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5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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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她的脸和手,脚和腿真的是白得炫目,她自己没发现,圆子却发现了。
圆子悄悄从眼角瞟她,也要提防着别被她发现。
他很想用脚丫子去踩她白白嫩嫩、小巧玲珑的脚丫子,但是害怕把她吓跑,所以只好忍。
他颇有点苦恼,二人分别太久,一下子就从小孩子变成了大人,没办法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总透着一股子生分。
若是时间充足,他倒也不怕,慢慢来就是了。
只是何蓑衣夫妻俩跟在后面,估计过不了两天也会赶来,那就很不好了,有那么四双眼睛盯着,怎么做都是错。
必须抓紧时间呀。
怎么呢?
他趁着禾苗弯腰刷马的时候,故意把刷子掉下去,溅了了她一脸一身的水。
禾苗没多想,很爽朗地捡起刷子递给他:“给你。”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和一张讨打的嘴脸。
圆子笑嘻嘻地看着她,当着她的面再次将刷子掉到水中,再次溅了她一脸水。
与此同时,小花马放开水闸,撒了一泡尿在溪水里。
禾苗嫌弃地跳了起来,圆子哈哈大笑,打了小花马一下:“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讨人嫌,你也不收拾收拾它。”
不等禾苗回答,他又问她:“马尿的味道怎么样?”
“想知道么?自己尝尝不就知道啦。”禾苗笑着回答,趁他不注意,泼了他一脸一身的水。
“好啊,你居然敢袭击我!”圆子屁颠屁颠的,高兴得差点没疯了,疯狂地往禾苗身上泼水。
禾苗尖叫起来,不甘示弱,手和脚一起动。
二人互相泼水,都把彼此浇了个透心凉。
小花马和小黑马惊恐地往后退,不得了,主人发疯了,怎么办?
那两个天真大儿童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疯玩一气累了之后,终于停下来。
然后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圆子是水珠缓缓从脸上流下,再滴到胸前,再缓缓往下流,别具阳刚之美。
禾苗却是衣服全湿,紧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十分的尴尬。
她穿的薄衫是淡绿色的,湿了以后等同于半透明,就连肚兜上绣的花都能看见。
她尴尬地弯着腰,含着胸,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圆子发现了,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我记得这溪流里有小鱼小虾的,我去抓一些,晚上让他们用油酥了下酒吃。”他一边说着,一边往上游去了。
禾苗放了心,赶紧站起来跑到岸上,找个地方坐下来,藏住胸前风光。
“我的衣服在那边,你可以随便取用。”圆子分明是盯着溪水的,却又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禾苗红着脸,把他的外衫拿了过来。
上好的丝质外袍,上头绣着金色的祥云纹,精致又好看。
淡淡的香味,又有点淡淡的汗味,一种很复杂的味道,禾苗披上就后悔了,她的心开始不受控制,总是忍不住想要偷看圆子。
他赤着足,摘了一些柳枝,灵巧地编了一个柳枝篱笆,在溪流中最窄的地方拦住,用石块压好,然后再摘了一把柳枝朝她走过来。
禾苗赶紧收回目光,假装自己在看天边的云彩。
圆子在她身边坐下来,把柳枝递给她抱着,抽了两根打个结,开始编柳枝篓子。
用完一根,他就问她要,禾苗很自觉地给他打下手,二人配合默契地编好了柳枝篓子,圆子问她:“好看么?”
这个人做事有种追求尽善尽美的感觉,禾苗夸他:“非常好,很好看。”
“有我好看吗?”圆子突然问。
禾苗呆了一瞬,脸就红了,她直视着前方说:“没有。”
圆子也红了脸,直视着前方说:“嗯。”
两个人抓着一只柳条篓子,傻傻地看着前方,心里的感觉却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两匹马舒服自在地吃着草,喝着溪水,悠闲自在。
他们俩傻乎乎地坐了很久,直到天边出现晚霞,有人来找,圆子才惊起:“哎呀,我还要点卯的,来不及了。”
禾苗迅速把他的外袍脱下来扔给他:“你赶紧骑马回去,我收拾了回来。”
圆子毫不停留地跑走了,她目送他走远,抿着唇微笑起来。
晃荡着柳枝篓子,走到上游去看,看到一些小鱼和小虾,半透明的,少得可怜。
她大发慈悲,抽走柳枝篱笆,放它们离开,然后在草地上找了一些野花野草,插满了柳枝篓子,牵着小花马回去了。
换了衣服,圆子就来了:“你舅舅师兄回来了,一起去吃饭。”
顾轩前几天带人出去探路,今天下午才回来。
禾苗敏锐地问:“是不是要动手了呀?”
