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毒后:鬼王,来硬的!-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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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尚未开科考,入仕者多是靠引荐,故而士族权势极大,入朝为官的十个里头有九个都是士族子弟,盘根错节,多有姻亲。
莫三舅道:“你是宗妇,是颖川陈氏未来的家主夫人,一家人、一个人建不起一个大士族。”
“三兄所言甚是。”
陈安对颖川祖籍的族人没有什么印象,他活了四十岁,回颖川的次数只得几次:第一次,是陈留太主薨,他十二岁,扶生母灵柩回颖川安葬,彼时他得封荣国公。
陈留临终之时,曾言道“我是大晋的公主,亦是陈氏的妇人,逝后当回颖川陈氏祖坟。”
因这话,老太夫人梁氏感动不已,她就怕陈留葬入皇陵,只要陈留葬在颖川,于陈氏就有余荫。
陈留立有赫赫战功,最终都落到了陈安父子身上,在陈留死后,晋德帝对陈氏多有封赏。
陈安回颖川祖籍第二次,是祖母梁氏仙逝,那年他十五,刚守完母孝,又要守祖孝,他虽在太后身边长大,但老太公、老太夫人最是疼他,为敬孝心,他再次陪着祖母回返祖籍。
第144章 南北双璧(四更)()
(续上章)但老太公、老太夫人最是疼他,为敬孝心,他再次陪着祖母回返祖籍。
老太爷回到颖川后,身子就垮了,缠绵病榻,临终前叮嘱几位族老,不许陈朝刚娶继室,更不允他将柳氏扶正,总之一句话,他不许任何女人压在陈安头上。
颖川陈氏暗斗不少,可就这个要求,族老们却一致表示同意。
陈安第三次回颖川,是他迎娶莫氏为妻后,回乡祭祖,焚香告先祖,将莫氏的名字记入族谱。
莫三舅又道:“西府的人不识好歹,你亦不必放在心上,对付这种人,你只需做一点:不管不问不扶持,视作陌路。也有一点,若他们求上门来,不能心软动摇。”
西府陈宏一再谋害荣国府,不就是仗着他是陈朝刚最宠爱的儿子,可若没有陈安,他想上进,难如登天。
莫氏道:“上回入宫,与姑母大人提到三兄与子侄们要入都城的事,姑母能见到三兄与三郎、六郎定然欢喜。”
莫三舅道:“来的时候,我曾提议让恒之同往,被叔父给拒了,恐影响他读书学问。”
“叔父恐是担心恒之走了二兄的老路。”
陈蘅竖起耳朵,听得很入迷。
她的二舅,据说年轻时候是江南出名的才子、名士,学问一等一的好,反而是成亲之后,慢慢泯然于众。听说性子古怪得很,清高、自负,“天下唯我学问最好”,入仕之后,若非家族护着,莫家又出了一个太后,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大舅行事霸道、张扬,但有一个好处,就是从不做过分的事,他的霸道只对弟弟们、妻儿,也只对他的属下。
莫恒之
陈蘅的舅家表兄太多,她只知道莫家出了这么个很有才华的人物,却不知道是哪个舅舅的儿子,她还是第一次听母亲听到这个人。
“恒之除了参加几个世家公子的诗会,旁的宴会一概婉拒。”
“有三叔父督促,恒之他日定有成就。”
兄妹二人说着莫恒之,时不时观察陈蘅的表情,这女郎只是听,甚至还隐隐有些好奇。
莫氏抿嘴一笑,与莫三舅使了个眼色。
莫三舅继续道:“恒之的人品才学皆佳,姑母一定会喜欢这孩子,只现下年纪尚纪,还不能入仕为官。”
“不世出的贵公子,一旦入仕定会惊艳天下。”
莫恒之的声名早就传动天下,有南北双璧之称,南则是指江南莫恒之,北则是瑯琊王氏的王灼,被称为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两个才貌双侍,人品贵重,有在场美玉公子之称。
陈蘅越听越觉得奇怪,她微微凝眉,似有疑容。
三舅和母亲为什么一个劲儿地夸莫恒之,听他们的话,是她外叔公的孙儿,那个她两世加起来都未见过的莫恒之是她的表兄。
莫恒之
江南慕恒之、广陵莫恒之
王、谢两族的长兄都颇是欣赏、敬重的佳公子。
莫氏笑道:“蘅儿,恒之书画一绝,在江南一字难求。”
陈蘅忙道:“三舅可有带恒之表兄的墨宝,我观瞻一番。”
莫三舅明白莫氏的意思,既然两家要促成莫恒之与陈蘅的婚事,更是希望陈蘅能喜欢莫恒之。以莫三舅对莫恒之的了晓,陈蘅无论是容貌还是出身,能配得莫恒之,也能满足莫恒之早前说的条件。
“我这里没有,不过你三表兄处有他的字画,回头我让你三表兄送给你。”
第145章 讨文书()
“我这里没有,不过你三表兄处有他的字画,回头我让你三表兄送给你。”
陈蘅想着今儿看了许久的家书,“静之表姐的字写得好,颇有卫夫人之风却又独成一派,秀美、流畅又不失傲然风骨。”
莫静之,是莫二舅的嫡女,莫二舅少年成名,风流多情,前后共娶过两房妻室,元配是晋陵世家欧家的女郎,产下两子仙逝而去,之后莫二舅迎娶了欧氏的胞妹小欧氏为继室,莫静之便是小欧氏所出的女儿。
莫二舅在姑苏任职,莫静之是在外祖莫老夫人膝前长大的。
陈蘅道:“今日不好打扰二位表兄,改日我亲自去找三表兄讨静之表姐与恒之表兄的墨宝。”
莫三舅哈哈大笑。
陈蕴人未至,便听到笑声,心情大悦,“三舅遇上什么喜事了?说出来一起乐!”
