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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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和自己一样伤的都是脸,韦太后心里一阵烦躁,安排芳晴:
“明天,对外传出我重伤将死的消息,让家里人和祁王来看我,陛下多半会准,但会让人盯紧了我。
你就趁这个机会,告诉家里人,让他们派人去九君山……”
韦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小,芳晴连连点头:“是,奴婢一定把消息传到。”
韦太后满意地让她退下,呵呵,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受了这么大的罪,也没能让重华心软感激。
可见母子情分早就断了,钟唯唯,必须死!遗旨也必须找到!
芳晴传了话,让小宫女拿了些热水之类的东西,往妙琳的房间走去,好歹也是姐妹,得关心关心才行。
妙琳的房间里一片漆黑,血腥味儿充斥房内。
芳晴拿帕子捂住口鼻,站在门口喊道:“姐姐?你好些了吗?”
妙琳沙哑着嗓子小声道:“好多了,多谢了。”
芳晴要进去看她,她道:“不劳妹妹了,夜深了,太后娘娘那里还要多劳你费心,去歇着吧。”
芳晴本就不是真心诚意,见状就指使小宫女把东西放下,笑道:“姐姐安心养伤,太后娘娘那里都有我呢。”
门关上,躺在床上的妙琳慢慢爬起来坐好,龇牙咧嘴把散落在脸上的头发往后一捋,拍拍床板。
床底下传来微弱的声音:“我动不了啦。”
妙琳点一盏小灯,找了剪子等物,就着芳晴送来的热水,道:“你忍着啊,我给你把箭拔了,缝合上药。”
灯光移动,照亮了床底,慕夕脸色苍白,愉快而温柔地对妙琳笑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妙琳抿唇一笑,低声道:“伤好以后就想法子出宫,远走高飞吧。”
慕夕淡然道:“不,我不甘心。蛰伏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这个局面,今日却被毁于一旦,我不甘心!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妙琳愁眉苦脸,却知道劝不动他,只好低头给他清理伤口。
昭仁宫中,一夜未睡的重华在听夏花和郑刚中报告战果。
冷宫中所有角落都被过了一遍,兆祥宫总管自缢身亡,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倒是被一网打尽,问出了些有用的东西,同时搜出了一箱子玉边魔目蛾。
夏花说道:“再过半个月,应该就能肃清余孽了。”
重华便吩咐道:“给阿姐传信,再问一问她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圣女宫出了些事儿,端仁长公主这些日子也是过得焦头烂额,想必知道宫里肃清了昆仑殿余孽,一定会很开心。
夏花退下,重华叫过郑刚中,如此这般地低声吩咐了一番。
郑刚中会意,立刻出去安排。
过了没几天,韦太师和祁王果然上表,恳请皇帝陛下允许他们入宫探望病危的韦太后。
重华思量再三,应了。
彼时,胡紫芝和吕纯全程伺候照料韦太后,把人盯得牢牢的。
就算是韦太后发火,想把人赶走,私下和家里人说几句话也未能得逞。
再接着钟夫人与钟欣然恳请入宫探病,准奏。
钟欣然与钟夫人陪韦太后说了很久的话,韦太后很高兴,命人重赏钟夫人母女俩。
装赏赐之物的大盒子顺顺当当出了万安宫,在夹巷里被拦住。
郑刚中并不让人开盒子检查,而是直接封死了盒子,抬往诏狱。
谁也没想到,从盒子里抓出来的人,不是慕夕,而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妙琳。
御林军追到太傅府,钟夫人被吓得当场晕厥,钟欣然冷静面对,主持大局,让御林军搜查整个太傅府。
当然,什么都没有搜到。
慕夕就此失踪。
钟夫人则自此之后,渐病渐重,钟欣然吃斋茹素,逢庙必拜,为母祈福,一时之间,孝女之名响彻京城。
大雪纷飞中,新的一年到来了。
被风雪覆盖的皇宫格外安静。
潜伏在暗处的昆仑殿余孽被清扫干净,韦太后伤重不能见人,韦氏按兵不动。
