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星高照-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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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柔心里百般不愿意浪费精力在一个疯子身上,但面上仍是满口答应,却又听她继续说道:“至于照顾他的人选,就丽麽麽好了。服药前点上一支迷香。待胡梓晕了,再把药灌下去就行……对了,还有后脑的伤,麻烦柯姑娘用些上好的膏药来敷了。”
恨得咬咬牙。柯柔如今又有求于沉玉,当下不敢拒绝。唤了丽麽麽过来,沉玉又重新交代了一回,更是要求每隔三天将胡梓的情况详细告知于她。
丽麽麽心思玲珑剔透,一听就知道沉玉有意维护自己。这事交由她做。当家自然看在沉玉的面子上,不敢为难自己。当下满目感激,细心地将沉玉的叮嘱一一记下。
沉玉担心她仍有遗忘,还是让人取来文房四宝写下,郑重地交给了丽麽麽。后者明白,这是她将胡梓的性命交托给自己,更是不敢怠慢,小心收好了。
“沉公子如今没了牵挂,可是要兑现奴家的请求了?”柯柔在一旁听得已是不耐。见两人终是告一段落,这才发声道。
用眼神示意丽麽麽退了出去,沉玉淡淡问道:“直接将我送上门,江怀闲怕是要怀疑的,姑娘打算怎么做?”
柯柔一笑,神色胸有成竹:“十日后便是花魁开苞地日子。奴家已经下帖请了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富商。来惊春院一聚。”
沉玉秀眉一蹙:“故技重施,一次可以。第二次要凑效就不易了。”
“这回自然不同,就连看得人也是不一样的。^^首发 君 子 堂 ^^沉公子安心等候便可,奴家保证万事俱备,不会失手的。”她柔媚浅笑,抚掌道。
挑挑眉,沉玉不置可否。柯柔地意图。
惊春院前搭建了一方高台,铺满大红的地毯。台下熙熙攘攘,早已坐满了宾客。有些晚来的人只得站得远远的,伸着脖子朝这边张望。
台后也是热闹,乐师加紧演练,神色紧张。一群群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又略施脂粉的……美男聚首一堂,窃窃私语,神情隐隐显出愉悦和不安。
沉玉闻着他们身上若隐若现地花香,连打了几个喷嚏,悄悄挪到了角落。众人的目光时不时飘了过来,有嫉妒也有揶揄,看好戏的人居多。
也难怪他们这样想,这些人都来自柯柔名下的一处叫“秋色阁”小倌馆。这场表演,辛辛苦苦连续多时,为的就是能被好人家看中,赎身离开。
如今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让其余人做了陪衬,对沉玉又怎能不怒?
实际上,沉玉比他们更无奈。当知道自己这回的身份不是舞姬,而是小倌,真是郁闷得不行。原来这花魁,竟然是男子。难怪柯柔这般有信心不会被人发现,试问谁会想到锦国的大英雄如今会来了这小城,还做了小倌?
硬着头皮换上了一袭青衣,因为过于贴身,沉玉只能把许久没有用上的布条把胸前裹得死紧,差点要喘过气来。面上的妆容索性洗掉,反正小倌重在柔美,她地真面目又鲜少人看见,直接就这样上了高台。
身后的小倌多数不会配合,沉玉也不恼,自顾自地转身和跃动。赤裸的脚踝,柔韧的腰肢,飘散地乌发。举手投足,自然随意,毫不做作。
虽不是极美人儿,又不像身后的小倌极力挑逗地舞姿,却是干净利落,说不出地潇洒。一双灵动的乌目闪闪发亮,唇边噙着笑意,随着乐曲恣意舞动。
沉玉跳得开心,忘乎所以,反而打乱了其他人地步调。红莲院学的是独舞。因为没日没夜练习,她想忘记都很难,这会不知不觉地又跳回了这个。
可是环境不同,瞥见身后东倒西歪的小倌,她笑得更欢了。
反正今夜的主角是她沉玉,搞砸了柯柔这场戏也不为过吧……
奏乐哑然而止,众人喘着气站在原地。眨眼间,台下的叫价声此起彼伏。秋色阁地老鸨扭着腰上了来,安抚了众人,这才清清嗓子道:“承蒙各位贵客捧场。咱们一个一个来。”
首先推出来的,理所当然是沉玉了。见老鸨使劲向她使眼色,沉玉只好往前走了两步。
前排一人猛地站起来大声叫嚷道:“五百两,这个人本大爷要了。”
瞅见那人圆滚滚的身形。压根分辨不出脖子在哪,沉玉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殊不知在别人眼里,还以为她这是要答应了。
老鸨皱起眉,背对着众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人,难不成要坏了当家的计划,出尔反尔?