莫氏笑微微地打量着长子。
陈蘅福身行了半礼。
莫三郎、莫六郎紧随陈蕴身后进了瑞华堂。
莫三舅心情大好,“阿蘅说要与三郎讨静之、恒之的墨宝。”
陈蘅走近陈蕴道:“上回长兄说要代我向陛下求我沐食邑的文书,我等了这些日子,怎没回音?”
陈蕴轻声道:“陛下已经下旨赐了你沐食邑,你如此急切,岂不让人笑话。”
“陛下的事这么多,许是将我的事给忘了呢?这可到年底了,早早拿到文书,说不得我就能去永乐县收赋税。沐食邑的县令、县丞、县尉、主簿皆可由我任命,这得何等威风。长兄上回应了我,怎能不将这事挂在心上?”
他几时应她了,她只提了这么几句,他没回话,她就当应了。
陈蕴面露宠溺,“我怎听二弟说,他已经与陛下说了此事。”
“二兄已经说了吗?”
陈蕴道:“你的事,他自来当成大事。”
妹妹几时也学会了盘算、谋划,这样的妹妹,陈蕴不喜欢,他宁可自己的妹妹养在深闺,单纯、快乐,即便是温室的花朵也无所谓。
陈蘅立时喜逐颜开,她前世没有沐食邑,可今生有了,虽未打理过,但做了三年皇后,公主们的沐食邑是如何打理的,她亦知道。
南北交战,前世晋德帝估算错误,以为是北方燕郡一带最先遇袭,不曾想,北燕不按常理出牌,最后攻打的是江南,他们打造战船,跨江出击,整个江南陷入一片战火之中。
永乐县地位偏僻,在天下属中等县,但于颖川郡来说却是出名的贫困县。燕、晋之战时,侥幸未受到战火侵扰。
她记得自己失势如一具行尸走肉,每日沉陷在失去爱女的痛苦之中,听宫中的内侍说:“陛下又砸了一批瓷器!前方又打败仗!北燕铁骑打到颖川郡,陈氏举族逃到都城,陈家正在安置族人”
她的家人尽失,当时也未想过颖川郡是陈氏祖籍故居,甚至有些洋洋得意,想看陈茉的笑话。那时,陈茉的父亲陈宏被记在了陈留太主名下,更被陈朝刚立成了新的陈氏宗主。陈蘅恨那些违背诺言的陈氏族老,明明答应了曾祖母不抬柳氏,可因不抬柳,便抬了柳氏的儿子陈宏,还将陈宏记在陈留太主名下。
“伪嫡子”这也是嫡子,这给陈宏有了名正言顺成为宗主的机会。
第146章 意外()
“伪嫡子”这也是嫡子,这给陈宏有了名正言顺成为宗主的机会。
假的,就是假的。
柳氏母子恨毒陈留,怎么可能规矩地给陈留拜祭敬香。
陈蘅当时怨恨着陈茉,始终不肯相信夏候滔没喜欢过她,甚至认定,夏候滔待她是不同的,盼着夏候滔给幼女一个公道,盼着他严惩陈茉。
只是,从幼女惨死,到她被陈茉剜心,他再未出现,直至陈茉在她临死前说出所有,她方才大悟。
他没喜欢过她,从来没有喜欢过,夏候滔真爱的人一直是陈茉。
此刻,陈蕴与莫三郎、莫六郎按宾主落座。
莫氏问道:“晚宴可备好了?”
