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传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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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时辰,老郎中认为到了时候,令徒儿歇手,让登瀛起身抬头一试。见患者情形如同刚进门时一般,抱拳连声道:“惭愧,惭愧,小老儿让客官失望了。”
李泗带着老爷又到了一家药店,那是盐渎街上最大的岳家药铺,郎中原是认得吴登瀛的,一见知县来了,连忙起身行礼让座奉茶。
等吴登瀛说明了来意,岳郎中仔细诊断了一番,道:“前面的那两家实在没有什么过错。如若县尊不事先相告,本人同他们一样,不是用针就是推拿,既然这两种方法都无法奏效,那么在下也就没有其它法子了。”
吴登瀛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馨萍问知一切发了急:“这如何是好你说过荡西的沈老郎中是个神医妙手,何不去请他老人家看一看?”
吴江极力要少爷听从少夫人的话,登瀛想想也只有如此了。
第二天一早,喊了李泗一道上了路。平时外出,吴登瀛大都喜欢步行,这次不得不雇了顶轿子,让人抬着。
过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沈家。李泗要先进去通报一声,吴登瀛说了声“不可”。出了轿子就向沈家药铺走去,看那坐堂的不是沈老郎中,以为是他家铺子里的年轻伙计,问道:“沈老先生在哪里?”
第166章 患病祛病情由同 系铃解铃乃一人【5】()
年轻人道:“请问尊驾是想瞧病还是找人。如果瞧病,在下即可;如果找人,您要找的便是家翁,我带着你们去就是了。”
吴登瀛低着头,看人并不真切,听声音才知道坐诊的是沈方,道:“原来是沈公子!”
沈方见说话的人头低垂着,看得也不真切,听到这话打量了一下,才知道是知县老爷到了,连忙见礼,要去把他老爹叫出来。吴登瀛道:“老先生那一定是要见的,不过这次患上了不能抬头的怪病,请沈公子细细看看。”
沈方听了,把望、闻、问、切所有手段全部使用出来,认认真真看了一回,最后道:“大人并没有患上任何疾病,因此没有任何药方可以使大人把头抬起来。在下想,大人最近定然遇上了什么奇特的事情。解铃还需系铃人,把这件事情查寻清楚,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听了这话,吴登瀛猛地想起城北塾馆面前的事来。他抱拳向沈方道:“君家一代强似一代,可喜可贺啊!”说着,就向沈方告辞。
沈方道:“家翁时常提起大人,既然来了,难道不让一见么?”
李泗暗中扯了知县衣服一下。
登瀛道:“下官也常常记挂起老先生来。如若还是他老人家坐堂,那就是非见不可的。如今我形容怪异,待人不尊,等以后专程再来拜访吧。”
回衙途中,李泗抱怨道:“沈方当时要让他老子出来相会,不是正好让老先生看一看么?说老爷没病,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没病头怎么抬不起来?”
登瀛斥道:“唠唠叨叨地想怎样?休看沈方年轻,从他刚回家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他手段不凡!”
李泗不好再说什么,心想:咱们老爷脑袋瓜子生了毛病,怕是考虑问题也不灵光了。
当下回家歇了一宿,第二天早饭过后,吴登瀛只身向城北走去。
先生依然没有上课,塾馆面前,学生们仍在外面玩耍。这回,上次踢毽子的那个孩子,骑坐在一条板凳上,右手拿着一根柳条当成马鞭,左手不住地拍打着凳面,吆喝道:“得儿,驾!”也未见他发力,那条板凳就像一匹真马似的“得得得”地腾空朝前跑。
吴登瀛诧异之极,也不去惊动他,只在一旁耐心地看着。过了一会儿,不知那孩子玩得已经尽兴还是累了,他停了下来,把凳子横着放下,坐着看别人玩耍。
这时,吴登瀛来到那孩童面前,弯腰说道:“还认识我么?”
孩童朝吴登瀛望了一眼,点了点头:“我见过你。”
吴登瀛道:“那便好了,请你说一句‘先生抬起头来’,好么?”
孩童依照他的要求,说了一句:“请先生掌面。”
孩童话音刚刚一落,吴登瀛的头当即抬了起来!他像是有点怀疑,把头又摇了摇,晃了晃,知道绝对没错,脑袋已完全恢复了正常!