其实大军已经和靖中人打过两回了,一胜一负,伤亡都不大,还在互相试探期间。
顾轩这回亲自领人去探路,就是准备干一场大的。
圆子微笑着说道:“是呀,你怕不怕?”
禾苗摇头,把那个插满了野花野草的篓子递过去:“给你。”
见他挑眉询问,她口是心非:“我把你的鱼虾放跑了,所以赔你这个。”
圆子笑笑,什么都没说,接过去拎在手里,带着她往外。
天色已经黑尽,没人看见太子殿下的手里拎着什么,就算看见了也没人敢问。
顾轩站在沙盘前演练,见他二人进来就笑,再看到圆子手里的柳枝篓子,更是心知肚明:“你爹去了睿王那里。”
禾苗没懂:“他和我一样找错地方了吗?”
第36章 和风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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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子挑眉:“你先去过我哥哥那里了?”
禾苗点头:“是呀,我的消息有误,以为你在那边,就往那里去了。”
圆子目光微闪:“见着阿了吧?”
“还见着了陈韫。”禾苗本想议论陈韫此人的奇怪行为,却又觉着这样背后议论人是非很不好,便不提了,问顾轩:“舅舅见到我爹了吗?”
一直被二人遗忘了的顾轩这会儿才找到存在感:“是呀,你娘使人给我送信了,你爹也有一封信给你的。”
禾苗紧张地抿紧唇,干笑一声打开书信看。
本以为会是疾风骤雨,谁知却是轻言细语。
通篇都是关心她、担心她的话,看得她内疚万分,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像话。
信的末尾,何蓑衣说:“你喜欢就多玩一段时间吧,我和你娘带着你弟弟在睿王这边帮忙,你有空来看看我们就行。”
禾苗问顾轩:“我爹他们为什么不来这里?”
“大概刚好走到那里,兴之所至就留在那里了吧。”顾轩笑一笑,何蓑衣那点心思他明白,就是要和圆子作对,帮着睿王立个大功,让圆子输得难看的意思嘛。
不过当着两个孩子不能说出来,他同情地递给圆子一只烤兔子腿:“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圆子会意一笑,表示他都明白,但是不说破,而且也不怎么在意。
禾苗没发现两个男人之间的小动作,毫不客气地扯一只兔子腿在手:“他还长呀?都这么高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圆子打击她:“男人可以长到20多岁呢,我还会更高的。”
禾苗就问:“那我呢?我还能长吗?”
圆子严肃地打量了她一通,说:“能,大概还能长两年,长到十八岁就不能再长了。”
于是禾苗也喜滋滋的,吃饱了饭正准备和圆子出去散散步呢,侍卫就带来了三个人。
当头一个穿着蓝色的襦衫,一脸的臭屁样儿,就好像谁和他有仇似的,是陈韫。
另外两个小鬼晒得黑亮黑亮的,分别是何小二和何小三。
“姐姐,姐姐,可找到你啦。”何小二跟何小三一起朝禾苗包围过来,一左一右抓住她的手,使劲往她身上蹭:“想死我们了。”
禾苗哭笑不得:“你们怎么来了?爹和娘呢?”
何小二和何小三异口同声地说:“爹娘留在睿王殿下那里了,那边不好玩,我们就让陈家哥哥陪我们来走走。”
陈韫板着脸阴阳怪气地说:“说的比唱的好听,分明是强迫我来的。”眼睛悄悄瞟一眼禾苗,再面无表情地给圆子行礼问安。
圆子笑得甜蜜蜜的:“我哥和阿还好吧?”
