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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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反正好。”阿金还是这样惜字如金。
陆一鸣彻底扎心了,他垂下眼帘,睫毛微微抖动,故作轻松道:“哦,那便好。我先回去了。”
转头走了几步,却发现往常熟悉的街道,一下忽然变得陌生起来,一时竟分不出东南西北,更不知要往何处走。
难不成是因为办了庙会,他认不出来了?
他陆一鸣也是庙会常客,怎么也不至于迷起路来吧。
想起阿金还在旁边,只得硬着头皮问道:“阿金,你识路吗?”
跟着阿金慢慢走在街市里,陆一鸣可谓百感交集。
一面暗暗骂他白眼狼,一面又忍不住自怨自艾。
你们竟然觉得那个冒牌货比我好。
我竟然还不如个冒牌货。
但自己忖量了一番,竟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优点拿得出手。
心说:我兴许真不如那个冒牌货。
冷不丁一支麦芽糖制的糖串出现在眼前。
陆一鸣怔了下才从方才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阿金不知什么时候买了支麦芽糖,正面无表情地递给他。
陆一鸣哪里有什么心思吃糖,只道了声谢,接过做做样子舔了一口。
瞬间一股清甜从味蕾直击脑门。
还真挺好吃的。糖味之外夹杂着股说不清的花香,在舌尖萦绕不去。
转眼便将刚才的怨气抛诸脑后,笑兮兮地问道:“它加了什么?桂花?”
“兴许是吧。”阿金淡淡地说道。
“这是什么图案,”陆一鸣竖着糖串看了半天,“是只肥兔子吧?”
“是头猪。”阿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盯着陆一鸣,眼里似乎带着莫名的笑意。
猪?陆一鸣也不放在心上。管它是猪是狗,总归都是要下肚的。就在他舔第七口的时候,阿金停了下来,“到了。”
前面,正是庙会前的三岔口,出了这里,往东,就是县城了。
陆一鸣松了口气,回头正要道谢,却发现阿金已经汇入人流中,看不到了。
第19章 与驴为友()
陆一鸣回了寓所,见文渊还没回来,不由担心起来。
正要重新出门找,就见小驴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撞进来了。
“你这是上哪去了?也不打声招呼。”陆一鸣还竖起脸教训了他几句。
反正他顶嘴自己也听不懂。
坐在案几上,陆一鸣跟小毛驴大眼瞪小眼半天,心生一计。
他找出白纸来,把几百个常用字写在上面,个个写得两指宽,写好了,纸挨地粘成小半面矮墙。
然后让文渊自己用蹄子来挑字串句。
旁边放一碗清水,不够的字再写地上。
试了一下。
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文渊眼珠子一转,在墙上的字里找了会儿,用蹄子戳了戳“陆”字。
“哈哈,成了!”陆一鸣欣慰地抚了抚驴头,“来来,我们把前因后果好好捋一捋。”
因为墙上字不够多,半猜半写,折腾半天,陆一鸣可算把事情弄明白一些:看来,那个臭道士原本是在用什么邪术,要给陆一鸣和那头驴移魂。因为文渊好心相救,所以事情出了岔子。自己这才会跑到文渊的皮囊里。
心下一阵后怕:乖乖,要不是探长,现在变作驴的岂不是?
一时对小毛驴感激得五体投地,忍不住抱着驴头亲了亲:“探长,以后天天给你吃麻辣汤面!有我一口饭吃绝不”话没说完就被驴一蹄子蹶翻到地上。
文渊忿忿地用蹄子戳了戳墙上的四个字:“我”“不”“是”“狗”
陆一鸣捂着肚子爬起来:“我知道,你是驴嘛。”有必要这么大力踢么?这驴脾气。真是痛煞我也。
文渊又戳了戳四个字:“不”“得”“放”“肆”
“好好好,在下失礼了,”陆一鸣对他作了一揖,又忍不住碎嘴逗他,“都成驴了还计较这个。”
文渊气得直翻白眼。
哄了他半天才肯继续搭理,把后面的事情大概叙了一遍。
文渊醒来的时候跟老道呆在一间破庙里。
老道还絮絮叨叨地说:“哎,真是天公不作美,这次移魂又失败了!”
