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6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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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早就跪下去请罪了,能怎么办呢?
皇后来势汹汹,进门就杀了一个试图阻拦并报信的侍卫,他们能怎么办?
闹大对谁都没好处,关起门来处理,好歹也是嫡亲母子俩,荣辱与共。
“我来不得么?”皇后隐忍着,气得全身发抖,冲过去指着昏睡不醒的禾苗,怒道:“你这个逆子!竟然如此糊涂,如此胆大妄为!”
魏不惧稍许一想,就猜到了关键,他要动禾苗,谁最在乎,谁的利益受损最大?自然是太子妃。
也只有太子妃,才能有这个能力,把这事儿不动声色地捅到皇后那里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拖后腿的人竟然是太子妃,忍着气试图和皇后解释,这是他一套计划里的关键一环,皇后却听不进去,快刀斩乱麻:“你也莫要多想,这事儿我替你安排好了。”
魏不惧觉得不妙:“母后安排了什么?”
皇后厌憎地丢下一块帕子盖住禾苗的脸,冷声道:“你不是想和昭王结盟而不得么?她已经答应了。”
魏不惧大为着急:“母后答应了她什么?”
皇后冷冷地道:“我答应把何蓑衣那个祸害给她了,你,立刻马上,把这几个祸害送出宫去,她在外面候着的。你若忙不过来,我让人帮你的忙。”
魏不惧气得发抖,拖后腿的不止是太子妃,还有他的母后!这婆媳俩是联手来坑他的吗?
他面色狰狞,声音阴寒:“谁让你替我做主的?你知道什么?”
皇后越发生气,声音尖锐:“不管你是怎么打算的,我已经答应昭王了,你若不与她结盟,就只能等死!刘向也是你让人射杀的,你不趁机和好,是想干什么?”
魏不惧抓住皇后使劲地晃:“你晓不晓得你做了什么?”
他原本有一手好牌,现在却成了烂牌。
不答应魏紫昭,结盟不成反添仇敌,最终也留不住人。
答应魏紫昭,等同于将优势白白葬送,更是与禾苗成了死敌,那个利用子母蛊操纵人的计划,也是不能实施了。
他压着声音,三言两句将打算说了,皇后也是脸色煞白,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办呢?”
都是很怨怪太子妃没眼光,没格局,却也是无可奈何。
魏不惧仰天长叹,半晌拿了一个主意出来:“事到如今,只好拿个假货去了,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能拖一时是一时。”
皇后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母子俩心里其实都有些打鼓,那昭王岂是好骗得的?必须再做一手准备。
母子俩紧锣密鼓地商量好对策,分头行动,魏不惧还想继续刚才未完的事业,却已没了心情。
而有人已经等不得了,皇长女拿着令牌,亲自带了侍卫过来,将东宫团团围住,立刻就要进宫搜查。
魏不惧尚未来得及转移藏匿禾苗等人,哪里肯开门?双方僵持起来,谁也不让谁。
魏不惧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给禾苗下药了,不然这丫头办法多,这会儿都不用他招呼,自己就能找个好地儿藏起来。
正后悔之时,他手下的人扛不住了,必须要他这个太子亲自出面,才能与皇长女一较高下。
“把这三个人先搬到库房里去,倘若被发现,就杀了他们。”
魏不惧定定神,整理了衣服冠带往外去,迎面瞧见太子妃披头散发跪在地上请罪,真是想要掐死她,只是现在来不及,冷哼一声,拂袖便走。
太子妃摇摇欲坠,昏死过去。
东宫表面上还是抱成一团,实际上内里已经乱了。
禾苗等人被送进库房之后,看守的人便放松了盯防,而是将一大半的注意力放在外头。
黑暗里,禾苗坐起来,松松筋骨,掏出银针,摸索着给何蓑衣和梁君戳了几下,那两个男人便也跟着活了过来。
第201章 离开
何蓑衣这些天里养得恢复了七八分,而梁君也恢复了五成,禾苗更是不用说,战意凛然,直接就在巅峰状态。
她轻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唔。”两个男人都是言简意赅。
禾苗笑眯眯的,多好呀,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外头噼里啪啦煮成了一锅乱粥,他们却要轻松自在了。
三个人轻松自在地潜出了库房,于阴影处藏着,只等乱起来后好趁机逃走。
魏不惧与皇长女之间的交锋已达白热化,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谁也不肯让谁。
皇长女第一次撕下了温良恭俭让的面目,咄咄逼人,刻薄凶狠:“给我搜!不听从命令者等同谋反!这是陛下的旨意!”
