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武-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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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浮空小岛上看去,整个天原如同成了一个巨大的活物,无数黑色的草叶纠缠在一起,露出大片大片灰白色的土地,而那些纠缠在一起的草叶则渐渐组成了一根根庞硕无伦的巨大触手,不过一炷香功夫,整个天原上便形成了一头盘踞在灰白色大地上的巨大章鱼!
这头庞硕无伦的巨大章鱼足足触手足足覆盖了整个天原的上千里方圆。其躯体之庞大。难以用言语形容,当它扭动躯体时。更是造成了宛若大地陆沉,苍天倾覆一般的灾难!
天原上一条河流边,正有一群为数上千的羚羊正在亡命的奔跑。在它们的身后,正高高筑起一堵黑色大墙,动物的本能使得它们感受到无边的危机。
这些羚羊疯狂的远离这堵充满着危险气息的黑色墙壁,希望能够逃过一劫,然而这些羚羊奔跑了一会儿便齐齐停下脚步,因为前面,赫然出现了另外一堵黑色墙壁,然而这堵黑色墙壁并非静止的,而是在蠕动中直直横扫过来。
羚羊群齐齐转头,却发现后方那堵黑色墙壁也正排山倒而来……
离浮空岛八十里远的赤羽联军营地也遭到了空前的劫难,此时营地围有着将整个营地围起来的木制高墙,已经做好抵御冲击模样的成群机关兽,遍布整个营地里的营帐,一座座由粮食搭起来的谷堆……
连绵十里方圆的庞大营地,在那横扫一切的黑色触手面前,就好似顽童脚下的蝼蚁巢穴一般,只不过一个平推,便扫了个干干净净,什么也不曾剩下……
“啊啊啊啊啊啊!“英武侯站在专属的浮空船甲板上,看到下面一瞬间便被尽数毁去的营地,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依旧愤怒欲狂,高声怒啸间,一把抓住浮空船的围栏,就准备下去与那恐怖绝伦的巨大触手做决死搏斗。
“老哥不可!“赤帅眼疾手快,死死的抓住英武侯的腰间,大声疾呼,虽然他心中也是在不断的淌血,但此时下去与那庞然大物搏斗,绝对不是一件明智之举,心智尚存的赤帅自然不会放任被愤怒冲破理智的英武侯下去自寻死路。
“不要拦着我!我要下去宰了这畜生!“英武侯高声怒吼,猛力挣扎,虎目泛着泪光,下面的营地里可是有成千上万的将士!整个帝国最精锐的将士!他们没有死在敌人的刀剑下,满载功勋的葬在军人墓地里,而是尸骨无存的死在这恐怖的畜生手里,这让英武侯如何心里如何能够接受。
“侯爷,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请你看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并非是安全的,若是您再任由情绪摆布您的理智,那么赤鹰卫和羽林军,都等着在帝国强军榜上除名吧!“
赵子墨布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位统帅这才发现,一只庞大无论的黑色触手蠕动间已经拱起,其高速拱起不仅仅多了一座山,还带起了浩大的罡风,而在这座山的周围,成百上千的赤羽联军机关飞行器正如同下饺子一般,纷纷向下坠落而去……
一个照面间,带着煌煌军威,准备横扫一切的赤羽联军,就只剩下寥寥一万之数的机关飞行物和一艘浮空船还苟延残喘,其他的所有一切,顷刻之间,都尽数损毁,尸骨无存!
这样的画面,在整个天原上不断的上演,到处都是舞动如山的庞大触手,当它们滚荡过后,地面上什么都不会留下,因为都被它们尽数吞没了!
“不要让他继续下去!“被天原如今变化惊呆了浮空岛的七个幸存者中,王仲首先回过神来,怒喝一声,提醒其他六人,就要扑上前去,然而巫师宏的下一个动作,却让他抬起的脚步顿在了地上,再也迈之不开……
第二百零九章 我愿作扑火飞蛾,来点亮你的世界()
巫师宏仅仅是一指他身旁的青铜灯柱,就让王仲面色大变,原本踏出的脚步,登时顿在了原地,再也迈不开脚步。
需要三人合抱,异常粗壮的古拙青铜灯柱前,一位身着蓝色连衣襦裙的少女正离地三寸漂浮着,只见她眉眼如画,一头青丝披肩而下,直至臀部,,一双**着的雪白玉足在长裙下若隐若现,不是雨族少女文筠又是何人?
