相许就不必”
“了”字还没出口,他不经意间抬起的眼睛对上了少女的脸。
那张苍白如雪的瓜子脸上,烟雨似地笼着哀愁。
却半点遮不去她美丽的眉眼。
陆一鸣张着口呆看了她半晌,才叫了出来:“阿,阿汀?”
…
天色微微染上深蓝。
西边的最后一抹红色早已不知沉到了哪里。
一辆小汽车缓缓停在了陆宅门前的道上。
金叵罗拎着从村子里新购进的药材,冷冷看了一眼在后座上熟睡的人。
那个妖孽,平时喊得呱呱叫,一到要办正事的时候就睡起来了,直从上午睡到傍晚。
到现在都没起。
这些货,却是金叵罗一个人置办的。
要不是想到这副皮囊是谁的,金叵罗真是想把他扔到车轮子底下碾几下。
金叵罗拎着装得满满的麻袋,背着人到里屋。
点上灯,端详着还在酣睡的人,金叵罗凝起眉心。
陆一鸣哪怕是睡懒觉,也不至于睡到现在。
无病无灾,却长睡不起,必有蹊跷。
他在屋子里环顾一周,嗅了嗅。
除了书香油墨,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
这书香味儿,未免也太重了。
金叵罗循着书香,在卧塌与墙缝之间的间隙里,找到一本两指厚的书卷。
泛着深黄的书页,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妖异之气。
金叵罗的眉心凝得更重了。
…
喜宴。
宾客言笑晏晏,满口称庆。
一片觥筹交错之声。
台上的一对新人正在“一拜天地”的唱喝声中缓缓拜向天地。
穿着吉服的新郎官,修眉俊目,鼻若远山,生得颇为俊美。
赫然正是陆一鸣。
他一面拜向天,一面心中也暗暗惊异。
当时陆一鸣见到那少女长得与柳汀一模一样,一时鬼使神差,也有些好奇,竟然应允了那个什么“以身相许”。
结果一晃神,就走马灯似地从街头初遇、三媒六聘、筹备婚礼,飞快地到在这里呆到了成亲。
这剧情走向,原来也可以跟书中原本的故事不一样?
不知道等成了亲会怎么样?
难道他还能在这书中结婚生子,与这个阿汀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惬意一生?
虽然初时有些许顾忌,但看着柳汀的眉眼,陆一鸣却不禁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这个“阿汀”,不但模样,就连性情都和柳汀一模一样,也是温婉俏皮得可爱。
若是能就此一生,兴许也是不错的。
眼下陆一鸣已经有些乐不思蜀。
也是啊,回去作什么?
回去有什么意思?
反正他的阿汀,早就嫁作他人妇。
那几个陈三关他什么事?
阿金关他什么事?
驴妖又关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