陈韫微皱了眉:“回太子殿下的话,两位殿下都很好。”
圆子打发他去休息:“你远道而来辛苦了,去吃了饭就歇息吧。”
陈韫也不说什么,默默退下。
圆子笑眯眯地跟何小二、何小三说:“你们饿不饿呀?去吃饭吧。”
何小二、何小三欢呼一声,一左一右拖走了禾苗:“姐姐陪我们吃饭。姐姐,姐姐,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又矮又小的马……”
“姐姐,姐姐,我看到一条狗可大了……”
两个小鬼一起嚷嚷,就好像有几百只鸭子在吵闹,禾苗根本没有招架之力,直接就被他们给拖走了,都没来得及跟圆子说句话。
圆子摸摸鼻子,扫兴是有点扫兴,不过比何蓑衣夫妇亲自来更好一点。
至于陈韫么,呵呵,他是一点不放在心上,禾苗怎么可能喜欢那种文弱的小白脸儿呀,越是对比越是可以表现出他的好。
圆子清清嗓子,信心十足,叫人添几个菜给两个小鬼吃。
他没那么多时间陪着禾苗他们,只能在这些细节上下功夫了。
巡营回来,带着几件稀罕的小玩意儿准备拿去讨好何小二、何小三,走到营帐外,听见里头一条男声在讲故事,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正是陈韫那个小白脸儿的声音。
圆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怎么忘了呢,陈韫这小白脸儿爱读书、善读书,四岁开始自己编故事、讲故事,七岁开始写小说,十岁时写了一本小说,被编成戏本子,风靡了整个京城。
就连他爹和娘都看了那个戏,特意赏了陈韫文房四宝,允许他看钟南江留下来的那些善本手稿。
从此陈韫一发不可收拾,又写了无数小说,编了许多戏本子,还有个别号叫做烟波阁主人。
他家世清贵,又有钱,真的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人又长得年轻好看,在京城里非常受欢迎。
人家一提烟波阁主人,整个郦国都晓得。
就算禾苗之前一直住在白银谷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
圆子走进去,果然看见何家三姐弟围坐在陈韫身边,全都聚精会神地听他讲故事。
禾苗听得特别认真,完全没有之前看不顺眼的样子,就连他进去,她也没发现。
圆子沉痛地叹了口气,好吧,他不该轻敌。
出发前他爹就曾语重心长地告诫他说:“永远不要小看你的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用他的长处对上你的短处,你便输了。”
知女莫若父,何蓑衣真的是很狡猾。
陈韫微微得意,假装自己没看见圆子,继续讲他的故事,语气更加夸张了。
圆子不动声色地在禾苗身后坐下来,安静地陪着他们一起听故事。
陈韫故意把故事延长,一直不停地讲,讲得口干舌燥直咳嗽,禾苗顺手递给他一杯水。
陈韫顺理成章地喝了,这才假装刚发现圆子,起身行礼:“不知殿下来了,请恕罪。”再挑挑眉,微带挑衅。
圆子笑容不变,夸他:“故事讲得很不错。”
禾苗回身,看到带着温和笑容的圆子,高兴地说:“讲得很好,是不是?都不晓得他这么厉害的!”
圆子笑着说道:“那当然啦,他是有名的烟波阁主呀。”
何家三姐弟一起“哇”地惊呼一声,围着陈韫上下打量:“真的呀?真是想不到呢。”
陈韫很是出乎意料,圆子不但不打击他,反而夸他捧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第37章 防!他!
陈韫真心认为,圆子就是来捣蛋使坏的。
毕竟他们俩认识这么多年,彼此也算是互相了解,东方元可不是什么好人,小时候是明目张胆的霸道,现在就是蔫坏蔫坏的笑面虎。
陈韫卯足了劲儿,等着圆子出招,却只听圆子道:“军中寂寞,将士们闲了就打架,既然你来了,不如每天都给他们讲讲故事吧。”
“啥?”陈韫指着自己的鼻尖,让他给这些当兵的讲故事?
圆子一脸正经:“对,你可以挑些忠勇侠义的故事,他们喜欢听。”
陈韫不高兴,他给禾苗姐弟讲故事,那是风雅;端杯粗茶给一群汗臭的大老粗讲故事,那就是说书先生。
圆子这样,分明就是故意想整他嘛!还每天都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