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渡忘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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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对娘子有意,只可惜造化弄人。记得当初我把鞠球踢入你家院中,惊鸿一瞥,我便再也忘不了你了。”
司妍垂眸,像是有些动容。王桦『摸』着她柔软的耳垂,轻轻地打着旋儿,随后他的手指似杨柳,滑过她的下颚,沿着她纤细的脖线往下……再往下……
“娘子,往后你不如就跟着我,我保你衣食无忧,其实你是知道我心意,更何况当初是我先遇到了你。”
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见她无反抗之意,便放大胆子从后面抱上去,扯开她胸前衣结。
忽然,司妍转过身。“啪”地一下,王桦就觉得脸颊辣痛,两眼发花,一下子找不着南北。
“滚出去!瞧你这德『性』,根本比不上你二哥的万分之一!”
司妍怒骂,抬手指着门叫他滚。王桦踢到块臭石头又气又恼,他抬手想要扇她掌,然而手腕一转却指着她骂:“别不识好歹!你和你哥吃我的用我的,你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吼?!勾栏里的娼『妓』给钱都知道还个笑,你这贼娘连『妓』都不如!”
王桦被她激得原型毕『露』,哪还有温文尔雅的风范。当初他怂恿萧玉搬到静心小筑,就是想让他们兄妹觉得有愧于他,从而抱得美人归,谁料到这女人凶如夜叉,竟然还敢掴他掌。
司妍挨了他的骂更是不甘示弱,媚眼微眯,冷笑道:“我不如『妓』,你呢?眼下你给我们吃用是应该的,如若不然我就去官衙告你,把你这见不得人的事全都捅出来!我要告诉天下人,二郎是做了你的替死鬼,到时你还想做官?呵呵,做梦去吧!”
王桦一听瞠目结舌,脸『色』顿时惨白如霜,他没料到她竟然会知道这些事,或许是二哥临死前守不住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告诉了她!
留不得……此人留不得!
司妍未识他面有异『色』,眉眼微挑,得意地说道:“往后你可对我好些,若我哪天不高兴,我就说于我哥哥听,我哥可是守不住嘴的人呀。”
王桦如泥雕木塑,半晌都没缓神。
眼下萧玉还不知道,只要她死……就没关系。
王桦扣弄起指甲,心里盘算着。早在来此之前,他故意走小道,而后在宅子守小半个时辰,见月清出门方才进了院子,也就是说没人知道他在静心小筑。
王桦勾起一抹冷笑,慢慢地从袖里抽出一条白绫。
“看来你对我二哥情深意重呀。”
话音刚落,他就将白绫套上司妍脖子用力勒紧。一个弱女子怎么经得起他的力道,不消片刻,司妍就被勒昏过去,嘴里还剩半口气。
王桦稍稍松了手,以指探探她的鼻息。司妍气若游丝,半昏半醒,看她青丝半散的模样分外诱人,忽然之间他又舍不得把她弄死,干脆就将她摆弄到桌案上。
王桦行到销魂之处,便俯在她耳边喃喃低道:“你乖乖地跟着我不就好了?”
半死的人儿被他撞得睁开眼,见他正行苟且之事,不由哭叫起来。王桦一把抓起自个儿送来的绸缎封住她的口鼻,手上用力,底下也在用力。这人儿挣扎『乱』动,正好把他那处箍得死紧,他舒畅至极,不由闭眸沉『吟』,施起狠劲。只听到桌脚磕地之声,他身下的妙人儿渐渐瘫软成泥……
事后,王桦穿戴齐整,盯着案上的妙人儿看了许久,她两腿半悬,姿态『淫』/『荡』却极为曼妙。他不由咂嘴摇首,就好似弄坏件心爱的玩物,只感觉可惜。
王桦以布把她腿间浊物擦去,还伸指进去抠干净,而后他摘去她头上簪花摆到妆奁上,再将白绫悬于横梁上,接着把尸体挂了上去。
