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5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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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更有天赋,闽侯每天带着读书呢。”
禾苗习惯性地一蹬腿,把脚上的靴子甩出去。
“piaji~”一只靴子甩出去,她才惊觉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刘莹:“抱歉,粗鲁惯了,你可别介意。”
刘莹笑起来:“半点不介意。何校尉您自便,别因为我的缘故,让您不自在,那可是我的罪过了。”
禾苗笑着说道:“也是,客随主便,每天跑那么远的路,讲究不起来。有时候累个半死,只想躺倒睡觉,顾不上别的。”
虽是如此说,她还是规规整整地把另一只靴子脱了,再把被雪水浸透了的袜子脱掉,赤着脚去找干净的。
“别!”刘莹拦住她,飞快地跑到柜子旁,拿出一双干净的鞋子放到她脚边:“寒从足下起,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将来会后悔的。”
禾苗爽快地道:“谢啦!”
刘莹看到她被冻得通红的手和脚,还有粗糙的脸,忍不住问道:“这样辛苦,后悔过没有?”
禾苗抬眼看过去,问道:“你大老远的从九君城跑来这里挨冷受冻,后悔过没有?”
刘莹摇头。
禾苗就问:“是为了他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她问得直白不留余地,让刘莹颇有些尴尬。
刘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我自己,我喜欢做这些事,每天看到公文从我手里发出去,有条不紊地安排那些事,看到政务因为我的建议而有所改进,我就会觉得特别舒服,特别高兴,没觉得苦。”
禾苗说:“那我和你一样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会觉得辛苦,也不会后悔。”
刘莹没有回答她是不是为了圆子而来,她也没有再提起圆子,而是说道:“绘制交通图这个主意是你出的吧?很不错。”
刘莹红了脸,诚恳地说:“我只是坐在屋里拍脑袋那么一说,其他全靠你们去做。”
她很有分寸,也没打听事情究竟做到什么地步了,见亲兵挑了热水来,就去帮着张罗。
禾苗也不和她虚情假意地客气,往帘子后头一钻,泡进热水里,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哎呀妈,总算回到人间了。”
刘莹在外面听着,看着窗外的白雪陷入沉思之中。
禾苗有军人的利落作风,一会儿功夫就洗好了,擦着头发走出来,往炉边一坐,不客气地指挥刘莹:“可否帮我擦擦头发,我的手冻伤了,泡了热水痒得慌。”
“嗳!”刘莹有些慌乱地跑过去,接过棉巾帮她擦头发。
禾苗的头发随了何蓑衣,丰厚茂密,黑亮松软,也没用什么精致的香胰子,就是最普通的皂角,散发着最自然的清香。
刘莹不知为何,十分心慌,手忙脚乱,一不小心把棉巾掉落在炉子上。
“呀……”她轻呼一声,忙着去抓棉巾,羞窘得要死。
手还未曾碰到棉巾,禾苗已经把棉巾抓了起来。
而此时,棉巾尚未灼到火苗。
禾苗把棉巾丢给她,完全没当回事。
刘莹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我……”
禾苗指指头发:“又不是什么大事,又没烧了我的头发。”
她的轻松自在感染了刘莹。
刘莹抿唇而笑,愉快地给她擦着头发,说:“我有一瓶面脂很不错,你若不嫌弃,留给你用吧。”
禾苗也不客气:“好呀。我今年没经验,秋天的时候忘记打蛇了,不然这会儿就有蛇油膏啦。”
蛇油膏是很好的冻伤药,刘莹晓得这个道理,然而想到那种滑腻腻、冰凉凉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禾苗斜着眼睛瞅着她笑:“怕了?”
刘莹吃不住禾苗到底是什么意思,总感觉是在调戏自己似的。
她想了想,如实点头:“自小就怕这些软趴趴的东西。”
禾苗笑道:“还说以后有机会请你吃蛇肉羹呢。”
刘莹恶寒,皱着眉头说:“不要吓人家了啊。”
声音娇滴滴的,就像撒娇似的。
两个人都有些吃惊,最终刘莹红了脸,轻咳一声:“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也许是因为禾苗表现得太像个爷们了,同时又不是爷们,而是同性。
“理解。”禾苗很不要脸地说:“我遇到山民,小媳妇小姑娘们都很喜欢我。”
第70章 如实转告(加更求月票)
禾苗拾掇完毕,对着镜子把头发绾成一个男儿髻,用一根羊脂玉簪绾上,再穿一身半新不旧的棉袄,披个斗篷就要出去。
刘莹把自己的香膏翻出来递过去:“别忘了这个。”
禾苗试了一下,香膏果然是上等货,滋润又好闻,她心情大好,邀请刘莹:“一起?”
