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戏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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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招,火龙爆闪,就破了青木剑阵,又立即回收入鞘。
苟烈大惊失色,齐云飞的修为他是清楚的,虽然天赋卓越,但毕竟入门稍晚,若说内力剑法比他还是有些差距。此次下山,他原以为自己仗着青木长老所赐的苍帝青灵剑,缉拿齐云飞那是绰绰有余,不想自己颇为得意的青木剑阵,却被齐云飞的烈焱剑一举击破、溃不成军!
这是乾坤九剑的威力所在,还是齐云飞修为已然精进如斯?
葛云生和赵五郎在一旁也看的目瞪口呆,这几日葛云生不过是稍加提点几句,齐云飞便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将烈焱神剑悟出,并发挥出这般大的威力,这悟性当真极高。
天纵之资也不过如此!
苟烈初次下山,首战就在众同门面前失了面子,这令他当即怒火激烧,怒骂道:“叛徒!今日非要给你好看!”说着又要祭起青灵剑,誓要与齐云飞再一较高下。但他方一运气,忽然发觉自己身子一滞,双手双足竟不能动弹,浑身如木偶一般僵硬在了原处。
众道人不知何故,见苟烈师兄嘴上叫骂着,身子却动弹不得,心中大为生疑。倒是原先一直不言不语,静观二人争斗的南宫少羽眉头微皱,冲着不远处的草丛喊道:“却不知是哪位道友路过,还妨请出来以真容相见,这般暗地里偷袭不怕天下道友笑话么。”
葛云生与赵五郎这才缓缓走出草丛。
葛云生背负双手,朗声笑道:“我说御剑宗以多欺少,实在不妥,这等做法才叫天下道友笑话,羞!羞!羞!”
苟烈正欲怒骂,南宫少羽却不怒反笑,这一笑当真如冰雪消融,百花齐开,说不出的俊俏美艳,他语气颇为尊敬地问道:“前辈好像也是道门中人,不知如何称呼?”
“贫道葛云生。”
苟烈一听葛云生三个字,忽然脸色大变,叫道:“你,你就是八窍魔头葛云生?你这个符箓门的大叛徒!”
南宫少羽却脸色不变,反而点头恭敬道:“小侄见过符箓门葛师叔。”
齐云飞却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赵五郎笑道:“我师父给了你一张青蚨子符啊。”
齐云飞伸手入怀掏出那张符文,唉了一声,叹道:“你们何必来趟这浑水。”
葛云生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说话。葛云生先前暗瞧南宫少羽,见此人年年轻轻,但一身修为已是卓然不凡,心中颇为惊讶,此番又见他听闻自己是道门叛徒,却不惊不诧,依旧和颜悦色称他葛师叔,更觉此人心境非同一般,当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葛云生笑道:“小娃娃倒是很懂礼貌,明知世人皆说我是道门叛徒八窍魔头,你还敢称我为师叔,不怕王琼风骂你正邪不分么。”
南宫少羽嘴角轻扬,似笑未笑道:“符箓门与御剑宗虽同属道门,但毕竟派别不同,葛师叔是不是符箓门的叛徒那是贵派之事,与我御剑宗毫无瓜葛,晚辈早就听闻葛师叔的大名,这敬佩之意只发乎私人之情,却与派别无关。”
葛云生忍不住沾沾自喜,心想这小子说话倒还中听,赞道:“小娃娃倒是明事理,这气度像是王琼风教出的弟子。”
但这话刚说完,南宫少羽话锋一转,又说道:“尊师虽讲情理二字,但更重门派规矩,那么,我御剑宗门内之事,想必葛师叔也不会过问罢?”
葛云生这才知道自己中了南宫少羽的圈套,几句话便将葛云生堵在当场,叫他不好再插手齐云飞之事。赵五郎见这南宫少羽神态冷傲,心头不爽,忍不住要出言反责几句,却被葛云生制住了。
葛云生淡然道:“小侄确实很会说话,这清理门户本是门派内之事,我们自是无权干涉,但我葛云生早已不是符箓门下的弟子,与天下四道再无瓜葛,而这少年与我倒是有过相助之情,此事贫道也是发乎私人之情,却与派别无关。”葛云生脑子转得也快,当即将南宫少羽的话再抛还给他,一时间叫南宫少欲哑口当场,而后他绕了南宫少羽走了一圈,又冷冷道:“再说,御剑宗以多欺少,这种事让我葛云生碰到了不管,也不是我的风格,我葛云生虽也讲门派规矩,但更重情理二字。”
南宫少羽脸色微微有些羞恼,但这恼怒也只是一闪而过。
倒是苟烈沉不住气,他浑身不能动弹,口中依旧怒道:“那你的意思便是非管不可了?葛云生!不要忘了你自己还是道教叛徒,天下四道人人可以得而诛之!”
