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5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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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住衣领,老脸涨成紫红色,拼命想把哽在咽喉处的金锭呕出来,然而那沉甸甸的金锭就像是生了根一样,紧紧哽在她的喉咙处,呕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她伸出满是鸡皮的手,挣扎着想求圆子救她。
圆子却是无动于衷地微笑着,他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既不让她碰到他,又利用他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别人的视线。
老太婆揪着喉咙,跪倒在地上,没过多久便死了。
圆子掸一掸被她弄脏的衣袖,迈过她的尸体,往前而去。
“去找找,这些天都有谁家卖过一两岁小孩衣裳,从里到外那种,或是被人偷窃过?另外,去药铺子里守着,瞧瞧有谁去买人用的驱虫药。”
稻穗既然被那样养着,成天在地上爬,肚子里必然不干净。
禾苗精通医理,定会设法给她驱虫,买小孩儿衣服的人太多,不好排查,那买驱虫药的人一定不多。
他总能找到她的。
圆子走回茶寮,担忧地守着萧杨。
请来的大夫是个半吊子,之乎者也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有用的东西,圆子索性让人把萧杨抬回家去,非常不负责任地把失火排查的事抛到脑后去了。
萧杨中的毒很轻微,他很容易就给萧杨解去,但是萧杨并不见好转,昭王府派来的大夫很靠谱,很是忧虑地说:“似乎萧将军的脑子里有淤血。”
第144章 脑内有病
萧杨的头里有淤血?
圆子目光微沉,这倒是新鲜了,只听说萧杨中了禾苗的毒,把一张脸毒烂了,却没听说过他的头受过撞击。
所以这淤血是怎么来的呢?
这真让人惊愕。
打发走昭王府的军医,圆子也不回去,就在萧杨榻边坐下来守着,体贴地安排将军府的下人,把这事儿瞒着萧老夫人。
萧杨直到夜里才醒过来,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和之前总是精力充沛的样子大相径庭。
睁眼就看到一人背对着他在灯下读书,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说:“原来是你啊。”
圆子回头冲他淡淡一笑:“不然萧兄以为会是谁?”
萧杨苦笑,自他落魄以来,门前车马稀,只有几个好友不曾离他而去,可他自己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主动和那些人疏远了。
谁还会来看他呢?萧家人丁原本繁茂,如今却也只剩下他和一个远在边境任职的胞弟。
“我母亲……”萧杨最担心的还是萧老夫人。
圆子道:“我已告知众人,不得拿此事打扰老夫人清净,让他们告诉老夫人,我与萧兄有军机大事要商量,不知妥当否?”
萧杨道:“多谢。”
他正眼看向圆子,心里多了些暖意。
不管这个人是为了什么来到他身边,至少没有让他的老母亲因此受到伤害。
“昭王府的大夫说,你的这里面有淤血。”圆子指指他的头:“怎么得来的?年纪轻轻,又是武将,生了这种病,很不好。”
萧杨的心情彻底跌入谷底。
他不知道这是否与禾苗给他治病行针有关联,不过也许今天他晕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是仔细回想,之前,他之所以那么快就接受禾苗的治疗,也是因为他突然就晕厥了。
禾苗当时是说,他的体内有别人给他下的毒,目的是为了掌控他。
萧杨眸色变冷,这昭王府的大夫,是奉了魏紫昭之命特意来干这件事的吗?
那么接下来,他就该好生试探试探,确定某些事了。
圆子见萧杨脸色不好看,很自觉地告辞:“天色已晚,萧兄且歇着吧,小弟先告辞了。”
萧杨微微颔首,并未多说什么。
圆子回了自己的住处,往躺椅上一倒,慢悠悠地饮茶。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禀告:“萧杨急令手下心腹入府。”
圆子微笑,这大概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他下达了命令:“通知顾舟,让他设法买通昭王府那位大夫,既要给萧杨希望,也要让他绝望。”
萧杨是一个很有刚性的人,并且对魏紫昭心怀怨恨。
若是让他认为,他的病与魏紫昭有莫大关系,并且对方试图以此掌控他的人生,逼着他往不该走的方向前行,他会怎样呢?