只是如今雨族少女面色凄婉,樱唇微抖,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一双星眸正弥漫着雾气,如泣如诉,在她那如同天鹅般雪白的生香玉颈前,一把裹挟在黑色雾气中的漆黑利刃正时隐时现。
巫师宏虽然只是一指,却很明确的告诉王仲,他如果再往前踏一步,这个活色生香的雨族美人就一定会香消玉殒。
“王小哥,你确实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惜哉修为略低,不然只怕二十年前之事今日恐怕还要重演,王小哥不止智慧过人,情场也是春风得意,如此美人真是我见犹怜,只是不知道小哥是否多情,愿意为这个小丫头做点什么呢?“
巫师宏见王仲顿下,心下一阵了然,脸上满是喜悦的向王仲问道。
“你以为用一个女子的性命就能阻止我了么?“王仲刚刚下意识顿下脚步顿觉要遭,立马满脸冷漠的哼道,脚步一踏就准备抢上前去。
然而巫师宏早有准备,王仲刚刚脚步踏前,就见他整个人如同袅袅青烟一般。消散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文筠身旁。
“天原早已被阴间显化的空间占据,老夫不才,虽无力发挥种种莫测威能。咫尺天涯这样的小伎俩还是用得出来的,王小哥如此冷漠,真是让老夫惋惜这个小丫头识人不明啊!“
巫师宏此时正满面潮红,显然认为自己抓住了王仲的软肋,虽然语气上满是惋惜,但双眼却曝露了他此时的兴奋,随着他的满是惋惜的语气,那道微显峥嵘的漆黑利刃往前一凑,似乎就准备画上一道。让一个美丽的身影就此香消玉殒一般。
“你待如何?!”王仲面色一变,他生平甚少像今天这般束手束脚,所谓关心则乱,巫师宏可以拿文筠的性命一再试探王仲,他却不能冒这个险。
“简单,只要王小哥跳入血池之中,成为吾皇的降世之身即可,那时我便放了这小丫头如何?”巫师宏见王仲如此反应,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文筠对于巫师宏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他原本对于拿捏王仲已经没有了什么信心,毕竟以他如今的状况,保持运转祭祀仪式已经不易,想要控制王仲基本等于痴心妄想。
如今平都功冶印想必已经回到原主手里,冶这位末代人皇绝对是初代人皇元的劲敌,再手持平都功冶印,那么元的胜算绝对不大,为了让人皇元降世之后能有更多的胜算,巫师宏自然是处心积虑想要夺取王仲的肉身。
火云的万里火遁不同于一品武者撕裂虚空的手段。是一种基于当前空间规则的直线运动。在这种遁法面前,任何时空规则都是可以以一种短暂创造出来的特殊通道直达目标所在的位置。
但好死不死火云在天原施展万里火遁。在如今二元具现的天原内,哪怕是梦神机都做不到突破空间,只能用化身一击逼得巫师宏不得不硬接他一击。火云的万里火遁这种半作弊的移动手法哪里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
正所谓瞌睡来了送枕头,文筠的出现顿时让巫师宏大喜过望,他早就通过梦境之力的覆盖见到过王仲和文筠在一起,又如何会放过自己送上门来的文筠?
本来准备通过万里火遁到达王仲身边的二人,顿时被破去遁法,火云被巫师宏一个挪移移出了祭祀小岛,而文筠则被他抓来威胁王仲。
“不要!”一直泪光隐隐的文筠听到巫师宏的条件,登时放弃了所有的矜持,大声疾呼,一对美眸中尽是焦急,情难自禁的踏前一步,想要阻止王仲答应巫师宏的条件。
巫族之所以能够屹立冰原千年不倒,除了巫尊之外,祖灵才是最大的资本,毕竟巫尊并非每一代过后都会自然产生下一代巫尊,巫尊与巫尊之间的空隙,就有祖灵来守护。
这些被唤醒的祖灵进入愿意奉献出**的巫族人体内,终日坐镇与巫典大殿中,只有危机时刻才会出手,其实力由于其他祖灵加持,兵不逊色与巫尊,但每次出手都是以催动肉身生命力作为代价,只能用于守护,而做不得其他。
阴灵虽然与祖灵有些许不同,但大致本质其实一样,都是执念所凝聚,所不同的是阴灵乃是死气怨气与执念的结合,而祖灵则是族人的美好愿望与守护执念相结合。
祖灵这样相对温和的灵体降世都需要抹去自己族人的意志才能保证正常活动,更何况是阴灵?作为巫族人的文筠自然明白王仲若是答应这个条件,等同于消散于天地之间,她哪里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王仲这样为她牺牲?