吕氏以重华马首是瞻,勋贵宗室铁了心要为重华卖命。
胡紫芝乖巧聪明,不该出现的时候绝不出现,又又也渐渐安静下来,不再胡搅蛮缠。
这一个年,除却孤独寂寞清冷之外,重华勉强算是过得顺心顺意。
只是,他越来越恐惧深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392章 不速之客(1)
一到天黑,重华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钟唯唯,躺在床上,他就会觉得她就躺在他身边,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他整夜整夜不能睡着,控制不住地猜测钟唯唯此刻在做什么,猜她是否安好,一时痛恨,一时痴想。
只能熬夜批奏折,或是去演武场跑马,练剑,打拳,把自己折腾到最累最累,累到没有空闲去想,才能勉强合眼安睡。
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他一直盼望的好消息才传来。
灭了反对者,终于坐稳帝位的东岭新帝,愿与他会盟于望川,重修旧好,继续从前的约定。
消息一出,朝廷大臣中反对和支持的各占一半。
反对的人是认为,东岭与郦国的约定是早就定下来的,这个约定从未被毁,现在也还继续有效。
既然有效,那就没有必要再来一次,劳民伤财的,没有意义。
支持的人则认为,前些日子,因为东岭内乱的缘故,东岭和郦国边界发生了很多次摩擦。
虽说双方极力克制,但有一段日子真是大战一触即发。
双方死伤的军民也有上千,又有这些年斗茶大会积下的怨恨。
这样的情况下,两国的君主见一面也不错,正好重新修订有些细节,为两国万世友好奠定基础。
以及,东岭新帝主动提出邀请,而重华不敢应约,岂不是显得太胆小没有气魄了?
两方人马整整吵闹了三天,这才想起皇帝陛下从始至终一直没有表态。
于是同时调转矛头,对准皇帝陛下,追问他究竟去还是不去。
重华微笑着道:“早前,母后曾言,想在有生之年走遍天下,看尽郦国锦绣江山。
皇父去得早,未能让母后达成愿望,前些日子,更是发生了刺客事件,令母后险些丢了性命。
子欲养而亲不待,与其将来后悔,不如趁现在母后还能走动,朕全了她的心意。祁王与朕,一同奉母前往。”
他要去,要去找钟唯唯,把韦太后和祁王带上,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九君山,春天已经到来,桃花梨花开了漫山遍野。
钟唯唯抓一把黄澄澄的小米撒在院子里,一群小鸡跑过来,欢快地啄食着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不远处的梨树下,钟袤在读书,小棠在做针线,夏栀在洗衣服。
开满枝桠的梨花里,何蓑衣躺在树枝上睡大觉晒太阳,宽宽的袍袖垂下来,被风一吹,连带着白色的花瓣蹁跹起舞,于是整个人都变得风流浪荡了几分。
房屋里不知名的阴影中,梁兄藏在里面,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一切,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朝气蓬勃、略带野性的美丽少女端来一碗栗子红烧肉,交给钟唯唯:
“禾姐姐,听说禾大哥回来了,我阿娘让我送碗红烧肉来,给你们晚上添个菜。”
“谢谢阿丽,总是麻烦你们,太不好意思啦。”
钟唯唯接过红烧肉,跑到屋里,把何蓑衣带回来的饴糖装了满满一碗,当做回礼送给阿丽。
山里人最缺的就是糖,逢年过节能有糖招待客人是很有面子的事,尤其是孩子多的人家,就更喜欢。
阿丽家里弟妹多,欢喜得眼睛都笑眯了,连声道:“多了,多了,随便给一把就好啦。”
钟唯唯道:“我们家还有,我阿兄才从山外带回来的,好多呢。”
何蓑衣前些日子一直在外面给她找药,年都没有跟她们一起过。
今天回来,又雇了一辆车,装了满满一车布匹衣料吃食日用品,整个山村的人都看见了。
阿丽也就没有再推辞,欢欢喜喜端了碗道谢:“我阿娘一定很开心的。”
对着钟唯唯说话,眼睛却瞟着钟袤,羞答答的:“禾姐姐,明天我家要种茶树,你要去不?”
钟唯唯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当然要去的。”
钟袤聚精会神的读书,根本就没注意到还有这种事发生,阿丽没办法,只好直接点他名:“小禾哥,你去不?”
