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大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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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你娘的喊了,有其他高手来了,咱们走!”扎须大汉呲牙咧嘴的说着,“往里面走,别让这些穷光蛋认出咱们!”那属下问:“这小子怎么办?”“差不多死了,还管他干嘛!”掌心一阵剧痛袭来,扎须大汉一脚踹飞这名下属,“娘的,老子都成这样了,还你娘的问东问西,快走!”
几个属下围着长官一路往里跑,扎须大汉怕有高人再来一下暗器,跑的最快,边跑边想,怎么搞的,这暗器是怎么发过来的呢,也没见着暗器的影子啊,可是这手掌都给穿透了,暗器是什么呀?娘的,邪乎!哎呀呀娘啊,疼死老子了。
五六个叫喊的汉子是周同所在车队的脚夫,平时大家关系融洽,再加上周同的身份,脚夫们在内心对周同有一种异样的感情。
周同此时已失去了知觉,一个汉子把了把脉搏,“不好,心脉微弱,受了很重的内伤,快,快送到金把头家去!”
金把头一家七口人,平日一人里出去拉脚,媳『妇』拉扯四个半大的孩子,最大的十三,最小的婴儿才刚刚一岁,还有一位已是风烛残年的老娘。老娘早年间受了邪风,已经瘫痪在床十来年了,再加上近些年来眼神儿不好,听力也慢慢的不行了,行动更是不便,若不是儿媳『妇』伺候的周全,早就找老伴儿去了。
周同第一次苏醒,是在金大叔强力灌『药』时激醒的,感念之中,重又沉沉睡去。第二次醒来时,正好听见里屋苍老无力的声音说话。
“铁头他娘,那外屋的人怎么还没睡醒啊,咳咳……你们不要糊弄我,这都大半个月了,那孩子是被谁打伤了吧,咳咳,啊?”一位『妇』人应道:“娘,您别『操』他的心了,最近天冷,没让您到外面晒太阳,外面那小伙子早就走了。”“咳咳,竟编瞎话诓我,昨晚上那外屋的床上扑通扑通的『乱』晃,还有那人鬼哭狼嚎的叫声,你们以为我听不见啊?咳咳……这大冷天的,让外人占了睡觉的地方,你和两个小的睡哪儿呀?啊?咳咳……咳咳……”
“娘,您慢些说话,我和两个小的先跟他们哥哥姐姐挤挤,今晚,今晚就好了!”“咳咳……你们就是爱行好,可是 行好也要有个头,把两个小的扔到那没炉没火的小屋里去,你真狠心那你,我那铁头孙儿才刚一岁,冻坏了怎么办?咳咳……今晚,咳,今晚就给我回大屋里睡,我要看着你们睡,啊咳咳……”“娘,您先别讲话,喝点红糖水,我给您捶捶背!”
周同听到这里,心中愧疚不已,想了想,还是离开这里较好,不能再给金大叔家添麻烦了。
金大叔家里还不如『奶』『奶』家光鲜,不大的外屋里,到处都是破衣烂麻。金大叔一个人养活一家七口,四个孩子一位老人,真是不容易。忍着心口阵阵的伤痛,轻轻下了床,夹起自己的外衣,也不传鞋子,拎着在手里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里屋的老『妇』人不停的咳嗽,儿媳『妇』在给捶背,外面悄没声息的走了人,也都没听到。
周同走出破烂的小院儿,只觉得心口痛的厉害,强吸一口气,忍着转到一个背风的小胡同,瘫软似的坐倒,一边慢慢调理气息,一边慢慢穿上外衣鞋袜。
北风呼啸,冰冷刺骨。周同呆坐了半晌,想想金大叔家里是不能回去,老『妇』人痰多气虚,气血不稳,身体成了那样,还要顾及儿孙的冷暖,可敬!可是也苦了金大叔家婶子,四个孩子,还要照顾老人,我再也不能给她添麻烦了。
『奶』『奶』家里更不能去,成了这个样子,『奶』『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亲人,再让『奶』『奶』担一次心,整日伺候自己,怕伤了老人家心,老人家的身体。
思前想后,自此一去,不论生死,还是永远离开大家吧,省得这些穷苦的好人陪着自己受罪。可这一走,『奶』『奶』突然没了自己的音信,怕也受不了。唉,给金大叔留一封书信,拜托他给『奶』『奶』编个瞎话,只说我更好了,跟着高人学艺去了。
想完就做,周同撕出一片内衣,咬破手指,硬着心肠写了离别书信。怀中还有一锭十两的银子,『奶』『奶』那里没有收入,还是给老人家多留点积蓄吧。重又写上拜托金大叔的字样,将内衣包了银子,再扯破一溜外衣,包了个严实。