邱媪比划了一下,丫头、仆妇鱼贯而入,摆上了一桌酒菜。
莫氏道:“君候有事入宫了,这是我为三兄与二位侄儿设的家宴,请三兄入席。”
酒席上,其乐融融。
莫三郎善言,讲些家里的趣事,惹得莫氏直乐。
莫六郎偶尔补充几句,看是一板一眼,却自有一种风趣。
用罢了饭,还未到二更。
莫三舅带着三分酒意,道:“阿蕴,作一首应景的诗,让三舅瞧瞧这几年你的长进。”
有懂笔墨的侍女抬了书案过来,陈蕴提笔,沉思片刻,飞舞而下,诗算不得多好,乍看之下很惊艳华美,细品之下,显得空洞、虚浮,大意是莫三舅来了,陈蕴很高兴,就如今晚有明月一样格外皎洁美丽。
莫三舅瞧了一阵,“不错,长进不小,此诗还需打磨。”
莫氏坐在一边,脸上始终挂着笑,看莫三舅让莫三郎、莫六郎也各作一首应景诗作。
陈蘅立在书案前,细细地瞧看着莫三郎、莫六郎的字,莫三郎的字狷狂、张扬,龙飞凤舞,洒脱自在,细细品来,却又不失规矩,书法之中宛如他的人,带着一股意气风发之势。
莫六郎的字看似粗旷,实则笔划细腻,看似规矩,却又有一种冲破束缚之感,可见莫六郎的性子是粗中有细,敢于敢于冒险。
这二位
瞧着不显,性格却是炯异,一个张扬却不失内敛,一个看似沉稳却敢于冒险,这样的两个人,一旦步入仕途,必有一番作为。
前世时,三舅亦来了都城,但莫三郎、莫六郎并未随行。莫三舅入宫见了莫太后之后,尚书省吏部曹就发出了两份任职文书,莫三郎在代郡谋到主簿一职,莫六郎则去了青州做县令。
正因他们二人没在江南任职,战事起时,也给莫家留下了一条后路。
陈蘅前世逝时,莫三郎已调至广陵郡任太守一职,莫六郎调任潭州刺史,算是这辈里头,莫家最出息的儿郎。
莫三舅笑捊胡须,“阿蘅,你写几个字。”
陈蘅今晚小酌了一盏酒,莫氏不许她多吃,只允她吃一盏,此刻双颊通红,也未推拒,提着笔,只想到一句“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风半入云。”
莫三舅惊愕地看着纸上的两行字。
若非亲见,莫六郎很难相信这是陈蘅的字。
莫三郎借着酒气,大声道:“好!好!看蘅表妹的字,倒比静之的字胜上几分。”
第147章 好字()
莫三郎借着酒气,大声道:“好!好!看蘅表妹的字,倒比静之的字胜上几分。”
陈蕴拼命揉着眼睛,一定是看错了,他可记得三年前,自家妹妹的字也只能勉强一瞧。陈蘅毁容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给母亲晨昏定省,素日他们兄妹很难碰面,近来兄妹见面次数多,还是陈蘅被拒婚之后的事。
莫氏见三兄、侄儿们都盯着案上失神,起身过来,待看清桌上的字大吃一惊,“这这真是阿蘅的字?”
莫三舅不解地道:“妹妹也没见过?”
莫氏见过,她上次见到陈蘅的字还是半年前,之后就说陈蘅要出阁,拘着她在府里学规矩,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真要女儿绣嫁妆,不过是嫁妆好了,留个线头,让她装装样子绣两针再剪掉线头,就算是她自己绣的。
陈蘅看到众人的错愕、吃惊,很是懊悔露了真工夫。前世时,她嫁给夏候滔,打理陪嫁店铺、田庄自有低下的人,最初半年夏候滔在身边,在他封了郡王爵后,他学了三皇子、二皇子,征战沙场,一年在府中也住不了一两月。
她每日吃了喝,喝了睡,百般无聊,只得练字、抄经书,借此打发时间。
她成亲数年,不曾有孕,这时间就更多了。
因她毁容后,就少参加宴会,生怕旁人笑话她丑,所以就闭在家里练字。
只是,夏候滔从未认真看过她的字,也从未认真看过她的棋艺,甚至没有安静听过她弹一支琴曲。
寂寞的女人,总得打事情打发自己的时间。
莫三舅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