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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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唯唯道:“可不是么?我这是来求陛下回心转意的呢。”
重华就问:“那你是否悔改了?”
钟唯唯摇头:“没有。”
“那就走吧。”重华作势要再拿起笔来书写,钟唯唯立刻上前抱住他,恶意地将胸部在他背后蹭啊蹭:“陛下,不要这样嘛……明天你通知尚衣局,暂时停下制作皇后袍服吧。”
重华直叹气:“你又想出了什么花招?”
钟唯唯挨着他坐下来:“阿姐要请客,大师姐救了阿彩的命,让我作陪。我觉着,我越是凄惨,越是好。”
事情到了这一步,重华也由得她:“你自己掂量着,别玩得太大了。”
钟唯唯几天没见他,确实是有些想念了,赖着不肯走,重华就哄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东岭人松了口,在交割文书上签了字,落了印,吴王明天出发,去代朕接受割地仪式。”
“总觉得不踏实。”钟唯唯跑到堪舆图旁,指给重华看:“元洲、泾川纳入我国版图之后,等同于东岭面对郦国的门户大开,对他们绝对无利,我以为,他们怎么都不会给的,最好的结果就是拿宾川换下元洲。”
重华气定神闲:“是啊,所以我让吴王去看,也让许翰不要闲着,那些才招来的新兵需要多练,粮草不够就问东岭人拿。”
钟唯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是想不出别的来,只好按下此事,和重华说了一会儿话,起身告辞。
刚回到清心殿,外头就又传遍了:“大司茶厚着脸皮亲自跑去求陛下回清心殿,或是想留宿昭仁宫,却被陛下赶走了。”
小棠和胭脂不服气:“这些人都是闲的,不如和陛下说说,压缩今年秋冬的开支,每个人都要做事才能有衣穿,有饭吃,看她们还有这个空不。”
钟唯唯笑而不语,自顾自地睡下了。
次日清早,一切如常,到了下午,又有人来找她,这回抛出了诱饵:“请大司茶过去,会告诉您有关秋泽案的消息。”
钟唯唯这回一点没耽搁,急急忙忙去了芝兰殿。
菊嬷嬷被关在一间耳房里,耳房向阴,终年不见天日,芝兰殿的管事太监才开了门,一股恶臭就扑鼻而来,差点没把人熏晕死过去。
钟唯唯捂着口鼻往里瞅了瞅,看到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婆扶着门框,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她。
往仔细了看,的确是当初伺候韦桑的菊嬷嬷,便道:“把人简单的梳洗一下,再带到偏殿里头来。
管事太监应了,三下五除二洗涮干净菊嬷嬷,把人往钟唯唯面前一推:“您请。”
菊嬷嬷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沉稳气度,瑟缩又惊恐,说话的时候眼珠子总是控制不住地四处乱转。
她要求钟唯唯把其他人赶走:“老奴要和您说的这个事儿,是绝密的事儿,若让别人知道,老奴就活不下去了。”
钟唯唯从善如流,却不放心她:“万一你又想不开,突然跳起来给我那么一下,我可不划算,所以要委屈你了。”
菊嬷嬷没懂这个“委屈你了”是什么意思,讨好道:“老奴不会的。”
话音未落,已然有人上前将她扑翻,四马攒蹄绑起来,拎着往钟唯唯面前一扔,再退了下去。
钟唯唯这才道:“你可以说了。”
菊嬷嬷眼里露出几分怨恨,却是一点不肯隐瞒:“萱嫔娘娘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谋害……”
钟唯唯曾听重华提起过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因此只是淡淡的。
菊嬷嬷见她不感兴趣,急了:“您还不知道吧,福润宫为何为一只银盒子大动干戈,非得要弄死萱嫔娘娘,那是因为那只盒子牵扯到了您的父亲,秋老司茶。”
钟唯唯闻言,冷冰冰地注视着菊嬷嬷:“说!”
菊嬷嬷却不说了,提条件道:“老奴这一辈子都在漂流奔波,干的都是伺候人的活儿,原以为靠着萱嫔,再不济也可以安老,却没想到这人倒霉啊,喝口水都塞牙缝……这么着,老奴可以什么都告诉您,但也要请您高抬贵手,拉拔老奴一把。”
钟唯唯勾起唇角:“可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别太过分。”
菊嬷嬷道:“五十两黄金,一张路引,送老奴出宫,咱们无冤无仇的,想必这个开价不算过分吧?”
