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种田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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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媛尝了口汤,点点头道:“已经很鲜了。”
又瞅着沈三郎的手道:“辣子少放一点,醋我自己来加就行。”
沈三郎伺候完媳『妇』,自己舀了大半勺辣子油,等不及似的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肉包子就那么被晾在了边上,张张嘴想说也没说出来,实在是人家嘴里都是馄饨,也没法说话。
沈三郎一口气吃了半碗,这才扭头看向依然站在旁边的肉包子,不满地道:“你这是等位子,还是看别人吃的热闹?”
“咳咳咳,”方媛差点呛着,三郎哥也太促狭了吧。
沈三郎一边给她轻轻拍背,一边责怪道:“慢些吃,又没人给你抢的,想吃几碗就吃几碗啊!”
一幅宠媳『妇』没边儿的样儿。
肉包子张了张嘴,好容易得了空儿才挤出笑脸道:“兄弟贵人多忘事,咱们月前在府城城门口见过的,你那会儿往城外去接人,天天吃我的肉包子来着。”
然后打量着方媛,谄笑道:“这。。。就是兄弟你接到的人儿?果然好人才,难怪兄弟你那么辛苦见天站岗似的接人。”
沈三郎眉头一夹,侧身把方媛挡了,才瞅瞅那人,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道:“你是城门口卖包子的小哥了?!时隔多日竟一时没认出来。”
“你怎地也来着乡野之地逛庙会来了?”
正等着他问呢。
肉包子赶紧道:“嗐,这不是听说你们这搞庙会么,我自家包子不错便也来凑个热闹,权当舒散了。”
实则是在府城吃坏了几个人,人家差点拉肚子拉去半条命,官府和客人都在四处找他,他才不得不出来躲躲,等过了风头再悄悄回去打点一二。
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光他,摆摊子的谁家不遇上点事儿啊,没啥。
当然,这话可不能跟客人讲就是了。
他边说边指着左近的一个小摊子,一个『妇』人和小儿正在给客人拿皮纸包包子,道:“那就是我的摊子,拉家带口的,混碗饭吃。”
沈三郎嘟囔了句‘哦,都不容易’,又端起馄饨碗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肉包子瞪着眼睛也是无语了。
一般情况下,他都这么说了,认识的人好歹给几分面子,没买的直接拐去他的摊子上,买了吃食的也会加两个包子意思意思啥的,这位就听听当下饭了?
沈三郎端起第二碗的时候,肉包子见对方没戏,兼之剁肉的老头虎视眈眈的,只得讪讪地走了,边走还不死心地回头。
方媛虽然爱吃荠菜馄饨自己也吃不掉这么大一碗,剩下感觉也不好,只得去瞧沈三郎。
身边没了嗡嗡声,沈三郎的注意力自然都在她身上,见状道:“怎么了?”
方媛老老实实地道:“太多了,吃不完。”
然后就都进了某人的肚子里了。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几个人挤出人群,一屁股坐到肉包子的摊子上。
“喂,那个小哥,跟你打听一下。。。。。。”
第五十章 出嫁(中)()
第五十章出嫁(中)
肉包子斜了那『妇』人一眼:头发枯黄支翘、目『露』精光、脸上带着热络的笑,但那明显『乱』转的眼珠子却暴『露』了她眼中的衡量算计。。。。。。
“这位大婶,吃包子啊?来自府城的纯肉馅包子,仅售三天,错过了以后也难吃到啊——”肉包子淡淡问了一句就开始吆喝起来,在不搭理人了。
那『妇』人眼珠儿在热气腾腾的笼屉上打了几个转儿,一咬牙,从怀里『摸』出三文钱,笑道:“那咱也尝尝府城的肉包子啥味儿,麻烦小哥儿给来两个!”