“一千两!张员外,你家里侍妾都一屋子了,这回要换口味了?”旁边一人嗤笑道,扯着嗓子提高了加钱。
这唤作张员外的人不悦地反驳道:“秦员外十年如一日地守着结发妻子,这会怎么也学人豢养小倌,就不怕伤了夫人的
谁不知秦员外惧内,别说侍妾。连烟花之地也少来。今儿在这里,也是因为夫人回家省亲才能背着她来的。被人说中心事,秦员外涨红着脸,恼羞成怒地就要骂回去。
“五千两!”外围猛地响起一道声音,未见来人,台上台下却听得清清楚楚。想必是内力使然。
沉玉瞧见老鸨嘴角不着痕迹的笑痕。微微眯起眼。要等的大鱼,终于要上钩了?
“还有哪位爷出比五千两更高的价钱?若是没有。奴家这花魁就是属于那位出声地官人了。”老鸨眉开眼笑,环视一周,见无人反对,拉着沉玉就要下了高台。
可是她就站在边上,这一扯,沉玉只觉脚下一空,身子一歪就往台下跌去。没有预料之内的剧痛,沉玉睁开眼,看见身下垫着的人,居然是认识的。
见他躺在地上,不悦地皱眉瞪着自己,沉玉笑了笑:“好久不见了,赤子将。”
赤英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地手搂着沉玉的细腰,不由脸颊一红,吓得往外一推。
以前总是想不通元帅不爱身子柔软的女子,反倒喜欢上这样的男子,如今倒是有几分了然。那细腰上的触感,已是让人浮想联翩,更别提是……
“好好地大将军不做,居然来这里当起了小倌。你跟着元帅,都比留在此处合适。”想到这人竟然过着卖笑的生活,赤英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交手几次,他虽然是败了,对沉玉却是有些惺惺相识,见不得沦落至此。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赤英愕然道:“你的内力怎么没了?你的武功呢?谁废了你的功力,我跟他拼了!”
沉玉嘴角一抽,原本就是没有的东西,去哪找回来?不过此人赤诚,倒是可以利用一番。她眼珠一转,欲言又止地凑到赤英耳边:“柯柔抓了我的心腹要挟,不得已只好暂时屈服……”
“我明白了,待会就去将人救出来。”赤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原本为了救沉玉,避免暴露身份,只带了数十人进城。如今人也救了,自然没有忌讳。
烟花一燃,兵临城下。暗地里再派人包围惊春院和秋色阁,只可惜,柯柔早已逃离,胡梓亦失了行踪。
可爱滴赤英冒个头啊。。。别急,江美人快出来滴了
第三卷 第八十三章 至死不离
找不到胡梓,沉玉自然不甘心。江怀闲手下能人不少,探子更是数不胜数,如今她是座上客,理所当然地支使着赤英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找出来!
赤英苦不堪言,直接打晕把人带走,又怕下手重了让没有功力的沉玉受伤,主帅怪罪下来,他可赔不起。但是苦劝了几天,沉玉没有找到胡梓,就是不愿意离开,他无可奈可,只得让人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数十里外的阮长史。
等了一天没有回音,赤英急得团团转。霍青走前特意叮嘱,不能耽搁而误了大事。可现在他走也走不得,不走也不行,烦得头发都要抓光了。
反观房内的沉玉,照样吃照样睡,每天坐在柔软的坐垫上等消息。虽然还没发现蛛丝马迹,可胡梓是柯柔手中唯一的筹码,自然不可能伤了他性命。因而,她更要借赤英之手,不断派人找寻。
若让柯柔觉得胡梓已没有了利用价值,恐怕……
想到这里,沉玉心内一阵烦躁。
柯柔的势力不容小看,单单是惊春院下的密道便是四通八达,根本不知究竟逃往何地就能瞧出。而要修这样的地道,需要多少财力物力。可想而知,柯柔也并非只会耍嘴皮子而已。
取出茶叶,赤英不知去哪里找来的大红袍,仔细泡了一壶。闻着茶香,浅浅抿了口气,沉玉享受地眯起眼。不愧是极品,唇齿间的香味让人不禁沉迷……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品茶的好心情被打断,沉玉秀眉一皱,转头就要呵斥两句。见着门口熟悉地身影,却是愣住了。
来人唇角一勾,缓步走来,墨金色的衣袂微抬,握着她的手,俯身喝了口热茶:“小玉儿莫不是知道我来,所以泡了好茶候着?”
