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海道迹-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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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对司马懿的形象,可说是嘲讽到了极致。
明明统领大军,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却在空城面前逡巡不前,终被诸葛武侯一席话惊得抱头鼠窜。
落在北看台的三位高人眼中,它的含义就更加深远了。
这场空城计,可说是处处影射当前形势,处处映照眼前诡谲,却又处处似是而非,让人越看越糊涂,越看越不敢轻易落子。
当然,对刚刚入局的儒门与佛门来说,这未尝不是好事。原本抢先的道门不敢寸进,自然给他们扳平的机会。
因此,三人之中,姚成严的脸色最是难看。
他看完整场剧目,脸色早已铁青,只能发出含义深远的一个字点评。
他说:“哼——”
看见姚成严生气,陈秋声就非常高兴。他哈哈笑道:“好一个空城计,好一个武侯抚琴退万军!如此智者,当浮一大白!唔……说来,大师,你看殇武王真有援兵吗?”
儒门座师当然不指望得到答案。他如此问广觉,原本就为了挤兑姚成严。
但广觉出乎意料的给了答案。
“有。”神僧笃定答道。
“哦?”陈秋声大感兴趣,“难道真有个赵云赵子龙,从东海城神兵天降?”
“有。”广觉再次答道。
“哪有?”姚成严怒问。世间怎会有赵云赵子龙?这个人物根本子虚乌有!若非说话的人是广觉,他一定直斥对方胡说!
广觉没再出声,只是抬手向天空一指。
姚成严、陈秋声同时抬头望天。
“轰隆隆——”
一声惊雷炸响。
三教高人的目光穿过层层云雾,清晰看见——
乌云中,一条青色蛟龙蜿蜒盘旋。
它身后,更有数百龙兵,阵列森严。
那是称霸大洋的——四海龙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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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一壶琼浆话蛟龙(上)()
尽管黑云压城,然剑川群侠的热情不减。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鼓掌与叫好声中,商少晫带着商家班全体成员登台谢幕。
在欢呼中,商少晫上前一步,向三方看台作揖道:
“感谢各位厚爱!感谢各位厚爱!
“商家班创立至今,已近一甲子。承蒙诸位老少群侠抬爱,让我等场场爆满,座无虚席。少晫身为商家班第三代班主,谨在此感谢各位衣食父母!
“今日,我等借来英雄擂,上演这一幕,乃是前所未有之尝试。我等旨在:剑者,秉天地正气而生,乃是天生侠骨之象征。然天地正气,却不止于剑。王侯公卿,贩夫走卒,但能铭记一个‘侠’字,都将是正气之所存!正是:手中无剑胜有剑,抚琴能敌兵十万!
“商家班,一甲子以来,以卑微之身,于戏台之上,唱正气之声,虽不问武林之事,却无一日不在江湖。我等江湖戏子,逢场卖笑之辈,不敢自夸领会侠骨之精髓,然侠义二字,也不敢旦夕或忘!
“天下,无有不散的宴席。今日,我等借英雄擂演此大戏,有诸位老少群侠捧场,足慰平生。在下,商家班第三代班主商少晫,在此宣布:
“商家班,就此解散!”
“商少晫再次拜谢衣食父母!”
说完,他带着商家班一众戏子,再向观众长揖到地,便转过身,昂首挺胸走下英雄擂。
轰——
这一声宣誓,不亚于之前的亘空惊雷。
在剑川城火爆一甲子的商家班,竟然今天就解散?之前没有任何消息啊……
怪不得他们要借英雄擂来演,原来这是最后一场,封箱之作!也怪不得三大剑门中,有两位高人点头同意,原来背后尚有如此大事!
可是……商家班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解散了?
英雄擂三座看台上,登时爆发出大声喧哗,猜测者有之、挽留者有之、质问者有之,还有不少老戏迷,这一刻竟是忍不住垂泪。
然而商少晫等人,却是没有任何留恋,昂首阔步的走下擂台,一路前行而去。
且不说其他乱象,商少晫的突然袭击,真正气坏了姚成严。
殇武王后裔世代为伎,是玉皇观的法旨!
商少晫宣布商家班解散,乃是公然抗拒道门法谕。
道门威严何在?
