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狱的冥侦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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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瘫脸的守说到这个话题就更严肃了:“这叫活见鬼,童虎大爷说活见鬼的人被冲身了就要给他跳大神。”
“不要把你家那些稀奇古怪的习俗介绍过来啦!”
“总之,步美现在都不敢回家了,”灰原无视那两个人说,“昨天我与她的父母打过招呼,让她和我住一起,但长此以往肯定不行”
元太似乎找到了个好机会,殷勤地向步美说:“那就今天上我家来吧!我叫妈妈做好吃的菜给你吃!”
“来我家也可以,我家有很多房间可以住!”光彦也热情地推销起自己的家来。
两个小男生争先恐后地讨女神的欢心,守快要看不下去了!
“朕觉得,步美小姐最好与朕住一块。”冥王大人开口了。
他的提议却遭到了男生们的一致反对。
“喂!喜欢男人就不要和我们抢步美!”
“没错!你就好好喜欢你的青灯老师不就行了吗?!”
“这不是喜不喜欢,我有我的目的,”守冷冷地说,“按照灰原的描述,步美是一定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如果那个东西追踪目标到了你们家,你们是打算和她殊死搏斗呢,还是同归于尽呢?想想看哦,红衣服的女人,更可能是女鬼,她似乎很在意别人看到她的脸,那么她的脸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小男生们“咕”地咽了口唾沫。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呀!
“我家的监护人有媲美神的力量,女鬼能和神比吗?”
柯南难得地对守的意见表示赞同:“暂且不论凶手是否是人是鬼,如果步美被盯上了的话,如果没有可以信赖的保护力度,的确很危险。可惜没有证据,否则若能出动警方保护的话”
“没错,没有证据也是空谈。只有步美的描述,警方是不可能为莫须有的女鬼出动警力的。”
灰原哀摇摇头,从包中摸出来一个塑料袋:“那可不一定,我亲自去了三十层,然后在步美的家中找到了这个。”
塑料袋里躺着一片薄薄的肉色的片状物。
“鳞片?”
“和朕捡到的那种几乎一模一样!”守忽然间意识到有什么有了联系,“难道说真的是那个红裙子的女人吗”
加隆的摩托车差点撞到的女人、养老院里见到的女人、以及出现在步美家的女人,都被这种鳞片连在了一起。
可是
“即使捡到这个又能怎么样呢?”
大家沉默了。
这算不上什么证据。即便这玩意是人类角质化的皮肤也好、真正鱼类的鳞片也好,警察是不可能相信人鱼会杀人的。
他们就连人鱼的存在都不相信。
“把鳞片交给警察,至少可以验证出这是人类的遗留物啊!”
“证明出是人类的遗留物又如何?警察只会说:‘啊,谢谢你小盆友,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然后呢?这个证物被丢在证物室的角落,被忘记吗?”
“那么,用鳞片上的dna寻找匹配者呢?”元太说。
光彦皱着眉头回答:“dna资料库的建立只是近几年的事,若里面没有这种鳞片的匹配者呢?换句话说,你觉得警察会相信dna资料库里有人鱼的dna吗?”
“现在,明白警察的无能了吧?”守瞥了柯南一眼,后者就当没看到。
灰原抱着膀子无奈道:“那就完全没办法了吗?步美不可能总住在别人家里,难道她一辈子不回家吗?”
“暂且不论是人还是鬼,现在就只有找到凶手了。”守提出疑问,“不过我很奇怪,偷走鳞片的应该是我,可是为什么那个东西会盯上步美呢?”
这个问题很容易就得到了答案。
步美战战兢兢地说:“大概是因为因为我看见了”
“什么?”
“那天在养老院,在发生凶杀案之前,我看到了茶室的门隙开一道缝昨天在小哀家里,我一直在想这件事然后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众人好奇地听她说下去。
“本来是因为没有看清就这么被忘记的,但是在梦里,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我我看到梦里的茶室中,有个女人在对我笑,她说:‘你看见了吗?’”