“一点都不过分。”钟唯唯对着菊嬷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菊嬷嬷这才道:“当年秋氏一案,皆因福润宫吕若素暗恋秋老司茶,求而不得,心生怨恨,所以出手害了秋氏满门。那银盒子里装了一束用红丝线系着的女子秀发,便是当年吕若素向秋老司茶示爱之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653章 因爱生恨(2)
钟唯唯曾经检视过那只银鎏金荷花茶盒,里头的确装了这么一束头发,重华和她说起,大概是吕若素和什么人有奸*情,被韦桑知道了,所以要杀人灭口。
重华还说,那头发看着年代久远,不是近年的事,吕若素始终是真宗皇后,涉及皇室名声,往下深查对大家都不好。
因此他只是下令严加看管福润宫,轻易不许吕若素主仆与外界通传就算了事。
没想到这个事情,居然是和阿爹有关。
钟唯唯虽然在来之前就已经有了“无论听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该觉得奇怪”的准备,此时仍然心潮起伏。
若是真的,这也太荒唐了!
因为一个女人的自尊和爱情没有得到满足,导致一个家族灭门,一个国家的茶道人才断代,百姓陷入苦难之中,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影响仍未完全消除。
上位者因为一己私利,便随意让人家破人亡,那么,秋家人,乃至许许多多的人,不顾一切、付出所有,只为“忠君爱国”值不值得?
真宗皇帝无论如何都要弄死阿爹,是因为知道真相,嫉妒生恨?还是不知真相,被蒙蔽在鼓里?
钟唯唯是怎么走出芝兰殿的都不知道,她不想回清心殿,便去了那天和重华烤肉的水榭,斜倚在鹅颈椅上想事情。
此时天空一碧如洗,池子里的荷花已经盛开,淡淡荷香随风袭来,有几只鸳鸯在水里嬉戏,偶有鸣蝉声声,却不让人觉得聒噪,反而更添静意。
她渐渐冷静下来,退一万步讲,就算阿爹和秋氏满门的确死于这个荒唐的原因,那也不至于让川离那样的人以死保密,不至于让太奉衣被人暗杀,不至于让护国大长公主求她放弃追查当年的真相。
钟唯唯起了身,告诉赵宏图:“去禀告陛下,我要去福润宫,拜会一下吕皇后。”
赵宏图领命而去,钟唯唯也回了清心殿,换衣梳洗,精心打扮。
等到收拾好,赵宏图也回来了:“陛下说,您想去就去吧,只是切记不要冲突,多听多看,还有,让您别忘了,凡事都有他在,更别忘了曾经答应过他的话。”
不要隐瞒,开诚布公。
钟唯唯记得这个承诺,因见赵宏图精神不大好,以为他是年纪大了,暑天来回奔波受不住,就道:“老赵你去歇着吧,不必跟我去了。”
赵宏图摇头:“不成,老奴不放心,还是得跟着您去。”
钟唯唯就叫他两个小徒弟来把他扶下去:“有梁兄、钱姑姑在呢,我不会冲动乱来的。”
福润宫距离清心殿极远,装饰虽然豪华,但宫室大小、人气都不能和其他地方比,毕竟是退位的皇后,身份尊荣,却什么都没有。
几个强壮的宫人守在宫门处说闲话,见着钟唯唯的肩舆立刻上来问话:“做什么的?难道不知此地不许闲杂人等游逛吗?”
钟唯唯耷拉着眼皮子不吭气,钱姑姑倨傲地道:“你们管事儿的呢?叫他来见我。”
一个管事模样的宦官从阴影里狂奔而出,嘴角上还沾着没有研碎的茶叶末子,未语先笑:“钱姑姑,您老怎么来啦?要来之前也不让小的们来说一声,好去前头接您。”
边说眼睛边往肩舆里睃,钱姑姑骂他:“眼睛往哪里瞅?不想要眼珠子了是不是?开门!”