“放肆!”姚成严一声怒喝,反掌拔出背后神锋,就要飞身入场,把商家班人员尽数斩杀!
“且慢!”旁边的广觉身形一晃,拦在姚成严面前。
“你敢拦我!”姚成严怒道,“当年你佛门便庇护殇武王,以致今日!现在,你还敢包庇他们,违背我道门法旨!你佛门莫要欺人太甚!”
他可不怕广觉。姚成严好歹也是有灵根的修行者,近百年的打磨,修为深厚,剑术高深。而广觉近日才大彻大悟,突破武道极限,成为修行者一员。
姚成严信奉的是:“名锋自有岁月磨”。广觉刚刚入道,缺了漫长岁月打磨,如何能够成事?如何能使贫道敌手?
他不由分说,挺剑便刺,手中神兵清光笼罩,剑气透剑而出,宛若无坚不摧。
广觉不慌不忙,周身亮起淡淡的金色佛光,缓缓抬起手掌,却后发先至的拈住姚成严剑锋。
这一动,犹如佛祖拈花微笑,不带丝毫烟火气,自成一派玄奥。
在武学境界上,广觉竟比姚成严更胜一筹!
姚成严抽剑两次,都无法逃出广觉钳制,不由又羞又怒,正要再运道门绝学时,广觉开口了。
“阿弥陀佛。”广觉高诵佛号道,“姚观主,你要处置殇武王后裔,老衲不拦你。但你必须证明:乌云中的四海龙兵,不会以此借口开战!”
姚成严闻言,气势顿挫——盛怒之下,他竟然忘了头顶的杀星!
“不错。”陈秋声也森然道,“你道门要耍威风,那没问题,反正你们也胡作非为上千年了!但四海龙兵就在头上,引发战争的责任,你承担不起!”
“哼!当年围杀殇武王,龙族也未曾过问,今日不过杀几个没灵根的后裔,怎会引发事端?”姚成严强辩道。其实,他也有些心虚——头上那尾青龙发起飙来,是否会引发全面战争尚未可知,但他姚成严绝对十死无生。
就像龙族未必冒着开罪道门的危险,去给殇武王出头;他也不指望道门会担着与龙族开战的危机,为他姚成严讨公道!
“阿弥陀佛,今时不同往日。”广觉撤手道,“当年围杀殇武王,四海龙族远在海外,鞭长莫及。可姚观主莫要忘了,云宗外院的那位尊者,刚刚受了龙庭敕封,头上这匹龙兵,就该是他的扈从部曲。战与不战,只在龙君一念。老衲决不能以苍生为注,任由你试探!观主要动手,老衲只有奉陪!”
“大师所言极是。”陈秋声附和道,“你道门行事太过肆无忌惮。四海龙兵就在头顶,事关重大,老夫也绝不容你放肆!”
姚成严也想通了事情因果。此时对殇武王后裔动手,确实风险太大——当然,不是指道门的风险,而是他姚成严自己的风险。真龙发怒岂是笑谈?恐怕头顶那条巨龙一尾巴排下来,他姚副观主就要改行做肉饼。
唉,来日方长吧!
有四海龙兵在头顶徘徊,日后面对玉皇观,他也可以交代过去!
再说,明面上不动手,暗地里还不能动手?等英雄擂上人流散场,再派人追杀就是。
“哼——”姚成严理清思路,也不再坚持,发出一声冷哼,便化作一道清光向天锋观飞去。无论如何,他总是要向邢九瓖,以及远在西秦的玉皇观报告。
遥望遁光从视线中消失,广觉才合十道:“阿弥陀佛,多事之秋啊!”
“四海龙兵来的好快!”陈秋声也叹息道,“从那位尊者受封,到现在不过五日,就有扈从龙兵入中原。看来,龙庭也非常重视此事!难道的传承,龙族也有心插上一手?”
“不无可能。”广觉点头道,“传闻四海龙族,常年与海中魔物交战,若能多一门大威力的剑阵,自是战力大增。”
“如此多事之秋,想必金灯佛也要赶回铸禅寺坐镇了吧?”陈秋声笑问道。
“唉,中元方过,奈落之天尚未稳定,局面艰难啊!”广觉无奈道,“不知大祭酒的伤势如何?可有好转?”
