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之染指天下-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怕的并不是天巫决,而是天巫决在戮手里,那个人手段阴狠,倘若他掌握了天巫决中所有秘密,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不牵扯朝廷的事,可以。”玄逸之口气软了许多。他才不关系所谓朝堂之事,于他而言,幻灵宫才是他的天下。
“可以。”凌月回答的干脆,“但是以现在你我的状态,只能智取不能硬攻。”说完瞥一眼玄逸之受伤的肋下,“我先去打听点消息,你和夕央好好呆着,哪都别去。我很快回来。”
玄逸之并不阻拦,定定看着凌月出门,眉头又紧了几分。
“师父?师父?”夕央从没见过玄逸之这么阴森的表情,不觉有些害怕,小声叫他。
师父变得好奇怪啊,自从见过这个女人之后,整个人都仿佛绷紧了一般,再也不似从前淡然沉着。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看她的样子并非等闲之辈,怎么会好端端的和朝廷扯上关系?还有她为什么要帮师父拿回天巫决,这根本跟她就没什么关系啊,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心中疑问太多,夕央一脸疑惑的咬着筷子看着同样疑惑很多的玄逸之,颇有些手足无措。
屋子里异常的安静,甚至能听到走廊里有人经过轻微的脚步声。夕央望着玄逸之,玄逸之望着已经关上的房门,久久移不开目光。
半晌再夹两筷子菜,食之无味,肋下的伤口隐隐作痛,玄逸之放下筷子,硬撑着走回到床边,躺下。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的脑子清醒。满脑子都是凌月的脸,还有她那仿佛洞悉一切令人害怕的眼神。
隐约中觉得她很熟悉,却又不曾想过在哪里见过,那种迷茫的感觉让他煎熬,更觉得烦躁。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不知道夕央在干什么,惊动了玄逸之,他坐起身子,看着站在外厅柜子前翻腾的夕央,微微皱眉:“你在找什么?”
夕央被这一问,立刻转过头来,一脸被吓到的表情,愣了一瞬,她又回过头,双手从柜子里捧出一堆瓶瓶罐罐,献宝一样堆到玄逸之床边,扬着头一脸惊喜的看着他道:
“师父,师父,你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随便翻人家的东西,为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话说到一半,玄逸之拿起其中一个小瓶,看着上面贴着的标签微微发怔。打开来闻了闻,眉头微皱。伸手翻了翻其他的瓶子,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都是经过提纯的麻醉类毒药,稍微一滴刺进血管就能让人的神经麻痹,还有几瓶是用作易容用的药水,凌月怎么会有这些?
看着些药物的配比,都是非常巧妙和精致的,当今世上能做到这样的也只有医怪,但相传医怪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死了,且从未听闻他有收过徒弟什么的。那么——
这个凌月到底是什么人?
“师父,师父。”夕央看着玄逸之逐渐冷冽下去的目光心底渐渐有些害怕,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并不十分肯定。”玄逸之的面色缓和了一些,看向夕央:“可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还有的。”夕央一边答,一边跑回到柜子前,从最里面拿出一张薄如轻纱的人皮面具,递给玄逸之,“还有这个。”
玄逸之伸手接过,指腹触摸上面皮,一阵粘腻自指尖晕开,再拿近仔细看那面皮上的细节,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笃定。这种东西绝对只有医怪能做的出来,这个凌月绝对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早就该想到的,当朝皇帝身中剧毒能解,就算凌月的毒计高超肯定还有人在她身后帮她。
难道说医怪并没有死?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就被玄逸之自行否认了,当年的事江湖疯传,绝对不可能。
可是,依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似乎有什么地方出了披露,让整个事情连接不上,到底是哪里?