走之前,王桦仔细整理了遍,确认无一疏漏后抬头朝司妍莞尔,且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白鹦哥看到王桦扬长而去,竟然未留半点痕迹,不由赞叹道:“果然是个聪慧人。唉……瞧你死得多惨。”
第35章 渡情(三十五)()
萧家娘子死了,以一根白绫吊死在屋里为王二郎殉情。这萧家娘子年轻貌美,谈吐也不俗,何尝跟着那种恶人?得知此事的街坊邻居都替她不值。
萧郎回家之后见妹妹停尸于堂中伤心欲绝,幸亏王桦在旁相劝,之后他还花不少银子将人安葬,修了座石坟。
萧家娘子下葬之日,王桦也来了,他面『露』悲痛,手扶萧玉,抽泣道:“萧兄节哀,娘子与我二哥化蝶而去,他俩定会在九泉之下保佑你。”
话还没说完,王桦伤心哭嚎,像是死了自家的妹妹,令周遭人动容不已,更觉得王桦此人情深意重。
或许是萧郎受不住丧妹之痛,没多久就搬走了,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没人知道他的下落。这正好中了王桦下怀,反正肥鱼已经吃了,这鱼骨留着有何用?还不如自己走的好。他心中窃喜,面上却忧心仲仲,三个月过去后他便卸去假脸,过起逍遥日子。
王夫人过世之后,王老爷身子就不好,家业都由王桦把持。王桦逢人便『露』三分笑,王家上下都极为敬重他。
转眼入了春,万物复苏,这耗子也像是睡饱了,一天到晚在王府『乱』窜,拖儿带口的越来越多,徐管事找了好几个捕鼠人都没用,这院子里总弥漫着一股死老鼠的腐臭味,特别是君子苑。
王桦就住在君子苑,他也被这老鼠闹得头疼,晚上都睡不好觉。某天,他解手时忽见话儿上长了个红疙瘩,半个红豆大小,不疼也不痒。他没放在心上,可半夜三更那里奇痒难耐,他忍不住撩几下,把这红疙瘩抓破了,一股脓水迸爆,散发出腐尸般的恶臭。
王桦吓得六神无主,忙拿水盆洗了又洗。脓水洗去了,恶臭也没了,他倒上床榻一觉睡到大天亮。
次日清早,他起床解手,脱去裤子一看顿时惊叫起来。一个晚上的功夫,他的话儿长满疙瘩,这疙瘩还分两层,血黄『色』的脓浆里包裹着一点深红,乍眼看去就像无数只小眼睛。
王桦尖声惊嚎,不一会儿就把院中人全引来了,他们以为王三郎出事,纷纷挤入门中。王桦见状,连忙拉起裤子,遮住惨不忍睹的命根子。
“是老鼠,大得和猫似的,把我吓坏了。”
王桦故作镇定,众人听后也就信了,在君子苑逮起那只像猫一样大的鼠来。
这病张扬不得。王桦心急如焚,面上还要故作轻松,待人走光,他便脱下裤子仔细端详一连串的水泡疙瘩,而后找来医书对照病征。有一种病叫花柳,如其极为相似。
花柳,顾名思义就是寻花问柳。这段时日,王桦循规导矩,连通房丫头都不曾碰过,想来想去只有那个女人。
“真是个『荡』/『妇』!竟然得了这种病,真被她清冷模样给骗了!”
王桦气郁攻心,越想越恼,恨不得刨开她的坟将她挫骨扬灰!但眼下最重要的事得把这脏病治好,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王桦扣弄起指甲权衡利弊,接着就让小厮备上车马行李,说是要去湖广拜访一位老友。
当日马车就起程了,王桦离开金陵城前往江城寻良医。车马颠簸一路,王桦只觉得命根子又辣又痛又痒,他顾不得让车夫停,急急地脱下裤子看。这命根子上的疙瘩破了,脓水流了一裤裆,而沾过这脓水之处又生出细小的水泡,密密麻麻像在腿侧撒了把细芝麻。
一股恶臭散出来,连车夫都闻到了,他在外脱口骂道:“什么味儿呀?!真特娘的臭!”
王桦七魄已经吓去三个半,好不容易缓过神,他忙拿块干净的布将长泡之出缠裹,再打开香囊熏车厢,终于把恶臭压住几分。
王桦有些按捺不住了,他从小聪慧,被人诩为文曲星下凡。既然他是文曲星,鬼神自然要让他三分,又怎敢冒犯他?更何况他不信这些东西!
终于到江城,王桦都不歇息,手捧千金去找江城名医。江城名医也非浪得虚名,不过见到他那根命根子之后也是吓得连忙捂眼。
“公子啊……这我不是我给您看病……只是老朽才疏学浅,从没见过此等病症啊。”
“那怎么办?我可是千里迢迢跑来找你赛华陀,要不配些花柳的『药』先给我服用?”