葛云生哈哈大笑道:“青木长老在我面前都未必有这般狂傲的口气,你是第几代弟子,又算哪根木头?”
赵五郎也笑道:“自己都半身不遂了,嘴巴还这么臭,真是讨打!要不要我再给你上一道六识封闭符,叫你看不得、听不得、叫不得,连屎都拉不出来。”苟烈何曾受过这等污辱,心头更怒,无奈被葛云生定身符定住动弹不得,气得双目血丝暴涨,几欲崩裂。
南宫少羽定住了情绪,依旧微微一笑,道:“既然葛前辈说以多欺少,胜之不武,那葛前辈若是想以老欺幼,是不是也是胜之不武?”
齐云飞也劝道:“葛师傅,你的心意在下感激不尽,但此事确实与外人无关,你们速速离去罢,御剑宗做事狠辣无情,你二人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南宫少羽略略一想,扭头对齐云飞道:“我御剑宗虽不是当今正道之首,但向来自重身份,既然今夜葛前辈为你求情,说以多欺少胜之不武,那我也不多占便宜,我便与你一对一剑决,你若能胜得了我,今日我便暂且放你走,若你输了,就乖乖跟我回清虚山服罪,你敢不敢应战?”
齐云飞战意再燃,将剑匣啪地一声放在地上,高声道:“那便少说废话,南宫少羽!我等这一战许久了,今日便速战速决罢。”
葛云生一听到这暗地里连连摇头,他心想这齐云飞虽然是练剑奇才,但有时候脑袋瓜子比赵五郎还蠢笨,两三句话就被南宫少羽给套住了,齐云飞的修为与南宫少羽差距甚大,就算有乾坤九剑在手,但也毫无胜算。
葛云生有心帮他,但一想到自己与勾太常恶斗不久,内力还未完全恢复,真要硬拼起来,未必能有十全把握,他想了想,突然说道:“唔,不妥不妥,还是不妥,这少年方才已经恶战了一场,你现在与他比试可不是有趁人之危之嫌?”葛云生突然对齐云飞笑道:“我看,不如让我这不成器的小徒助你一臂之力,他二人对阵这位少侠才算公平,这也算还了这少年昔日相助之情,南宫少侠,你看如何?”
第34章 九柳龟甲()
赵五郎哪里曾想葛云生居然要他也去参加决斗,当即叫嚷道:“为什么要我去?我哪里打得过他,我不去。”
齐云飞也摇摇头道:“这是我与他的私事,如何能让外人插手,况且剑客决斗,若是以二对一,便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这法子我也不同意!”
南宫少羽见赵五郎资质平平,内力修为也极为一般,如何会把他放在眼里,心中更加不屑,冷笑道:“我看如此甚好!我南宫少羽也不想占你们便宜,今日你二人便一起上罢,若是能伤到我分毫,便是我南宫少羽输了,我便饶你这一次!”
南宫少羽话音刚落,便祭起背后的一把玄青古剑,这剑通体透亮,色如墨玉,内有丝丝暗红血线,外刻古朴龟甲蛇鳞纹,层层妖异绿光环绕,如同碧蛇绕梁不止,更比青蛟盘柱狰狞,虽有七分法宝仙气,却难掩三分杀戮戾气。
南宫少羽朗声道:“齐师弟,我比你早入门三年,今日剑决,我便先让你十招,十招过后,休怪师兄刀剑无情!”
南宫少羽剑术超群,齐云飞如何不知,但今时今日,齐云飞惟有下定决心全力一击,才有那千分之一的胜算。齐云飞怒道:“南宫少羽!废话少说,决一胜负罢!”说罢,立即双掌化作剑指,在胸前划了个乾坤印,暴喝道:“乾坤借法,金木水火,皆化神剑!咄!”
