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5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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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羡慕禾苗的,但是知道凭着自己的身份,当着这些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如此无拘束。
“小没良心的。”他看得眼热,生气地起身走了,眼不见心不烦,不,应该是眼不见心不酸。
禾苗疯够了,终于想起圆子来,兴致勃勃地要去找他分享自己的快乐,却发现圆子早就不在那儿了。
她急忙跑过去,追问其他人:“殿下呢?”
别人指给她看:“殿下说那艘船上的申国人没人招待,怕他们觉得被冷落,因此让人搭木板过去了。”
圆子还小,个子不高,被一群人围着根本看不见。
禾苗踮起足尖,又搬椅子踩着也看不到,沮丧地坐下来,托着腮难过。
何蓑衣惬意地摇一摇扇子,和气地邀请怡王:“殿下请继续说……”
这还只是个开始呢,等会儿他再略施小计,不让禾苗和圆子赔礼,把俩人分开,好得意!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大家都是靖中的敌人,因此是朋友。
一群人玩得非常开心尽兴,钓鱼钓虾吃河鲜,谈天说地看歌舞,多数人都喝得半醉,直到天黑才返航,回到莲峰已是三更。
禾苗早就倦了,趴在白洛洛怀里睡了一觉,听说让她下船,人还是懵的就想着要找圆子。
然而夜已经深了,到处都是火把和围得水泄不通的侍卫,圆子和又又被人团团围着,她根本挤不过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圆子走远,登上马车先走了。
她突然觉得很委屈,来时她都是和圆子同乘一辆马车的,圆子走的时候就不等她了,都没问她到哪儿去了,甚至没有回头找过她。
白洛洛发现不对劲,柔声道:“怎么了?”
禾苗转过身,紧紧抱着白洛洛的腰,红着眼睛轻轻摇头。
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因为本来是他们俩斗嘴,她却要撒赖告状,还不及时去道歉,圆子真的生气了,那她也不能说他小气。
何蓑衣走过来,轻轻就把禾苗抱起来坐在肩膀上,慈爱地笑:“我的小姑娘怎么啦?”
禾苗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小声说:“圆子真的生我气了,他不理我啦,他没等我就先走了。”
那是因为出事了呀!傻丫头。
何蓑衣不动声色:“别急,等会回去,我领你去找他,你当面和他赔礼。”
禾苗道:“爹爹还是不要去了,我自己去吧。”
“可以。”何蓑衣开开心心地抱着闺女回去了。
禾苗是个勇敢的小姑娘,说话算数,回去后她就跑去找圆子,却被告知任何人不许进两位皇子的门。
她不敢相信:“包括我吗?”
侍卫严肃脸:“是。”
“是谁下的命令?”
“雍王殿下。”
禾苗瘪着嘴、揉着眼睛、抽泣着离开了。
这个小气鬼,好小气,居然这样。
白洛洛看得不忍心,小声问何蓑衣:“这样真的好吗?”
何蓑衣道:“当然不好,但是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白洛洛叹气:“其实圆子是个好孩子啦,可惜了。”
孩子们十多岁就要议亲,不得不防啊,真是操碎了心。
院子里,又又和圆子的神色都很严肃。
一个侍卫跪在地上沉声描述:“……属下等护卫着郡主回京,一路通畅……”
大家都以为这条路很太平,不会有任何差池出现。
因为天气太热,就有人提议说早上早些出发,中午太阳最烈时找地方休息,以免太过辛劳。
阿彩同意了,于是众人五更不到就出发了。
意想不到的是,才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就出了问题。
先是道上莫名出现绊马索,把前锋侍卫绊倒在地,车队大乱。
接着一群狂奔的怒马冲出来,把车队彻底冲散。
这时候天还未亮,大家人生地不熟的,同时也是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全都乱了套。
等到回过味来再看,才发现阿彩和她的侍女不见了。
他们立刻搜索,能做的却很有限。
直到天亮,才在附近密林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有人一直潜伏在这里,等着做这件事。
因此这是阴谋。
侍卫长敏锐地察觉到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一边安排人与当地驻军和官府联系,进行地毯式搜索,一边派人赶回来报信。
但是正好遇到又又等人陪着申国人乘船游河,扑了个空,一来二去,就拖到了现在。
好生生的人,莫名就不见了,到底是被劫持了?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若是被劫持,那么劫持者是谁?目的是什么?
若是发生了其他事比如说……
又又和圆子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沉重。
郦国郡主在黄金茶道的贸易主干线上出事儿,绝对是一件大事情。
若是处理不当不及时,其他国家的商人一定会严重怀疑这条路线的安全性,乃至于对郦国的能力产生怀疑。
“去把闽侯请来。”又又问圆子:“你有什么看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14章 必须走这一趟
圆子直皱眉头:“在距离莲峰只有一天路程的地方搞事情,感觉好像和靖中有关似的。”
只有靖中才有这个能力。
首先,莲峰与靖中交界,靖中当年分到的几个城池都在铁碑岭附近,也就是在莲峰周围,靖中人占着地利,最方便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其次,靖中老皇在此,并且与郦国谈得很不高兴,视申国与郦国即将进行的联姻为眼中钉。
最后,以靖中人的尿性,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轻车熟路,并不是第一次。
所以靖中太有嫌疑了。
圆子问又又:“哥,你说我们现在有可能和靖中打仗吗?”
