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5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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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洛愤怒,小丫头片子,越来越没良心,居然敢说她老了!
禾苗下一句更是让她气个半死:“我总觉着娘最近有点不对劲,挑食嗜睡脾气暴,不会是又有小弟弟了吧?那就该留在家里养胎了,别去凑热闹。”
白洛洛终于忍不住,抓起鸡毛掸子满屋追着禾苗跑:“今天我不揍得你哭爹叫娘,我就不姓白!”
何蓑衣拦住她,拖过去号脉。
白洛洛气喘吁吁:“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谁家姑娘会这样?”
何蓑衣沉痛地说:“我总觉得是报应。”
白洛洛不说话了。
何蓑衣把手收回来,叹一口气:“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不会是真的有了吧?白洛洛心乱如麻:“先说坏消息。”
何蓑衣道:“恭喜。”
白洛洛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好消息呢?”
何蓑衣道:“恭喜。”
白洛洛眼泪汪汪,她真的是不想生了啊,为什么还会有?
“忍吧。”何蓑衣安抚地拍着她的肩,微微得意,是谁说他老的,看他宝刀不老,又有孩子了。
禾苗带着两个弟弟在外面偷听,心情都挺好的,最开心的是何小三:“我终于不再是最小的了,我也可以欺负人了。”
禾苗则放下了心,白洛洛终于不能和她抢职位了。
何小二作深沉状:“你们觉得是弟弟好,还是妹妹好?”
禾苗不假思索地道:“妹妹吧,我注定不能让他们开心满意,妹妹乖巧文静,可以陪伴在他们身边。”
姐弟三人吵吵嚷嚷,商量着去给白洛洛弄些好吃的来,禾苗更是精神抖擞,跑上跑下,总觉得小妹妹生出来,她就自由了。
事实的确也是如此,新生命占据了何蓑衣夫妇大多数的时间和精力。
白洛洛年纪已经不算年轻,何蓑衣很担心她,不许她生气动怒,不许她到处乱跑乱跳。
这样的情况下,禾苗终于得到了自由。
她一路闯关,一口气闯进了竞争偏将的比赛里。
按说,以她的资历并不能,但是太子、闽侯、顾轩、许南都给她作介绍人,她便仗着特权挤进了门槛。
结果证明,郦**队的战斗力真的很强。
敢来参加虎贲军选拔的人都不是绣花枕头,就算她精通兵法,武艺也很精通,她还是输给了那些有着丰富经验的将军们。
禾苗很难过,强笑着保持风度退了场,迅速找个角落藏起来,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她这一辈子从没输得这样凄惨,尽管知道不应该哭,但她还是忍不住要哭。
有人低咳了一声。
她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到夕阳将许南颀长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背光而立,沉默地看着她。
她伤心地说:“对不起啊,辜负了师兄的期望。”
许南走到她身边坐下,淡淡地道:“没关系。”
禾苗又抽泣了一会儿,终于忍住不哭了。
在这个过程中,许南从始至终没有安慰过她,他眯着眼睛,看着前方。
夕阳的光在墙壁上反射回来,在他脸上、发上、眼里浮起一层碎金。
男人的线条硬朗英挺,让人不敢直视。
禾苗低下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许南说:“过几天的战斗,我还是前锋,你若愿意,可以去做校尉,体验什么才是真正的行军,真正的打仗。虎贲军的偏将不能做,小校尉是可以的,累计军功,机会多的是,别说偏将,主将也做得。你要不要去?”