刘莹笑道:“我有些累,想休息会儿。”
晚上是有接风宴的,但现在去就不太合适了。
人家叙旧,她去插在中间,就太没眼色了。
禾苗也不勉强:“随便睡,我被子盖得薄,若是觉得冷,柜子里有被子。”
门帘垂下,门关上,屋子里暖和起来,光线也渐渐昏暗。
刘莹看着墙上挂着的刀箭等物,再看看桌上放着的几个手工雕刻的木娃娃,微蹙着眉,在床上躺下来。
这是一个英勇可爱、豪爽大气的女孩子。
比她从前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都要大器磊落,就这样看着,就连她也忍不住心生喜爱敬佩,何况是太子殿下呢。
议事厅里一片红火。
几个炭盆放在周边,烧得旺旺的。
圆子和许南在低声交谈,何小二煞有介事地站在一旁,目不斜视,真像个尽职尽责的侍卫。
禾苗没有贸然闯入,而是照着规矩让人通传,得到允许才进去。
她已经很久没穿女装,这身装扮落在三个男人的眼里又是另一种感觉。
圆子看出来她特意拾掇过了,但是头发并没有束成女式的,瞧着有点敷衍,不过这和见到她比起来,都是小事儿。
她是为了他才特意梳洗打扮的,圆子心里甜滋滋的,也许没有那么糟糕。
那把刀是许南这个阴险狡猾的家伙故意离间他们的,至于扔酒囊过去也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禾苗自来是个大咧咧的人,有酒就喝,不会想那么多在军中,互相传递着喝酒是很常见的事情,尤其是在冬天守夜干活时。
因此许南就是个糟心的坏东西!
圆子阴沉沉地看了许南一眼,正事儿上他不能阴许南,其他小事情难道也不能吗?
许南没注意到这一眼,颇有点沮丧。
禾苗精心打扮过了,还搽了一种香膏,味道清幽好闻,他之前从没见她用过。
要知道,往常她巡山探路回来,都是浑身泥土或是灰尘、大马金刀地往他面前一坐,有时候还会把腿架在他的桌子上,靴子上满是泥浆。
说她,她就说她腿疼,从来没个好脸色,不高兴了还会挖苦他几句。
当着别人她是一套,背着别人她就埋汰他。
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
因此今天这样盛装打扮,是给太子的特殊优待。
果然青梅竹马就是好啊,他每天这样陪着她一起,给她挡刀,为她殚精竭虑,她还是不待见他。
要怎样才能讨到女孩子的欢心呢?
许南陷入沉思中。
只有何小二心酸眼酸,看他姐姐可怜成什么样子了,马上就要过年了,都没件新衣服穿。
和那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刘莹比起来,真的是太可怜了!
穿不起狐裘,好歹也穿暖和点吧。
何小二捏着禾苗的衣袖试厚薄,心酸地说:“姐,你冷不?是不是没人管衣穿啊?这样辛苦的巡山,就连大毛衣裳和手套都没一双!虎贲军好穷!回去我就让爹娘砸锅卖铁捐点军饷来。”
这是把圆子和许南都骂进去了。
两个男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都认为是对方的责任。
圆子知道的,虎贲军的军费不少,是下了血本的,装备最精良,吃的也很好,禾苗穿得不好,就是许南苛待她,就连信都烧了,还能指望什么呢?