052:迷雾渐浓()
第五十二章
晚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夏末秋初,空气中也带了些许寒凉,似是春日里细嫩的柳枝一般,不经意的一扫,就能带起身上一阵战栗。
王府里依旧安静。用过晚膳之后,司马皓轩慢吞吞的往书房走去。这几日萧芸琴似乎是平静不少,那日之后便再也不见她的刻意讨好,每日闲暇时依然是刺绣写字,也并没见她闹过什么脾气。她如此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倒是让司马皓轩有些不太适应,却也更多了几分心疼。
如此隐忍不发,不知道她心里的伤痛要如何平复?司马皓轩心口一堵,长长叹出一口气。
其实心底自然是明白的,有些事萧芸琴本没有做错,而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为了她好。他并非做不出假意恩宠的姿态,只是觉得那样太过自欺欺人,倘若有一日事情真相大白,自己要以什么样的脸面去面对她?
宁可让她现在怨他,以断了她的念想,也不要日后她再恨他。谁都知道梦碎的感觉有多么令人窒息,而最可悲不过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却是最后伤害自己最深的那个。那种痛难以言喻,却又令人锥心刻骨。
司马皓轩自允为做不出这种人前君子背后小人的勾当,更何况还是去欺骗一个女人。那会让他不齿,也让他觉得龌龊。所以,现在这样应该是最好的吧,就算是伤了她,也好过有一天让她梦碎,令她绝望。
这世上最不能勉强莫过于一个情字,而那个字却恰恰是最经不起欺骗,隐瞒和践踏的。而他司马皓轩要做帝王,首先要舍弃的就是情,无情才没有弱点,没有弱点,自然不会被人威胁。
低头再叹一口气,把这莫名的情绪隐藏心底,紧走几步。
在书房里坐了一阵,依然心神不宁,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天色渐暗,整个天空都仿佛披上了一层霞装,红色泛橘的颜色,令人心中生暖,忽而听见蝉鸣,一声声的婉转悠扬,搔得人心头发痒。
凌月已经走了三日,不知道她那边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王爷,允清王来了。”家臣轻敲三下门,小心的通报。
他来做什么?司马皓轩微微皱眉。这个节骨眼上,司马皓正来他府上所为何事?心中存了个疑影,站起身来,打开门随着家臣往正苑去。
正殿里,司马皓正正坐在椅子手持茶碗轻抿一口茶,眉头微挑,似乎很是满意茶的味道。放下茶碗见司马皓轩进来,立刻起身躬身行礼道:
“皇兄。”
司马皓轩也躬了身子回礼,伸手扶一把他的胳膊,让司马皓正在一旁椅子坐下,自己则一拂下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嘴角带了些许微笑问道:
“王弟今日怎么有闲心来我府上?”
一旁候着的侍女端了些糕点瓜果奉于桌上,又帮司马皓轩看茶,静静候在一旁。
司马皓正瞥一眼侍女,微微一笑,并不说话,眼中流出一丝狡黠。司马皓轩会意,微微摆手,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伺候。”
整个正殿内唯剩他二人,司马皓正才稍微放松了些许,低头轻声一笑道:
“皇兄莫要紧张,今日我来是有要事与皇兄商议。”
“何事?”司马皓轩一脸疑惑,假作不知。
“不知母后可是找皇兄谈过了?”
司马皓轩心中一惊,面不改色的轻轻摇头。难道是为了立储之事?其实心下早已认定,只等着司马皓正说出来。
“原来如此。”司马皓正一脸恍然大悟,看着司马皓轩似笑非笑道:“不知皇兄是否已经知道,母后和宰相商议着,就在近日劝父皇立储。”
司马皓轩装作一脸惊讶,一句话也没说。
“皇兄莫要惊讶,其实这件事宰相和母后已商议多时。你也知道现下里父皇缠绵病榻,朝堂之上的好些事都无暇顾及,母后和宰相也是无奈之举。想来不日这件事就会在朝堂之上公开议论,不知皇兄可是有什么想法?”
他是来探口风的。司马皓轩心下已是了然。但目前的情况绝对不能表露出来,即便自己真的有心想要夺权,也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表明,自己的势力目前并没有他司马皓正稳固,挑明了立场难免后患无穷,于是轻笑一声,道:
“我素来不问朝政,一心只想着闲散自由。朝堂之事本就不是我的志向,有生之年能游遍群山大川,访便名人雅士之处才是人生正解。王弟如此问我,倒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拿起茶碗轻抿一口,望着司马皓正,再说下去:“王弟自小就比为兄聪慧敏捷,既然立储,王弟肯定志在必得。倘若他日王弟登基,为兄必定为保我大梁江山,为保父皇基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关键是要说的好听。虽然这些话从嘴里说出来让司马皓轩一阵阵的不适,但眼下情况,万万要以稳住司马皓正为先。
“皇兄莫要紧张。”司马皓正突然一笑,伸手轻拍司马皓轩的胳膊,笑道:“这都是后话,眼前的情况皇兄可是了解?”