禾苗怦然心动,血液里的冒险天性被空前激发,她热血沸腾:“我要去!但是我爹娘他们……”
许南侧目看着她,沉静地说:“那是你的事。”
禾苗张了张嘴,恍然。
是呵,是她的事,倘使真的想要建功立业,真的想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父母的阻拦并不是事。
她说:“我知道了,你等我的投军状。”
许南起身,毫不留恋地走了。
禾苗整理了一下仪容,也跟着离开。
圆子的近身侍卫找到她:“殿下请姑娘过去。”
圆子这时候要见她,无非就是安慰她而已,然而禾苗并不需要,她跟着侍卫回去,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忙。
他的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人群,落到她脸上,满满都是抱歉。
侍卫说:“要请姑娘多等一会儿。”
禾苗道:“给我找笔墨纸张来。”
第54章 了不起的人
傍晚时分,圆子终于忙完。
他没有提及禾苗的伤心事,只道:“我给你另外找了一个职位,到我这边来做偏将吧。”
禾苗坚定地摇头:“不,我要从头开始。”
她把投军状拿给他:“我的。”
圆子心想她要做将军,投军状本来也是少不掉的,当即收了:“你想去哪里?”
禾苗道:“过几天的战斗,我要去前锋。”
圆子立刻拒绝:“太危险了……”
禾苗早猜到他会拒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怕危险,何必从军?要么你让我去前锋,要么我去投睿王。你晓得我的,我下定决心想做什么,就一定做得到。”
一定又是许南撺掇她的,圆子一阵心烦,挑眉就想发作。
禾苗竖起一根手指:“嘘……别吵,这个事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是我自己的事。”
她自己的事,她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她若要走,谁也留不住。
圆子突然很难过,用强,他当然能留下她,但那就意味着他将永远失去她。
他看着禾苗的眉眼,从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可以倔强成这样的。
她想要的,他都知道。
她喜欢追逐热血、功勋、刺激、声名,而不是九君城里的四季如春,繁花似锦,以及太子妃的风光。
他原本可以陪着她一起,迎着冷风奔跑,在刀口舔血,腹背相依,做尽兴的事,哪管它是否疯狂。
这样,他和她的步伐便可一致。
她最难过的时候,他可以做第一个安慰她的人。
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可以及时拉住她的手。
她困了、累了、倦了,他可以递肩膀给她依靠。
但是他不能,政务缠身,身份使然,家国重担,他不能。
就连安慰她,也要等到忙完政务才行。
也许真的如同禾苗所言,除非他放弃太子的身份。
能吗?
圆子眼里浮起一层薄雾,他伸出手指,轻轻抚上禾苗的嘴唇,难过地说:“苗苗,我是真心喜欢你,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禾苗睁大眼睛:“我知道。”
“这一次虎贲军的选拔,我没做任何手脚。”
“我知道。”
禾苗的年龄没有圆子大,经过的事也没他多,想得没他深远,她还没意识到很多东西。
她只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重,便道:“我又不是陈韫,眼神儿可好了,他们是真的比我能干,我输得心服口服。”
圆子苦笑摇头:“我真的舍不得你去冒险,但你是这样的性情……捆绑着你,反而没意思,你想去就去吧。”
禾苗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答应了,反而觉得过意不去:“我会给你争光,不给你丢脸的。”
圆子垂眸低笑:“嗯。你保护好自己,全须全尾的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禾苗突然间懂得了圆子的意思,他懂得她,愿意给她自由,让她追逐她的梦想。
这大概就是最美好的爱情,最有力的支持了。
她的眼里也浮起一层水雾:“圆子?”
圆子强颜欢笑:“嗯?”
禾苗张开手臂,重重地拥抱了他一下:“我喜欢你,喜欢这样的圆子,你是最好的圆子。”
圆子小心翼翼地拥住她,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他忘却了所有的政务国事,只是在祈求。
祈求禾苗能活下来,祈求他和她,终究能够走到一起,幸福美满。
禾苗察觉到了这份小心翼翼,她仰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圆子,微红着脸,抿着嘴唇,微微噘起。
圆子心跳如鼓,低下头,准备印上去。
突然,何小三在外面高声喊道:“姐,娘叫你回家吃饭!”