另一手搂着她的肩膀,沉玉硬是被他圈在怀里。=君 子 堂 首 发=
她笑得僵硬。颤着手几乎把茶杯扔了。但又觉得可惜了这杯大红袍,也顾不得烫,一口灌下,才放开了手。瓷杯顺着跌落在地上,发生清脆的碎裂声。她急急一推,想要退出江怀闲的怀抱。谁知匆忙之际,被桌脚一绊,胡乱中抓住那片墨金的衣袍,便整个人倒了下去。
听到屋内的响动,赤英不免担忧。急急推开门便闯了进去。愣愣地看到地上一上一下的两人,怔忪一瞬,立刻飞快地冲了出去。
外头的侍卫见他们地子将忽然脸色一阵红白地走出来,不由关心道:“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一点事情都没有。”赤英连忙摇头,又叮嘱道:“没有元帅允许,谁也不能靠近,明白了?”侍卫不明所以。依旧沉声应了。
赤英擦了擦汗,元帅风尘仆仆地赶来,刚梳洗完就直奔沉玉的房间。居然心急到没去软榻,直接在地上就……
通红的脸色一白,他刚才坏了元帅的兴致,以后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急急与阮恒商议,留下两千人在城内,领着余下的人连夜出城和霍青汇合,这是后话了。
抚着额。沉玉推了推压在身上纹丝不动的人,郁闷道:“麻烦公子起来,顺便扶我一把。”
美眸一眯,江怀闲把玩着她肩上的乌发,似笑非笑:“小玉儿居然没有说一声,就背着我跑掉了……说说。该怎么罚你?”
闻言。沉玉面上急忙堆起笑,讨好道:“公子大人有大量。=君 子 堂 首 发=这样的小事应该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嘿嘿。”
干笑了两声,见他不为所动,她嘀咕道:“如果告诉公子,柯柔想要我做什么呢?”
施施然地站起身,拍去身上看不见的尘土,江怀闲冷声道:“不外乎是打听消息,抑或是,让你成为要挟我地筹码。”
沉玉吐吐舌头,果然这人一猜就对了,不过筹码是什么意思?
忽见某人伸出手,在她胸前一摸,吓得沉玉跳了起来,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做什么?”江怀闲挑眉一笑:“没,只是奇怪跟上次的手感不一样。果然,又平又硬。”
“裹了布条当然是这样了,”沉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答道。
“绑这玩意儿干什么,拆掉!”美目飘了过来,薄唇微勾:“莫不是小玉儿想让我帮忙?在下乐意之极。”
“想得美,哼!”沉玉忿忿地捂着胸口,横眉竖眼,突然又补了一句:“我不要穿裙子!”
“随便你,”江怀闲径自在桌前坐下,又斟了一杯茶。
见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沉玉咬牙切齿,跑到屏风后面,迅速解开布条,换上肚兜。亵衣和外袍兜头一套,便走了出来。
阮恒听门内没了动静,拿着手中加急送来的信函,叩门而入。瞥见衣衫不整地沉玉黑着脸从内而出,急忙低下头,心里终于明白赤英为何突然匆忙离开的缘由:“公子,这是霍青派人送来的……”
“知道了,”淡声打断了他的话,江怀闲蹙眉瞥了沉玉一眼,她摸摸鼻子,又跑回屏风后面整理好衣衫。
“对了,雁儿呢?”合上最后一颗盘扣,沉玉脑袋往外一伸,望向江怀闲问道。
“雁儿姑娘正在下官手底下办事,如今并不在城内,沉……公子……”阮恒看着面前这人不男不女的装扮,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叫我沉玉就行,哪来那么多公子、姑娘地。”随意地摆摆手,她无所谓地笑着,坐到了桌前。唯一的杯子在江怀闲手里,沉玉撇撇嘴,笑眯眯地对阮恒说道:“劳烦你再拿一个茶杯来。”
很快,送来的不止是一只瓷杯,而是一整套的茶具。她盯着上好的青瓷,爱不释手,寻思着以后跑路的时候把这东西也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