王桦急了,拿死马当活马医。名医不得已,只能开几贴治花柳的『药』,一半服一半洗,可是王桦用『药』之后反而更加严重,一片连一片地长,命根子都肿成大棒槌。他又去找名医,名医替他看完之后就说了句:“公子,要不你就把它切了吧,这再烂下去,你腿也保不住了。”
什么?!王桦不依,他还没成亲就把这命根切去,往后还怎么过日子?盛怒之下,王桦掀翻名医桌案,砸了他的金字招牌,泄通恶火之后连夜回了金陵。
一路上,王桦找了不少郎中,老实些的郎中直言没法治,还有些贼心眼的满天要价说是家有祖传偏方。王桦急病『乱』投医,只要人家说能治,多贵他都捞钱,什么香灰、牛粪都往上抹,折腾一阵之后,钱花光了,病却没好。
王桦回了家,刚下车看门老头就捂着鼻子跑了,车夫更是呕吐起来,王桦环顾四处,就看到亲切的街坊邻居都离他三丈远,个个捂着口鼻眉头紧皱,在那里交头接耳。
王桦抬臂闻闻腋下,什么味道都没有。他往人群走去,街坊立马后退,忙作鸟兽散。
小厮直言道:“公子,你身上有股死人味儿。”
王桦怕了,他一头钻进君子苑,脱下裤子低头看,命根子已经成了烂肉,治好怕也不能用。
王桦窝火得很,将桌椅凳榻挨个捶了遍,打得气喘吁吁。他两手撑着墙,一面深吸气一面流出恨泪,待冷静之后,他便找来一把利刃放在烛火上反覆烤,然后嘴咬一块布,狠心切断命根。
烂肉落地顿时化作血水,王桦痛得眼冒金星,两眼一翻便晕死过去。不知过多久,他醒了,房中漆黑无光,连个能使唤得下人都没有。他咬着痛挪到床上,一动便牵扯到痛处,令他苦不堪言。
“水,来个人倒水……”
王桦叫唤,可无人应他。他只好提起全身力气,朝门大吼:“人呢?全都死光了呀!”
第36章 渡情(三十六)()
王桦直挺挺地躺在榻上,弯曲手臂勾到壶把手,壶嘴对着口十分费力地喝到几口,而后他抬起头看着自个儿下半身,那些密密麻麻的疙瘩铺满了他两条腿,疙瘩里头钻出白蛆怪异地扭动着。
王桦吓得哭了,阵阵哀嚎犹如鬼泣,他的脑里早已一片空白,也像是被蛆占满了。
没过多久,王老爷打着灯笼来了,他听闻宝贝儿子有些不对劲,一踏入这臭气熏天的君子苑顿时就觉得不妙。
王桦听见声音像抓到根救命草,急切地伸过手,大呼:“救我,爹爹救我!”
王老爷被他喊得揪心,三步并一步走过去,忍住恶臭拿灯笼往他身上一照,腿间血肉模糊,一双腿更是又红又肿,大片水泡都在流脓,烂得不成样子了。
王老爷心疼坏了,当即就痛哭,哭完之后,他来不及多想,马上让管事去把金陵最好的大夫叫来,一一为三郎诊治。
这病症大夫们从没见过,看起来像是花柳,可脉象却与常人无异。众大夫束手无策,只能让王老爷另请高明。
“别走,神医!留下救救我儿子,他可是金科状元呐!”
王老爷哭着去拦人家的路,其中一位大夫与他是老相识,直言不讳道:“令郎的病的确是治不好了,听天命吧。”
说罢,大夫再起揖礼,无奈地摇头狂叹。
王老爷的希望没了,整个人木讷半晌,而后一屁股瘫坐在地。君子苑传来阵阵哭嚎,犹如凄厉鬼泣,不停磨着他的五脏六腑。
“爹,我不想死……爹,救救我呀!”
王老爷何尝舍得让他死?他可王家的救星,有他在王家怎会没落下去?王老爷一想到大夫之言,心酸地呜咽起来,一整晚都没能合眼。
翌日,天刚『露』鱼肚白就有人来敲门了。王老爷听到叩门声,以为管事又找到名医来为三郎治病,兴奋地一路小跑过去,谁知开门之后竟然是阮家老爷。
看未来亲家忧『色』重重,还拔长脖颈不停往内暗探,王老爷心里又加了块巨石,胸闷得喘不上气。
“听说你家三郎病了,我特意过来探望。”
阮老爷笑着道,眉眼带着三分假。王老爷心急如焚,但也不敢说真话,只道:“小儿风寒,没什么大碍。”
“风寒?那……正好我带来些驱寒良物,给三郎送去。”
说着,阮老爷想进门,王老爷忙以身板堵住,嘿嘿干笑几声。
“多谢阮兄,这风寒会过人,您还是别瞧的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