“是什么样的脸?”守问道。
然而,步美很怕似的一下子抱住自己的肩膀,声音也忽然尖利起来:“不知道!我很害怕!就像那天在养老院里,忽然就觉得浑身冰冷,怕得要命那个时候,是青灯老师遮住了我的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呀!”
“仓桥青灯?”柯南这才想到,当天的案发现场还有青灯老师的存在。只是他是自己的老师,被当作一个普通的路人,一直远离自己的视线。
“青灯老师说:‘有些东西是不能为常人所见的。’”步美一字一顿,艰难地说。
“什么意思?”守的脸色有些变了。
诚然,如果周末什么都没发生的话,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然而,在凶杀案之前——甚至极可能在凶杀案发生之时说出这句话,就为此抹上了一层意味不明的迷雾。
仓桥青灯应该知道了什么,而且,他不希望步美看到。
然而这也仅仅是一种猜测罢了,只是一句暧昧不清的话而已,比“人鱼的鳞片”更缺乏说服力不是吗?
灰原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看到守低下头,漆黑的双眸掩在长长的刘海后。
那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步美。
忽然间,他用掌心盖住步美的眼睛。
“容我想一想。”守说。
傍晚的教室里,只剩下一个人了。
所有的学生踏着放学的音乐声走出校门,高高兴兴地往家的方向去。
校门外,几个相熟的小学生围在一起絮絮叨叨,其中一个小女孩上了一个蓝发外国人的机车和,他们便挥手道别,各自散开。
“我看见了哟,”面对空气,独自坐在教室中的守喃喃自语,“你的脸。”
坐直身体,端正身姿,他的手中紧握那枚鳞片,等待即将到来的时刻。
“看到你的脸的人是我,所以,就冲着我来好了。”
窗外的夕阳还没下沉,一切还是老样子。
哪儿错了吗?
不
空气里传来一股腥臭味。
守眯起眼睛:“死者吗?”
可以辨认出来了,这是来自海中的风带来的咸腥味,其中混杂着尸臭。
或许步美没有注意到呢不,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周日开始,她的眼睛里就映着一个人影。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的影子。
这个影子太小了,就连守一开始也没有发觉,直到她说出“有些东西是不能为常人所见的”时,守因为惊讶而盯住了她的眼睛。有个红色的东西留在她的瞳孔一角,没有因为光线的改变而改变
鬼映在眼睛里了,就会看到鬼。
守盯住了步美眼中的鬼,自然,鬼就留在了自己的眼睛里了。
被纠缠的人,换成了守。
“你究竟是谁?!”冥王威严的声音发自一个小孩口中,这个小孩端坐在教室的角落,紧盯着门口。
有东西过来了。
驼着背的女人穿着红色的裙子,一步一挪,每走一步,地上便多出一滩水迹。
守无法辨认出这个女人是否是自己上次见到的那一名,因为现在的这个女人,无疑比上次白皙且肥胖了很多
啊,不是肥胖。
知道巨人观吗?尸体因为腐败,气体充斥全身的软组织,最后整个尸体就会膨胀成一个庞然大物。而淹死的人更是如此,在水中泡得时间太久,若无人打捞的话,就会被水泡成一团烂肉一样的东西。
而那种白皙,不过是在水中泡涨过久而导致的死白。再过不久,尸体就会呈现出其他的颜色
腐臭的气味盖过了海风,守掩住鼻子。
穿着红裙子的尸体向他接近:“我的我的脸”
第十章 追踪()
若要探得世间真实之“形”,必得遵从世间规则之“理”,万物之间都有法则存在。
长久以来,人类各种各样的神话传说中,隔开人世与冥界的,都是一条河。
河,亦可作“海”,因其宽广无边,去往彼方,就再也回不来了。
人们坚信着将死者送入海中,就是送他们去了另一个世界——现世的海,是与常世的海相连的。
然而,若那死者从海的那边回来,会怎么样呢?
满心的怨恨无法消散,将这怨恨之身倾注到活物的身上,会怎么样呢?