吴登瀛浑身一颤,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第167章 吴知县为女作伐 杨子江拒接绣球【1】()
依照沈方的提示,吴登瀛到塾馆面前找到了踢毽子的那个孩童,见他能够活动木马,说话金口玉言,不由得心中大骇:这孩童竟有这等能耐,不就是真命天子么!
孩童见吴登瀛依然站在那里,问道:“先生,还有事么?”
吴登瀛正在走神,听到孩童向他问话,猛然间醒悟过来,答道:“谢谢你,没事了。”
孩童跳跳蹦蹦地回到了他的小伙伴群中。
吴登瀛打量了一下,这家塾馆有三间房子,西面的两间供孩子们读书习文,东面的一间让先生看书休息。吴登瀛绕过那些玩得兴致正浓的学童,走进东面的屋子。
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先生,穿着青布长袍,坐在一把已经破损了的藤椅上。他的眼睛已经老花,伸直了双臂,翻看着一本厚书。见到有人进来,老先生连忙起身揖让:“欢迎贵客来访,请坐,请坐。”
吴登瀛推让了一回坐下,道:“我看书遇到一个字认不识,曾请教多人,都未能认出。今日凑巧经过这里,还望先生不吝赐教。”说完。便向先生讨了纸笔,写了一个“齉”字递了过去。
那些教私塾的先生,大多饱读诗书,对一些生僻字钻研得极深,很少会被人难住。当下先生接过来一看,道:“这个字是鼻子不通气,发音不清,齉鼻子的‘齉’。”
吴登瀛连夸先生学问渊博,又稍微扯了一些其它闲话,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似不经意地问了句:“请问先生,外面那个坐在凳子上的学童,不知叫何名字?”
先生走到门口,随着吴登瀛的手势一望,脸上露出笑容,答道:“你问的是他?他乃老朽的得意弟子,名叫杨子江。”
“杨子江!”吴登瀛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吴登瀛回了家。
见到夫君回来,馨萍十分欢欣,仔细打量了一番,看他确已恢复常态,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夜里,吴登瀛翻来覆去,迟迟不能入睡。他心情激荡。自己以前一直难展鲲鹏之志,遇到不顺心的时候,不免有点怨天尤人。如今看来,这是上苍有意如此安排。凡事都有定数,决然不错啊!既然真龙蛰伏在自己的治下,这就是一种非同一般的缘分,自己应当暗中护佑,等他时机成熟登上大宝,就可以奋其智能,献策于辇毂之侧,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成为开国的元勋。自己的年纪,同周公瑾等十几岁便能叱咤风云的人物自然不能相提并论,然而姜子牙八十方才遇到文王,与他相比那可真是少年得志的了。只是如今真龙年齿尚幼,且为寻常人家之子,自己如何才能眷顾于他,真令人作难
这一夜,吴登瀛辗转反侧,想这想那,思绪纷繁,到了五更头边方才入梦。正感好睡,忽然觉得有人推着自己,揉眼一看,见是铃铃站在床边,问道:“有什么事情?”
第168章 吴知县为女作伐 杨子江拒接绣球【2】()
铃铃来到爹爹床边,见他尚未醒来,迟疑了半响,还是推醒了他:“早饭都快凉了,娘叫你吃饭去。”
见到了女儿,吴登瀛心头一热,即刻涌上了无限的怜爱之情,随口答道:“这就去了。”他拎起女儿的小手,若有所思,随即两眼一亮,将手往案头一拍:“好,有了!”
铃铃忙问:“爹爹,什么有了?”