钟袤恍若梦醒:“啊?”
阿丽红着脸,再次重复了一遍,钟袤听说钟唯唯要去,自然要跟了去:“我也要去的。”
阿丽开心不已,端着糖,健步如飞,转眼就跑得不见了影踪。
钟袤莫名其妙:“她怎么了?干什么跑得那么快?就好像有狗追她似的。”
院子里一片安静,唯有微风吹过,梨花飘落的声音簌簌响起。
钟唯唯含笑看着胞弟,有种“有人看上了自家傻孩子”的欣慰感。
小棠则是戏嚯地道:“咱们小少爷长大了啊,玉树临风,是吧?”
夏栀不服气,阿丽分明最先是和他说话的,怎么就看上了钟袤?
便挖苦道:“什么玉树临风,一根还未长壮实的竹竿而已。”
钟袤皱皱眉头:“就算是竹竿,也比长不高的矮栀子好看啊。”
夏栀平生最痛就是自己的身高,闻声不由大恸,冲着树上的何蓑衣喊道:
“何爷,您还管不管他?您和姑娘都教过,脚痛不要踩人脚,他咋尽揭人伤疤呢?”
何蓑衣懒洋洋地翻个身,将手支着下颌,勾起唇角,先和钟唯唯交换一个“不容易啊,孩子终于长大了”的眼色。
再笑眯眯地道:“夏栀,刚才我睡得迷迷煳煳,好像听见有人说什么未长壮实的竹子,有这回事吗?”
夏栀红了脸,气唿唿地抬起木盆往水井边走:“不和你们一起了,全都欺负我。”
钟袤见没事儿了,就继续拿起书来读。
何蓑衣也没放过他,笑眯眯问道:“阿袤,你长大了啊,都有小姑娘喜欢了。”
钟袤的脸腾地红了,就连话也结巴起来:“阿兄在胡说什么啊。人家是见您回来了,给您添菜来的。
顺便问问我和阿姐要不要去看种茶树,怎么就扯上我了?”
何蓑衣轻笑一声:“哟,这是倒打一耙啊,你的意思是说,人家是为我而来,和你没关系?”
钟袤把心一横,道:“本来就是。”
“反了!竟敢和长兄顶嘴!”何蓑衣笑骂着,采了一簇梨花,朝钟袤扔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393章 不速之客(2)
钟袤躲开,噘嘴说道:“阿兄您虽然辛苦,但也不能不讲道理。”
何蓑衣坐起,摘了许多花去打他,边打边骂:“哟,臭小子长大了,胆儿也跟着肥了啊,和你开个玩笑,也不能开?”
钟唯唯原本一直在看笑话,只是看见何蓑衣摘的花太多,忍不住就有些心疼:“别摘花了,还要留着吃梨呢。”
既然决定在这里长住下去,那就得认认真真把日子过起来,这山里不比城里方便,想吃什么还得靠自己种。
何蓑衣笑道:“我摘的都是不会结果的花。”
说着又扔了一簇花出去,这一簇花,却不是冲着钟袤去的,而是旋转着朝篱笆外去的。
钟唯唯道:“阿兄骗人,你怎么知道哪朵花不会结果?”
却见一道残影从眼前掠过,直扑向篱笆外。
从方位来看,应该是梁兄,他和何蓑衣都发现了异常。
何蓑衣在树上看得清楚,摘花扔花是为了给梁兄指明方向,坐着不动是为了迷惑对方,方便梁兄出手。
钟唯唯立时闭嘴,紧张地看向何蓑衣。
“过来。”何蓑衣还在树枝上坐着,神情却变了,再不复之前的嬉皮笑脸,而是聚精会神地观察四周。
钟唯唯立刻朝他狂奔而去。
小棠、钟袤、夏栀都放下手里的东西,把钟唯唯护在身后。
梁兄一去不复返。
紧张的气氛一直弥漫在小院子里,钟袤试探道:“要不,我去看看?阿兄留下来照顾阿姐。”
何蓑衣淡淡道:“照顾好自己。”
钟袤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但何蓑衣说的就是铁一般的事实,容不得人否认。
他怏怏地低下头,握紧了拳头,都怪自己不够强,