起先受到影响的,是离尸体最近的生物。或许是一条小鱼,它本来只是一条鱼,却承受了人类的怨恨,异化成了别的东西。
鱼来到了岸边,以某种方式来到了孤儿院,最后附在步美的眼睛上。幼小的孩子是极容易被这种邪祟侵蚀的。
“你的怨恨是什么?”守淡淡地问,“你的脸为何而毁?”
长长的黑发覆盖着面容,不过想象也可知道,这张脸一定十分丑陋。因为在海水中受到了长时间的浸泡,臃肿且扭曲,早已看不到生前的样子了。
“把你的怨恨,倾诉于我吧!”
女人伸出手,指尖触及守的皮肤。冰凉彻骨的触感。
寒气,是来自彼世之“海”的寒气——与在养老院感受到的阴冷如出一辙——裹胁于怨念中的这种寒冷,正是她临死之前的痛苦的回忆。
守看到了她的回忆。
在海中死去的人,不一定是淹死的。如果能有一块浮板或者抱住一块礁石,尚能存活不少时间。但也仅止于此了。
被抛弃在海中的女子努力挣扎着攀住了礁石,她在绝望中找到了这一丝希望,原以为是上天恩赐她的活路,未曾想却是另一个地狱的开始。
礁石太小,无法攀爬,只能令全身浸在水中,努力抱住这个最后的稻草。所以,就这样,既不能动,也不能睡着。一旦睡着,松开手,就会沉入水中淹死。海水很冷,尤其在没有日光照射的夜晚,冰冷刺骨,几乎无法忍耐。
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她抱住礁石,彻夜不眠,强忍着恐惧,如此熬过了两个昼夜。
然而,在第三天的黎明将要到来的时候,她无法抵挡因脱水和饥饿而导致的疲劳,她睡了一小会。
于是,跌入黑暗,她再也没有醒来。
活在梦中,死在梦中,生死的界限被她的梦打破了
“啊啊啊!我怨恨他啊!”
陷入回忆中无可自拔的女人捧住自己的脸,凄厉地哀嚎起来。
守厉声问道:“你在怨恨谁?是山本次郎对不对!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山本山本次郎不可饶恕啊!”
已经无法好好沟通了,女人一把掐住守的脖子,她和他的脸贴得很近,透过披散的黑发,守深知可以看到女人那张臃肿不堪的死相。
“真丑陋”即使被掐住脖子守也要讥讽,“你的脸真难看”
被仇恨蒙蔽,连无辜的小女孩都不放过的死魂,就配拥有这样的面容!
“不可饶恕!”
掐住脖子的手渐渐收紧力度。
戳到痛处了吗?无论拥有多大的冤屈,死后就应放下生前的一切,心无杂念地去成佛!
手中一紧,握着的鳞片隐隐发凉。
胸口灼热,一团幽暗的光挡在了女人和守之间。
女人松开了手,尖利地哀嚎着,与此同时,一根丝线穿过了女人的脸。
就像打在一团软泥中,女人消失了。
之前女人身上淌下的水迹也跟着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哈迪斯大人!”米诺斯从教室后门外闪身进来,“您这样做太冒险了!”
“啊多谢。”守一边咳嗽一边捂着脖子。
女人消失了,但她留在守脖子上的指印赫然可见。
“人的死魂通常是没有活人的意识的,他们只记得自己生前记忆最深的某件事,有的时候会因此而无差别地杀人。冥界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成为存装这种危险的死魂的容器。哈迪斯大人,您与他们对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米诺斯,人的死魂全部都是这样的吗?”
“很遗憾,几乎都是的。只有极少数的英雄能在死后保有自己活人的意识。”
“太可怜了。”
超出预料,米诺斯对守的话有些惊讶。
“您说可怜吗?”
“生前抱憾而死,死后还要被遗憾纠缠,太可怜了”守冷冷地说,“但是,无论有何等可怜的理由,死人就该去死人应去的地方,而他们生前的遗憾,就由活人去替他们完成吧!”
摊开掌心,肉色的鳞片上连着一根长长的丝线。
世间是有因缘这个东西的,因缘诞生了“果”。而米诺斯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