声音又尖又响,吓得两个想干坏事的人胆战心惊,禾苗一跳跳到距离圆子两尺远,眼珠子吓得乱转。
圆子虽比她镇定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姐,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装死!”何小三又嚎起来了。
虽然咆哮帅府非常不合规矩,但谁也不能和闽侯的幼子较真,毕竟太子殿下都没吭声呢。
但是真的很丢脸啊,禾苗挽袖子,要冲出去暴打何小三。
圆子飞快拽住她的手,把她拉过去,使劲吻了她的唇瓣一下,再松手,声音沙哑地说:“去吧。”
禾苗的脸火烧火燎的,低着头小声说:“那我走啦。”
圆子替她整整衣服和头发:“去吧,好好地和伯父母说,别气着他们。”
“嗳!”禾苗跑到门口,停下回身,看到圆子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目光缱绻温柔,满是不舍。
她突然生出了几分轻愁:“圆子!”
圆子笑着答应她:“嗯?”
禾苗对着他比了一个手势:“你将来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圆子失笑:“你怎么知道?”
禾苗说:“我就是知道,你能容下我,不笑话我,帮我,赞同我,那你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不信我们等着瞧。”
她转身跑了出去,何小三迎上来递给她一只鸟笼子。
笼子里是一只很漂亮的小鸟,禾苗挑眉:“送我?”
何小三道:“怕你难过,我和哥哥一起凑钱给你买的。”
禾苗眼眶微热,使劲揉何小三的头。
何小三抱着头怪叫:“恩将仇报啊!”
姐弟二人你追我赶,渐渐走得看不见了。
圆子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许久之后才收回目光,轻声道:“她就像是风一样。”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陈韫靠在墙上,赞同地说:“是啊,总觉得她会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圆子的心情非常糟糕:“是的,她很了不起。”
哪怕就是将来不能成她所想要的那种人,她也很勇敢,很了不起。
陈韫走过去,撞撞他的肩,小声问道:“嗳,你恨许南吗?那家伙邪气得紧,一直引诱禾苗哦。若不是他,禾苗根本不会想到做这些事。”
圆子坦诚地道:“恨大概说不上,不高兴是肯定的。不过,与其说是他引诱禾苗,不如说是他早就看穿了禾苗。否则以禾苗的性子,他再怎么引诱,她也不会上当。”
陈韫道:“为什么你对着他这样大气,对着我就那么小气呢?”
圆子笑着说:“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呀。”
第55章 军中无兄妹
血,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花。
禾苗骑在小花马上挥动长刀,不停收割靖中人的性命,她杀红了眼,已经忘记白天黑夜,身在何处,她是谁。
她是瞒着白洛洛出来的,白洛洛只知道她出去执行军务,而且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
知道真相的人只有何蓑衣、圆子。
她答应过这两个人,要努力全须全尾地活下来。
所谓先锋,就是冲锋陷阵,走在最前,最危险,但也最容易立功。
这是她第三次出击,然后遇到了埋伏。
敌人多于他们数倍,而且是在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坝子上。
大概是因为知道他们的身份,因此敌人全是精锐,非常凶狠,抱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狠辣。
“禾苗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我要努力活下来。”禾苗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努力往前拼杀。
因此哪怕就是面对多于己方数倍的敌军,她也没想过害怕,她的血液里有着圣女宫女官、昆仑殿殿主的双重传承,她不知道害怕,只知一往而前。
傍晚,残阳如血。
敌军不但没有颓败的模样,反而越聚越多。
禾苗知道,援军立刻就要到来了,靖中人这是想抓紧时机把她们绞杀在这里。
“左前方突围!”许南吼了一声。
他在她的左前方冲杀,鲜血浸染了他的盔甲,他和她一样,不知畏惧,一往而前。
他的动作很有韵律感,分明是杀人,却让人觉得这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禾苗一刀撂倒一个靖中人,用力一夹马腹,小花马带着她往许南的方向冲过去。
许南已经带着人杀出了一条血路,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尽量顾及他的手下,却又能及时果断放弃。
禾苗并不觉得他冷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