看看左右没人,悄悄原路返回,走近金大叔小院儿,却不敢再进屋子了。甩手一扔,包着银子书信的布包就着地面滚进了外屋。里屋『妇』人听到动静,“娘,您先躺倒被窝里暖和暖和,我到外面看看……”周同正返身慢走,隐隐听了,慌忙加快脚步。
出了院儿门,周同怕『妇』人追撵,一路小跑,拐了几个胡同,心口剧烈的碰撞使得全身剧痛,痛的不能自己,脚下一滑,仓朗朗摔在原地。
第三十章历幻世升平似梦境()
周同重伤未愈,体力不支,躺在雪地上如瘫了一般。
此地离金大叔家太近,莫让金大婶找过来,还是尽快离开吧。周同神情恍惚,脑子却还想着不要给人家添麻烦。几经努力,硬是爬了起来,模模糊糊的看到一方小路,跌跌撞撞的朝前蹒跚而行。
周同创伤甚巨,凭靠心念支撑着不知道穿了几条街,脑海逐渐混『乱』,心中不由得想到最亲近的母亲。妈妈,妈妈,儿子无能,儿子好想妈妈呀……思绪中闪出幼时玩耍的情景。
小小孩童在自家院子门口玩耍,妈妈走出大门,亲昵的抱住孩儿,柔柔的亲了一口,“宝贝,你在干什么呀?”小孩儿不会讲话,指指地下画的图案,又指指前方的事物。妈妈看了欣喜不已,“宝贝,那个是马廊,你是在画马廊里的石槽吗?就那个,方方正正的……”妈妈边说边比划。孩童似乎听懂了,又指指身下的图案,双手比出一个类似的方形。妈妈眼中闪出晶莹,“我的儿,我的宝贝,你真的太聪明了,妈妈好喜欢,好喜欢啊……”妈妈搂着孩儿又一阵亲昵,温柔的嘴唇印在孩儿脸上,温暖而又惬心。
“妈妈……”周同不知走到何处,模糊之间看到一个石槽。啊,这是我们家门口对面马廊里的石槽,我回家了,妈妈,孩儿回家了,妈妈,孩儿好想好想您呀,妈妈,我的妈妈……
天地归于黑暗。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很长,长的无法预计,好像很短,短得只是轻睡了一会儿。后背隐隐约约传来一股柔和舒缓的热气,热气慢慢笼罩住了心房,不断滋润着心房四周的创伤。慢慢的,温暖的热气越聚越多,其中一些钻到心房里面,如调皮的鱼儿游动嬉耍,一点一点的修复着残损的枝节,心房舒服极了。
又过了许久,心房跳动有力,生出了勃勃生机,不断的冲刷四周,不断的向四面八方蔓延,后背的热气越来越庞大了。
厚重磅礴的热气传遍周身,一股一股,一浪一浪的,冲刷掉全身的浊物,滋润着周身的血脉。几股磅礴的热气来到脑域,变得温和起来,一丝一丝的热气顺着细若蚊丝的脉络钻了进去,不久便遇到几股阴冷之气。热气与阴冷之气展开了角逐,一点一点的热气消失,一点一点的阴冷之气也在消失。逐渐,阴冷之气不敌了,在脑域中来回穿梭躲藏,热气越来越多,慢慢占据着一根根、一片片的地盘。最终,阴冷之气被热气团团围住,紧紧缩成一团,热气再次『逼』近,阴冷之气猛的一缩,突然爆开,热气似乎早有准备,全数围堵了上去。
“啊……”沉睡之中的周同疼的大呼一声,重又昏『迷』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脑海渐渐变得通透,无声的声音在脑域回『荡』,不知何人所发,不知是男是女:周同,你脑中的枷锁我已帮你解除,你心中的枷锁,只能靠你自己解除。今后,还会有枷锁束缚你,那时,只能是你自己。冲破了,你是胜利者,不能冲破,你将会灭亡。
又过了许久,四肢恢复了知觉,不觉间,听到“啾啾”的声音,这么奇怪的声音,是风声吗?几缕凉风钻进领口,啊呀,好凉!周同睁开了眼睛。
眼前正是昔日常来玩耍的马廊,自己也正躺在石槽中,马廊原本早没了大门,不知是谁搬来的秸秆,将大门堵了个严实。外面寒风呼啸,些许冷风穿过密集的秸秆钻了进来,发出怪异的“啾啾”声。
一切都是这样的真实,都是这样的亲切,“啾啾”的风声听在耳中也说不出的舒畅。
啊,身上好舒服,久违的畅快惬意,这般境意,好像真的回到了儿时的朦胧岁月。
秸秆“哗哗”的翻动,打开了一片空间,刺眼的炽白映遮了周同的视线,眼前白光一片。
炽白中走来一个身影,身影转身重新将秸秆归位,马廊中登时黑了。
“呵呵,臭小子,终于醒过来了,来吧,正好有些牛肉美酒,吃点喝点,先。” 声音沙哑难听,如老鸹叫春,春驴发情。
周同心中一动,再看时,认出来人,心中一阵狂喜。“崔麻子,是你,是你来了!”