“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啊。”圆子轻叹了一口气,半阖上眼睛。
顾舟很快收到消息,动用了所有人脉手段,做好了准备。
将军府的灯火,一直到半夜时分才熄灭。
次日清早,昭王府又派了大夫上门给萧杨问诊。
来的还是那个说萧杨脑内有淤血的大夫,他警告萧杨,这个病若不早作治疗,必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萧杨不动声色:“谁能治?如何治?”
大夫殷勤表示,他有祖传秘方可治,不过花费不少,且必须长长久久地吃,中途不能停,不能换方子,不然就会前功尽弃。
萧杨冷笑一声,当即拒绝。
大夫被灰溜溜地赶走。
然而不到下午,萧老夫人便知晓了此事。
老人家杵着拐杖来,守着萧杨痛哭了一场,哭死去的丈夫,哭远在边疆的小儿子,再哭大儿子的不幸,两个儿子都未成婚,却都是朝不保夕。
最后总结说,萧家要绝后了,她是罪人,死后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倘若她足够幸运,能赶在萧杨前头死,千万别把她埋进萧家祖坟。
萧家的下人全都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觉得鼎鼎有名的萧家居然落到这个凄惨地步,真不知该怪谁。
老母亲哭得凄惨,萧杨双手紧攥成拳,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严命不许走漏消息,消息仍然这么快就传到老母亲耳里,并且让老人家如此悲痛欲绝。
无非就是想逼他听从昭王府的安排,用他们药,再彻底沦为傀儡罢了。
正想着,萧老夫人就跪了下去,老泪纵横:“杨儿,你就如此铁石心肠么?娘求你,治病吧,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办?你弟弟怎么办?”
萧杨跪在萧老夫人面前,仰头看天,眼里黑沉沉的,良久,他说:“儿子答应您。”
萧老夫人这才放松下来,当即让人送上一碗药,说是重金向昭王府那位大夫求来的,非得逼着萧杨当她面喝下去不可。
萧杨有苦说不出,只好假装不在意,将药打翻了,让人重新煎来。
然而萧老夫人逼得太紧,他只好派人向圆子求救。
圆子很快到来,舌绽莲花,很快就把萧老夫人哄得松快了许多:“您老只管交给我,萧兄这是钻到牛角尖里啦,我会盯着他服下去的。”
萧老夫人莫名很相信这个漂亮讨喜的年轻人,加上确实也很累了,就依言去休息。
萧杨到底也没吃那碗药,也没和圆子提起半点,把圆子打发走,悄悄寻了一只狗灌半碗下去,吩咐留待晚上再灌,自己微服出了城。
圆子听到线报,微笑着道:“我让你们安排的人,可安排好了?”
梁君道:“您放心,都安排好了。”
萧杨微服出城,是去找大夫看病的。
京畿有一个老大夫,治疗此类病症很有一套,到底他的头里有没有淤血,一看便知。
而不管萧杨脑内是否有淤血,他都会得到一个“没有淤血”的答案。
同时,不管喂给那条狗的药有没有问题,都会有问题,过不了多久,狗就会生病癫狂,直到昭王府赐下另一种奇药才会缓解。
光是刺杀某一个将军大臣算什么?死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起来。
圆子要的是,让靖中人自相残杀,永无宁日。
第145章 找到禾苗
禾苗笑眯眯地逗着稻穗。
小丫头恢复力惊人,短短几天过去,她就开始有了生气。
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样呆滞,叫她也有反应。
就是始终不肯走,只爱爬,一吃饱肚子就大得吓人。
禾苗知道,有些创伤一旦形成,就很难消弭,必须用够耐心,用足时间,才能修补。
她已经不再纠结百尺的身份,她没有地方可去,百尺目前没有对她和稻穗动手,那么留在这里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就算她摸不透百尺的深浅,那她也对自己很有信心。
经过这些天的休养排毒,她自认为已经恢复到巅峰时期,就算弄不死百尺,跑路总是可以的。
百尺近些天来却总是心事重重,他下意识地躲避着她,闲来无事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
禾苗一般不管他,谁还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
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打扰他的清净了,她抱着稻穗,拍响了百尺的门。
百尺好半天才开门出来,白玉般的脸上浮着一层薄红,看上去就像做了坏事似的,半垂着眼,不与她对视。
禾苗谄媚地笑笑,说道:“厨房里没有米面和菜了,须得趁着天色还早,去买些。”
百尺很惊讶的样子:“没有了?这么快就没有了?我前几天才买过。”
禾苗的脸略红,她的确吃得比较多,不过从军习武之人,体力消耗快,饭量大是常事,怪不得她。
而且稻穗恢复了胃口,真的是吃得很多,可以赶上一个胃口差的大人了。
“我会赔你的。”她很严肃地保证,顺带厚脸皮地说:“借你笔墨一用,我开个方子,烦劳你抓服药回来,以后米面就消耗得没那么快了。”
百尺皱眉,往她肚子上打量:“莫非你得了饿鬼之病?”