手臂上被他碰过的地方顿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司马皓轩微微一怔,竟不明白司马皓正话中的含义,细想一下他说的肯定是宰相陆正源,可是他们俩明明是一个阵营的,虽然各怀鬼胎的面和心不合,倒也不至于撕破脸要到自己跟前来说。他们这是玩得什么心思?司马皓轩唯有故作不知,缓缓摇头。
司马皓正仿佛没有预料到司马皓轩会是这个反应,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心中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一阵苦笑:
“没想到皇兄已经将我与陆正源化为一派。皇兄当真是闲散时间太长,都不甚过问朝务了么?”着语气里明明有着责问,却让司马皓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尴尬一笑,便躲了过去。
“陆正源并非等闲之辈。他身居宰相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况且当年反卫时他战功赫赫,自允无人能及,又怎会把我放在眼里。今日说什么辅佐,不过是想让我司马家的朝廷跟着他姓陆罢了。”司马皓正言辞激烈,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懑。
司马皓轩一惊,却不知道他此时是在做戏还是真的,些微有些迟疑,半晌叹一口气道:
“王弟莫不是有些多疑了?陆宰相对我大梁建立有不可磨灭的功绩,也是现在父皇病重,才会过多的把持朝政,相信他日父皇病愈,他自然会把大权交还于父皇。至于议储之事,等过两日真的提上日程,为兄会亲自去见母后,为王弟多多美言。”
这话明里是在劝慰,实则在激怒司马皓正。司马皓轩知道如何逼他说出实话,而且不露任何痕迹,为的就是把他和陆正源之间的裂痕再加大些。虽然非常清楚这是下策中的下策,但是眼下情景,似乎没有别的可以迂回的办法。
“呵呵,皇兄果然太过善良。”司马皓正直直望向司马皓轩,嘴角扬起一丝嘲笑:“皇兄被蒙蔽眼睛已久,就不能怪为弟把真相袒露在你面前了。”说着自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看似随意的放在了司马皓轩面前。
“这是?”
“让皇兄相信我的证据。”
迟疑了片刻,司马皓轩还是拿起那个信封,正准备打开,司马皓正的手却拦住了他。疑惑的抬头看司马皓正,却见他难得的一脸郑重道:
“信封里的东西事关重大,还请皇兄等我走了再拆开来看。”说完意味深长的一笑,不知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司马皓轩微微点头。把信封塞进袖口。
沉默了一阵,司马皓轩突然兀自笑起来。司马皓轩心中一惊,诧异的看他,就见他一边摆手一边说道:“没事,没事,原以为皇兄心怀天下,却不想皇兄却是洒脱超然。如此心胸,为弟真真学不来。”
他的话里有话,司马皓轩却不点破,也不说什么,只是淡淡看他,末了见他突然起身欲走,转头看他一眼道:“皇兄爱玩为弟自然了解,但是还得劝皇兄一句,不要什么人都往自己身边招,没准会带来祸事。”
凌月?司马皓轩一阵心惊,面上到没有表露分毫,只做不解。
“允清王怎么才来就要走么?方才府里有些事,这才过来看看。倒是说本宫礼数不周了。”不知怎的萧芸琴却来了,才迈进殿里站定,朝司马皓轩微微福身。
“见过皇嫂。”司马皓正拱手行礼,抬头笑道:“为弟有些话与皇兄说了,原本也没什么大事,现在打算回去了,等过些时日再来看皇嫂。”
萧芸琴客气一笑:“也好,待过些日子家妹要来府里,不如让王爷带她出去走走。今日就不留了,本宫送王爷出去。”说完,做一个请的手势,司马皓正拱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