管事宦官点头哈腰:“不是奴婢不懂事儿,只是这当初陛下有严令,见不着他的令牌,不许人随便出入,不然发现一次,就要取小的们狗头……”
钱姑姑手一扬,亮出金牌,管事宦官这才吩咐手下的人:“再去把你杨爷爷、马爷爷请过来。”
过了没多久,两个宦官过来了,也都赔着笑,要求验证钱姑姑手里的金牌,这才拿出各自的钥匙,上前开门。原来那宫门却是三道锁,缺一不可。
的确是戒备森严,管得挺紧的。
钟唯唯也不下肩舆,直接让人把肩舆抬了进去。
福润宫中从前住得有真宗皇帝的其他的妃嫔,封闭宫门之后,这些妃子也被迁到其他地方去了,因此偌大一座宫殿里,只剩了吕若素和伺候她的人。
听到动静,廊下站了一排看热闹的宫人,看到钟唯唯从肩舆上下来,紧张又激动,想上前讨好又不敢,不知是谁带头,跪了一地。
钟唯唯还未来得及让她们起来,就听长廊深处传来一声冷笑:“不想在这待着只管走好,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紧接着,吕若素身边的近侍女官姝语缓步而出,憎恶地扫视了众宫人一眼,看向钟唯唯,倨傲地微抬了下巴:“我道是谁这样大的排场呢,钟彤史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棠纠正她的称唿:“大司茶……”
姝语冷冷地斜睨着小棠,指桑骂槐:“还是这么没大没小没规矩。”
钟唯唯笑笑,回头问钱姑姑:“姑姑,宫规第三十二条是怎么说的?”
钱姑姑毕恭毕敬:“宫中侍者有不敬大臣者,视其情节轻重,掌嘴十到四十下。”
钟唯唯同是倨傲地微抬了下巴:“那么,实施惩戒吧。”
钱姑姑就问:“您是想听个脆响呢?还是想图个清净?”
这也是宫中的暗语,若是想听个脆响,那便是要当场行刑,每一下都要打得脆响无比;若是想图个清净呢,那就把人送到慎刑司,打乖了再送回来。
钟唯唯道:“天怪热的,叫着倒是脆了,未免让人心烦,还是图个清净比较好。”
钱姑姑微微颔首:“知道了。”
手一挥,几个壮实的宫人立刻上前拽住姝语的胳膊往外拖,姝语急得大叫:“放手!谁敢碰我?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尚宫女官,要动我得有皇后娘娘的懿旨!”
钟唯唯充耳不闻,向着吕若素所居的正殿而去。
有受过姝语闲气的宫人挖苦她:“还皇后娘娘身边的尚宫女官呢?皇后娘娘在哪里?尚宫女官在外头好好儿的呢,懿旨?你没睡醒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654章 请叫我秋茗
姝语凶狠地骂那宫人:“吃里扒外的白眼儿狼,不得好死……”
宫人们见她失势,挨挨挤挤地笑起来,嘲弄道:“不知道谁不得好死呢……”
互相比着谁的嘴更毒,只盼着能借机讨好了钟唯唯,就能跳出这被封闭已久的福润宫。
小棠最恨宫中捧高踩低的风气,小声叮嘱胭脂:“记住谁的嘴最毒,最不要脸,关她一辈子。”
说话间,钟唯唯已经站在了正殿门外,早有宫人替她推开殿门,门“吱呀”一声响,露出了里头的吕若素。
吕若素端坐在书案后写字帖,不曾抬头,冷冷地道:“今非昔比,恭喜。”
钟唯唯稳步入内,淡淡地道:“别来无恙。”左右看看,笑道:“皇后娘娘的字写得不错。”
吕若素有些讶异,抬头看向钟唯唯。
她身居皇后之位多年,气势极盛,方才那一句“今非昔比,恭喜”便是用尽了气势威严,若是普通的女子,少不得有些担忧不自在。
钟唯唯却是闲庭信步一般,和她闲话家常,气势、心性,不输她半点。这可真是脱胎换骨了。
吕若素轻笑一声:“看来你这两年混得很不错,不再是丧家之犬了。”
钟唯唯自己找个地方坐下来,回敬道:“皇后娘娘自己是丧家之犬,因此看谁都像是丧家之犬。”
吕若素神色微变,有些想发作,却又忍了,低下头去继续写字:“你来做什么?”
钟唯唯道:“叙旧。”
“本宫与你一个来不明的孤女,能有什么旧可叙?本宫赏花观月之时,你在臭泥里刨食;本宫……”
吕若素讽刺的话未说完,就被钟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