许南则认为,这是怪圆子,禾苗配发的那些棉袄皮袄什么的都很厚实,她穿成这个样子,无非就是嫌那些衣服不好看,所以翻了旧衣服打扮给圆子看。
但他们都是隐忍讲道理、爱面子的人,因此都只是盯了对方一眼就没吭声了。
当事人禾苗反而觉得何小二大惊小怪:“哎呀,我有衣服,我不冷,经常动着,真不怕冷。还有我这手是要做事,所以不能戴手套。”
她是绘图的时候冻伤的,山里太冷了。
圆子冷幽幽地说:“我备得有冻伤膏。”
转头让何小二去拿来,准备亲自给禾苗涂,反正这议事厅里只有他们几个,也不怕别人看到说闲话。
正好气死许南,逼得阴险男暴露真面目。
谁知许南不接招,大方地起身道:“你们聊,我去安排接风宴的事。”
禾苗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难得知情识趣。
许南收到,挑衅地朝圆子一笑。
禾苗又不是傻姑娘,再怎么着,太子殿下能做的都很有限,人家弟弟在这盯着呢,能做啥?
不如做个现成的大方人,还气不着。
我就气你,就气你,不给你机会来气我。
许南昂着头,歪偏偏地走了出去。
圆子恨不得把他的背盯出两个洞来,转头对上禾苗,就笑得无比温和:“许将军人真不错。”
禾苗撇嘴:“不怎么样,又臭又硬,就和茅坑里的石头差不多。”
站在门外的许南听到,脸色真的又臭又硬,和石头差不多。
他板着脸离开,眼不见心不烦,小样儿,只要你不离开虎贲军,有你好看!
圆子开心极了,特阴险地劝禾苗:“一军主将,严肃无情是常态,就算受点委屈,你也忍了吧,谁让你不是虎贲军主将呢?”
禾苗握拳:“我一定要立很多很多的功,把他打败,把他拱下去,成为虎贲军的将领,踩在他的背上,不许他吃晚饭,烧他的信,罚他在烈日下跑四十圈,还不给喝水!”
“姐,你好可怜。”何小二眼巴巴的,同情极了,“不然和我们一起回家吧,娘想你都想病了。”
“一边儿去!”禾苗把他的头推到一旁去,“娘体壮如牛,一年到头至多一两次伤风感冒,她会想我想病了?她有气当时就找你们出了!”
何小二呲牙笑:“还是你了解娘,我一定把你说她体壮如牛这件事如实转告她。”
第71章 居心不良
禾苗追着何小二满屋跑,姐弟俩大呼小叫的,弄得热闹无比。
圆子含笑看着这对活宝姐弟,觉得很是惬意。
有禾苗在的地方,他就觉得安心、舒心。
何小二没跑赢禾苗,被抓住拧着耳朵扯,贱贱地求饶:“能哄姐姐开心我就没白跑这一趟。”
禾苗突然就被感动了,把腰上挂着的荷包拿给他:“给你们三个的压岁钱,再给爹娘买件衣服做年礼。”
荷包沉甸甸的,装着她所有的军饷,反正她在深山老林里,吃穿都有军队管,也花不着钱。
何小二双眼发光,恨不得原地跳三跳:“姐,你咋这么好?”
他看看圆子,特别大方地说:“我饿了,去找点儿吃食,你们聊着。”
议事厅里突然之间就只剩下了禾苗和圆子两个人。
两人大眼瞪大眼,都觉得有点尴尬和紧张。
“过来。”圆子拍拍身边的椅子,让禾苗过去。
禾苗低着头,抿着唇,慢悠悠晃过去,站到圆子面前也不坐,就是看着他笑。
圆子一伸手,拉她坐下,低声问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禾苗小声说:“没有呀,化成灰都认识。”
圆子低笑了一声,把她的手拉在掌中,替她揉冻伤药膏:“那为何见到我就想逃?躲了一次又一次?”
禾苗很久才说:“我这次出去了七天,一直没沐浴,没像样地洗过脸,刷牙都是抓雪团擦,我怕熏着你,丑。”
原本漂亮匀称的手,现在又红又肿变了形,有些地方似乎还有溃烂的迹象。
就算让她探路是锻炼培养,那也可以准备些冻伤膏和面脂备用吧。什么都没有,弄成这样子就算是对她好了?
圆子心里无名哑火升腾而起,强忍了几回,才没对许南痛骂出声,蹙眉道:“疼不疼?”
禾苗说:“疼倒不疼,就是痒死了,痒得我挠心挠肝的,又不敢抓,这会儿烘了热气更痒了。”
涂上厚厚一层冻伤膏,圆子抽出帕子给她缠起来,命令道:“不许挠。今晚包着,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