崔麻子放下牛肉,打开手中一坛水酒,“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可不是我嘛,你以为是谁?嘿,活该我倒霉,被你侵占了我的地盘,唉……嗨嗨……”
“崔麻子,是你救了我?”周同不自主的拉住崔麻子的衣袖,“哎咦,放开放开,我还要喝酒呢!”“是你救了我吗?”“是,是!不是我还有谁,你以为天王老子呢!哼,害的我半月没有睡好觉!”
周同腾地跳出石槽,只觉得身体轻灵之极,思绪更是清灵通透,双手拉住崔麻子的右手,“崔麻子,谢谢你,真的好想你!”最后一句话说的动情,不由滴出几滴眼泪。
“谢什么呀谢,别说的那么肉麻啊,我老麻子受不了!”崔麻子甩过右臂,指指牛肉,“行了,别说没用的了,吃了它,先。”“哎!”周同打开纸包,『露』出几大块儿香喷喷的牛肉,拿起一块儿大的,越看越好看,几滴眼泪滴到上面,溅起点点水花。
“哎咦,怎么有水滴在上面了?”抬头往上瞧,上面是干白的石板,哪儿来的水渍,真是奇怪,先不管它,吃了再说。张开嘴咬了一口,牛肉的醇香携带着咸湿的滴水,一并在口中貜狙。“嗯?这水怎么还是咸的?”
崔麻子呵呵直笑,“什么水是咸的,那是臭小子无知的眼泪!”“啊,臭小子?啊哈,我有眼泪了?这么多的眼泪?”这才感到双眼湿湿不舒服,伸手抹了一把,一手的泪水。“呵呵,哈哈,我可以流眼泪了,我可以流泪了!我太高兴了!崔麻子,我真的太高兴了!”周同连转了数圈,最终又把崔麻子抱住,在那满脸是坑的麻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啊去去去……恶心死了,我又不是大姑娘!”崔麻子硬是推开夸张的搂抱,将酒坛子挡在胸前,“切,别来这一套,快吃肉!”“哎,我吃,我吃,我使劲吃!”周同满眼的泪花,满面的热切,大口大口的吞食牛肉。
“崔麻子,你住在这儿吗?”“是啊,本来我是要在这里过冬的,你小子来了,只好让给你喽!”
石槽中填满了宣乎乎的麦草,一旁还耷拉一面厚布,“那,您睡哪儿呀?”周同看了一周环境,心里一酸,不由替崔麻子难过。
“我睡哪儿?当然是这里喽,嘿嘿……你看!”崔麻子手指土灶台的另一面,周同转去一看,“啊,哈,你把土灶打烂了一个豁口,就睡到里面了!”“呵呵,是啊,比你那石槽还舒服呢!”
两人各看各的蜗床,相互一看,不由同声大笑。
“崔麻子,我感觉身上的伤全好了,连脑子里的那些阴毒之气都好像没了,好像……好像有人把我身体里的那些坏东西全部清除掉了?崔大叔,我是怎么到这儿的?”周同满心希望是崔麻子将自己救活了,那样,自己和崔麻子就会更亲近。
“嗯,不知道,半个多月前我回来时,看到你趟在这石槽里,一个蒙面的女侠正在给你疗伤,还说不让我打扰,给了我一些银子,让我买些吃的,再弄些东西将这儿堵严喽……然后呢,等我回来的时候,女侠就已经走了,所以呢,我也没看见她长的什么样子……那个,不要叫我崔大叔,叫我崔麻子!”
周同听了不禁气妥,原来不是崔麻子,是个女侠,蒙面女侠,难道是妈妈还魂救了我?转念一想,嗨,不是,不是,世上怎能有哪些离奇的事情。再看崔麻子,装的像模似样,八成没说实话。
两人吃了喝了,叙话唠嗑,天慢慢黑了下来,崔麻子伸了伸懒腰,“周同,既然你非要和我一起要饭,那就一起要吧,走,咱俩要饭去。”“哎,好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