文渊正想问“什么移魂?”,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一声“昂”。当下吃惊非小,低头自视,看到一双蹄子和一身灰毛,瞬间明白了过来。
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爬起来朝老道狠狠撞了过去,一番嘶咬。
“哎哎?”老道被撞翻在一边,似乎也发现了点什么,“难道这次,竟然?”起身便跑。
文渊追他追到一个悬崖才停下,老道站在崖边抚须笑了起来:“小驴儿,委屈你啦!这也是你的命数。要怪只能怪这世道啦。”话罢竟然挥挥手,转身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留下文渊在悬崖边空悲号。
陆一鸣也是一头雾水。
老道倒底死了没有?
这么说来,自己皮囊里,进的是驴的魂?
今晚在庙会所见,分明是个举止大方飒爽的年轻人,哪里看得出有驴的样子。
难不成是个妖怪?
二人又是大眼瞪小眼,也不知当如何是好。
道法之事,他们终究不是行家,对此更是理不清头绪。
只得改日去找些得道高人,想想法子。
陆一鸣想起晚上的事,“你刚跑去哪儿了?”
文渊:跑去陈宅查查情况。反正没人会注意一头驴,方便。
“”陆一鸣一时有些无语:都这田地了,还不忘查案的事?!
看着驴一脸正气,陆一鸣不禁生出几分羞愧,“那,查出什么没有?”
文渊:说了你也不懂。
陆一鸣:“”竟也无法反驳。
因为他确实不懂。
文渊:睡觉。
戳完字,他就昂地一声跳上了床,钻进了被窝。
俨然一副主人样。
陆一鸣看那小床板只剩小半,搓了搓冻僵的手:“探长,我能不能”
文渊回头瞥了他一眼,往里挪了挪。
陆一鸣如蒙大赦,也钻进了被窝,摸到一手毛。
万万没想到,他陆一鸣有生之年,竟然会和一头驴同一个被窝。
还是我家阿金好啊,皮滑肉紧。还好看。
不过,似乎,驴毛也挺暖和的
陆一鸣迷迷糊糊地想。
隔天一大早,东区警署的人就见着文渊探长带着头驴大摇大摆进了办公室。
甚至李飞云叫他进去谈论案情的时候,他也把驴带在身边。
李飞云瞟了瞟那头驴,“宠物和牲口你先叫人带到在外面的马厩里吧?带着头驴上班,像什么样子。”
陆一鸣厚着脸皮笑了笑说:“副局,这头驴可不是一般的驴。它这鼻子,可比署里那几条警犬好用多了。”补了一句,“它很乖的。”其实是文渊死活要跟来,他真是拿它没什么办法。
见李飞云沉着脸,陆一鸣继续说道:“而且,它识字,说不定对我们破案有帮助。”
李飞云一脸的匪夷所思。他总觉得,他这个心腹,最近脑子仿佛进了水,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了。
陆一鸣向文渊使了个眼色,“立正。”
文渊立马四足并立。
“稍息。”
文渊伸出右前蹄。
“向左转,跑步,去马厩。”
李飞云见那驴果然依言左转欢快地跑了出去,不由目瞪口呆。他家的狗都没这么听话。
这时新来的法医赵东来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副局,事情不好了”他脸色像刚刚被抹了把灰似的,黑得难看。
李飞云示意他继续。
赵东来喘了两口气,在陆一鸣边上的空椅上坐下来,“那个王秀莲”
“她又怎么了!”李飞云一听到‘王秀莲’三个字就忍不住焦躁,王秀莲王秀莲,又是王秀莲!每次出事都是王秀莲!她就不能好好当一具安份的尸体么?
“烂了。”
李飞云倒是舒了口气,一颗心落了地:“烂了就好。她早该烂了!”他还以为她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尸体腐烂了嘛,那是正常的范畴。
这一烂,可算消停了,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是,她昨天还好端端的,皮肤还有弹性呢,”赵东来迟疑着,“今天就烂得不成样子,像是死半个来月似的,淌地一地黄水儿。”
“没事,正常。”李飞云挥挥手,“对了,那个陈谨之有没有把他家人拉回去?”