禾苗提高声音:“说什么那!是肚子里有虫,所以就会总是很饿,吃得很多,用药杀死肚子里的虫,就能省米粮了。”
她说得又快又急,百尺的脸色刷地变了。
“咦,你生气了?”禾苗停下来,仔细观察百尺的表情,她刚才声音略大了些,听着像是在吵架,不过她其实没那个意思。
百尺抬起眸子,静静地看着她,沉声道:“没有。不过你说的什么肚子里的虫?”
禾苗心思微动,戳戳稻穗圆滚滚的肚子:“这里啊,她肚子里有蛔虫,也许还有什么鬼虫。”
说到“鬼虫”两个字时,她有意识地放慢了速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百尺的表情。
她看到,百尺的瞳孔飞快似缩了一下,很快他又垂了眸子:“别乱说,小孩子娇气,不能乱说话的。”
得了药方,百尺很快出门去采买,禾苗抱着稻穗去抓紧时间睡觉。
天知道,百尺在家时,她从来就没睡安稳过。
稻穗很快睡着了,禾苗却睡不着,她跳起,蹑手蹑脚往百尺的房间走去。
站在门前,刚想拨开房门入内,她突然看到门缝上搭着一根细细的头发。
险些打草惊蛇!她火速退回去,若无其事地抱着稻穗,强迫自己睡觉。
百尺先在集市上买了米粮和菜,走到最近一家药铺去,掏出那张方子:“这个药抓一服。不,两服。”
伙计看了药方,有些惊讶:“这驱虫的方子有些贵呢,您确定要买这个么?我们有配好的便宜方子。”
驱虫的药很多,越贵的越不伤身体。
百尺有些不高兴,那个丫头舍不得她妹妹受罪,却让他出血。不过既然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也不差这一步了。
他板着脸说:“来两服,话怎么这样多。”
“好心不得好报。”伙计小声嘟囔着去抓药。
百尺拎着药包,离开了药铺子,临行前不忘将药方要回来。
他并不希望这张有着禾苗字迹的药方带来麻烦。
走了没多远,药铺门口一个卖草鞋年轻男子站起来,挑着担子,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一段路,卖草鞋的换成了卖糖人的,卖糖人的又换成了推独轮车的。
百尺非常小心,兜了几个圈子才回去,临进门时特意四处观察,确认无误才进了门。
门关上,先去厨房里放下东西,再不动声色地走到正房前,查看门上留的发丝。
发丝仍在原处,他再看看门头上方,那里还有一道蛛丝。
若说发丝可以恢复原处,蛛丝却是不可能的,断了就是断了。
看来那丫头并没有进他的屋子,百尺略有些满意。
他走回去,将驱虫药倒入瓦罐之中,将手放在怀里,犹豫着要不要动手。
终于,他缓缓伸出手,扶上了药罐子。
“你回来了。”
禾苗的声音及时响起,同时人也出现在门口,睡眼惺忪的样子,目光却是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的手。
“回来了,你来看看这药合不合意?”百尺抬起眼睛,与禾苗的目光对上,同时状似不经意地把手摊开。
他的手里干干净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