“谁知道你这面令牌是否贵妃偷来的。”
魏不惧深知,谋反这顶帽子盖下来,不管能不能搜出何蓑衣等人,他都得不了好,不如就此杀了皇长女,除去威胁,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一个有杀心,一个有杀意,都想趁此机会弄死对方,又都是早有预谋和防备,顿时打成了一团。
杀声传出东宫,又传到了宫外。
正在欺骗魏紫昭的皇后先是大惊,随后隐隐松了一口气。
她哀哀地道:“姐姐,你瞧,还说明日一早就给你把人送来,可这是等不及了,他们迫不及待就要把人弄死呢……”
魏紫昭端坐在斧头背着的背篓里,淡淡地倾听着宫墙里的动静,并不表态。
皇后见她无动于衷,十分惊愕不安:“姐姐?”
皇帝是魏紫昭的异母同父的弟弟,皇后理所应当该叫魏紫昭姐姐的,只不过此刻这个称呼不但未能增添亲昵之感,反而让人觉得很可笑。
魏紫昭终于抬眼,淡淡地道:“皇后是要本王立刻带人杀进皇宫么?”
皇后不确定,双方之所以结盟,那是因为有皇帝居中压着,才能达到平衡,才能联盟。
倘若昭王立刻带人冲进皇宫,而太子举事仓促……她不确定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
魏紫昭见她不出声,便笑了一声,命令手下:“先回去吧,天亮了再来。”
也就是说,昭王府不想插手这件事了,这兄妹俩爱怎么残杀就怎么残杀,不管最后谁活下来,谁死去,或是两败俱伤,对于昭王府来说,都是好事儿。
开弓没有回头箭,皇后一咬牙:“请姐姐发兵,救我皇儿!日后我母子什么都听姐姐的!”
魏紫昭似笑非笑:“既然如此,皇宫你是回不去了吧?先到我府上住几天,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了。”
皇后不想去,她想在这里看到结果。
然而她身边带的人不多,又怎比得魏紫昭人多势众?不过片刻功夫,她就被“请”走了。
斧头问魏紫昭:“我们真的要攻打皇宫么?”
魏紫昭冷笑:“你开什么玩笑?立刻支网布箭,准备生擒何蓑衣父女!”
倘若那人真的是何蓑衣,他怎会任由别人鱼肉他?这场兄妹相争,父子相残,多半都是由他一手挑起的。
说什么昏迷不醒,她是不信的,交手这么多次,她已经对那个人知道得很清楚了。
至于太子和皇长女,爱怎么斗就怎么斗,皇后偷溜出来,由她接管,皇宫里势必乱套,太子不反也得反,正好顺理成章除掉这个第一继承人。
斧头不再多问,立刻传令下去,在皇宫中最容易出逃的几个方位都布下了天罗地网,确保那父女俩只要出宫,就一定网住他们。
混战之中,失火这种事总是很容易发生。
魏不惧与皇长女争斗得最激烈的时候,东宫不负众望地燃起了大火。
一片混乱之中,三条人影借着阴影和狂呼奔走的人群的掩护,顺利逃出了东宫。
靖中皇宫着实没什么好留恋的,他们都只有一个目标,离开此处,离开已经生乱的荣京,去到更宽广的地方。
雪簌簌地下,禾苗心生欢喜,伸手接过一团柳絮般的雪花,回头看着何蓑衣嫣然一笑。
何蓑衣怜爱地揉揉她的额发,说道:“走吧。”
梁君羡慕地看着这一切,他爹是个不苟言笑、一天说不上几句话的人,他娘是个话唠,没谁会像何蓑衣这样温柔和气地对待子女。
三人掠上高高的宫墙,还未落地,就听弓弦绷动的声音、弩机扣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梁君惊出一身冷汗,觉得今夜是在劫难逃了,如此天罗地网,就算逃出皇宫,想要再逃出京城,那也是难上加难!