“聒噪!”巫师宏大惊失色,张口怒喝,那道漆黑的利刃若非他见机的快,散开凝聚成利刃的死气,此刻文筠必然已香消玉殒了,巫师宏大声怒喝的同时,伸手点在文筠的香肩之上,立时禁锢住文筠的行动能力。
王仲见文筠差点被那利刃割过玉颈割过脖子,骇的面色惨白,此时见巫师宏出手制住文筠,又见那利刃散开,登时松了一口气,在文筠止不住垂泪的眼神中沉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会否出尔反尔?!”
“小哥可以选择信,或者……”巫师宏不以为意,掌握了别人的软肋还需要妥协,那是蠢人的做法,而聪明人则不会如此,巫师宏轻轻点在文筠玉颈前的死气,重新将其凝聚成一把锋锐异常的利刃,用实际行动告诉王仲,你没得选。
王仲回头看了看正不断接近这里的原通等人,知道原通等人即使来了,也不能奈何巫师宏,但是文筠就很可能陷入危险之中,这个险王仲不能冒,也不敢冒。
同样的,他原本准备好的那个杀手锏,在这里已然用不上了,因为他一旦跳入血池之中,人皇元的意志必定蜂拥而上,将他的意志摧枯拉朽的全数摧毁,那个手段自然也就无从使用。
当日王仲与文筠相互分别之时,还未觉得雨族少女如何重要,甚至预见原通之前,王仲还准备将这段还在萌芽一般的感情就此掐断深埋,就当从未发生过一般。
但就像华武一位情诗剑三绝的剑仙李柏曾经用于表明心迹一句情话所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在被原通从生死间救出来的那一刻,王仲惊觉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血海深仇,也不是鲲鹏世界那个曾让他辗转反侧,魂牵梦绕的身影,更不是十六岁那年,那个永生难忘,刻骨铭心的决绝身影。
他在醒来的第一时间,眼前闪过的,居然是文筠,王仲也不知何时起,对于文筠的情愫并非是他想象那样,仅仅是一个萌芽的种子,这颗种子早已在王仲与文筠共患难中悄然生根发芽,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王仲叹了口气,一边在巫师宏满意的眼神中,文筠凄婉欲绝的注视下缓缓向血池走去,一边开口说道:
“其实我怕死,真的很怕死!每个人其实都有一个自己的理由,我怕死,我还有血海深仇未报,宗门覆灭前的盛景,父兄长辈的生前的音容笑貌,诸多弟子的脸孔,每每浮现在我心头,都令我倍加珍惜自己的性命,因此我怕死!”
王仲一边说,一边向着血池走去,他每走一步,文筠的心就痛一分,她知道,王仲并不是说给巫师宏听的,而是说给她听的,这就是王仲对她的解释。
从文筠出现那一刻起,王仲便知道文筠来这里的目的,因此王仲趁着这最后一刻,可能是自己还有意识的最后一刻,说出文筠想要的解释。
这个解释其实文筠早已在心底有了答案,正因为要为宗门复仇,王仲才怕死,正因为怕死,他才要利用好每一份资源,来确保自己的安全,她其实不怪王仲利用她这个身份,只不过她气王仲不告诉她,而非王仲利用她,正因为这种气愤,她才会对王仲说出那段话。
然而当王仲因为她而即将投入血池,被毁去意志的时候,文筠这才惊觉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幼稚可笑,正因为这样幼稚可笑的行为,才导致了王仲如今的危局。
王仲每踏出一步,她就觉得有一把锋锐的钢刀在她心头狠狠的割下一刀,泪水更是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躺满了那张倾城的玉颜,那把刀的名字叫做:“悔恨”
王仲走到了血池前,转过头来,看着文筠那泪眼滂沱的俏脸,温柔的一笑道:“但我错了,原来我虽然怕死,可也更不怕死,人固有一死,我的死能够换来你的生,已经值了,文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愿作扑火飞蛾,来点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