夜空中铿锵之声不绝,四把神剑傲立空中,这乾坤九剑应运天地阴阳五行变化而铸,各有出处,皆具神妙,自是不同凡响。但见这金、木、水、火四剑横空、威仪万千,分别是:
青龙纹青木剑,名曰孟章神剑,剑刻铭文:位列巽宫,掌常春之妙,当善篇有记。
白虎纹紫金剑,名曰监兵神剑,剑刻铭文:位列兑宫,掌金玉之利,当罪积无差。
朱雀纹烈焱剑,名曰陵光神剑,剑刻铭文:位列离宫,掌南明之火,当善恶攸分。
玄武纹癸水剑,名曰真武神剑,剑刻铭文:位列坎宫,掌玄冥之寒,当明判功过。
这四剑应声出鞘,青、金、墨、赤四色光彩当空萦绕,如同彩虹一般绚烂耀眼,剑光所到之处明月失色、星辰无光,满夜空流金溢彩,直叫人目不暇接。
南宫少羽冷笑道:“果真是好剑!不知比我的又如何?”而后右手一抖,就见那柄玄青古剑一化为九,分作九把一模一样的龟甲蛇鳞剑。他这剑也是大有来头,剑名曰:九柳龟甲。合九头相柳和北冥玄龟之妙,取攻如相柳狠辣、守若玄龟坚固之意,是攻守兼备之剑。
此剑乃是二百年前御剑宗门内第一铸剑师虞伯所铸,他以九头相柳之血融入九块玄青古玉之中铸炼十年而成,盖因相柳恶毒,杀气太重,剑成之日,虞伯突然疯癫,持剑斩杀剑士一百余人,后虽被各长老镇压,但此剑从此就被历代掌门视为不祥之物,封入万剑冢中永不现世,直到南宫少羽拜入御剑宗,王琼风见此剑与少羽大有灵犀,特地从万剑冢中取出九柳龟甲剑,赐于南宫少羽。但此剑太过暴戾狠辣,出冢之时被王琼风封去四剑威力,只余下五剑之威,故九柳龟甲,有五剑攻式、四剑守式,少了几分杀戮戾气,多了一分沉稳气度。
其实,赠与此剑也有王琼风对南宫少羽的一番意寓,持剑既要有蛇之灵、蛇之狠,坚决狠辣,果断出击,但也要有龟之稳、龟之善,懂得动静相宜,以守待攻,更要以善抑恶,凡事留有余地。
御剑如此,修道也该如此。
但南宫少羽却不这般认为,他总以为是王琼风担心他剑术精进太快,光芒盖过其他三少,所以故意抑制他的神兵,让他不要过分专注于剑道的杀戮,故心中颇有不服。
这些陈年往事暂且不提,且说这边,南宫少羽以指划剑,九剑在空中环成一个圆形,缓缓流动,如同龟蛇蛰伏,伺机而动。南宫少羽道:“请出招罢,十招一过,只怕你再无机会。”
齐云飞二话不说,剑指一咄,孟章、监兵、真武、陵光四把神剑挟带风雷之声飞奔而至。紫金监兵神剑首当其冲,金光一耀,呼啸开道,引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陵光、真武分列左右,水火助势,融金销铁,搅得天地混沌、阴阳难分;孟章神剑却钻入土中,碎土裂石,化作无数青藤直缠南宫少羽而去。
一时间烈焱激烧,金光迸发,更兼土崩石裂,众人见之,无不为之震撼。这乾坤九剑,不过才出四剑,已是如此了得的威力,若是九剑练成,悉数而出,将是何等撼天彻地的景象。
南宫少羽神色冷傲,嘴角轻轻上扬,冷笑道:“剑是绝世好剑,只可惜师弟的御剑之术还是不够精纯,委实可惜了。”说着,左手凌空书画,却见空中隐隐显现玄龟背甲图案,九剑急急回旋,层层环绕,如龟甲紧紧守护剑主。
这九柳龟甲剑共有剑法九式,分别是攻剑五式、守剑四式。
这一招正是守剑四式中的玄剑护字诀,以剑气护体,成龟甲之式,叫敌方术法利器均难入分毫。
齐云飞心知这龟甲剑式难破,惟有奋力运起四剑,舞得如狂风急卷、似霹雳疾闪。
众人但看这监兵神剑刚猛无双,孟章神剑柔韧交织,陵光神剑炙热化金,真武神剑冰寒入骨,四剑纵横飞击,叮叮铛铛狂风暴雨一般击打龟甲,那这龟甲却当真坚实如铜墙铁壁,四色剑气纵横冲击,却始终破不了四把龟剑合成的防护之甲,齐云飞脸上神色愈发焦急,双指不断挥舞,各色神剑速度更快,攻势更猛,剑芒如流星雨般向南宫少羽攻去。
一时间,天地间彩光飞舞四溢,剑声呼啸暴迭,早已分不清哪把是南宫少羽的剑,哪把是齐云飞的剑。这剑气弥漫纵横,刮起阵阵锋利的剑风,将四周草木巨石切断击碎无数,各青衣道人心中惧怕,都远远地躲开,唯有葛云生和赵五郎立在附近细细瞧看这局比试。
齐云飞虽有神剑在手,但终究内力不及、修为不够,诸多招式徒有其形未有其力,常常招式已到劲力却还未到,加之玄剑护字诀确实招法精妙,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