吴登瀛笑了笑没作答,赶忙起身随着女儿用餐去了。
原来几次见到杨子江,都衣带补丁,吴登瀛知他出身贫寒。如今悟出了他是真命天子的身份,有心给予一些资助,在他尚未发迹的时候结下情谊,到时候顺其自然成了天子身边的人物。可是如今,自己一个堂堂知县,突然间和一寻常百姓家来来往往,十分容易遭来他人非议,一不小心泄露了天机,岂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现在见了女儿,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如果把铃铃嫁与杨子江,两家连了姻,互相往来走动便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样,许多的难事也就迎刃而解了。铃铃做了皇后,自己就成了当朝国丈,济苍生,安社稷,可以充分展示自己的鸿鹄之志。更主要的是,铃铃有了这样的身份,也算对得起她那九泉之下的娘亲了。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吴登瀛不由得暗暗叫好起来。
过了两天,一早上,吴登瀛让吴江备了一份厚礼,让他拎着,一起向城北走去。
天空蓝湛湛的,太阳格外的红,没有一丝儿的风。吴登瀛的心情就如同这天气一样的晴朗。
两人来到塾馆,先生正在上课。吴江走到门口,朝先生招了招手,先生走了出来。吴江引他到吴登瀛身边道:“这位是本县知县吴大人,特地来拜访先生。”
先生听说面前就是知县大人,慌忙要拜,吴登瀛一把挡住道:“你我已是熟人,不必拘礼。”先生惊魂甫定,这才认出知县原是向自己问过字的过路客人,连忙赔罪:“日前不知道是县台大人驾临,多有怠慢之处,万望老大人恕罪。”说完,又要行礼再拜。
吴登瀛劝阻道:“那原是本县没有说出身份,不知者不为罪,先生不必多礼了。”
先生谢过知县,回过身来交代学生自己读书,将知县引进东边的那间屋子,招呼客人坐下。
宾主寒暄了一会,吴登瀛做了一个手势,吴江取出礼物,说明来意:“我家老爷看中了先生的高足杨子江,意欲将千金与他结为百年之好,特请先生保此大媒,些许薄礼,还望笑纳。”
先生起初见县太爷找上门来,不知意欲何为,一颗心七上八下地乱跳。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觉得简单容易,当即定下心来,答道:“县台大人亲来托老朽说媒,便是给了老朽天大的面子。这是大好的事情,老朽决不辱使命,这杯喜酒喝定了!只是何必破费买礼呢。”
随后,宾主之间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吴登瀛带着吴江告辞而去。
第169章 吴知县为女作伐 杨子江拒接绣球【3】()
塾馆里的先生是杨氏家族请来的,薪俸自然由族中供给,每日三餐却是轮流到每个学生家去,俗称之供饭。
第二天中午散了学,先生随着子江到他家里去。
先生到了学生家里,一般人家要买些酒肉招待。实在买不起酒肉的,也要戽些小鱼,炒几个鸡蛋款待。杨家只是母子两人,生活一贯艰辛,先生是从不来的。这次既然来了,便不能怠慢。待先生一到,杨母便端出早就准备好的酒菜,让儿子陪着先生用饭。
饭毕,杨母递给先生一个热手巾把子。先生净了面,对杨母道:“前几天知县吴大人到了我们塾馆,对你家子江极有好感,意欲将家中小姐许配于他。杨妈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子江做了知县的乘龙快婿,前途无量,便是我做先生的,脸上也大有光彩啊!”
杨母见先生亲自替儿子说媒,而且女方竟然是知县家的千金小姐,想想自己的家庭境况,真是大喜过望,满口答应:“先生如同父母,小儿的婚事但凭您老人家做主。”
先生喝了两盅酒,面孔本来就通红通红的,一听子江的母亲允了婚,兴奋得更是容光焕发。
不料杨子江在一旁道:“恩师在上,这桩亲事弟子实难从命。”
先生一楞,道:“知县抬爱,相中你为东床,这是天作之合。只可惜为师的不曾生得你这样的儿子,若然岂不是睡着了也要笑醒?”
杨子江道:“承蒙知县错爱,恩师亲自说合,理当接受这门亲事才是。无奈学生如今年齿尚幼,正是发愤读书以求上进之时,如果现时谈了亲事,势必分散精力而影响学业,将来驻足龙门,以至辱没了先生的厚望。还请恩师向知县大人委婉陈情,学生这里拜托老师了。”
先生满心欢喜而来,以为这天上突然掉下来的绣花球,杨子江一定会紧紧接着。哪知道这不识好歹的小东西竟然拒不接受?真是不可理喻!知县请自己保媒的时候,自己大包大揽,一口应承下来。如今这竖子说话竟然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自己到了知县面前如何解释去?不行,一定要他应下这门亲事才是。可是思来想去,实在没有恰当的理由说服他,只得把目光再次转向杨母,希望她不要改口,好让自己在知县面前能有一个圆满的交代。
子江是个遗腹子,出世以后,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