何蓑衣微笑着打了个响指:“苗苗?”
“嗯。”禾苗一气扔出十余个毒烟弹,何蓑衣则掏出一根竹筒样的东西,用力往前掷出。
竹筒样的东西划出一道弧线,美丽的火光跟着燃起,照亮了雪夜,也照亮了下方铺着的大网。
这种捕人的手段,梁君身为十三卫的人,也是熟悉的,他匍匐在阴影里,尽量掩藏自己的身体,伺机而动他不能搏杀,总能够不拖后腿。
燃烧着的竹筒和它喷洒出来的液体浇在网上,幽兰色的诡异火焰“嘭”地一下蹿了起来,整张大网变成了火网,不但照亮了四周潜伏着的人,也照亮了出逃的三个人。
只见禾苗、何蓑衣父女俩就像壁虎一样,顺着宫墙往下游,一直游到燃烧的大网系绳处,一刀砍断系绳,一人牵一边,很有默契地纵身跃起,将大网掀起来往伏击者身上罩去。
先有毒烟弹起作用,再有沾染了毒火的大网无差别攻击,伏击的人四处逃窜,偶有几个人壮着胆子射出箭弩,却失了准头。
梁君趁乱下了宫墙,寻机瞅准落单的人,一刀一个。
一旦脱离危险,何蓑衣呼啸一声,三条身影迅速逃走,鬼魅一般消失在暗处。
整个过程不过几十个呼吸的时间,待到昭王府的精锐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地狼狈。
这也太快了,他们呆呆的,还没想好怎么和魏紫昭交待,就又听见不远处有铁甲和兵器撞击的声音传来,有人高声喊道:“那边也有逆贼,快过去看!”
却是皇宫侍卫闻声而来。
第202章 我要他死
雪越下越大,转眼之间,整个荣京便铺了一层雪白。
皇次女府中,一盏红纱宫灯旖旎而来,停在一间精致的房舍前,披着雪白狐裘的美人微抬下颌,示意手下上前通传。
精舍之中已然熄灯,看守的下人听见动静还是往里传入。
不多时,精舍之中重又亮起了灯光,门开处,圆子只披了一件月白色的素淡外袍,笑容寡淡:“不知殿下夤夜前来,有何贵干?”
他之前失血过多,尚未将养回来,然而剑眉星目,英俊得不像话,闲闲站着,便已胜却人间无数。
皇次女定定地看着他,随即垂下了眼:“宫中起了动静,我特来告知你一声。”
“多谢殿下。”圆子并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我已知晓,殿下且安心。”
皇次女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有些意思,他以刘向的身份生活这么久了,今天第一次有人这样问他。
圆子挑挑眉:“我就是刘向,莫非,在下的土音俚声不能让殿下一乐么?”
皇次女抬眼看着他,神情肃然:“你不是。我知道你很久了,晓得你从哪里来,我让人沿着你走过的道路走了一遍,去到你所谓的家乡,带了一个人来……你要不要见见他?”
圆子既然假借刘向的身份,自不是空穴来风,当地的确是有这么一家,这样一个人。
但若是真的从那地方寻了知情人来,那他的身份肯定就包不住火了。
圆子不打算赌,他不想激怒皇次女,毕竟,他在荣京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马上就能离开,没必要再起波澜。
他微侧身体,让开了一条路。
皇次女淡然入内,自动在炭盆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淡声道:“你有什么可说的?”
圆子在她面前坐下,半真半假地道:“你说得没错,我不是靖中人,我是郦国人。”
皇次女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只轻轻将茶杯扔在桌面上。
圆子不动声色:“我以为我们已经过了互相试探吓唬的阶段。”
皇次女还是那副柔弱的样子,语气也是柔柔弱弱:“你是谁?不是谁都有胆子在昭王与皇女面前如此放肆的。”
圆子懒洋洋地:“你觉得我是谁?”
皇次女冷声道:“你是许南?”
“我是许南的爹!”圆子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会有人以为他是许南呢?许南竟然这样有名,比他还有名?
皇次女也笑了:“那你总得说明白,你到底是谁。”
圆子撑着下颌,望着她微笑:“我其实姓陈。”
皇次女被他看得心跳如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