又又很肯定地摇头:“暂时不会。父皇说过,郦国的家底太薄,前几年与东岭征战是不得不为之。若是再兴刀兵,那就是穷兵黩武了,与民生息才是当前最紧要的事。”
就算会有,那也只是小规模的冲突,对靖中,时机还不对。
圆子就道:“是了,我们俩都想得到的事情,靖中人当然也知道,所以在小范围内做点不是特别出格的事情,他们真做得出来。”
这些东西,又又都想得到,不说,不过是希望圆子能多思多想多锻炼,他欣慰地点头:“正是,因此我们只要等着就好了。”
“最多明日,策划此事的人就会递消息过来,我们看他要求什么,就能猜到他的目的和身份了。”
何蓑衣从外缓步而入,镇定地道:“我已调动五万大军往莲峰而来,据线报,靖中人的军队从昨日起便有异动。”
因为是会盟,两边都派出大军压境,是自保也是威慑,更是平衡。
郦国的军队出事后才开始调动,而靖中的军队则从昨天开始就有所异动,两下里一对,基本可以猜到事情的真相。
阿彩,多半是落入靖中人的手里了。
又又沉声道:“给申国使团加派三倍防护。”
哪怕就是结不成亲,那也不能让申国使团在这里出事。
何蓑衣的意见和又又的大体相同,他在地图上画着:“对方多半会把人藏在这里,这里易守难攻,山林茂密,还有小路能通往他们镇守的州城……”
三人秘商一回,安排好明天要做的事,各自散去。
圆子叫住又又:“哥,怪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冲动赶阿彩姐姐走。”
倘若阿彩出事,不会有人把事情怪到他头上,只会怨怪又又处事不当,尤其是那些圣女宫的老人,就算不敢当面抱怨,背后也要说又又无情。
圆子对此很内疚。
又又温柔地摸他的头:“你不要想太多,你做的事是经我默许的,没给她加派护卫也是我的失误,怎能怪你?”
圆子道:“可是……”
“睡吧。”又又不容置疑地道:“你还只是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向我一样熬,你真想帮忙就睡觉。”
“哦。”圆子听话地爬上床,想想阿彩的事,再想想禾苗的事,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他其实还想到一个可能。
阿彩那天的眼神和表情和平时太不一样了,让人非常不安。
他总认为,大吵大闹、用姑母做文章、乖乖离开,这种事不像是精明的阿彩会做的。
可她偏偏做了,看上去就像是因为被情所伤,无可奈何之下的歇斯底里和无可奈何。
但真的是这样吗?
他不相信。
只是这话关系太大,他不敢乱说。
否则一旦说错,不单是对阿彩,还会对阿彩身后的整个新川王府带来莫大的伤害。
对长兄本身也是一种伤害。
其实何师伯和长兄也和他想的差不多吧?他们丝毫不提,也是慎重起见。
窗外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响动。
圆子翻身下床,趴在窗前悄悄往外看。
只见又又穿着黑色的披风,带着两个贴身侍卫,悄无声息地出了院门。
他想了想,跟着熘了出去。
但是双方年龄差距太大,他本领没有又又好,加上侍卫们不配合,等他跑出去,又又早已经没了影踪,还没人愿意告诉他到底去了哪里!
好想长大呀!
圆子叹了口气,经过何蓑衣一家人的院子时,他突然又想起了禾苗。
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一定睡得很香甜吧?
待他去骚扰一下这个小丫头。
侍卫察觉到他的意图,不由得急了,提醒他:“闽侯的功夫非常好,还有何夫人也很不错,殿下一定会被发现的,还请三思。”
若是禾苗去骚扰他,人家最多说禾苗小孩不懂事,女孩子嘛。
但若是换成他,那可不得了啦,小小年纪,半夜三更爬人家女孩子的闺房,真是不学好!
圆子想到何蓑衣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再想到自己父母亲的大棒和竹棍子,打个寒颤,不甘心地回去了。
另一个偏僻安静的房间里。
又又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要求之前来报信的侍卫:“把你所知道的、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任何蛛丝马迹描述给我听。不需要添加你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只需如实、详细描述即可。”
侍卫战战兢兢,努力回想,努力详实地把整个过程复原出来:“……白天赶路时,阿彩郡主的侍女中暑了,病得有点严重,然后有人提起,担心郡主的身体,怕她也会中暑,提议不如改变行程,早起赶路……”
阿彩就说,她身体很好,不会中暑,但是考虑到她是坐车,其他人是骑马或是步行,太过辛苦,那就改变行程吧。
又又问道:“是谁提起的?”
侍卫努力回想很久,居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提的建议。
又又问下一个问题:“早上出发时,你有否看到郡主登车?”
侍卫一脸茫然:“好像是看到的。”
又又叹了口气:“你领路,随我连夜赶去出事的地方。”
兴许、也许,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翻身上马,即将前行,何蓑衣缓步而来:“你真的要去?值得么?”
又又温和地道:“为了母亲,为了郦国,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走这一趟。”
何蓑衣点头:“好,保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15章 愿为公主结一门好亲
清晨,奶白色的雾气缭绕在林间。
又又带着几个人,在林间快速行走并寻找着。
他看过现场,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阿彩的随身物品都还在,似乎真的是离开得非常意外。
然而,雁过留声,只要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有人在青苔上发现了一个足迹。
是女子的足迹,小巧玲珑,很清浅,却已经不新鲜了。
前方传来“砰砰”的声音,又又快步上前,看到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樵夫在砍木柴。
他久久地观察这个樵夫。
侍卫打算把人带过来,他制止住他们,走上前去。
走到近前,樵夫才发现众人,忙忙地扔了斧头跪在地上,战栗不能言语。
又又让侍卫后退几步,然后注视着这个樵夫的眼睛,轻声说道:“我有几句话要你转告她。”
樵夫茫然不知所措。
又又我行我素:“告诉她,让她在未铸成大错之前迅速回来,我会既往不咎,替她包涵。否则,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