她虽很少进城,却也知道这城里人最是眼睛掉进钱眼儿里的,想跟他们问屁大点儿事也得买他点东西,不然别想得到什么话的。
这德行可不比她们乡里人呢。
肉包子眼皮往下一垂,不由抱着膀子哼笑了一声,嗤道:“我说大婶子,这纯肉包子五文钱两个,单买一个三文。”
“啥?三文一个?咋不去抢呢!”那『妇』人显然有些意外,一把抓回钱,忽地站起来不自觉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肉包子想破口大骂。
不过对上肉包子那藐视的眼神,她顿时张张嘴熄了火又一屁股坐了下来,是了,她是来打听事儿的,可不能闹掰了。
她陪着笑叨咕一句:“哎呦,府城的肉包子也是包子老爷哟,这个死贵。。。。。。”
说着往边上站着的几个人里瞅了瞅,见一双小儿女正馋的啃指头,便咬牙又『摸』出两文,“喏,那就来两个,让我这俩小鬼头吃吃府城的肉包子香不香。”
两个孩子顿时欢呼一声围了过来,依靠在那『妇』人身边,乖乖等着。
肉包娘子一声不响地扯出两张油纸捏了两个包子塞给俩个小儿拿着。
那『妇』人哄着孩子小心地吃着,免得油水滴到新衣服上,然后才陪着笑脸道:“先前在那边跟小哥儿说话的人。。。身边的女子小哥可认得?”
肉包子:“你就问这事?不认得!”
“咳,”那『妇』人胸口气得鼓了鼓,又压下道:“我瞧着小哥儿说得很热闹,还以为你们挺熟呐。”
那口气倒是有些鄙夷,然后有意无意地嘀咕道:“男的是我们村的出去当兵的,那女的
我们没见过。。。。。。”
肉包子心里冷笑一声,他肉包子在城门口混迹多年,什么形『色』的人没见过?不过一个村『妇』,还想探他的口风,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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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摊子上的两只如何打机锋,方媛和沈三郎正手牵着手在庙会里头闲逛。
两个人本也是为了说说话才出来,因此也没什么目的,就随意走哪儿看哪儿。
“。。。里长寻到我,说那阵子他身子不好没精神头管事,村里的事难免疏忽了,如今他都收
拾拾好了。”沈三郎嘴角一扬,带着一丝嘲笑。
“什么叫收拾好了?”方媛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没有理解。
沈三郎在她头上『揉』了一把,道:“自然是把该还给我的还给我呗!”
方媛惊讶了:“真的把你的屋子和地都还给你了?你哥嫂他们能乐意?”
“要不乐意也是我不乐意,哪里轮到他们?难不成白占了别人的东西,人家拿回来还得照顾他们心情好坏?!”
沈三郎在方媛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和不屑,他道:“那点子东西对我现在也不值什么,可该我的就是我的,我不要给人是一个意思,被人白占了那是另一个意思!男人大丈夫,自己的家业都看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方媛掩嘴偷笑,也不知道是谁,刚开始相亲的时候提到这事还一肚子委屈,此时倒是豪情满满了,果然是有依仗了就是不一样。
“那、里长是怎么收拾哒?”方媛也有些好奇。
沈三郎瞥了她一眼,别以为他刚才没瞧见她偷笑了,算了,笑就笑吧,那会儿自己确实有些没主张嘛。
他道:“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事。里长的意思,那屋子又小又旧,如今看很不合咱们的身份,他意思村里另外白拨一块地方给我们重新建房。
地方由咱们自己选,材料啥的村里出一部分,人工就让占了屋子的人白出,里长再另外派些村民帮忙把房子建起来;
地的话,如今应该是大哥家种了几亩,二哥家种了几亩,这么些年倒是白得了些粮食,里长的意思,从我爹走开始算,按照村里寻常的佃租,俩家一总算了钱或者今年秋粮收了总算给咱们。”
方媛一蹙眉,道:“白种七八年。。。我虽不像我爹难么会算租子,可也知道光凭今秋一季收的粮食补齐是不可能的,别说他们还得先交租税。到时候缺口怎么办?难道要等下一年再下一年?”
至于说占屋子的人出白工,哪有那样好的事?知道的是出工顶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强人所难,仗势欺人呢。
没得惹人闲话。
“我也觉得这样不太妥当,所以给他说要跟你商量。你知道,里长从昨天到上午寻了我两三趟了。”
“这却是为何?”
沈三郎一哂,道:“能为何?还不是因为你爹是本县主簿,你姨夫是本县县令大人?