头七都过了,陈谨之还没来领尸首。他们停尸房本来位置早不够了,这次还是特意腾了个大间来放的。要不是天气够冷,估计也是要烂得厉害。
正说着,外面就响起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局长,我来领人了。”
来者赫然正是陈谨之,他一身时髦的白色西装,驻着一根礼杖,站在门口笑吟吟。
“我来把我爹、我兄弟姊妹和那十六个姨太太领回去,葬了。”
陆一鸣一怔:“那其它的呢?”
陈谨之耸耸肩,轻飘飘:“其它的,我可管不了,送你们了。”
送?
陆一鸣笑出声,“陈公子这份大礼,我们可真是无福消受啊。”
“听说过送金送银,还真没听过送这个的。”李飞云虽不露愠色,但言语之间已有讥讽之意,“要不跟吴局长说一声,全送他得了,只要是你送的,他一定喜欢。”
“五十八具啊,”陈谨之摇摇头,一副为难极了的样子,“我只雇了十辆马车过来,哪里拉得完?”
第20章 气焰()
花莫言在昨天的庙会上搜来不少好玩意儿,抱了整整一怀回来。
什么空竹、假面、塑糖人、纸灯笼不胜枚举。
杂七杂八地堆在屋里,玩得不亦乐乎。
陈姐都看不下去了:“少爷,你多大的人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花莫言不管不顾,兀自在那里抖空竹。
觉得屋里地方太小,索性到了院里玩耍。
把那些小玩意儿一个一个玩了个遍。
冷不丁院里的枯树上朴楞了声落了只鸟。
花莫言抬头,原来是只乌鸦。
微微一笑:“来得正好。”
兴起从一堆宝贝里挑出一只弹弓,瞄了乌鸦就开弓。
“啪!”
乌鸦惨叫一声,掉了一屁股黑羽毛,险些从树上摔下,挣扎了一下挥挥翅膀飞走了。
花莫言拍手大笑:“妙极,妙极!”
想起什么,眸底流光一转。
他觉得这宅子,有点不对劲。
之前莫老道说,这宅子虽然妖气冲天,但却是块风水宝地。
在这住了几天,宝不宝地他还真没看出来,倒是觉得这里不止妖气冲天,还有股浓烈的霉味儿。
不是发霉的霉味儿,是倒霉的霉味儿。
俗称,晦气。
不是他多心,这宅子,平常连喜鹊都不来一只。
偶尔来只鸟,不是乌鸦便是黑鹄,都不是什么好鸟。
自己出门,不是忘带东西就是丢钱。
陈姐天天起早贪黑,偌大个铺子竟然只是勉强维持生计。
而且听她口气,这大半年来,运气特别背,哪怕时不时卖个大单,也总是会发生点小病小灾要破财,总归是留不住钱。
那个陆大少爷,更是个挥霍好手,游学回来不到一年就把家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风水宝地?
花莫言觉得这反差简直有趣极了。
问题出在哪儿呢?
寻思间,有人找上门来。
陈姐过去开门,原来是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
“哎,文探长!”陈姐笑着打了招呼,显然是熟识。
花莫言暗暗打量着这个探长,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寒喧过后,那人说道:“听说,陆大少爷病好了?我正好想跟他问点事情。”
花莫言嘿嘿一笑迎上前去:“我在我在,探长是要打听些事啊?在下知无不言。”
刚到门边就见到那人后边还跟了一头小灰驴。
花莫言心里咯噔一下。
这毛色,这皮囊。
没齿难忘啊。
想起来了,这个年轻人,不正是那天冲进山洞那个?
呵,差点坏了我的好事。
后来还来找过自己一次,问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问的什么自己也早忘了,当时刚刚苏醒不久,还没适应这副皮囊,听不大清也看不大清,装傻子装了好几天。
他猜到了对方的来意,脸上笑意却更浓,简直要把三月的春光提前笑出来:“探长里边请。”
陈姐沏了茶便出去了。
留下花莫言和探长两人面面相觑。
“文探长,明人不说暗话,”花莫言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