大祭酒,当然是剑竹苑之主,大祭酒展白阳。
“春竹先生想尽办法,还是无法恢复。”这次轮到陈秋声叹气,“白阳兄的性情,大师也是清楚的。惊闻仙尘鹤影辞世,他久久不语,长叹连声,心情越发郁结。唉……”
广觉闻言,也只能轻颂佛号:“阿弥陀佛……”
——……——
且不说三教各自的难题,让我们把时间向前倒退数刻,回到这一出完结之前。
西看台,韩家的包厢内,燕漓与韩希赫然在座。
这不奇怪。
如此盛大的场面,如此关键的时刻,燕漓怎能不旁观?
他的心思,当然不在戏台表演上。
实际上,在最后排演的时候,他就已经全程看过了,再加上前世的经验,对于这出戏,他可能比场上的演员更加清楚。
对剑川老少群侠来说,这出精彩的部分全在戏台上,可对诸多有心人来说,它的奥妙则在于戏外。
比如说身边的韩希,就看得心惊肉跳。
韩希也是知晓内情的人。
殇武王中秋布局,原本就只有余清越、望云尊者、韩铁衣撑场面。其中,韩铁衣、余清越都是年过八旬的老人。而望云尊者数年前刚刚产子,功力大幅下降,现在远非鼎盛之时。三者在一起,说是老弱残兵丝毫不过。
就凭这三个老弱残兵,加上殇武王自己,面对气势汹汹的道门,开始了中秋试炼之局。结果,当然是鬼节之夜一战,殇武王惨败。
而后来的事情,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如果道门这个时候大举扫荡山岚古泽,恐怕连云宗外院都保不住。
现在局势看似安稳,凭持不过三项:
第一,余清越的死讯,让三教不得不调查荒村血案,不便在众多目光关注下,有太过分的动作;
第二,殇武王的新诱饵非常强大,足以让三教高人自发的维护局面,而不会像之前一样,为了试探殇武王的底牌,可以不顾一切,甚至翻桌砸场,让中秋试炼彻底完蛋;
第三,望云尊者封神,云宗高人隐隐现身,让所有关注者忌惮。谁也不知守护云宗上千年的守山尊者,在封神之后,会有何动作。
说穿了,所有的凭持,都是疑兵之计。眼下殇武王手上,真正一张王牌都没有。如果三教当真扫荡山岚古泽,甚至联手向丰都鬼城施压,殇武王未必就能顶住压力!
如此微妙的时刻,商家班怎会在英雄擂,上演一出?这不是自呈弱点,自寻死路吗?
何况,这出戏明显就是嘲讽道门无勇无谋!
万一,三教或者道门被激怒,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韩希更明白,以商少晫的个性,绝不会做出如此冒险之事。这定是身边的燕漓安排!可是,算无遗策的漓叔,怎会突发奇想?
韩希越想越是烦躁,在没心情看戏,转而向燕漓道:“漓叔……”
“不用废话。”燕漓好整以暇的道,“静心看。”
“呃……”韩希沉吟一声,只得压下烦躁,重新把视线落在戏台上。
怎知身边的燕漓笑道:“让你静心看,不是让你看戏,是让你看天。”
“啊?”韩希大感摸不着头脑,只得抬头向天空望去。
天空乌云密布,偶有雷霆闪过,仿佛骤雨将至。
“要下雨了。”这是韩希唯一看出的答案。他心中在想:难道这场雨,会带来某种玄妙的转机?
这一瞬间,他脑海里全都是各种战策,什么借大雨乱中取胜啦,借大雨掩盖逃亡痕迹啦,或者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类的……
但是,似乎没有一条,能挨得上眼前形势!
“你就没看出,这是一块不同寻常的云彩吗?”燕漓笑问道。
韩希当然看不出来,他反问:“怎样的不同寻常?”
“在云宗故地周边,在此时此刻,飘来一块水汽丰沛的乌云。所以,它是不同寻常的云彩。”燕漓笑道。
韩希捉摸半天,也没想清楚其中的逻辑关系,只得头晕脑胀的求饶:“漓叔!小侄服了,您就别玩我啦!求您直接给个痛快吧!”
“哈哈哈……”燕漓开怀道,“这确实是一块不同寻常的云彩,它足以让三大剑门,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敢妄动!只不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