我可是打听过了,里长听送信儿去的小哥儿说我娶的是方主簿家的姑娘,当即就把我那哥嫂几个喊去骂了好几顿,他自己也后悔得天天在村口打转转。”
在村里人看来,县令不说了,主簿大人可是正正好管着村里的人口、税赋、徭役啥的,手松一松,紧一紧,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能搭上这门亲,那是烧了高香的,弄好了整个村子都能跟着沾光,相反得罪了主簿大人或者主簿家的姑娘,那就等着吃大亏吧。
所以,消息一传开,连隔壁几个有亲戚的村子的里长都来了,几个里长商量了几日,这才决定拉上半个村子的人来参加他们的婚事。
不求别的,至少要表明他们村子的立场和态度,他们是很重视主簿家的这门亲的。
方媛可不想让这些破事把她爹也缠进去,歪着头想了想,问道:“你是什么打算呢?”
沈三郎瞅着她笑:“我有打算还来问你干啥?”
其实他心里已经对那些不是很在意了吧?毕竟有机会高飞的人谁会流连从前的矮树窝?
方媛稍微犹豫了下,一握拳,定睛望着沈三郎道:“三郎哥,不如咱们把乡下的屋子和地都卖了!”
“卖了?”沈三郎颇感意外,“具体怎么说?”
“对,卖给村里。
让我爹下面的人出面去说,就说白占了那么久,你回来也去村里追讨过,是村里没给你公道,
所以这过错就得村里背着。屋子和地连同着些年的租子都算进去作价卖给村里。今年秋粮纳税的时候一并交过来。
至于村里怎么跟占用的人去算计,就是村里的事了,咱们不参与。”
沈三郎夸张地倒吸了口冷气,拿眼上下打量着方媛,啧啧道:“到底是主簿家的姑娘,瞧瞧这本事,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呢?!”
原本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嫂却少不得要面对一通的胡搅蛮缠,指不定又哭又嚎弄得跟他要他们命似的,每每想到这些沈三郎心里就别提多郁闷了。
那两个跟他撒泼,不过是瞧着一份血脉亲情不会真拿他们怎样,这下好了,直接甩给村里,爱闹闹去好了。
关键是只要提出来,村里肯定会应下来。
这件事定了,压在沈三郎心头的大石一下子卸掉,顿时整个人都松快了起来。
他也受到启发,两眼亮晶晶地道:“我看咱们也不要钱和粮,直接跟村里这算成新的宅基地和空闲田地就好。”
方媛也拍手叫好:“就这么办,这样更简便呢。三郎哥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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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心事,两个人又逛了好半天,途中还甩掉几次巧遇的村里亲朋,两个人像偷到油吃的小耗子似的,窃窃地欢喜着相视一笑,彼此间也默契了不少。
瞅着太阳已经偏了,沈三郎恋恋不舍地送方媛回李老太太歇脚的地方,还许诺她:“庙会三天呢,等明个成了亲,后天正好空闲着,想逛的话咱们再来好好逛一天。”
回门要大后天呢。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草儿就跑来摇方媛起床:“姑爷那边的人来过嫁妆啦。”好大一群兵丁,杀气腾腾的!
方媛扯住被子一滚缠在身上,再往里一翻,嘴里还嘟囔着:“过嫁妆又不是过我,我起那么早做什么?再睡半个时辰。”昨天又是爬山又是逛庙会很累得好不好!
草儿只得这么去回给李氏。
方家的堂屋和待客的小偏厅里都已经坐了不少早到的亲戚客人。尤其是方家那边的亲戚,一个不拉的早早就坐在了屋子里,美其名曰:“到底是咱们方家的喜事,哪有不伸手帮忙的道理。”
不过是想巴结李老太太这个豪门老太太,早忘记当初怎么糊弄人家女儿的了。只是时间还早,老太太可不会现在就出来,免得她累着。
李氏懒得跟他们计较,何况这种大喜的日子,爱装就装吧,只怕装不下去。
李氏听了回话,又气又舍不得,象征『性』地对亲戚们抱怨:“谁说生女儿省心的?您瞧瞧我,哪里省过半点儿心哟。。。。。。”
方家大嫂笑着劝道:“成了亲就好了,最多也就在家这一天半天的啦。”
不像是劝,倒像是提醒。
李氏心底的酸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